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康熙》第二十三章 妯娌
“坐床”、“撒帳”一套下來,舒舒的蓋頭就被挑開。
九阿哥手中拿著秤桿,與舒舒正好來個對視。
舒舒很是詫異,沒想到九阿哥臉紅了,不止臉,耳朵都是的。
九阿哥被看得心煩意,移開眼睛。
舒舒頭上戴著朝冠,不是絨花,也就沒有了“花卜吉”這一步。
又有人端來烤羊,宗室誥命拿了筷子,喂了舒舒與九阿哥一人一口。
窗戶外頭,已經是高聲的滿語吉祥話,似似唱。
送親太太瓜爾佳氏奉上子孫餃子。
這回卻不是夫妻互相喂著吃,而是宗室誥命夾了餃子,喂了舒舒與九阿哥一人一口。
“生不生?生不生?”
窗戶外,響起小兒的嬉笑聲。
舒舒里餃子,強做鎮定,這真要咽下去?
生豬陷的?
就是就是餃子皮看著好些,估計就是所謂的一分。
又是三伏天放了大半天,吃了不拉肚子?
用眼角去看九阿哥的神。
九阿哥顯然沒有準備,已經咀嚼了兩口,神凝住。
“生不生呀?”
外頭聲還在催問著。
九阿哥猛地一咽:“生!生!”
舒舒見了,也跟著效仿,生咽了下去。
幸好這餃子是董鄂家預備的,覺羅氏心疼閨,都是不足一寸的小餃子,生吞倒也不艱難。
可是……
這只是開始……
總共是七對餃子……
等到最后一對時,九阿哥臉早就紅褪盡,有些青白了。
舒舒也強做鎮定,實際上嗓子眼一陣陣的發頂。
新婚夫妻對視一眼,都沒有之前的臊,反而有幾分同病相憐。
幸好餃子過后,長壽面是的。
將筷子面條下去,將惡心往下了,要不然舒舒真擔心自己吐出來。
長壽面用完,九阿哥就出了房,去外頭酒席上敬酒。
舒舒則從背西面東,調整了方向,背北面南,盤而坐。
今日喜神位正南,這一步為“坐財”。
幾位充當娶親太太的宗室福晉,已經陪著送親太太們席,新房里就剩下幾個年輕福晉。
三福晉這個嫡親堂姐并不在,因是懷孕的緣故,忌諱沖撞新人。
其他幾位福晉,舒舒也認識大半。
八福晉……雖只有一面之緣,卻是印象深刻……
依舊是不合時宜的穿著,接近正好的銀紅旗裝,頭上也滿是珠翠,看著富麗堂皇。
七福晉那拉氏,出正紅旗,量高挑,相貌明艷大氣,其父現在是副都統。
與舒舒家就是前后街,小時候也一起玩過嘎拉哈,算是半個閨。
七福晉帶了幾分促狹,低聲笑道:“去年我出門子,你怎麼勸的我?老話說得好,還真不能說,說就打。”
舒舒訕笑,要不是人多,真想拍自己的一下。
言多必失。
平時并不是嚼舌的子,就是去年去那拉家添妝時見新娘子緒不好,很是的開解了幾句。
做便宜娘雖然讓人悶氣,可事已至此,便只能自己開解自己。
旗人家規矩多,尤其是“敬老”、“敬長”、“敬尊”。
在娘家小姑當得再自在,出嫁為人婦也要從小媳婦開始熬,上面幾層婆婆要敬著,大小姑子就是二層婆婆。
皇家就不同,宮中沒有皇后,其他都是庶母。
即便是生母婆婆也不好在皇子福晉跟前托大,公主們子更,對嫂子們只有客氣的,只要看得開,在皇家做媳婦比給尋常人家還省心。
就算得了便宜兒子格格的,庶子就是庶子,也不會擔心失寵就失了嫡福晉地位。
要是尋常勛貴人家,側福晉與嫡福晉實在不差什麼,嫡子當著更是沒趣。
沒想到,去年勸七福晉,今年自己就跟著進來了。
四福晉是雙重姻親,從禮烈親王那邊算是遠的,從清如這里算關系就近,待舒舒也是著親近,拉著了的手,上話不多,卻十分和氣溫。
舒舒也多看了幾眼四福晉,論起年齡來實際上與五福晉、七福晉、八福晉相仿,都是十七、八歲年紀,可卻是宮的老人。
十二歲嫁宮中,與四阿哥算是青梅竹馬。
無奈的是,四阿哥當時已經十五,邊還有了兩個十六、七的格格。
夫妾倒是更像是正經兩口子,襯著原配夫妻了過家家。
不過還好熬過來了,如今四福晉得了長子,神態看著也平順。
舒舒向幾個不認識的福晉。
年紀看著最大、態有些臃腫的應該就是連番生育的大福晉伊爾覺羅氏,站在上首氣度雍容金黃朝服的是太子妃瓜爾佳氏,站在下首抿著對舒舒笑的,應該就是的親嫂子五福晉他他拉氏。
等到七福晉主擔當起介紹人,說起諸嫂子份,果然舒舒都猜了個正著。
舒舒因是“坐床”的緣故,不好起,便都頷首為禮。
大福晉的長都十一歲,看舒舒跟兩代人似的,和和氣氣道:“折騰了一天,早乏了,廚房已經預備吃食,一會兒弟妹先墊墊。”
“謝謝大嫂……”
舒舒亦是恭恭敬敬。
太子妃亦道:“日頭落了可還是燥熱,人多預備了冰,一會兒人換了冰盆……”
舒舒亦是恭敬謝過,不僅是今日,日后怕是也要在太子妃手下討生活。
自打瓜爾佳氏正式冊封太子妃,后宮就有了新的主人。
之前分理宮務的四妃將手頭的宮權了,如今是太子妃當家。
到了五福晉這里,氣度與其他嫂子又不同,斯斯文文的,看著像是漢人閨秀,說話也綿:“外頭催了兩次,嫂子們先去席,我陪著弟妹就是……”
這是嫡親嫂子,旁人自是沒有話說,只八福晉冷哼道:“可見是分出遠近親疏了……”
五福晉蹙眉,正要開口,舒舒挑眉道:“八嫂這話,人聽著糊涂?都是一的親嫂子,誰還是后嫂子不?”
