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緣庵》第二章 父的第一次會晤
京城威武伯府在東大街的最外圍,從住的這地方,也知道他們家在京城勛貴的圈子裡的地位。
實娘在門口下車,從側門進,換了轎子,被抬到了威武伯方閑的書房。來之前,已知道,威武伯兩年前續了一個新夫人,對方是當今皇後娘娘娘家的門寡的老姑娘,又經了家孝、國孝,誤了花期。正好威武伯夫人「死了」,於是,過了一年孝期,皇後娘娘把那位指到他們家了。
原本這會子,照常理威武伯夫婦就該一塊在大廳等著進門見禮,父親說幾句,然後去理公務,然後就得被繼母帶到後頭說幾話,分派些人手,指派閨房。這是標準的流程,但到了這家,卻被直接抬到父親書房,這個,有點意思了。
威武伯方閑是個四十上下的高個漢子,上骨均稱,雖沒穿盔甲、勁裝,倒還是有幾分武將的意思。他的手上還拿了本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過,看實娘進來,盈盈拜倒,雖說沒開口父,但這態度還是好的。點了頭,似才略有更咽的清了一下嗓子,「這些年,委曲你了。」
實娘牽了一下角,還真沒好意思「父親」,主要是,這位於來說,就真的是陌生人。雖說他的事跡,是從小聽到大,很是「佩服」的。
「這些年,為父與你大娘常通信,知你頗為懂事,為父甚是欣。」方閑指了一下,自己下首近的位置,想讓坐在自己邊上。似乎想和促膝長談一般。
實娘安靜的坐在書房裡最遠的那個椅子,然後安靜待著,等著老頭什麼時候能放走。
「你可有什麼想說的?」方閑看兒還是一聲不吭,忍不住問道。他讓兒先來見他,也是怕兒會心存怨恨,當著眾人說話,白費了他的一番苦心。不過,這麼一聲不吭,他也是萬萬沒想到了。
「我娘的棺槨,你打算怎麼辦?」實娘開口,出生在京郊,母親懷六甲被人追殺,若不是養母正好經過,就胎死腹中了,老娘一兩命。
母親就死在那次的慘案里,所以母親的棺槨就在京郊,結果面前這位親爹,明知道妻子早就死了,結果一直在說妻子在老家。就在京郊,結果,這位生父,從來就沒去看過,這是他們父,第一次見面。說出來,都沒人相信。
方閑呆了一下,宣布呂娘子的死訊的時機,他也是斟酌過的。原本應該是四年前,這樣,十五歲就能回京做及笄了。但是那時長子剛剛在軍站穩腳跟。真那時說繼母死了,丁憂都不好請,再說,那時,正在給長子議親,於是拖了一年。
至於說棺槨的事,他原本想過去京郊把呂娘子的棺槨帶回老家,順便也把兒也帶上。總要讓回老家讓老太爺和老太太看看,讓他們兄妹也認識一下。
不過,他雖說啥事都稀疏平常,但為人最會的就是趨吉避兇,送棺槨回鄉,可是京城都知道,呂娘子原本就在鄉間。那會扶棺回鄉,不是欺君之罪嗎?
所以方閑當時只帶著兒子媳婦回了鄉下,辦了一場無棺的大喪事,把呂娘子的牌位請進了祠堂,這事就了了。至於說呂娘子真正的棺槨,還真的有點進退不得了。
「你大哥如今進了衛營,大嫂主持中饋。你沒事和你大嫂學學管家理財,出門見見客……」方閑輕輕的敲著書卷,慢慢悠悠的說道。
「五娘說,您忘記付這些年的他們養我的費用了。」實娘當沒聽見,直接說第二件事。
方閑縱是百般的無恥,這會也被噎得漲紅了臉皮,拿著書指著實娘。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五娘說,他們養我十六年,吃穿用度,還有們六位的教養之資,縱是大娘不在意,方家也不能裝聾作啞。」實娘正的說道。
「你娘……」方閑想說當初娘可是帶著大把錢進的庵,現在好了,竟然問他要養育之資,這個,欺人太甚了吧?
「對,第三件就是我娘的嫁妝。當年大娘在我娘的行李中拿到的嫁妝單子,於是把帶的東西一一登記造冊,這些年,五娘有幫著管理,並把出息歸攏一,未取分毫。這回大娘讓我帶回來,我娘未有子嗣,按律的嫁妝要送回娘家一半。大娘讓我記得提醒您,把嫁妝單上的東西補齊,然後請我舅家過府,退回一半,方是正人君子所為。」實娘嗓子也的確是好,生生把一番話說得又輕又脆,若不聽容,只怕人人都得誇一下這位姑娘哪怕只是聽聲,也必是人了。
方閑拿書的手那一個抖,剛剛都還沒來得及放下,這會竟有些放不下了。若不是他好歹也算是武將,這會只怕要倒地噴了。
實娘倒也不懼,就睜著大眼瞅著還在抖的方閑,里倒是頗有些沒趣起來。邊那些娘,加之其它的那些人,在吵架這事上,的欣賞水平是很高的。沒想到,親爹這樣一個人,竟然,連一句都說不出來。
就看著方閑,看他啥時候抖完了。還真不怕方閑會衝過來打一掌。因為剛剛特意坐得離他八丈遠,他總不能特意起,繞過書桌,然後再過來扇實娘一掌吧。這也就是書上說的,一鼓作氣的意思。真是再而衰,三而竭了。
而因為要見,方閑也不敢讓人聽,除了手上的書,面前能扔的,就是桌上的文房四寶。憑的眼,這些還貴的。不過,再看了一下,終於站起來了,「這個文房四寶是不是我娘的嫁妝?我看到單子里有。」
方閑呆了一下,看看那四樣,現在他真的全都在抖了。他能說這是呂娘子新婚時送給他的,他一直放在這兒,就沒移過。現在被兒提起了,他能說什麼,他啥也說不出來。說啥都是錯的。
實娘一下打開看,都是乾淨的,看來這位也真的沒什麼文化,不然,放在書房桌面上的東西,還能這麼簇新。左右看看,看邊上有個小木頭盒子,把文房四寶放進了木頭箱子。再抬頭看看,順手把書房裡的一幅畫取了下來。放進了箱子里。
方閑坐在原,沒吐一口,真的算是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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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我真的想寫一個輕鬆的文,大家一定要盯著我,偶有點不輕鬆了,大家一定把我罵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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