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劉季在水井邊上打了一瓢水，然后沖洗了一下臉。

附近的戰士則是幫著他干臉，接著在他臉上開始畫涂彩。

各種奇特的草藥榨取的天然素，讓他很快變了一個戴著羊頭骨，花花綠綠圖騰，上多華麗翎羽，看起來就不好惹的部落首領。

隨后，劉季將放在邊上的旗幟舉了起來。

代表著圖騰的旗幟上牛飄搖。

旗幟，圖騰，華麗的裝扮。

樸素，莽荒，雄健的氣息。

劉季作為首領，自然而然要承擔開拓的責任，同時也是帶領部眾遠征的絕對領導者。

當他穿上這一華麗的裝扮起，部落的戰士，都得跟隨著他，為了部落和圖騰的驕傲，奉獻一切。

“出發！”

結束了隆重的儀式，劉季將旗幟朝前一招，風獵獵而，戰士們低吼著猶如野，快速從金刀部落門口消失。

他們要去下湖，那里是東方。

沿著瀏河南岸走，沒一會兒，就走出了田地的范圍，進了一座長滿荒草的石頭山。

金刀部落的地形很特殊。

前往東邊的路，只能沿著瀏河沖刷出來的石灘走，不然就得翻山越嶺。

石山長草和灌木，只有一些小和飛鷹出沒。

平添幾分蒼涼。

劉季認真的記著四周每一個模樣，并且快速在腦海中重組勾勒出完整的立圖形。

同時也在思考著，到底什麼地方適合安排防工事。

不過他們的敵人主要還是瀏河北面的姬部落。

大約走了半天，足足十公里，劉季他們總算穿過了石山范圍。

“找個地方生火。”

劉季下令，眾人連忙忙碌起來。

十公里，在這個沒有完整道路系統的時代，簡直就是強行軍了。

也虧得現在全員都是草鞋和綁，不然走下來都要廢掉。

隨便撿了一點附近的干草枯枝，很快火點起來。

帶來的干放進竹筒里混著水煮了一下，接著各自分了一點吃。

出門在外，也沒講究。

有幾個去邊上魚，也有幾個在上游取水，然后等著其他幾個竹筒里的水放涼。

沒講究只能在食選擇上，但喝水這種關乎命的事，劉季向來都是勒令開水。

誰也不知道河里會因為什麼污染，劉季也不想看到非戰斗減員發生，就只能盡可能的勒令喝開水。

雖然大家覺得煩，但首領這樣要求，也只能聽從。

不過有一說一，燒開的水滋味不錯，比有些時候的水喝起來好多了。

就在劉季他們吃喝時，不遠的林中，幾個人悄然出現，看著他們：“耒，這就是你以前的部落？看起來并不強嘛！是怎麼擊退姬部落的？”

被喚做耒的人在黑暗走出，依舊如昨日花花綠綠，但口的圖騰，卻和劉季他們的一模一樣。

“季是個很厲害的孩子。”耒對這群野人說，“他能搏殺鱷魚。”

幾個野人愣了一下，明顯有些不相信。

“這一次，他們遠征，就是要搏殺鱷魚獲取食。”耒平靜的說，“我們部落的巫，一個愚蠢的老頭，自以為是的想要讓他的孫子當部落的巫和首領。一次又一次的壞了我們金刀部落的強大契機。”

“本來兩年前，我們就該變神農氏的下屬部落，從此擺四游的困境。”

“這怎麼可能？你們部落才多大，神農部落會收你們？”一個年紀不小的中年野人不屑一笑，“北方的神農氏是很強大的，他們正在謀劃和有熊氏的戰爭，金刀部落才多人，收了你們也沒戰斗力，只能為浪費糧食的人。”

“季娶了神農部落族長的三兒。”耒淡淡的來了一句。

所有野人臉都變了。

“愚蠢的巫不想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位置變季的，于是選擇了南遷。”耒又說。

“愚蠢！你們部落的巫簡直蠢了！”

之前那個不屑的中年野人瞬間繃不住了：“多人心心念念想要加神農氏而不得！他居然為了自己的利益放棄了部落的利益！”

耒點頭沉默不言：“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一直反對巫，直到我被驅逐，部落的人才算消停下來一點。”

“也就說，如果你們回遷，就能為神農氏的一部分？”

又有野人發現了盲點，一時眾人都陷了沉思。

如果是這樣，倒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耒的事。

耒沒有說話，雖然現在劉季奪權功了大半，但如果不能保證部落渡過今年冬天，那后續的一切都別想。

不過只要展現了足夠的武力，再吸引附近遭到姬部落和有熊氏進攻四散的野人加，金刀部落甚至可以想辦法聯系神農氏，有季和神農氏族長姻親這一層關系在，金刀部落也能活得很滋潤。

“他們行了。”

有人說了一句。

吃飽喝足稍作休息的遠征員，很快繼續往下走。

因為有綁的存在，真的能做到一路趕慢趕的地步。

劉季打算在黃昏來時，走出二十公里，直接到進下湖的范疇。

越過石山，就能看到一片林子。

林子不小，按照劉季的記憶，應該是一直蔓延了兩公里，然后又被一座石山隔斷。

這里頭有什麼獵也不知道，因為有人曾見過這里有野人。

野人，通常都是指沒有部落的人。

他們一些是被部落驅逐，一些則是戰，逃難。

蠻荒時代，自己一個人游很難存活，所以他們什麼都吃，包括人。

金刀部落太小，不敢隨便涉足野人存在的林子，萬一被吃掉，不僅減員，還可能導致部落損失慘重，所以這片林子，狩獵隊從來不會涉足。

更何況，十多公里的路程，太遠了。

早上趕過來，要是沒收集到什麼食，那回去之后需要吃多東西來彌補食缺口。

還不如去食充足，一眼就能看到的下湖地區獵殺鱷魚來的劃算。

等到黃昏，劉季翻過最后一座山，面前仄的空間陡然開闊，落霞與孤鶩齊飛，真的就像是說這里一樣。

幾只水鳥凌波，突然一頭鱷從水里竄出來，張口就咬在一頭水鳥上，鮮潑灑在黃韻浸染的湖面，平添幾分壯闊。

并且，整個下湖地區，除了自己現在所在的山坡是山石之外，往下走，眼可見的沼澤，水鳥，灘涂，并且麻麻棲息著將近六萬條的鼉，也就是揚子鱷。

劉季記憶里很多這樣畫面，但是第一次看，那真的是令人到壯闊的畫卷。

一瞬間，劉季的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都在這里了！”劉季轉，對部落的人們說。

眾人卻沒有出笑容，反而發怵的看著山坡下游的鱷魚，這里簡直就是一地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