青……似乎是瘋了……

循著他的氣息，我追逐他數千裡地，從他留下的種種痕跡來看，他……即便不是瘋了，至此刻的緒也應該是完全崩潰了。

他竟然不是淩空行走，而是在地面疾行，速度非常快，只不過腳印卻十分淩，從他留下的腳印大約就可以看得出，他在離開的時候幾乎是瘋瘋癲癲搖搖晃晃的逃跑的！

地面上，是一連串目驚心的跡。

說實話，如何對待青，我此刻心中仍舊在搖。

殺？還是不殺？

我搖了。

青欺負我的孩子，孤兒寡母都能下手，還得我那年邁的爺爺幫我頂住強梁，這件事說來讓人氣憤，即便，我用沉睡一萬年的時間看了世界十億年的滄桑變遷後，對於仇恨這些東西已經漸漸看淡，只想保護這天下蒼生，他們無罪，生活在了這個世界上，從未主去侵犯太帝國，卻要被亡國滅種，沒有這樣的說法，這才是我要講的道理，可最終還是難免有怒氣，曾經一度想拍死青……可最終還是留了一線，因為我需要時間想想，我在按捺著自己的殺氣，說憋屈，心中肯定很憋屈，但是，如果能贏得未來的戰爭，那這一口氣我忍得也值得，因為我不是給自己忍的，青……他終究是個人……若他能與我一同應戰太帝國，就太帝國的那兩個天帝，那是必死無疑，我們在本源力量上已經絕對制他們了，這場戰爭幾乎是百分之百的勝利！若是靠我自己，我還……真的不敢保證，有風險！

所以，現在一冷靜下來，我搖的更厲害了。

看著青留在地上的腳印和那鮮紅的跡，我其實還是有些憐憫他的，他也算驚才豔豔，何至於走到了如今這步田地？若是，他真的肯和我好好講道理，他……不再用他的拳頭和我講道理，講給我的道理也不再是他牛我就必須聽他的這一類，或許，我們之間不至於走到這裡。

一路上，我始終猶豫不決，下手，我負了蒼生，不下手，我負了自己……

這選擇，何其之難？

恍恍惚惚之間，我來到了一座雄偉的巨城前面，這裡到都是披甲胄的修煉者，氣氛一片肅殺，不過我發現這裡似乎前不久經曆過一場大戰，有不死去的修煉者，因為空氣中彌漫著靈魂徹底消亡才會散發出的氣息。

我爺爺在此之前必然是給我做了太多的宣傳了，當我抵達這裡以後，很快就被周圍的修煉者認出來了，原本他們還有些低迷的緒很快就轉化為了驚訝，最後變了震天的狂呼！

“都在吵什麼！”

忽然，一聲冷喝傳來，一下子，方才還在歡呼的修煉者瞬間全都蔫兒了。

不多時，一個披戎裝的子從人群中走出來了，看到我的剎那，直接呆住了，很快淚水就打了眼眶。

我也愣了。

此人，赫然是我的母親柳傾城，我想我大概是明白這裡是什麼地方了，此地應當就是天道盟的老巢了，就是我母親率領十城聯軍來奔襲天道盟的老巢來了！

這時候的，一直都在盯著我看，一頭雪白的頭發在風中飛揚，最終，眼眶中的淚水落下了，沖上來抱著我就是一頓瘋狂的，把我的頭發愣是了鳥窩，最後又笑，笑著笑著又哭，哭哭笑笑，來回變換，過了許久終才說道：“臭小子，出息了，我就知道我的孩子不會消亡……我一直堅信，所以，我對於老爺子給你打造名聲的事兒一直反對，我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死呢……”

說到最後，泣不聲，如在自言自語……

此此景，我還能說什麼？哪怕我功蓋世間二百國，氣寰宇三千界，對來說，我也只是的孩子，這時候只能的抱著……

不過，很快我的臉就有了異常，因為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另一人，竟然是柳傾國，正滿臉複雜的看著我……

