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個家》459.夜掛霜,臘香(月末求月票!)
顧明明很高興的跟他握手,說道:“我們太有緣分、太有緣分了,上次我想留下你的份信息,結果你卻悄然離開,我還以為咱們以后不上了,沒想到才幾天又上了!”
“這真是太巧了!”
王東問道:“王老師,你們認識?”
“王老師,原來你還是一位教師呢。”顧明明笑道,“你們教師隊伍出人才。”
“最近我們接到通知,說咱們縣里還有一位教師功出版了一本兒科幻書籍,跟你一個姓,都姓王,你不會就是那位王老師吧?”
王憶訕笑道:“你還真會猜的。”
顧明明聽到這話頓時驚呆了:“我隨口說的,你真是王憶?”
他又急忙一拍手說:“原來你就是王憶王老師?難怪!難怪你人那麼好,愿意幫助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原來你就是王憶王老師!”
王東得意的說道:“對,這就是王憶老師,我們天涯小學的教師、校長。”
王憶被整的有點尷尬。
顧明明看他的眼不像是看師長,像是看首長。
后面顧明明對他的態度更是熱,拉著他要進去見領導。
偏偏王東還自甘表演他的書、警衛角,對他更是敬仰。
王憶一看還是算了吧,趕拉住顧明明低聲說:“低調、低調,咱們低調行事,現在是上班時間,不要打擾領導和同志們工作。”
“再說我們今天是來買自行車的這是你上班工吧?你怎麼要賣掉它?”
王憶想起他提起過的母親病,便恍然大悟了:“是你母親治病需要錢嗎?”
顧明明搖搖頭說道:“不是,我母親是肺氣腫的老病,過來住幾天院,加上我們兄弟姐妹去的勤,心好恢復的也快。”
“是同病房有一位病人喬大哥,他是膽囊疾病,需要開刀治療,但他們家庭條件貧困,想要放棄治療。”
“問題是我聽大夫說了,這個開刀切除膽囊是小手,用不了幾百塊,而喬大哥還很年輕,上有老下有小,放棄治療這膽囊的疾病會惡化,就等于是放棄生命了!”
“那天你曾經囑托我,說你給我以善意,希我遇到有人需要幫忙的時候,也能出援手。”
“我恰好到了喬大哥的況,便想著幫他們一把,可是我上資金也不多了,于是就決定賣掉這輛自行車。”
“其實我用不上自行車,我家是黃土鄉的,隔著單位太遠,平日里都是住城里的舅舅家,這樣我想我就把自行車賣掉吧,賣了籌集手費給喬大哥手……”
王憶聽到這話很。
顧明明人很赤誠。
這事真是應得上那句歌詞,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世界將變好的人間。
之下人容易沖,他一揮手說:“那你別賣掉自行車了,我來資助這位喬大哥手費……”
“那不用。”顧明明搖頭拒絕,“縣醫院有多需要幫助的人?咱們國家乃至全世界無產階級有多需要幫助的人?”
“如果都需要王老師你來幫助,你敲碎骨頭賣也幫不過來,喬大哥的事是我遇上了,所以我幫一把,我不能再把您給拉上,要不然這什麼事?”
“對不對,同志?”
最后這句話他是問了王東。
王東眨眨眼睛想了想,說道:“我也可以捐一些錢,我做經理,工資比較高,肯定能幫上忙。”
顧明明笑道:“那你們都可以幫忙,我不跟你們客氣了。這輛永久牌自行車是我去年來新華書店上班的時候,我大舅送我的禮,當時是花了一張票和148元買來的。”
“要不然你們別還價了,就用原價買走這自行車吧,算我們共同資助了喬大哥和他的家庭。”
他是個灑的人,也是個明事理的人。
王憶覺得他的邏輯沒病。
人活一輩子,應當求一個問心無愧,而不是去砸鍋賣鐵、不惜一切的幫助他人,否則那不算好事善事,算是不自量力。
遇到需要幫助的人,仗義援手,而不必非得去尋找需要幫助的人。
世界上這麼多人、這麼多事,又有誰不需要幫助呢?
