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個家》432.忙忙碌碌帶魚汛(祝一切安好)

有酒有蝦米又有魚干,二豬下了兩口酒把住了。

可秋渭水這邊緒崩盤了!

前段時間開始停藥了,緒經常會有些不對頭,只是島上人多熱鬧又有學生跟打鬧,緒一直于舒緩狀態。

所以每每緒低沉不會持續多長時間,立馬有新事勾起的興趣。

這會想起了逝去的父母,開始抑郁起來。

并沒有在二豬父子面前表現出來,還是面帶微笑的招呼三人,甚至去門市部買了兩瓶汽水倒搪瓷茶缸里給燙了燙后給大團小團。

老黃這時候卻很靠譜。

它本來在墻舒舒服服的曬太,秋渭水帶著汽水從它面前走過卻沒有給它一個眼神,它便覺不對勁,爬起來甩來甩耳朵歪頭看秋渭水,然后很快爬起來跑到秋渭水跟前將腦袋擱在了上。

王憶也知道這種話題容易引發秋渭水抑郁緒重現,所以他關注著秋渭水,只是沒想到老黃比他還敏、還積極!

還真就是——沒白養它!

他讓二豬父子先烤著火歇歇,自己領著秋渭水出去散步。

秋渭水看出他的擔憂,笑道:“我沒事,就是跟褚同志一樣,有時候總會想念起親人,那種滋味不好的。”

王憶默默的點頭。

他說道:“你們說的這些我都懂,我曾經也有長時間狀態不好,就是那種——當我冒了,嗯,我就好像又聽到我爸說‘多喝熱水’;一陣冷空氣來了,就想起我爹跟我說,‘多穿一件裳’;在外面玩的晚了,明明手、明明電話沒響,還是好像聽見他打過電話來說‘早點回家’……”

“失去親人的滋味不好,”他搖搖頭,“不過現在我覺得沒什麼了,我有你了,小秋,以后咱們會有孩子,那我就是有你有孩子。另外還有咱島上這麼多父子爺們、嫂子嬸子,咱們其實都有很多人在陪著,在心疼著。”

秋渭水笑道:“我還有爺爺。”

“還有老黃。”王憶將老黃抱起來遞給,老黃親熱的的臉。

秋渭水笑的眼睛彎月牙:“還有老黃還有老黃,別我了,有點啊。”

的氛圍是一時的。

是王憶安,更因為今天的天涯島實在是熱鬧。

高朋滿座,勝友如云!

不多會李巖京也來了,王憶還托人把金蘭島的黃輝、海超、陳進波、回學一家子過來,都是自己人嘛。

這下子辦公室里直接吵鬧起來。

李巖京把自己要被調到天涯島的消息告訴培訓班的同學,引得幾個人眼饞的不行。

他們都知道,在天涯島當老師是最好的。

黃輝跟李巖京開玩笑:“你的教學水平夠不夠?我可是聽說你在你們小學都鎮不住一年級的學生,以后你來了天涯小學能行嗎?要是不行你趕打退堂鼓,讓我上!”

李巖京自信的指向王憶說:“有王老師在,誰能欺負的了我?”

