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經天緯地》第三章:侍
漢代的語言和文字,與今天大不相同。文字方面還好,因為「隸變」的飛躍,由小篆演化為隸書,雖然生僻難辯,但對劉緯這樣通文史的學生來說,不算難事。關鍵是發音!
中國漢字的發音,從古至今,已經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實際上普通話的發音並不是最近古代漢語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讀某些古詩,總覺不押韻的原因所在。
可以想像,劉緯這樣一個說普通話的現代人,突然穿越到了漢末三國時代,那覺就好像是出國了一樣,周圍人所說的話,如同外語,他很難聽得懂。
不過,非常奇怪的是,那個看似數民族說話的發音,劉緯聽起來卻比較悉,起碼兩個人通起來,不像其他人那麼費力。也正因為這樣,一開始,這孩幾乎為了劉緯的翻譯。
劉緯用了很長時間,才逐漸適應和學會了漢代人說話的發音,也才逐漸搞清楚了自己的份。他在這裏,還是劉緯,是益州牧劉璋的次子!
在歷史上,這個劉緯沒什麼名氣,遠不及他的兄長劉循那麼出名。劉備佔據蜀地,奪了劉璋的地盤后,劉緯隨同父親一起被遷居到了荊州居住;後來孫權的部將呂蒙擊敗關羽,奪了荊州,父子二人又歸附了東吳。
劉璋去世后,劉緯一直仕於吳國,曾任史中丞、益州刺史(孫權封的空職銜),后病逝於建業(今南京)家中,也算善終。
《吳書》對劉緯的評價是:為人恭恪,輕財義,有仁讓之風。
這個劉緯還有個名字劉闡,不過,那是他在吳國時,另改之名。也就是說,劉璋的這個次子,其實與劉緯是同名同姓的!
是前世?是迴?一切似乎是命中注定,冥冥中的某種力量,把21世紀的劉緯,強行拉回到了三國時代,讓他為了這裏的劉緯,這是巧合,還是他肩負了某種歷史使命?
這一切,也是讓劉緯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場災禍,讓他同時失去了父母;高考失利,讓他幾乎喪失了前程和未來。就在人生的最低谷時,發生了這樣神奇的變故,究竟是福是禍?
突然的落水,讓劉緯大病了一場,復原后,在旁人眼中,這位公子似乎是腦子被燒壞了,除了說那種奇怪的語言誰也聽不懂外,似乎像變了個人似的。於是,府中漸漸流傳起一個謠言,說劉緯是被鬼魅附,大不吉!很多人似乎都在躲著他。
因此,劉緯來到這個時代已有月余,除了近伺候他的幾個人外,幾乎沒見過其他人,包括「父親」劉璋和「兄長」劉循。
此刻的劉緯,正坐在榻上發獃。一個月了,他幾乎都是這樣的狀態,魂不守舍,心極度低落。他本來想出去轉轉,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下,說是州牧有令,讓他好好養病,止外出,形同。
直到現在,劉緯也不能適應那種跪式坐姿,索便盤著,大大咧咧地坐在榻上,反正自己是被,還講究什麼禮儀!
「公子……請用……」那數民族孩,煮好了茶,用漆木茶盞斟滿,小新翼翼地奉上給劉緯。
劉緯單手接過茶盞,心不在焉地回復了句「多謝」,孩聽了卻驚恐萬分,伏地叩首,連忙道:「公子折煞奴婢了……」
這段時間,所有人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劉緯,只有這個孩一直陪伴在他的邊,照顧他,這其實讓劉緯還是心存激的。他是來自現代的人,當然不適應什麼當主子被奴僕伺候的覺,見孩這樣的表現,他有點手足無措。
「那個……呃……」劉緯原本想好言孩幾句,可卻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問過孩什麼名字。「汝何名?」
「奴……阿朵……」孩怯怯抬頭,答道。
阿朵?劉緯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那位苗族歌手的形象來,這麼說,這個孩果然是數民族?
在漢代,雲南、貴州和廣西的一部分,都屬於益州範圍,做南中地區。這裏的數民族,當時被統稱為「南蠻」或「南夷」。
也就是說,這個孩,果然如同劉緯之前所猜測的那樣,是個蠻人。只是,怎麼會在都州牧府,又了自己的近侍呢?劉緯不有些好奇了。
「是何出?因何在此?」劉緯繼續問道。
「奴為建寧郡祝融氏出……」孩答道,然而,還沒說完,劉緯便吃了一驚。
祝融?大名鼎鼎,如雷貫耳啊!諸葛亮七擒孟獲的典故,很多人都知道,而孟獲的妻子就是祝融夫人!一直以來,正史不見記載,史界一向認為這個人是虛構的,沒想到,眼前的孩就是出於建寧祝融氏,難不,……其實就是祝融夫人?會這麼巧?
劉緯的心中產生了這樣的猜想,但自己也覺得有些無稽。按照漢族姓氏名字的習慣去套用,這個孩的全名應該是「祝融阿朵」,也未必就是孟獲的妻子祝融夫人,有可能只是同族而已。
就在劉緯準備繼續詢問孩的來歷時,一名州牧侍模樣的男人忽然闖了進來,來到劉緯的面前,面無表地微微拱手一禮,隨即說道:
「稟中郎將……州牧召見……」這侍說完,便直起來,顯得輕慢無禮,表更是非常複雜。
對此,劉緯其實一點都不奇怪。自己落水后被傳中了邪,很多人都躲著自己,連父親劉璋都把他足了,底下的人對他能有啥好態度。更何況,劉緯只是劉璋的次子,在這樣一個立嫡立長制度的時代,次子的地位也遠不及長子。
只是劉緯很奇怪,自己被足月余,為什麼今天父親突然想起他來了?還有,中郎將又是怎麼回事?
「吾……中郎將?」劉緯連忙轉頭看了一眼阿朵,這孩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劉緯的確如此。
劉緯非常清楚,這中郎將在漢代可不是個小,屬於武當中,中上等的職銜了,而且,也不是一個州牧可以隨便封賞的職,肯定是朝廷任命的。
而建安五年的劉緯,才十三歲,還是虛歲,如此,便被封為了中郎將,可見,其實父親劉璋還是很喜這個小兒子的,他可能也是到流言影響,有所顧忌,才足了劉緯。
想到這層,劉緯的心中倒是稍欣,但也只是那麼一點點而已。劉璋畢竟不是他真正的父親,而且從史書記載來看,劉璋暗弱無能,最終被劉備乘虛而,奪了地盤,這種印象,深固。
「所為何事?」劉緯隨即又問那侍道。
「軍機要務……」侍顯得有些不耐煩地解釋了一句,「請公子更吧!」
那侍說完,便退到了室外,顯然是在催促劉緯,那意思好像是:你快點滴,別磨嘰!
無奈,劉緯只好在阿朵的服侍下,更換朝服。他雖然不適應被人伺候的覺,但也是沒有辦法,因為他跟本不知道這些該怎麼穿戴!
所謂更,還得先梳頭扎髻,然後就是一層一層地穿戴,阿朵一個人,前後左右,忙來忙去。
「公子……妥否?」終於,穿戴完畢了,阿朵又獻上一面銅鏡,似乎是在讓劉緯檢驗外貌。
這銅鏡不比玻璃鏡,即使表面打磨得非常,所映出的人影依然黯淡不清。但劉緯還是依稀分辨出了自己的樣貌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照鏡子,看見自己在這個時代的樣子!
亮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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