王憶沒有過于客氣,他接了顧明明的提議,不論車子如今價值是多,他們就按照148元的價格買下這輛自行車。
多出來的錢就算是給病人的手捐款了。
如果這筆錢不夠,應該是病人和家屬要想辦法去籌款,而不應該完全靠別人的善舉。
王憶付錢,留下了150元。
他跟顧明明握手,說道:“我的書出版以后,你幫我留下一本,我要簽名后送給你,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
“我歡迎你去我們天涯島做客,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顧明明笑道:“那我就是跟我們領導打架,我也得搶著買上一本!”
“到時候我拿著書去島上找你!”
雙方告別,王東推著自行車要出門。
有書店的工作人員看到了,就對顧明明恭喜說:“行呀,小明,你真把你的寶貝自行車賣出去了?車子保護的這麼好,不錢吧?”
“150元賣出的。”顧明明笑道。
這工作人員很吃驚,便又起哄說:“好好,那你得請個客呀。”
顧明明擺手,王東對他說道:“下班后領你們單位的同事去我們大眾餐廳,記我的賬上,我正好趁這個機會跟你悉悉。”
“實不相瞞,我喜歡讀書。但平日里很忙,不知道該讀什麼書,咱們要是為朋友,以后你給我多介紹幾本好書,讓我省事省時間就能找到好書讀。”
顧明明說道:“咱們已經是朋友了,我下班后帶兩本書過去!”
聽著他們的對話,新華書店的工作人員滿頭霧水:
大眾餐廳的經理過來買車給了150元的價格還要請他們的客,怎麼回事啊?
這自行車里藏金子了?
大眾餐廳是傻子嗎?
或者小明這人是什麼藏領導的子侄?
他琢磨一番,覺得就最后這個可能比較大,那麼、嘿嘿嘿……
王憶讓王東騎車,他在后面扶著車后座,推著王東一路歪歪扭扭的到了大眾餐廳門口。
餐廳里的員工都出來看熱鬧。
這又是三托又是自行車,廚師米老頭笑道:“行啊,同志們,我們這些游擊隊一天之變正規的托化隊伍了!”
幾個人在外面流著學習騎自行車和托車。
現在公路上車,不是上下班時間自行車也,而冬日本來就行人,正好適合學開車了。
王憶指點一番后又去餐廳里轉了一圈,檢查餐廳工作況。
他到了后廚看見正在忙活的黃慧慧,跟又聊了幾句黃大軍在滬都的況。
待在天涯島真是萬般不方便,餐廳自己有電話,黃大軍隔三差五會給黃慧慧打個電話報平安,也會順便說說在滬都做生意的進展。
這些消息傳不到天涯島去,在手機普及開來之前,天涯島會很閉塞。
不過這年頭打電話要花錢、接電話的也得花錢,所以黃大軍跟黃慧慧聊天不多,三五句話把況代一下就會急匆匆的掛電話。
王憶在餐廳轉完了,把餐廳最近遇到的一些難事全數做了理,然后他就得回生產隊了。
他跟王東說,后面過不了幾天他得跟隨生產隊的勞力去參加帶魚汛大會戰,這時間至得十天半個月,到時候他不一定去哪里,這樣餐廳有什麼事可以去找莊滿倉。
代好餐廳的工作安排,他溜達著去了碼頭,乘坐客船回到天涯島。
回了天涯島,他手頭上依然是一些雜活。
下午徐橫沒有課程,王憶便讓他去殺豬,然后拿豬腌火、做臘。
當天距離大雪沒幾天了,肯定熏不出臘和火,不過不要,他只要做了就行,到時候從22年帶一船的貨去參加大會戰,其中有火有臘還不是正常事?
反正生產隊沒有做火、做臘的經驗,他們可不知道臘和火要多久能做出來,王憶帶上過去自己負責做飯,勞力跟著吃即可,用不著他們發問。
豬一出圈,生產隊不社員便長了脖子。
今晚難道又要分豬吃嗎?