大喜的日子,不管心中如何,眾皇子福晉面上都帶了熱絡與親近,只八福晉耷拉個臉,跟誰欠了銀子似的。
舒舒看在眼中,早記下了,就是不好發作,如今撞上來,正好懟懟。
八福晉不意外舒舒敢回,冷笑道:“裝什麼糊涂?五阿哥是九阿哥同母兄長,你們妯娌不親,還跟旁人親?”
舒舒訝然:“這是宮里的規矩?皇子之間只有同母的親近,其他的就疏遠了?這倒是與尋常人家不同,我們尋常人家,都是從父論的,都是親兄弟,正是彼此扶持依靠,哪里會論什麼遠近親疏?那是與外人論的,一家人還說這個,就外道了。”
不管私下里如何,如今大家都在宮里住著,誰不是一好百好的,非得著說遠近親疏。
八福晉子傲,卻不是伶俐的,自己開始無禮,被懟了卻是氣了個半死瞪了舒舒一眼:“還真是八面玲瓏,哈狗似的,看你能討好幾個?”說吧,轉離去。
大家臉都不好看,親近嫂子們就是“八面玲瓏”?
那像似的,有事沒事就擺個架子、使個臉的才正常?
七福晉是真擔心了,不由皺眉:“這挨著住著,九爺與八爺還親近……”
四福晉則小聲提點道:“不用計較,先忍忍,回頭他們就開府出去了。”
五福晉則帶了些許認真:“是說錯了……長有序、尊卑有別,嫂子們為長,親著敬著本是應當的,這是人道理,哪里算是討好……”
大福晉與太子妃對視一眼,兩人倒是都不好說什麼。
尤其是大福晉,原本應該幫著八福晉說兩句好話,這一個月來不是沒幫著找補過,可是沒有用,沒人領,自己也膩煩了。
太子妃位置敏,對眾妯娌只有客客氣氣,不好親近哪個,也不好點評哪個,否則傳出一句半句的就是是非。
又有嬤嬤來催,眾福晉都裊裊的去了,留下五福晉陪著舒舒。
小椿早在旁候著,上前幫著舒舒換下喜服喜冠,換上正紅繡了百子的襯,臉上也拭一遍。
五福晉減了在眾妯娌面前的拘謹,自在許多,招呼門口侍立的宮人:“去傳膳……之前人預備的涼面與甜瓜李子也一并帶過來……”
等到膳桌抬進來,除了四碗四碟,還有兩碗涼面與一碟子冰鎮甜瓜、一碟子甜李。
舒舒沒有胃口,就只撿了涼面吃了,五福晉陪著,也是只吃涼面,吃飯的姿勢極為優雅緩慢,如何一幀畫似的。
舒舒似乎有些理解為什麼在上一屆秀中,五福晉家世不顯卻能穎而出,真是八分長相,十分氣度,看了就人喜歡。
舒舒跟著放慢了進食速度,估著對方差不多吃完,才撂下的筷子:“謝謝嫂子護,要不然我怕是真要水飽了……大熱天的,實不耐煩吃那些油膩的……”
五福晉溫一笑:“不過是前車之鑒……去年我宮,還是初夏,都燥的不行,看著膳桌實在難以下咽,鬧得腸轆轆……”
舒舒聽著,卻是唏噓。
瞧著五福晉的言談,明顯是個知書達理、通曉漢學的才……
或許這是被選為五福晉的原因?
可五阿哥似乎沒有發現妻子的優點,聽說這夫妻兩人關系尋常,要不然八福晉也不會毫無顧忌,為了吃噠舒舒連帶著五福晉都說在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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