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康熙》第十一章 鴛盟

院正房中,覺羅氏與長嫂伯夫人招待客。

舒舒平日里并不怎麼化妝,今日是大日子,涂、描眉、口脂、腮紅,齊全,原本九分的了十分。

上也盛裝打扮,穿著正紅牡丹紋紡綢氅,領口榮華繡了如意紋,雙髻上也都是正紅絹花,還戴了兩個鑲珊瑚如意小梳子,富貴中著幾分,耳朵上也是帶足了耳鉗,腳上不是船型的平底旗鞋,而是更正式的花盆底,了背景板,真是人見人夸。

舒舒肖母,五本就致,這一打扮,雕玉琢跟仙似的,真是驚艷了不人。

“大格格竟是這般品貌……早知道,前幾年我們世子選福晉就該求了宮里恩典……”

不請自來的簡親王福晉拉著舒舒的手,一邊挲著,一邊滿口子的稱贊。

現任簡親王雅布是鄭獻親王濟爾哈朗之孫,是太祖胞弟舒爾哈齊這一支宗室的門長,也是覺羅氏的從堂叔,是近支堂親。

只是之前一個是親王府,一個是已革宗室,并無什麼往來。

直到三年前,齊錫任正紅旗都統,兩家才恢復了走禮,也不過是逢年過節走個過場罷了。

舒舒低頭不語,對這位不請自來的從堂舅祖母有些膩味。

這話有什麼意思?

舒舒與那位從從堂舅世子不僅差著輩分,還差著年歲,旁邊的世子嫡福晉都進門五、六年。

這繼母與嫡長媳婦斗法也挑挑時間好麼?

旁人家的喜事,就不要跟著掃興。

又有福松繼母,舒舒的親舅母馬佳氏視線黏黏糊糊的落在舒舒的八寶襟上,半響移不開眼,里嘖嘖道:“可惜了了,原還盼著親上加親……”

不過是上念叨,親生子年,將繼子福松當眼中釘一般,怎麼會樂意見他有門好親事?

之前怕齊錫夫婦真要招福松做個婿,不敢挑剔舒舒這個貴什麼,可沒給福松倒臟水,說他命克親,不僅刑克生母,連外家也克了,否則也不會姥爺、舅舅都沒了,絕了門戶,日后怕是對妻兒也有妨礙。

實際上都是扯淡,福松的姥爺、舅舅是亡于烏蘭布統之戰,當時八旗折損的將士數萬,干福松一個小孩兒什麼事?

為了這些話,覺羅氏這個大姑還專門回了趟娘家,沒有發作到兄弟媳婦上,卻是提了棒子將福松阿瑪給打了一頓。

福松的姥爺、舅舅為什麼父子出征?

就是因為福松阿瑪欠,得罪了鑲藍旗的參領。

福松外家也是鑲藍旗的,那參領不敢報復到福松阿瑪上,就故意刁難到福松外家頭上,將父子兩人都上了調兵冊,結果父子皆亡。

馬佳氏拿這個說,給福松添罪名,就是喪了良心。

福松阿瑪教訓了妻子一番,覺羅氏也連著幾年沒讓馬佳氏這個兄弟媳婦進門,給足了教訓。

舒舒笑的臉都僵了,借著更才去了廂房坐著,緩了口氣。

吃了半碗面茶,漱了漱口,舒舒就聽到大弟珠亮的聲音。

“你怎麼進來了?”

舒舒早已經等著,直接推門出來,正與珠亮邊的九阿哥對了個正著。

之前在宮里也好,出去也好,為了不招惹是非,都是略作修飾,今日出真容,又是心修飾過,自然不同,冰、貌若桃李,行之間婀娜多姿,開口慵懶糯。

九阿哥只當是其他眷,雖是驚艷可依舊是守禮移開目

隨即反應過來不對,這個正紅裝扮……

恍惚悉的瓜子臉……

他又轉了過來,狠狠地盯著舒舒,視線落在舒舒的眉上、上、肩膀上,像是在找不同。

騙子!

大騙子!

不是清秀可人?

怎麼白了?

細了?

肩膀也窄了?

這樣算清秀可人,那什麼才算長得好?

娘娘的眼睛沒瞎,那就是這個丫頭片子又騙人了!

怎麼敢換了個人似的?

要不是那眉眼之間的桀驁依在,誰會想到這才是董鄂氏的真面貌!

舒舒笑的看著九阿哥,老老實實行了個萬福禮:“見過九爺……”

兩人之前見了好幾面,不是不歡而散,就是有正經事,如今才能好好欣賞九阿哥,五致,瑞眼眼角上挑,乍一看像是桃花眼,睫,鼻梁高薄厚適中。

就是這材……

略顯單薄……

不過也年男人的油膩,多了幾分清爽可……

舒舒的目毫不收斂,肆意的在九阿哥上游走。

九阿哥的臉一下子紅了,心里如同敲鼓似的。

牙尖利,還得意忘形!

這眼中的不遜都不遮掩!

先前自己想差了,連在宮里容貌都遮掩了,應該沒有“攀龍附”的心思。

都說董鄂一族出……

或許是真的……

這丫頭眉眼勉強還算致……

九阿哥覺得里發干,有些發熱,若有若無的玉蘭花香氣撲鼻而來。

珠亮察覺到九阿哥的異常,側將他的視線擋住了。

這樣盯著眷看太輕浮,就算是未婚夫妻,也當尊重!