王憶和秋渭水忙碌起來,端來瓜子花生板栗地瓜干和各種糖果。

深黃淡黃它們四個胖狗一看有吃的了,趕從墻爬起來樂呵呵的跑來混吃的。

老黃下咬了回去。

倒不是因為這四個狗崽子剛才有需要的時候沒靜,現在沒有需要了又跑來獻殷勤,它還沒有那麼聰慧。

這會老黃驅趕四個狗崽子是為了吃獨食,為了防止被搶了食

這點比較有趣。

狗崽子們還小的時候——確切來說是出生后前三個月,老黃真是把它們當寶貝一樣,看的很,有人想它們都不行。

但三個月之后老黃的態度變了,它開始往外攆這四個崽子。

發現攆不走后到了現在它態度更是大變,經常會嚇唬四個崽子。

王憶看到老黃蹲在了辦公室門口,就抓了一把花生扔給它:不能讓人看見。

外島老百姓把花生當好東西,好些人家逢年過節才能買幾斤炒一炒,尋常的日子大人孩子都吃不上。

這樣王憶拿花生喂狗可就說不過去了,傳出去容易讓人背后脊梁骨。

所以他都是給。

老黃吃花生是小能手,牙齒‘咔嚓咔嚓’咬一通,最后吐出碎花生皮吃掉花生仁。

王憶放心的回來坐下添茶倒水,這時候又有、排骨之類的東西送進大灶,掛起來的霜腸更多了。

大灶的廚工開始從腌菜缸里撈咸菜。

咸菜解油膩,最適合搭配大塊來吃。

燉豬則用白菜和條,這是中華大地到都有的一道菜。

今年王憶招呼社員們做了酸白菜,酸白菜更適合燉豬,但社員們更接白菜條燉豬,于是王憶便從善如流,只用爐子上的小鍋子燉點酸菜排骨自己來吃。

半下午開始,大灶便煙霧縹緲。

對于學生和社員來說,今晚就是兩道菜,一道白菜豬條,一道則是燉霜腸。

其中霜腸是跟先前鐘瑤瑤姐妹收拾出來的骨頭、碎、筋頭腦、脆骨等等一起燉。

燉這個主要是靠骨頭湯和大料。

王憶這邊大料齊全,做燉菜可真是太能了,大灶里用上了,有幾個社員家里也用上了。

今天五頭大豬呢,大灶三口鐵鍋吃不下,還啟用了爐子小鐵鍋和一些社員家里的大鐵鍋。

大料烹飪之下,骨頭湯味道十足,隨著篝火的燃燒,骨頭湯沸騰起來,將香味送風中傳遍全島。

也傳進了辦公室。

好幾個人肚子在咕嚕嚕的響。

這些民辦教師們長脖子微微瞇起了眼睛,先從味道上開始一頓食。

一年又一年,又到了一年終末的季節,萬歸藏、萬眾進補。

這時候寒風凜冽中,對老百姓來說最好的事便是去熱騰騰的廚房里,給一家人準備上一鍋熱騰騰的飯菜。

夫妻圍爐話,老以食暖,這麼來上一個冬天,到了來年的春天才能有勁去面對新一年的困難。

燦爛,海粼粼,隨著香氣的濃郁,家家戶戶開始炊煙裊裊。

煮米飯的香氣跟燉的香味攪和在一起了。

出海捕撈帶魚的漁船在傍晚回來,一個個壯勞力熱洋溢的收拾著帶魚,商量著晚上怎麼喝酒。

歐家夫妻的雙帆船歸來,船上有幾個勞力開始往下卸帶魚,同時邀請兩口子晚上一起喝酒吃

歐人民早就聞見香味,他歡暢的笑道:“喝酒!喝酒!你們不用管,酒我來管,我有好酒!”

王憶給他送了兩箱子瀘州老窖,他直接搬了一箱子出來。

見此大膽等人眼熱了:“老歐,那咱一起喝呀,你這里有好酒,我還沒喝過這樣的好酒。”

歐人民豪爽的說:“好,一起喝,到我船上來吧,我把爐子點起來,咱們煮著菜來喝酒!”

大膽翻上船:“用不著你點,我來點!用我家里的煤,去年冬天我家買的煤還有二十多斤存著,今晚絕對夠用!”

天涯島上下都有類似呼朋喚友的聲音。

然后風一吹,島上香味更濃郁。

白菜條燉豬和霜腸是菜,社員們自己還要準備幾個小菜。

以往生產隊條件不行,弄點跟海貨沒關系的下酒菜也不容易,現在不一樣了,好滋味的咸菜、炒個花生米、炒個土豆

還有門市部里商品多,豆腐、老湯鹵凍豆腐、豆干辣片辣條都是下酒好菜肴,手頭寬綽、舍得掏錢的還可以買一盒午餐、罐頭之類,那就更好了。

不過今晚沒人買

他們都去看過了,今晚的燉那是實實在在的燉,一口大鍋翻楞一下,杏子、桃子大小的塊滿滿當當。

外島人不啃排骨。

太瘦了。

王憶把排骨和一些豬瘦全扔進了冰柜,回頭就送去22年賺錢。

他用冰柜里的進行替換。

社員們更喜歡哆哆嗦嗦的

里脊被王憶單獨留了下來,今晚要招待客人,得炸點里脊,做個糖醋里脊之類。

客人多,王向紅家里熱鬧起來,從左鄰右舍家里借了桌子湊了好幾桌,屋子里滿滿當當。

他們家廚房也在忙,秀芳和來幫忙的婦漢子們忙活著準備幾道好菜。

黃輝笑道:“你們王家干活干得仔細,曬的魚鲞出名,現在都過立冬了,哈哈,曬了一個秋天的魚鲞也到火候了,今晚是不是拿出來打打牙祭?”