生產隊豬圈里現在存下的豬是公社的臧建設收了豬后送過來的。
王憶講究,臧建設也講究。
他送來的豬都是健健康康的好豬,有些比較瘦,王憶會帶豬飼料過來給它們晚上加個餐,這樣送來的豬到了挨宰的時候都長的壯壯。
徐橫殺豬后王憶找來小爺幫忙切豬。
碩的豬從豬骨頭上剃下來,一條一條的放在一邊擺開。
這樣一連殺了兩頭豬,王憶本來想留下豬下水冰起來,日后帶上天涯二號漁船在大會戰的時候做湯給勞力們補充能量。
但看到隊里社員都眼饞的過來看,他這是要帶上船,于是想了想把豬下水給單獨收拾,晚上腌制一下,明天早上請社員和學生們喝豬雜湯。
兩副豬下水,再加上幾塊,足夠做個豬雜湯來讓全隊人暖暖和和的喝一碗了。
這年頭的豬喂的,豬好不好全靠豬油說話。
王憶一看豬上那厚實的豬板油就倒吸涼氣,他讓王真剛把板油給切下來,直接弄了一塊跟豬串一起塞給王真剛。
王真剛知道他孝順且特別佩服自己當兵衛國的經歷,所以沒有推辭,收起來說:“今晚我喊上小高他們,你一起去我那里吃燉豬。”
王憶說道:“行,那我先回去煉豬油渣了。”
豬板油最適合煉豬油渣和油。
這東西也要帶上船去,到時候一人分一把,冷了吃一塊豬油渣下一口烈酒,不暖和還滿噴香更有勁。
王憶把板油給鐘瑤瑤。
幫工們快速切小長條,鍋里加水下板油,細火熬出來的便是金黃的油渣和豬油。
們知道王憶過幾天就要帶著去出海參加帶魚汛大會戰了,也知道王憶殺豬煉油的目的,因此沒人饞,豬油渣一出鍋迅速涼一涼,然后用塑料袋給扎了,這樣吃的時候會脆。
人多力量大,人多好辦事。
有人煉油有人打開爐子燒火鉗,等火鉗燒的通紅,勺上來夾著豬腳和豬頭燒褪。
王憶這邊在準備收拾臘,豬整個帶皮保存,上的切二三指寬的長條,用涼水洗凈,瀝干水再往上均勻的抹鹽。
熏還有火要好吃,這鹽的步驟要重視,必須得使勁的,將鹽進里頭。
這方面社員們有經驗,因為外島冬天會曬咸魚,曬咸魚同樣要重鹽。
王憶不太會做臘、火,便按照查到的法子來做,等豬鹽腌好后放進去滾幾下,裹上腌制料后放缸里頭腌一下。
十二月的外島天寒地凍,缸封好口本不必擔心會腐壞,就讓它腌制好了。
腌制時間不定,兩三天到十來天的都有,王憶琢磨著自己沒時間腌制那麼久,所以腌上兩天裝個樣子就得了。
他這里忙活著,勺問他說:“王老師,豬頭和豬腳怎麼弄?還是用鹵湯給燉了?”
王憶說道:“豬頭鹵湯燉了,豬腳不用,豬腳今晚直接下鍋,燉黃豆、燉蘿卜,到時候蘸著醬油吃。”
煮的豬腳蘸醬油味道便很好吃。
工們一聽高興了。
皇帝不差兵,王憶從來不讓們只看不吃。
既然晚上燉豬腳,們肯定能一人分上兩塊解解饞、過過癮。
能分兩小塊們已經滿意了。
尋常在家里,哪怕是過年也不一定能吃上豬腳呢。
于是在心滿意足的期待中,們戴上口罩拎著豬下水出門開始理。
豬腸子好吃,但那味道太給勁了。
王憶搞不懂于謙老師的父親王老爺子怎麼會喜歡吃豬大腸頭刺……
既然明天早上要做豬雜湯,那自然不了霜腸,他照例拿出豬腸和豬一起做霜腸。
吃豬雜湯全靠霜腸來填肚子,生產隊規模大、人口多,兩副豬下水分散開來一人吃不上兩口,加上霜腸就不一樣了,一人能有半碗干貨!
此外王憶拿出來了兩大塊臘給勺去切了,說:“今晚讓教師們吃臘……”
“我會做!”一個響亮的聲音響起。
沙生泉含笑而來。
王憶愕然道:“你會做什麼?”
沙生泉說道:“只要是臘,我什麼都會做,我家鄉就有冬天吃臘的習俗,各種做法我都悉!”
王憶還真不知道他的家鄉。
于是他心虛的問道:“對了,我這還一直不知道沙老師你的籍貫呢,你家鄉是哪里?”
“十萬大山!”沙生泉笑道,“不過我是在滬都讀的大學,后來便留校任教了,好些年沒有回家鄉嘍!”