九阿哥卻是移步,依舊盯著舒舒,咬牙道:“你……沒有什麼解釋的……”

在宮里掩飾容貌有可原,出來打理生意時不張揚也說得過去,可是指婚旨意下來后見的那三次呢?

怎麼還遮遮掩掩,不肯真面目示人?

舒舒卻是心大好,帶了幾分促狹:“解釋什麼……”

未婚夫妻這樣對視著,珠亮在旁都迷糊了。

竟是認識的?

做弟弟的只覺得心里發酸,看著九阿哥更不順眼,不得提醒道:“九爺,額涅還等著……”

九阿哥點點頭,對舒舒輕哼了一聲,隨著珠亮離開。

舒舒重新回到廂房,神恢復如常。

與九阿哥如何相,擴大對彼此的影響力,想了很多。

夫妻關系擺在前頭,琴瑟相和是最自然的法子。

人皆有好之心,不管是日久生,還是日久生貌都是催化劑。

*

九阿哥隨著珠亮登堂室,矜持的對岳母覺羅氏行了參拜禮,隨即應對著岳母的打量,也不由自主的打量起覺羅氏。

眉眼與董鄂氏有些相似,就是神態更溫,語言也可親,可這高挑健碩量,這慈和就讓人覺得有力,九阿哥莫名就覺得后脊背發涼。

覺羅氏看著皇子婿,笑瞇瞇的寒暄,確實沒有表面上的滿意,腹誹不已。

這也太瘦了,細麻桿似的,那小腰有兩尺沒有?

既是寵妃所出,五長得不差,可這沒有二兩的模樣,眉眼又帶了倨傲,就顯得人不太可親,比椿泰的敦厚可差遠了。

看來這婿,還得讓姑娘好好調教。

*

熱熱鬧鬧的初定禮結束,賓客散去。

齊錫已經醉的不行,回到正房一躺就打起了呼嚕。

覺羅氏安置好丈夫,就拉著舒舒在次間傳授夫之

“九阿哥看著子不是好的,這日子有的磨……當弟弟似的,人前敬著,人后哄著……也不能太慣著,那就慣壞了……”

覺羅氏小聲道:“該撒的時候撒,該發脾氣的時候發脾氣……要松弛有度,不說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也是差不多……別想著做賢妻,對外賢惠,自己一肚子苦水,能調教就當是自己的男人,調教不出來就客客氣氣,權當是房客搭伙過日子,就是要記得主次……在宮里時,擺出恭敬來,將九阿哥推在頭里;等開府出來,這宅門之中,自然是主人說了算……至于聽不聽話?該出手就出手,修理服了也是服,就是記得瞞著人……這兩口子屋子里的事,就算下手輕了重了的,男人好臉面,只有瞞著的,不會四下嚷嚷……”

舒舒聽著,莫名覺得有些悉,還覺得驚詫。

您厲害了!

這是慫恿閨“pua”加“家暴”?!

連皇子都不放在眼中,這是傳的力量?

畢竟自己的高外祖阿敏貝勒當年就是勇猛桀驁,才會被皇太極置;曾外祖也是在除宗籍后依舊敢與幾位掌權王爺大小聲,才會被死。

這哪里是夫之道?

更像是游刃有余的狩獵!

自己家沒有側室庶出,難道不是夫妻恩,而是額涅將阿瑪修理服了?

覺羅氏又道:“旁的也沒有什麼啰嗦的,平日里家里接人待你都看著……遇到什麼為難事,想想我與你阿瑪怎麼應對……”

齊錫別看笑瞇瞇的,一副憨厚人模樣,實際上睚眥必報,最是不吃虧;覺羅氏則是子剛強,與人往十分大方,“不占小便宜”。

用齊錫的話來說,“是包子,就別埋怨狗惦記”,人都欺,退讓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用覺羅氏的話,“貪小便宜,鄙,人瞧不起”。

覺羅氏這準則,自然沒的說,舒舒也是如此,也知曉其中不足,與外人如此難免有被占便宜的時候,與自己人如此又太過分明,顯得有些冷清。

至于齊錫這種睚眥必報的行為,舒舒雙手贊,如今的社會地位已經超越這大清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還不痛快的做人,非要委委屈屈做小媳婦,那不是有病麼?

寧愿做咬包子的,也不會做包子!

*

乾西二所,二進院正房。

“啊!”

九阿哥額頭汗津津的,從噩夢中醒來,剛才夢中被啃了一口,現在肚子都有些筋。

白日里忙活了一整天,還被灌了不酒,他回宮后就睡了,眼下還有些迷糊。

“阿哥爺……”

次間值夜的嬤嬤端了油燈進來:“阿哥爺怎麼了?是了?可要填……”后一句,卻是低了音量。

九阿哥迷迷瞪瞪的,沒有什麼胃口,可習慣使然還是點點頭。

嬤嬤躡手躡腳的出去,隨即沖了滿滿一盞面茶。

的糜子面,上面灑著果脯、芝麻、花生碎,香味撲鼻。

九阿哥吃了,漱了口,等嬤嬤出去,才肚子。

哼!

董鄂氏還真是屬耗子的,夢里都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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