正在分煙的王向紅聽到這話頓時大笑:“想吃魚鲞?那你真是來對地方了,要吃多有多!”

“不過你們真要吃魚鲞呀?你們金蘭島上哪家不曬魚鲞?來我們天涯島一趟,還要吃魚鲞?”

海波說道:“王隊長,我們是想嘗嘗你們隊里的魚鲞,都說你們隊里曬的最好。”

王向紅扔給他一煙,笑道:“這話不假,我們隊里魚鲞曬的仔細,你們要吃那必須吃。”

他對兒子喊道:“東方,弄個魚鲞拼盤吧,拼上它一大盤子,就別單獨拿出來了,今晚是吃的。”

一瓶瓶的酒上桌。

不是什麼好酒,是麻六帶回來的北大荒。

但王向紅喜歡用這酒來招待客人。

北大荒是個特別好的話題。

喝著北大荒酒聊一聊年輕時候了解的北大荒,這樣喝酒的意境不就是一下子出來了嗎?

傍晚了,燉菜出鍋了。

王憶領著人去領菜。

燉了霜腸和筋頭腦的大鐵鍋里煙霧蓬蓬,濃白的湯還在翻滾,帶出圓滾滾的腸和各種的菜。

一個大盆子端上去,勺開始往里舀湯,然后夾起一熱氣騰騰的腸扔在案板上,手中菜刀‘哆哆哆’的跳著,干脆利索的把腸均勻切段。

吃霜腸就要一段段的吃。

過癮!

另外碎和筋頭腦也得多舀,勺用笊籬舀出來,他也不怕燙,用手摁住橫切豎切,迅速地把這些東西給分塊。

更加熱氣騰騰,香味更加濃郁。

跟在他后的李巖京饞的猛吞口水。

太香了,太多了,這輩子還沒有見過哩!

勺切了碎筋頭腦之后手腕一甩,菜刀平的抄起盆子里,口中問道:“王老師,吃辣的還是自己回去加?酸湯要不要?”

姿態瀟灑,匆忙又從容,一把菜刀耍的團團轉,中節又中看!

白菜豬條是最的那道菜。

因為它量最大!

王向紅家里坐了兩桌,干部一桌、教師一桌,每一桌都有一盆子的白菜豬條。

洗臉盆那麼大小的盆子。

還有一盆子是霜腸。

王憶準備了小蔥香菜葉這些東西,還帶過來一瓶子的韭花醬,說誰要吃吃的膩了可以加點韭花醬解解油膩。

沒人要韭花醬。

吃膩了?

不,不可能,今天吃的就是個油膩!

除了這些菜還有漁家常見的一些小菜,黃輝等教師點名的魚鲞送來了,拼了一大盤子,有烤的有干的也有油煎的。

黃中強則點了一大碗紅膏熗蟹,他喜歡吃蟹膏。

黃有功見此便也要了一盤魚打凍,搖頭晃腦的說道:“這人吶,一旦鐘某一種食,那肯定是因為寄托了,而且這種還會傳!”

“我為什麼要吃魚打凍?咱這里的都是漁家人,都知道這魚打凍是緣于節約才有的一道菜,雖然今晚咱們有酒有,可我認為咱們應該憶苦思甜,來一碗魚打凍,回憶一下那些難過的冬天!”

大家伙哈哈笑,說這個說那個,然后迅速切開了話題。

不了解黃有功的這會心里只有一句話:這貨怕不是個傻的吧?

于是魚打凍上來之后,上菜的秀芳搖頭疑的說了一句話:“這麼多還要吃魚打凍,真是奇怪了。”

王東方更是心直口快:“誰吃誰吃,反正我不吃。我以前吃魚打凍吃傷了,現在見了就害怕。”

“就你事多。”王向紅批評他一句。

這樣黃有功便尷尬了。

其實他也不是很想吃魚打凍。

但他前些年被學校開掉之后日子過的是真苦,偶爾能弄到點酒可是沒有地方弄到下酒的好菜肴。

他便去大哥家里要點魚打凍,回來用筷子捻著魚打凍小口的抿著酒,還愉快的。

王憶沒怎麼吃過魚打凍,他很好奇,于是大家伙舉杯開喝后,別人趕下筷子夾,他則吃起了魚打凍。

咸的,帶腥味,不是很好吃,不過鮮味獨特,比燉豬要好吃。

看到他這邊連連吃魚打凍,黃有功倒是的不行了:要說人還得是王校長呀!