我母親很快就注意到了我的異常，然後拉起了我的手，只說了一句：“祁連山一戰之後，你送來這裡，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失，被迎回天道盟後，又負荊請罪，來這裡找你父親，說你讓來，了結恩怨，終究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你父親終是原諒了，萬年來，日日為你焚香，終於做了一個母親該做的事，此次大戰，為我們的先鋒大將，與天道盟作戰，足以證明，，明白了什麼重要！我想……心裡其實也苦，生活在那種環境中……有時候不由己，從小就被洗腦了，又有什麼選擇？所以，你還是……反正我是覺得，恩怨仇，終究是上一代的事，你父親都選擇了原諒……”

說到最後，我母親幾乎已經是在勸我了。

我也下意識的看向了，那個生了我，沒養我，還一度要迫害我的人，柳傾國……

“我……”

柳傾國了，最後，垂下了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對不起，我可以抱抱你嗎？”

這一言，真的切進了我最的地方……

我終是長歎一聲，許多事，放下了，也看開了，畢竟，給予了我生命，我都能為了大局對青的生死再三猶豫，難道還容不下一個走了錯路，但卻生了我的人……

於是……

我抱了。

這是我第一次抱，放下了許多心結，我才發現，其實也很瘦弱。

或許，我母親說的對，……也苦。

“媽……”

終於，我閉著眼睛喊出了這個字，從我認識以來，一萬年了，第一次如此喊，最後，我在耳邊輕輕說道：“不管天道盟如何你，也不管你做了什麼選擇，我上終有一半來自於你，而現在，我願做你的驕傲。”

渾抖，淚水濡了我的衫。

我沒敢在看，豁然扭頭，問我母親：“青就在此城中。”

“嗯……”

我母親點頭，蹙眉道：“他負重傷，沖到這裡，奪路進程，雖然已經不行了，但戰力還有，我沒與他，只是包圍了這裡，不讓他走。”

說完，我母親歪著腦袋問我：“是你擊敗了他吧？那麼，你又打算如何置？”

我搖了搖頭，苦笑了起來，到現在……我還沒有下定決心……

怒火過後，我有了更多的思慮。

“不知？”

我母親忽然笑了，手幫我捋順的頭發，笑道：“我還以為你要殺他呢……”

這反應有點出乎我的預料，於是我問：“母親，您……難道不恨他？”

“恨！非常恨！恨到了咬牙切齒！如果不是他，你不會在祁連山流，我們不會分離一萬年，如果不是他，我們這些老不會被到這一步，怎麼能不恨呢？可是，這個世界上，有些事，不該用恨來衡量！”

我母親猶豫了一下，就說道：“關於大帝之後的路，其實現在許多人都知道了，青占據了三分之一的本源法則，你卻能擊敗他，看起來如閑庭勝步，這說明，其他三分之二在你上，你已經制了他，他再不配與你爭鬥，你是這個世界的領袖，這個毋庸置疑，無論從貢獻還是力量來說，都如此！作為一個領袖，連一個敵人都寬恕不了，不能讓他為你所用，這個領袖稱職嗎？怕是不配做領袖吧，懷襟不過一匹夫而已！再者，太古之戰，太三王戰聖王，被斃一人，只剩下了兩個天帝，也就是說，太世界還有三分之一的本源法則無主，十億年了，這三分之一的本源法則到底是被剩下的兩個天帝瓜分了呢？還是說出現了一個新的人得到了？亦或者是說仍然無主？這些都有可能，我們都是一無所知！你要知道，我們在進步，他們也在進步，我們能出現一個張道陵拿到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本源法則，他們也可以！！所以，巔峰力量，他們未必比我們差，若是他們的本源法則都被占據，聯手對付你，你豈能勝利？可如果你有青，那必然無所畏懼！他對你已經構不威脅了，但卻可以幫你平天下，你覺得該如何選擇呢？是選擇仇恨，還是利益？！”

我的母親的分析有許多我還沒想到，聽完說的話以後，我心中豁然開朗，之前的猶豫已經煙消雲散，然後，我點了點頭，輕笑道：“謝謝母親，我想，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