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第十二章.大青狗
趙軍一進永勝屯,沒走多遠就來到了一籬笆院前。
趙軍往院子門口一站,院子裏的狗頓時就了起來。
這狗一,好像是把屋裏睡中的小孩給驚醒了,接著就聽孩子的哭鬧聲,和狗聲織在了一起。
趙軍沒直接往裏闖,而是在門口大聲喊道:「大娘在家麼?」
趙軍聲音剛落,就聽裏面有開門的聲音,一個五十多歲的農村婦從屋裏小跑著出來,往門口來時,還不停地把手上的水往外上蹭。
這人就是趙春的婆婆胡三妹。
「呦,大小子啊。」見是趙軍,胡三妹手就往他胳膊上拍了一掌,笑道:「還外道上了,來了不進屋呢?」
胡三妹不是真的想打趙軍,下手也不重,但掌拍的位置,卻是昨晚被趙有財錘了兩拳。
趙軍吃痛,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強撐著笑了笑,不曾說話。
趙軍掩飾得很好,胡三妹沒看出什麼端倪,只招呼他道:「孩子來,快進屋。」說著,就把趙軍往裏邊讓。
一進院門,趙軍視線當先落在左邊牆下,那被拴著的青狗上。
「好狗啊!」趙軍看著那掙著鐵鏈,要奔自己撲過來的青狗,不暗嘆一聲。
這年頭,養寵狗的,城裏或許還有,但農村養狗都是拿來看家護院的。
而且,極有外來品種,大多都是人們口中的中華田園犬。它們在南方,被稱為土狗。
但在東北,人們喜歡把自己家養的稱為笨什麼的。比如豬,就是笨豬。就是笨,笨下的蛋就是笨蛋。
在本山大叔的小品《不差錢》裏,本山大叔就指著自己帶去餐館的蛋,跟小瀋喊了一句笨蛋。
所以東北的狗,做笨狗。
因為自然環境等因素,東北的笨狗都型大、材壯。七、八十斤的狗太常見了,百十來斤左右的也不,最重的甚至會達到一百二十斤往上。
這條大青狗,重要超過一百斤,生的是虎背熊腰,虎頭虎腦,那一個神。
它沖著趙軍汪汪時,狗眼中都著兇狠。
趙軍不怕反喜,心想:「這狗要是拖出來,那肯定是一等一的獵狗。」
而且,在打圍人口中,有那麼一句話,青狗出頭狗。
如果能把這大青狗弄到手,那配上自己家花小,那趙軍在這片大山裏,可真是無敵了。
「沒準今天不能弄來槍,還能再整條狗。」長得不咋的的趙軍越想越。
跟著胡三妹進了屋,來在東屋裏,就見自己大姐正盤坐在炕上,懷裏抱著孩子來回的悠,一邊悠,裏還哼著歌。
聽見有人進來,趙春只以為是自己婆婆回屋了,但抬頭一看,見是趙軍,不一愣。
趙春剛要說話,就見趙軍沖自己做了個「噓」的手勢,又見趙軍指了指自己懷裏孩子,趙春點了點頭,繼續把注意力放在孩子上。
這時,胡三妹沖趙軍做了個上炕的手勢,然後自己就出去了。
趙軍把麻袋放在腳邊,隨意往炕邊一坐,湊到大姐邊,看了看閉著眼睛、張著的大外甥,趙軍的臉上不自覺的出了笑容。
過了兩分鐘,胡三妹回來了,還給趙軍拿了一杯紅糖水。趙軍急忙出雙手接過,小聲說了句「謝謝大娘」,然後就把水杯放在了炕桌上。
又過了一小會兒,趙春懷裏的孩子已經睡,趙春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炕上,又給他把小被子蓋好,這才回問趙軍道:「軍啊,你咋來了。」
還沒等趙軍說話,坐在趙春另一邊胡三妹突然開口道:「大小子是不是著急工作的事啊,你放心吶,你大爺都說了,只要老李頭子明年一退休,你馬上就接他班。」
「對,軍你別著急。」趙春也道:「其實我公公現在就能讓你上班,但檢尺不是好活麼?」
「不著急,不著急。」趙軍說著,從炕上下去,把麻袋往起一提,拎到胡三妹腳前,道:「我昨天進山打了頭野豬,給你們拿點來。」
「啥?」趙軍此言一出,趙春和胡三妹都愣住了。
等反應過來,趙春的臉一下就紅了,翻就要起,擺著胳膊就要來打趙軍。
趙軍見狀,急忙舉起雙手,做投降姿勢,並不住小聲道:「大姐,大姐,別抻著,別抻著。」
在一旁的胡三妹也反應過來,急忙攔住趙春,小聲勸道:「閨別的,你還坐月子呢。」
趙春重新坐下,只是憤憤地瞪著趙軍。
從小到大,最疼的就是趙軍,一轉眼,這個弟弟已經比都高了,但趙春心裏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他。
這時,趙軍心裏也有些難。記得前世,自己闖了禍,大姐雖然生氣,罵了自己一遍又一遍,但幫自己最多的還是。
一個生氣,一個愧疚,一時間姐弟倆都不說話了。
一旁並不知的胡三妹見狀,只以為是姐弟倆慪氣了,心道這老趙家都是犟種的同時,忙指著趙軍問道,「大小子,你是撿誰家野豬套子了吧?」
趙軍聞言,急忙借坡下驢,笑道:「我大娘說的對,前天寶玉擱山上背柴火,看見不是誰下的拉棒子,套著個野豬。我哥倆昨天就去了,去那時候野豬也不剩啥能耐了,我倆就給它捅死了。」
「那也不行啊!你才多大啊,就學人家跑山去,這要是……」趙春繼續數落著趙軍,只是語氣稍微緩了下來,也不那麼生氣了。
趙軍嘿嘿一笑,打開麻袋,從裏面拿出一個個被王蘭用火燎后,表面黑乎乎的野豬蹄子,一個個擺在炕沿。
趙軍沖著趙春笑道:「大姐,我聽他們說豬蹄子熬湯下,我都給你拿來了。」
「你小子啊。」趙春一聽,立刻眉開眼笑,倒不是為了這口吃的,而是自己弟弟會心疼人了,這讓覺無比的欣,甚至還有些自豪。
趙軍一提麻袋,又對胡三妹道:「大娘,這還有點野豬,你跟我大爺吃哈。」
「好,好。」胡三妹也笑了,人是大廠廠長,家裏不缺吃喝,但晚輩過來孝敬,總會讓心裏高興。
趙軍幫著胡三妹把野豬蹄子裝回麻袋裏,看著胡三妹拎著麻袋去了廚房,趙春拉過趙軍的手,說,「軍啊,你撿人家套子,給人留了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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