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康熙》第十章 初定禮
三日后,九阿哥還是做了大傻子,高于原價兩接手了舒舒新買的一個鋪子,兩個莊子。
誰城的鋪子這麼稀缺?
簡直是有價無市。
八旗人家就算有家道中落的,產業也鮮往外出售,多是同族或是姻親接手。
更不要說京郊的地,隨著人口滋生,京外的土地從順治年間的兩、三兩銀子漲了幾倍,就這也是難得上出手的,多人家的地都買到保定去了。
九阿哥不許桂丹繼續打著自己的招牌,那就更別指能短時間置辦合心的產業。
不過九阿哥手頭銀子有限,就拿了五千兩莊票做定金,回頭湊上剩下的五千四百八十八兩后再過戶。
兩人依舊在順安銀樓見面,舒舒看著手中有零有整的五千兩莊票,心滿意足:“剩下的不用著急,反正都給九爺留著……”
九阿哥恢復小公模樣,趾高氣揚:“哼!爺不過一時手,過兩日就湊了給你!”
舒舒點點頭,語氣很是真誠:“九爺是皇子阿哥,自然不缺這幾個銀錢……”
九阿哥直覺得太只冒青筋。
缺!
頭阿哥,月例五十兩銀子,一年才六百兩,可阿哥所上下服侍上的好幾十人都需要打賞,一年能剩下幾個?
幸好還有生辰與年節,長輩們有賞賜,外家有孝敬,勉強攢下一萬多兩。
之前的千金坊,一千六百兩銀子買的鋪子,柜上庫房還有價值四千多兩的金銀首飾,這就是私房的一半,都讓董鄂氏占去了。
這回置產,又讓董鄂氏占了便宜!還真是個摟錢的耙子!
董鄂氏,你等著!
得意個屁!別以為爺沒看出你憋著笑?
等你落到爺手中的那天!
九阿哥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舒舒素來大方,直接點出四百四十兩銀票,遞給福松:“二一添作五……”
這截買的主意是舒舒提的,可這大半月帶人盯梢,外打聽消息,跟著賣家周旋辛苦的都是福松。
福松笑著接了,只出四十兩莊票裝進荷包,剩下的遞回去道:“這個我收了,大頭姐幫我收著,千金坊的份子就算了……”
舒舒卻是搖頭:“一碼是一碼,這買賣總要人盯著……兩的份子又不多,不要啰嗦……等你過了生日分戶就好了,先頭的錢攢下不了,到時候出錢來在外城買幾個鋪子收租……”
實在是福松曾祖度禮悖逆,不僅是已革宗室,在太宗駕崩后,八旗王公宣誓擁護皇子登基、濟爾哈朗與多爾袞兩位叔王輔政時,拒絕宣誓,結果被多爾袞死。
實際上度禮并不是反對皇子繼位,而是不忿親叔叔濟爾哈朗輔政,因為濟爾哈朗的鑲藍旗牛錄本是他父親阿敏貝勒所有。
一時義氣,不僅自己損,也殃及子孫,過后順治爺恩典,幾個庶弟都重新復宗室,只有度禮這一支兒孫不得赦免。
康熙上位幾十年,也沒有想起給這一支恩典,只能等下一位皇帝。
估覺羅氏也是這個打算,所以打小將福松的功課盯得很嚴,不他懈怠,這兩年大了功課才放下。
誰會想到康熙待機時間會那麼長?還有二十幾年的時間。
舒舒卻是心知肚明,就想幫襯著福松立下家業,娶個妥當妻子,然后等雍正朝能出仕就出仕,不能就培養下一代。
福松咧著笑了。
哪里就缺銀錢了?
姑父姑母當他跟兒子一般無二,在錢上并不曾過他,也就姐姐眼中,老當他小可憐。
*
安郡王府,宅西院。
紅旗裝十六、七歲,常見雙髻一側著金鑲紅寶石團花,一側戴著鏤空金蝴蝶,耳朵上珍珠耳墜,手腕上鑲寶金鐲若若現,富貴人,正是曾在北城兵馬司衙門口前說董鄂氏猖獗的子,王府外孫、未來的八福晉郭絡羅格格。
真要說起來,這個郭絡羅氏與桂丹的郭絡羅氏八竿子扯不上關系,一個是正藍旗,一個是務府包抬鑲黃旗,最多就是族地在一,本不是同一個祖宗,不過到底同姓,不樂意被人小瞧才多了兩句。
眼下揚著下,滿臉不快:“什麼‘五大臣’、‘八大家’的?好大的名頭,還比宗室脈尊貴不?”
邊的嬤嬤四十來歲,收拾的也面,盤頭上著金扁方,比尋常人家的主母都不差,附和著:“自然比不得格格,董鄂家名頭大,咱們郭絡羅家也是舊勛,那董鄂格格的外家不過已革宗室,怎麼比得上格格,外家是王府……親外祖母還是外藩格格……”
郭絡羅格格依舊怏怏:“怎麼今年就指了嫡福晉?后天就是初定禮,瞧著架勢,怕是大婚也在今年……真是掃興!十阿哥與九阿哥同歲,這回才指了個格格……”
嬤嬤不由苦笑,自家格格素來爭強好勝,可這有什麼可比的?
