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修者，境界可分為三關九境。

其中人關修自，是為鍛、凝氣、神意；地關修外，是為金丹、五行、法；天關修大道，是為問道、天元、通玄。

三教、武者、妖魔、旁門……系雖多，也不過大同小異。

蜀山派必須以勞換資源，雖然看上去冷酷了一些，但也是為了歷練弟子。實際上，對于弟子還是呵護的。就像第一境、第二境的弟子，不許接下山任務，只能在山門之，接一些靈植維護、靈禽飼養、堂口執事……等等雜務。

而神意境，行走江湖時已經可以稱得上是高手，在蜀山派卻只是可以下山除妖的門檻而已。

都是下山除妖，也有很大區別。最喜的，當屬大戶人家的詭案。

首先城池之中不比山野，基本就不會有什麼大妖出沒，危險程度較低。其次繁華熱鬧，除妖之余還可以游玩一番。最后，大戶人家出手闊綽，除了給山門請托的費用，完事之后的謝禮也往往厚，而這都是給除妖者本人的，足夠小賺一筆。

沈老幫楚梁挑的，就是這麼個活計。

“楚俠好！”

“明員外好。”

“楚俠辛苦了！”

“為百姓服務。”

“……”

楚梁劍來到邢州城外，而后走到城中明員外的府邸講明份，立刻就到了熱的接待。

明員外是個材瘦削的中年男人，氣質儒雅，頷下有短須，給人印象倒是不錯。就是眼窩發黑，神憔悴，看上去被折磨得不輕。

“有你這蜀山派的俠來了，我們家可就能安寧咯。”明員外一路拉著楚梁，到堂前坐下，吩咐下人斟茶倒水，而后慨道。

“還是先請講一講況吧。”楚梁微笑道。

“唉……”明員外嘆口氣，道：“我明家祖輩都是積善之家，也不知為何會遇上這等怪事……”

“就是三日前，府外開始有詭異的貓聲，凄厲哀婉，瘆人之極。兩日前，那貓聲出現在了我家前院，有府中家丁親眼看到了那妖，周氣滔天！到得昨日，那貓聲已經來到了我家后院！我夫人都到了驚擾……”

“俠……”他懇切地看著楚梁，“若是再不阻止它，恐怕今夜就要我家殺人了啊！”

明員外的行也算是快，在第二日就跑到城外道觀尋求幫助。

通常這些香火繁盛的道觀寺廟，不是有修行者駐扎，就是與某一座仙門有所聯系，否則也無法做大。邢州城外的這座道觀，就與蜀山派聯系切，所以這個任務的請托也第一時間到了蜀山換劍閣。

“嗯……”楚梁聞言，沉思片刻。

這種只在夜間出現……一步步向前試探……不像是妖，倒像是靈，也就是所謂的“鬼”。

畢竟妖如果修為有，靈智與人無異，做事也不會這樣難以捉。只有修為不高的鬼，因為死過一次靈智缺失，才有可能到生前怨念驅使做出一些奇怪的舉。

像是這只貓妖……

就有可能是一只死去的貓靈。

想到這，楚梁便問道：“府上前幾日，可曾打死過貓嗎？”

“自是不曾……”明員外搖頭道：“我家夫人極有心，向來善待。周圍流浪的野貓野狗，也一向派家人悉心喂養。”

……

楚梁來到時，就已經是下午，問問況再四下巡視一番，就已經臨近天黑了。

府上趕設宴款待。

畢竟再晚一點，貓妖就該上線了。

席上珍饈宴自不必說，明員外和楚梁坐在那里，后各有一名侍服侍，都是銀劍峰上絕對不到的待遇。

只是等了好一會兒，人還未齊，又有侍來報道：“老爺，夫人說子不適又有些加重，實在無法來赴宴，還請楚俠與老爺勿怪。”

“呀……”明員外立刻滿臉焦急，站起來，看看楚梁，告罪道：“楚俠莫怪，我先去看看我家夫人，去去就來。”

說罷，就把楚梁扔在這，一路小跑回后院去了。

楚梁倒也不以為惱，只是微笑道：“明員外與夫人真是好。”

“是啊。”旁邊侍不無艷羨地說道：“我家老爺與夫人親十年了，依舊如膠似漆。前些年夫人因病無法生育，還勸老爺納妾生子，可老爺至今都不肯納妾。”

另一名侍也慨道：“只有夫人這般人心善的子，才當得起老爺這麼深義重吧。”

片刻之后，明員外又急匆匆趕回來。

“夫人沒大礙吧？”楚梁問道。

“無妨，只是這幾天邪祟作，夫人到些驚擾，子不適。只要能除了此妖，自然就好了。”明員外道。

“我必竭盡全力。”楚梁道。

酒席未完，就聽外面一陣風聲。

風伴隨著妖氣，隆隆席卷起來，嘭的吹開堂門，將宴席碗筷卷得噼啪作響。

“是那貓妖，它又來了！”明員外驚呼一聲。

楚梁立刻形一掠，來到門前，仔細了一下這氣息。

氣很重，有鬼。可又雜著妖風濃烈，莫非……

“有些古怪，你們先躲……”楚梁回過，想要勸明家的非戰斗人員先躲避好。

可是一回頭，就發現整座宴席廳堂空空，除了自己哪還有一個人影。遠遠風中傳來明員外留下的聲音，“楚俠，靠你了……”

好嘛。

跑得是真快啊。

先前還擔心明家人的安危，現在他覺得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就照這個逃跑速度，估計整座邢州城都被妖怪攻陷了，他們也不會有事。

“喵嗷——”

來不及多想，一聲刺耳的尖銳聲已然響起，著實凄厲懾人。

“呔！”楚梁清喝一聲，飛劍手環一揚，化作長劍握在手里，走出廳堂。

一眼，就看見了外面的滔天氣！

在宅邸的院墻之上，正弓趴伏著一只貓臉怪，一雙異瞳，泛著死寂的白。滿臉黑沾滿污，看上去十分小。最奇怪的是，這妖雖然是貓頭，子仿佛是人類嬰孩兒，滿污，卻沒有發。

猙獰可怖！

楚梁見之，都不由得心頭一。

此……。

是怨靈，即怨氣滔天所化鬼！又是嬰靈，即是未出世的嬰孩死亡，怨氣比尋常鬼怪更強十倍！還是妖靈，即妖死后化鬼！

難怪它如此詭異，怨靈、嬰靈、妖靈……每一種單獨講都算是鬼之中較為特別的存在。

而眼前這只本就是……

疊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