王憶吃了魚打凍就吃嗆蟹,蟹膏紅,蘸上點姜末老醋,真是可口!

冬天容易,這會大家伙也顧不上什麼面,都先猛攻白菜豬條,一人一碗。

喜歡吃辣的加點油辣椒,不喜歡吃辣的加點醋,懂行的則加一點胡椒——

稀里嘩啦先帶骨頭湯的來一碗。

這就一個反應:“舒坦啊!”

秋渭水也來了一碗,王憶給加了胡椒吃過之后放下碗出個心滿意足的笑容:“真好呀。”

好吃,好日子,好滿足,反正什麼都好!

一碗熱乎乎的和湯下肚子,大家伙開始舉杯喝起來。

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

滾滾熱氣中,話題也熱了起來。

王向紅把王憶過去跟干部們喝酒。

王憶挨個給他們舀了霜腸和湯,干部們知道他份不一般,乃是縣里大領導的孫婿,而且又跟縣里治安局的局長關系近,便對他非常客氣。

黃中強很客氣的主找他敬酒:“王老師,走一個?”

王憶雙手舉杯說道:“黃主任抬,那必須走一個,但我酒量確實普普通通,待會喝多了鬧了笑話,領導們不要在意。”

黃中強笑道:“王老師太謙虛啦,你們年輕人都是豪飲者,一年三百六十日,一日暢飲三百杯嘛!”

王向紅指著他介紹道:“黃主任是海量,他曾經在西域待過一些年,在那里練出了好酒量。”

黃中強連忙擺手,低調的說:“我在西域喝酒不多,主要是煙多,哈哈,置辦過好幾套的煙,煙斗、煙、煙荷包袋之類,一套一套的。”

王東喜放下筷子說道:“黃主任你還吃旱煙啊?你這樣的干部,不都是吃煙卷嗎?”

黃中強指著他哈哈大笑,說道:“你這話說的,不過現在還真是吃煙卷為多。當時在西域還是知青,沒什麼錢,就買煙葉旱煙,而且西域的馬合煙還很有名哩,吃的很帶勁。”

“也沒喝酒。”副主任云細節說道。

王憶詫異的說:“西域人因為信仰,他們好像不喝酒吧?”

黃中強搖搖頭說:“也喝,起碼農民是喝的。那時候老維家的農民同志聚會,誰家做東,就把大家伙召集到他家里去。”

“他們跟咱們不一樣,家家戶戶有塊花氈子,平日里吃飯就在這上面坐著,中間放一張布單,然后吃馕、喝茶,吃飽了再喝酒,這樣可以保養腸胃。”

“他們喜歡開玩笑,所以他們喝酒有三樣法寶,說笑話、唱歌、彈奏二弦琴……”

說著他瞇上眼睛回憶了一下,笑了起來:“那時候日子過的比現在苦多了,但也開心多了,不說了,來,喝酒!”

“喝酒喝酒!”大家伙又紛紛舉杯。

王憶暗笑。

自己逃了一杯酒。

炸里脊送上桌,這是好菜,哪怕是公社的干部們也不是經常能吃上這樣一道菜,于是大家伙紛紛下筷子,吃的格外開心。

喝酒喝的開心了,有人便提議唱歌:“咱們這里有男同志有同志,那就來一曲《年輕的朋友來相會》,我起個頭——咳咳!”

“年輕的朋友們,今天來相會,起小船兒,暖風輕輕吹……”