八阿哥早就當差了,上個月還封了多羅貝勒,九阿哥只是頭阿哥。
自家格格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下月,眼前嫁妝才是重中之重。
京城厚嫁風,出了皇子福晉又是闔族之喜,妝奩都是闔族幫襯,可誰格格打小養在王府,不親近本家,嫁妝只能靠著王府準備。
王爺素來疼這個外甥,可王府當家的是太福晉,并不是格格的親外祖母,要防著太福晉糊弄。偏生太側福晉一味吃齋念佛,將格格全托付給郡王爺夫婦手中,諸事不理。
嬤嬤小心提點道:“格格,嫁妝之事,王爺可是有話說?”
郭絡羅格格帶了幾分得意:“自三十一年皇上指婚,舅舅就派人去江南采買嫁妝,拉了兩船的東西回來,別說一百二十抬,就是兩個一百二十抬也夠了,我倒不信董鄂家幾個月功夫能湊出什麼面東西來!到時候對比起來,誰沒臉誰知道……”
*
轉眼就到了四月初六,舒舒與九阿哥的初定禮。
皇子阿哥與福晉初定禮早已先例,都是務府按照規定辦,還有上賜的餑餑席與酒。
九阿哥穿著皇子專屬的石青龍褂,正面繡五爪金龍四團,兩肩前后各一,間以五云,兩位務府大臣領著,五阿哥、八阿哥相陪,前來拜見福晉父母。
齊錫亦是吉服,在族親簇擁下,在大門外迎接皇子下降。
九阿哥到了下馬,被簇擁著進了董鄂家宅子。
到了正堂,九阿哥對齊錫這個岳父行跪拜禮,齊錫還禮三拜,就算是全了參見禮。
董鄂氏正紅旗這一支的大臣、侍衛、職統統出席皇子、福晉初定禮,旗主康親王因守孝未能親至,可也派了長吏過來幫襯。
只是因與八阿哥初定禮相隔不遠,不得有人比較一番,比不得安郡王府的初定禮時遍地王公,滿堂貴胄,卻也不算冷清,滿堂頂戴也召顯著董鄂一族的富貴繁茂。
實際上齊錫減了訂婚宴人數,只是本旗近支族人,要是連上姻親與其他兩旗族人,那宴會人數還會翻一倍。
齊錫為了給兒撐腰,自然也想要往熱鬧里辦,只是在預定賓客時被舒舒勸阻,借著康王府有孝的由頭,這一支姻親都沒有請,否則就了皇子勾連宗室的橋梁,禍福難測。齊錫既是八旗都統,皇上信重的臣子,更適合“慎獨”。
看著滿堂頂戴,最高的是超品國公、超品伯,最低的也是從五品侍衛,只這宗親職就有三十多人,九阿哥并不覺得高興,這是給自己下馬威?
顯示董鄂一族的底氣?
再看董鄂氏的胞弟,一溜五個小舅子,前頭還站著病秧子堂舅子與福松阿哥。
這一細瞧之下,九阿哥不免腹誹,董鄂氏真是齊錫親生的,不是寄養?
怎麼跟幾個胞弟就三分像,反而跟福松有七、八分像。
不過九阿哥也就是一想,八旗戶籍最是仔細,庶出、領養、過繼都標的清楚,更不要說福松是宗室脈,更不可能冒他姓。
他心很復雜,初定禮一過,就要準備大婚,自己真的要與董鄂氏做夫妻了!
讓人煩躁,卻的又有些期待,是為了更好的教訓董鄂氏?九阿哥也說不清。
九阿哥這樣神思不屬,沒有個歡喜模樣,落到董鄂家諸人眼中,不人都黑了臉。
齊錫本來是笑面,此刻也笑得多了沉;舒舒的大弟珠亮則是主與九阿哥來個“拉手禮”,可這勁道就有些廢手。
陪同前來的五阿哥、八阿哥察覺到氣氛不對勁,都發現九阿哥的失禮,不得各自悄悄叮囑。
“別黑著臉,今天是不能跟老八的定親禮比,那是安王府幾輩子人的臉面……董鄂家規矩知禮,行事本分,這才穩當……”這是五阿哥苦口婆心的吩咐。
“到底要顧忌到彭春大人那邊,那邊是國公府邸,嫡支門長,這邊不好熱鬧太過……”八阿哥亦是小心規勸著。
九阿哥滿心不耐煩,卻曉得兩個哥哥都是好意,都點頭聽了。
這時,到了隨大小舅子去院席面上拜岳母這一步,九阿哥有些好奇。
不知道董鄂氏在家什麼樣?是始終桀驁,還是扭作態?就不信在親長面前也是那副牛轟轟的臭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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