“但家鄉的臘味我記憶猶新,多年來每當午夜夢回,我都會想起母親做的那一碗臘味。”
他說的很深。
徐橫扭頭說道:“那剛才殺豬的時候你不來幫忙?”
沙生泉嚴肅的說道:“我畢竟是剛還俗的出家人,心里頭時不時的還要念念經、拜拜佛,你讓我現在就殺生,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徐橫撇:“那讓你吃臘就不強人所難了?”
沙生泉說道:“臘多好吃!”
王憶說道:“行行行,你會做臘,那把腌兩天后味了,你來負責熏。”
“另外今晚臘怎麼吃?那你說吧。”
沙生泉神抖擻的說道:“咱們隊里的鐵爐子上有鐵鍋,用鐵鍋燉上一鍋骨頭湯,往里面扔點干辣椒、姜片、蒜片熬個湯,我看大灶里有干香菇、豆腐這些東西,到時候一起倒上下臘片,味道極鮮!”
他拿起一大條臘聞了聞,憾的說:“是好,可惜熏的沒耐心,里面的調料不,煙熏香味卻是不足呀!”
王憶說道:“這都是工廠熏的臘,要不然我同學能一郵寄就是二十斤、三十斤?”
“行了,有的吃就不錯了,那今晚你們就熬個湯燉臘吧,我不在這里吃,我和小秋老師去四組那邊吃飯。”
他只吃過臘炒蒜苗、臘炒青椒紅椒,并沒有吃過臘打湯,倒是聽說過火切片打湯極鮮。
于是他今晚也想試試這湯的滋味。
冬天跟熱湯是絕配。
他提了兩豬棒骨喊黃小花家老二來弟給王真剛家里送過去:“讓小爺先把骨頭湯煮上,晚上給你家里喝豬骨湯。”
來弟爽快的答應一聲,提著豬棒骨‘蹭蹭蹭’就跑了。
王憶看著小姑娘的兩條大長覺得可以培養去當田徑運員,看上去有天賦的,說不準以后可以為國爭呢。
大灶這邊沙生泉跟王憶拍脯:“校長你把臘給我理,今晚你去吃你的酒席,明天早餐讓你吃個好吃的臘飯!”
王憶答應下來,洗把手去收拾蔬菜。
今晚王真剛要請客吃飯,他得準備幾個菜,正好要自己熏臘,他便決定帶臘過去。
王真剛平日里在生產隊很孤僻,除了跟四組幾戶人家有些來往,其他時候總是自己待在家里。
現在他去木工隊幫工了,這樣人就多一些了:王祥高父子三人還有木工隊新收了三個學徒,加上王憶、王向紅、黃小花的丈夫王東杰。
今晚他的酒席便是宴請這些人。
王憶提前過去了,他額外拎了一塊臘,去廚房后便快刀切片。
一把蒜苗、一捧紅綠辣椒,加上一瓶子豆豉,這樣就炒出來兩個菜。
等到王向紅等人說說笑笑的到來,他們一推開門口就贊嘆:“好香啊。”
王憶說道:“燉了豬,肯定香。”
王真剛用豬燉了酸菜。
這是以前部隊在東北休整時候吃到的好菜,腌泡菜的時候他幾乎全將腌菜湯用在了白菜上,做了酸菜。
半顆酸菜齊刷刷的下鍋,以豬骨熬湯加豬燉爛糊,最后再來上一把的條,酸辣開胃的東北冬日名菜就來了。
王憶把爐子上的鐵鍋給占了。
眾人到來的時候鍋里的骨頭湯開始沸騰了,翻滾的濃湯帶起紅辣椒、黃姜片、碧綠蔥葉子和雪白的豆腐塊。
王真剛這里有干野菜,王憶也弄了一些扔進了鍋里一起燉,等到人來全了他往里開始下切薄片的臘。
爐子燒的旺,骨頭湯翻滾的很激烈,如同那驚濤駭浪,而臘片則是一葉扁舟。
驚濤駭浪中,扁舟漾。
就在驚濤駭浪后,香味和熱氣便彌漫了屋子。
王東杰給眾人分煙,笑道:“這大冷天的,又有又有酒,前幾年哪過上這樣日子了?”
“有不是重點,”王墨斗,“主要是這好吃!臘呢,我就跟著王老師吃過兩回!”