歌聲飄起來。

李巖京有些憾:他今天出門匆忙沒有帶上嗩吶,要不然給配樂一下子,那絕對帶勁呀。

王向紅家里有歌聲,島上家家戶戶有笑聲。

很多社員都有親朋好友晚上來看電視,于是上生產隊吃好飯改善生活,這些親朋好友也能跟著吃一頓好飯。

日已落。

月初升,寒風起。

忙忙碌碌的海上空閑下來,社員們躲在家里避寒,于是海島上變得清冷起來,只有亮起的燦爛燈彰顯著漁家的溫暖。

炊煙散盡,灶臺蒸騰了水汽被西北風攪吹向四面八方,這是海島最獨特的氣味。

酒酣耳熱中,黃土公社的干部們紛紛對王憶發出了邀請。

邀請他過去幫忙看看哪里能打井,打上幾口深水井。

黃土公社有著全縣規模最大和最優質的農田,種糧食也種蔬菜,對淡水極為的求。

當然這公社是在主島上,是縣里所有公社中條件最好的一個,甚至公社一些單位還通了自來水。

但這都是人用淡水,不能用來澆地,他們需要深水井來澆地。

王憶答應下來。

他還記得黃土公社的海水稻,今年已經找不到這水稻了,他可以明年找,到時候打井期間發現了海水稻,是不是很合理的事呢?

飯局繼續,酒局熱烈。

這次王憶沒有喝醉。

黃有功才是真正的海量,他喝一杯酒下去便有些醉醺醺的了,好像隨時能喝倒。

然而他就是喝不倒!

他是生產隊酒局挑大梁的,把黃中強一行人給灌的服服帖帖……

14號在酒香味中度過,15號又是禮拜一了。

二豬來到島上了,而且還被安排著在一戶社員家里暫住下去,禮拜一王憶便安排他的兩個兒子來上學,而二豬則負責帶徒弟給隊里建起一座洗浴池。

很原始的洗浴池,就是用磚頭壘起來,再用水泥抹好罷了,沒有任何技含量。

但二豬想要表現自己,他抹了個八角形的洗浴池,一上午收拾好了。

中午頭王憶吃飯之前過去看,這一看覺真不錯,到時候在里面洗澡就跟在八角籠里準備玩命一樣!

孫征南這邊上午沒課去了縣里,下午他回來了,把打探到的消息悄悄告訴了王憶:

“考卷這件事上給咱們學校穿小鞋的是教局后勤主任孫為民,消息能確定!”

王憶沒有問他是怎麼打探的消息。

他只要結果。

孫征南給他結果了,他便緩緩的點點頭說道:“行,很好,這個人我知道,是他干的還真不出預料。”

他是校長,跟縣里教局的領導們或許不會很悉,但有頭有臉的都知道。

孫為民這個領導的名字很淳樸,人卻不怎麼淳樸,被縣里人起個綽號‘孫公’。

得到這麼個名號第一是因為他,特別是燒,自稱工資獎金都用來買燒吃了。

第二就是為人吝嗇,一不拔,被看做是鐵公

不過教局的大領導也是因為這點才讓他去管后勤的,希他能給國家節流。

但王憶覺得這個‘節流’目的是扯犢子的。

孫為民這人一不拔不假,可往自己手里摟錢那是飛快,比公劃拉地上的草籽還要利索。

相傳筆字練習本的定價就跟他有關,有人說市里的印刷廠暗地里給他送錢了。

王憶因為上背著機,所以不怎麼去摻和公家事務,筆字練習本這事他就沒有摻和。

可是如今有狗欺負到他頭上那自然是萬萬不可的。

他得為民除害!

特別是這狗還是縣里二把手齊敏那邊的人,他更得辦一辦了!

