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跟神仙打架》98、你套我套大家套

八十年代做生意的基本上都違法違規,因為那時的法規就不許私人做生意。

九十年代就要比誰的膽子大了,因為連放開的法規都不知道對不對,從上到下都在著石頭過河。

所以改開后先富起來的,都是膽大妄為的家伙。

只是看想象力有多大。

荊小強這個品牌邊球,就屬于想象力。

放給絕大多數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但在商業化氣息最濃厚的華東地區,迅速吸引到了認同的人!

這回是江浙那邊,據說是服裝公司老板晚上在滬海約了幫朋友吃飯,說起這個,立刻有人把信息傳遞到江浙。

馬上驅車一百多公里趕過來。

這年頭全國都只有北郊外的那十幾公里高速公路,輾轉過來都快半夜了。

因為明天要下連隊問演出,荊小強就只有等著。

實在是軒尼詩牌香煙、LV牌護品、豪雅牌襯衫或者子,如果能在這一周之類搞定。

這就是六十萬!

就算跟叔對半分,也可以買房了!

因為荊小強可沒打算自己來經營什麼護品,叔打包票說他能找到家日化廠來生產接盤,這種廠子在滬海周圍不要太多。

才開掌大個化妝品店就耗費這麼多時間,真要做大做強,還談什麼閑逸致啊。

兒才是偉大的事業。

叔先回家了,小姑娘們也回了寢室。

肯定不能在路邊店接待要做歐洲名牌的人,荊小強到酒店咖啡廳去等。

陸曦穿著那制服寸步不離的也跟著:“沒準兒我能幫你當當書,上午在煙廠我都做得很好!”

荊小強嚇唬:“熬夜最傷害皮了!”

陸曦卻不以為然:“我們航班經常都是半夜飛的,這算什麼。”

明明擁有想換崗位就換崗位的背景,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飛了三年。

荊小強還是佩服這老實孩子的。

夜深了,鋼琴師肯定下班,但幾乎都是海外客人的咖啡廳還是有不晃悠。

陸曦明顯很喜歡這種覺,悄悄東張西:“HK才是不夜城,他們說有些酒吧通宵都會營業,希有機會我們能去看看哦?”

荊小強也不說廢話了:“你到底想過什麼樣的日子?”

陸曦認真思考下:“從小爸媽管得很嚴,哥哥姐姐都進了部隊,好像看起來我也應該這樣,可我喜歡跳舞,從小就跟著文工團練舞,媽媽卻說跳舞太苦、文工團也太殘酷,我的天分連都不如,最后進了機隊,一直都是聽爸媽安排在生活。”

荊小強不要臉:“直到看見我?”

陸曦笑了下:“其實從去年開始單位就組織相親見面,媽媽也介紹過別的男孩子見面,可我不知怎麼就不想再被安排,所以才換到跑得比較遠的HK機隊,嗯,的確是直到看見你,看見你在臺上自由自在的樣子,我覺得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說得很認真:“住的地方小點,工作累點都沒關系,能跟你在一起肯定就是開心的。”

其實如果不是陸曦家的背景,荊小強覺得這姑娘就完了:“嗯,有人說過,兩個人可以形個小世界,外面再怎麼風大雨大折磨人,只要這個小世界是穩定的,就能讓人隨時在這里把心安頓下來,這恐怕就是家的意義。”

陸曦滿眼的崇拜跟雀躍:“就是這個意思!我不會說,還是你最棒!”

荊小強也坦誠:“你很好,可我就想浪,因為我有這個底氣,我有天賦有才華,還……知道點財富碼,你讓我早早步婚姻墳墓也太慘了點,我就想在大風大浪里玩,所以你就別耽誤了,真我和別的人有關系,傷害到你就不是裝著沒看見那麼輕松。”

陸曦還是那句話:“你玩啊,我等你,等你玩到不想玩的時候,再回家來就好了。”

這年頭的死心眼妹子可真多!

荊小強琢磨著怎麼也得想辦法破除這種心思,早點浪出軌去死心吧!