王憶說道:“今晚使勁吃。”
王真剛燉了、炸了花生米、煎了小魚干,又準備了小咸菜和蝦米。
本來他是準備了一個喝酒局,這些菜都是下酒菜,只有酸菜燉豬是一道菜。
但王憶補上兩道炒菜、一道湯鍋,這頓宴席便很正式了,大家伙顧不上喝酒了,先忙活著吃菜吃。
每人一雙筷子,這年頭沒有人人一個碗或者碟子的說法不敢給這東西,否則大家伙肯定搶著撈菜、夾菜到自己碗里碟子里。
所以大家伙拿起筷子慢慢吃,滿桌子都是好菜,吃一陣喝兩口,氛圍火熱又總有喜歡的菜可以吃。
話題在即將到來的帶魚汛上。
這里的人都參加過魚汛大會戰,所以他們就把見聞說出來,算是給王憶提供一個參考了。
王向紅跟王憶說,魚汛會戰就跟打仗一樣,其實很簡單,聽從指揮、服從安排,只要牢記這八字方針那肯定一切順利:
“怕就怕那些自作聰明的,以前在海武的時候就是這樣,總有人覺得自己會打仗、自己是天生將才,上頭發布了作戰命令,嗯,他就不執行,他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戰斗思路來開展工作!”
“結果呢?不管敵反勢力還是小鬼子,這些人都鬼鬼的,人家是正規軍啊、是職業兵,還能讓你那麼容易就給端了?”
“這種事到了最后,往往都是自己單干的吃大虧!”
王憶說道:“行,隊長你放心,我肯定聽領導的指令。”
王向紅拿起筷子夾了片臘放進里,說道:“嗯,別貪功冒進呀。”
“有時候捕撈是圍捕,你這里冒進那整個包圍圈就出現破口,這樣扎好的口袋有破口,魚群不就溜走了?”
王墨斗說道:“隊長你這麼說我有點不服氣了,我軍很多高級將領打仗都是有神來之筆,他們不是職業兵,可打的職業兵抱頭鼠竄……”
“對,你說的很對,”王向紅笑了起來,“總有一些人想法跟你一樣問題是你以為你跟那些高級將領們是一樣的人?!”
“部隊需要英雄,但不需要逞英雄的,聽從指揮、服從安排,以戰場大局為重,這一定是錯不了的!”
王祥高舉起酒杯說道:“來,隊長咱們喝一口,別跟這小子浪費力氣。”
“看著他年紀不小了、快要結婚了,實際上還是不行,社會經驗不足、人生閱歷不富,太單純了。”
王墨斗不服氣。
他找王真剛說:“小爺,你打過的仗比隊長還多,那肯定見過很多天生就會打仗的人吧?”
王真剛點點頭。
王墨斗笑道:“那他們打仗的時候肯定有主意、有想法。”
“但沒有命。”王真剛簡單的說道。
一聽這話,王墨斗笑不出來了。
王真剛說道:“聽從指揮、服從安排不是迂腐,是有戰斗素養!這是所有名將的基本素養!”
話題從打漁拓展到了打仗。
氛圍更熱烈了。
男人吃飽喝足喜歡干什麼?
而且是喝酒喝到足。
那自然是吹牛了。
一場熱烈的炮戰爭行展開了。
一行人爭論的很熱烈。
而王真剛面含微笑看著他們討論。
像極了孔夫子見兩小兒辯日。
夜幕降臨,寒星低垂。
冬天夜晚的星空總是格外清晰、格外的低。
他們吃飽喝足各自回家,楊文蓉上完了夜晚課程后在房間里、臺燈下苦讀。
王憶敲了敲窗:“楊老師早點睡吧,別熬夜學習啊,不至于,你放心就行了,我這邊給你教的都是知識點,明年高考問題不大,不用有什麼力!”
明年高考的考卷已經在他手里了……
他回到聽濤居,秋渭水給他熬了醒酒酸湯等著他。
王憶說道:“我晚上沒喝酒,除非是面應酬不得不喝酒,否則我以后不會喝酒的。”
秋渭水笑道:“對,喝酒,煙酒都不是好東西。不過醒酒湯做都做好了,喝了吧。”
“喝了趕睡覺!”
王憶活了一下腰關節、髖關節準備睡覺。
秋渭水沖他出手,他笑著上前。
小秋老師很會玩嘛!
結果秋渭水給了他小肚子一拳:“你干什麼呢?我聽隊長說你要參加今年縣里的鄉村醫生研討會?你是不是要發言?”