這樣還得需要孫征南出馬,王憶給他又安排了工作,讓他去查看孫為民的辦公室和家庭況,用照相機拍下布局,準確查驗出進出人員的況。

他要利用時空門來收拾孫為民就得了解他辦公室或者他家的,怎麼收拾他已經有辦法了,就看怎麼執行。

不過暫時來說這事不是重點,重點是社隊企業下屬的磚窯廠。

王向紅開始批量采購磚頭、鋼筋、水泥這些東西,盛大貴提供技支持、二豬選了社員當學徒,另外大膽也拉起了一支建筑隊,他們準備對防空島的山工改建磚窯廠了。

磚窯廠不是什麼高科技的廠區,特別是防空島的山因為構造恰好合燒磚所需,所以整能用,這樣大大的減了他們的工作量。

建設工作展開,隊里還要參與第一波帶魚汛捕撈帶魚,這樣社員們忙碌起來。

冬日的蕭瑟在天涯島上開始消退,王向紅當天連開了兩場分批次員大會,將生產隊的工作氛圍搞的是熱火朝天。

吃了有干勁,社員們吃豬吃霜腸吃了個飽,確實是干起活來更有勁頭,更不會去發出怨言。

大膽帶領的一隊勞力被調走,這下子隊里勞力便有些不夠用了。

尋常時候沒什麼。

主要是現在上了第一波帶魚汛。

帶魚是洄游魚類,每年農歷的七、八月份,它們先從外洋進黃海海域覓餌。

而后,隨著氣溫下降,到了農歷的九、十月間,帶魚從黃海集群南下進東海,這樣翁洲洋面帶魚旺發,進帶魚漁汛季。

因為帶魚是分批次、分大群洄游的,所以帶魚漁汛不是一次的,每年最大兩次漁汛季分別在小雪和大雪兩個節氣時間。

其中大雪的時候帶魚汛為最大,所以外島有漁諺曰:小雪小捕、大雪大捕。

從五十年代開始,國家著重發展漁業,那時候每逢冬季就要組織帶魚汛大會戰在此期間,北至遼、魯,南至閩、廣,以及江、浙、滬、津六省二市10萬漁民云集于翁洲外島。

福海有兩個月左右的漁汛期,帶魚的捕獲量僅1962年就達到了11萬噸以上,足夠給當時全國每個人分上兩斤多!

沒有了大膽這一隊勞力,隊里再組織漁汛捕撈行便開始吃力了,王向紅把目放到了輕勞力上。

他特意跟王憶來商談這件事,王憶搖頭說:“隊長,你的思路放在以前是對的,現在鄧公說了,科學技才是第一生產力!”

王向紅思索道:“有嗎?有這句話?”

這把王憶問了一個傻白甜。

難道鄧公現在還沒有說出這句名言?

沒事,只要他認為已經說過了,那就已經說過了——王向紅又沒去見過偉人,再說就是見到了也不可能知道偉人說過的每句話。

于是他堅定的說道:“有這句話,隊長,再說了不管有沒有,這句話是至理名言啊。”

“你想想磨面機、打地機、打井機這些機就行了……”

“我懂你的意思,”王向紅叼起煙袋桿了一口,笑了,“你是說用漁船去捕撈作業是吧?”

“我不是老古板、老頑固,對,你說的對,要是有機可以用,咱的勞力就解放出來了。”

“可咱們用漁船捕撈不一定合算,怎麼回事呢?咱們外島漁家捕撈帶魚得先找魚群,搖櫓找漁是祖宗開始傳下來的經驗,有些手段在搖櫓船上能用,在咱們天涯二號和三號船上用不!”

王憶大概了解一些手段。

不是在機船上用不,是不方便使用。

而機船捕撈也用不上這些手段,它用的是探魚儀!

王憶手頭上有一套探魚儀,是從22年的天涯一號漁船上拆下來的,這機用的是八十年代的技,足夠尋找帶魚群了——

用的是八十年代的技,不代表機就是八十年代生產的,實際上技和規模化推廣是兩回事,一直到二十一世紀初,漁業機械上用的主要技都是八十年代的。

但改造探魚儀是技活,王憶這邊暫時搞不來,他得找專門的技人員來干這事。

這事也被他提上計劃了,他要給社隊企業發展一個小配件廠甚至改裝廠出來。

而且怎麼作他也有眉目了,那便是去22年打聽八十年代初期外島搞機械的老實人,引進人才發展小廠子!

不過他手頭上事太多,構思太廣,暫時還來不及。

這樣他跟王向紅商量說:“我有這麼個想法,歐家是白水郎,他們兩口子在尋找漁汛方面比咱們社員還要厲害,所以咱們要借助他們的力量。”

“他們的雙帆船個頭也大,非常結實,改裝一下之后很適合當捕撈船。”

王向紅說道:“歐人民這個同志雖然是白水郎,沒有接過多教育,但是他覺悟很高,他現在就愿意加咱們生產隊一起搞漁業生產。”

“可是要改裝他的船,我覺得這條路很難走的通。”

漁船是疍民的命子。

有人要自己的命子,不管是疍民還是哪個民族的人們都不會答應的!

王憶思索著說道:“我去找他們談談吧,曉之以之以理,盡量能說他改裝一下漁船。”

王向紅覺得這不好辦。

不過他想了想也想出了主意:“你是不是打算通過歐億他們幾個小子來影響歐人民的決定?”

王憶笑道:“用不著吧?我先跟他去談談,他覺悟高的,或許就答應配合咱們生產隊的生產作業然后改裝了漁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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