正好兩男一穿著略顯土氣的出現在咖啡廳門口,這可是必須得報上羅伯特荊的名字,才能走進酒店,現在門口的侍者一問,就引著過來。

荊小強起打量觀察。

還不是前幾位接過的服裝老板模樣,帶頭的男人黑瘦,西裝襯衫領帶都很新,但新得明顯就是為了工作才剛穿上的樣子,人則局促的左右看,怪不得滬海人看誰都像鄉下人,剩下的應該是司機,和老爸的氣質類似,敦實和相對淡定,這年頭的技型人才嘛。

握握手示意坐下,陸曦的存在果然能抬高談判檔次,哪怕只是跟著起笑笑,雙手放在前點頭小鞠躬,都顯著禮儀滿分。

一開口談,這位黑瘦男人介紹他是海田襯衫總廠的廠長蔣桂章,剛接手爛攤子。

海田襯衫總廠?

荊小強都約聽說過這個改開浪中的著名企業,算是八十年代初期最先從在國營廠里面搞改革,嗯,差不多就是改革代名詞的那家廠。

被譽為剪開企業改革帷幕的明星企業。

但那是過去了。

蔣桂章表達的就是過去十年,海田襯衫總廠幾起幾落。

前幾年在全國出盡了風頭,84年前全國宣傳報道總量第一的名字是雷峰,第二就是這家廠長。

用兩年時間追到三十多年總量的第二位,可想有多猛。

志得意滿的改革家步子也就大了,85年就敢搞年產三十萬套西裝項目,六千平米的西裝大廈開建。

而實際上整個襯衫廠的固定資產只有五十萬,大樓開建之后企業馬上負債經營。

接下來生產蕭條、資不抵債扯著蛋簡直就是必然后果。

前年那位著名的改革廠長被省里免職,去年到平京搞了另外一家襯衫廠,今年又是平京市場銷量第一!

這就是八九十年代能人的真實寫照,敢打敢拼的聰明人,卻不是老板,產業都是國家的,掙扎在制和市場之間。

好在會發的人換個地方一樣彩奪目,只是昔日的明星企業,就一蹶不振了。

走馬換將的廠長都換了好幾個,不是畏手畏腳不敢像前任那樣大刀闊斧,就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畢竟現在人家提起海田襯衫總廠就懷疑他們的質量和實力。

蔣桂章卻剛剛得知那位前任,在平京注冊了新牌子,打品牌進商場出績,似乎給他指明了一條路。

但怎麼創品牌不會呀。

不是誰都有改開頭面人那般的雄才偉略。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聽說有人這邊有現的國際名牌可以租用,馬上就來了。

把這當金鑰匙了。

因為從前任上看到了威力嘛。

荊小強哭笑不得:“品牌文化是門學問,哪里是簡簡單單的租個牌子,牌子只是幫你簡單輕松的打開局面,譬如掛了這個牌子,你可以說自己是出口轉銷的高級貨,本來應該賣歐國家的襯衫,但是怎麼賣,怎麼生產,還是要你們自己去推。”

蔣桂章很認真:“有!其實我們在全國各大省會都有銷售業務員,生產也重振之前的經營管理,只是牌子壞了名聲,一聽是我們就不信任,而且市面上比幾年前有了競爭產品,就很難了。”

既然是這樣,荊小強也點頭:“行,品牌使用權一年二十萬,一次起碼兩年,可以按年付款,但第二年就要加百分之十的手續費,初步確定以后我們先簽個協議,然后才有正式的使用權轉讓簽署證書,簽了證書到工商局備案了再給錢,如假包換。”

誰知道蔣桂章指指那個微胖的中年人:“這是我們廠里的財務科長,帶著我們的賬本跟戶頭,我們現在賬面上只有五萬塊錢……”

荊小強差點拂袖而去了,沒錢,你彈個棉花的寂寞啊?

蔣桂章很誠懇:“我們是江浙省重點關注的企業,不能為改革開放中第一家破產的新企業,所以這筆錢能不能等我們生產回款以后再付……”

你大爺的,這是空手套白狼啊!

正在空手套白狼的荊小強很想罵人,咱哥兒倆到底誰套誰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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