王憶委屈的說道:“是啊,你干嘛打我?”
每年的鄉村醫生研討會都要表彰年度讓百姓滿意的鄉村醫生,然后流從業經驗心得。
至于讓百姓滿意的鄉村醫生怎麼選?
領導說的算!
王憶這個鄉村醫生是縣里大領導的孫婿,小領導們自然把他當做模范了。
而作為模范就要上臺發言,就得有發言稿。
秋渭水怒道:“我手是找你要發言稿,你那是干什麼?時時刻刻不忘耍流氓!”
王憶當場暴怒了。
我現在不是為了配合你麼?
秋渭水說道:“你把發言稿拿出來給我看看,我幫你修改一下。”
王憶聽到這話笑了。
你真幽默,你要幫本縣第一有才華的大作家修改發言稿?我沒喝酒是你喝酒了吧?不喝酒你能有這樣的勇氣?
他把自己揮斥方遒寫出的稿子給秋渭水。
秋渭水一目十行的往下看,點點頭說:“嗯,不出預料,果然寫的很好。”
王憶正要笑,秋渭水接著說:“寫的很好,但到時候別用這份發言稿,我給你寫一份吧。”
聽到這話王憶愣住了:“媳婦兒,我不是瞧不起你啊。”
“我是大學生,還是名作家,然后你要幫我寫發言稿?你的才華是不是不太夠啊?”
秋渭水說道:“我的才華不是不夠,是本沒有才華。”
“但不好意思,校長同志,我從小到大接的文字中就是發言稿多,所以說起發言稿的撰寫,我恐怕比你更有發言資格!”
打開臺燈拿出本子,收攏起秀發為偏馬尾垂在肩膀上,側首認真的寫了起來。
長而微卷的眼睫一眨一眨的,很可。
溫和的燈照耀在的臉上,照亮了臉頰上認真的表、聚會神的眼神,給并不白皙的上增添了三分黃。
王憶忽然想起,他第一次看到秋渭水的時候,秋渭水皮很白的。
是跟著自己來了天涯島,白天在下領著育紅班的小朋友做游戲或者幫助社員干農活,所以才曬黑了也曬糙了皮!
這樣他撓撓頭,心里生出一歉意。
他站到了秋渭水后幫按,說道:“媳婦兒辛苦了,來,你寫稿子,我給你按推拿,就像你上次給我按推拿一樣。”
秋渭水笑著拍他:“我看你是居心叵測、別有用心、心懷不正、存心不良!”
也跟著上夜校念書,知識漲的飛快。
王憶說道:“不是、真不是,我就是看你太辛苦了,都大半夜了你還得為我勞,我真的特別。”
秋渭水笑道:“寫一篇發言稿而已,我真的很擅長,相比之下還是你平日里給學校、給生產隊勞的多。”
王憶說道:“我這樣不對,我以后得為咱們的小家勞的多才行!”
勞之后,睡眠質量高。
一夜睡得香甜,王憶早上醒來往外看了看。
昨晚絕對冷,又下霜了。
山水草木掛霜片,一照亮晶晶的,漫山遍野都是亮白,很漂亮。
王憶去大灶看了看。
早上吃臘飯,沙生泉昨天晚上用爐子的鐵鍋蒸了一鍋的臘飯。
一鍋米飯上鋪著一層臘、撒了些豆豉,外面一圈是干豆角,然后爐子封好后用一點熱氣煨著鍋里的米飯和臘慢慢蒸。
這樣蒸上一個夜晚,現在揭開鍋蓋一看:
臘的部分白得明,瘦的部分棗紅燦爛,干的豆角吃水變得綿飽滿,豆豉陷了油汪汪的大米飯里。
本來臘的就不膩,如今小火煨上一晚,里面的油全數析出,剩下的片只剩下個香味。
瘦蒸的而松散,吃一口在里,絕不會有柴的覺。
勺是廚師,懂行。
一看這臘飯便贊嘆:“王老師,這一鍋飯絕對好吃,以后咱自己的臘就可以這麼做飯,多香呀。”
王憶嘆了口氣:“你們香吧,早上吃這個太油膩了,我就不吃了。”
“那你吃啥?”勺一愣。
王憶看看四周沒人,跟他說:“昨天殺了兩個豬,豬腰子呢?給我來個炒豬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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