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皇室平安順遂的長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一筆帶過。

“那就回西涼來，再也沒有人敢害你了。”獨孤容蘭神凜然。

之前，是太善良了，沒想過人還有如此黑暗的一面。

“咳咳……”賀蘭彥咳嗽起來，還不住的給獨孤容蘭使眼。

誰給的的勇氣啊？

自己，都不敢做出這樣的承諾。

慕無塵哂然一笑：“有話您盡管直說，不必遮遮掩掩的。”

賀蘭彥干笑幾聲，“那個，說話都不知道迂回婉轉的人，你父皇最喜歡的兒子能是你嗎？”

慕無塵了眉心，他父皇不喜歡他，就是他上抹了都沒用，那是因為他里流淌著西涼王室的脈。

“西涼王，燕國與西涼的仇怨由來已久嗎？”慕無塵問道。

兩國偶有沖突，也不至于讓父皇對西涼厭惡至此啊！

賀蘭彥一掌拍在他的上，吹胡子瞪眼睛的教訓：“非要跟孤王如此生分？一口一個西涼王，你還管我的死活干什麼？”

“看在我娘親的分上。”慕無塵依然保持著客氣的疏離。

他覺到，賀蘭彥對他也是多多有所抵的。

親之外，他們之間似乎有著一層無形的隔。

他可不想被認為，是來打秋風的。

賀蘭彥大口大口的息，恨不得把吃下去的藥丸吐出來還給他。

這病，一時半會兒的還要不了他的命。

但是慕無塵說話這個氣人勁兒，能分分鐘送他圣駕暝天。

“你們，有話不能好好說嗎？”獨孤容蘭皺起了眉頭。

這才發現，這祖孫兩個好像都不正常。

說話，都較著勁兒呢！

就是對彼此，都不冷不熱的態度。

王，還是與這孩子親近的，但是，似乎有不得己的苦衷。

關于王室，家事也是國事。

他考慮的比自己多，煩惱，也自然比自己多。

賀蘭彥指著一把椅子，“坐下！”

朝堂上向來都是他坐著，其他人站著，生出敬畏仰慕之心來。

可是，為什麼這臭小子看著他，竟然生生的生出一種俯視之？

唉，這人老了，氣勢上都占不了上風了。

慕無塵這一次倒是乖乖從命了。

他低著頭看西涼王的時候，自己也有點兒別扭。

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覺。

之前他不會不安，但是現在，老人家高著自己兩個輩分呢，的確有些不敬。

“小子，你實話實說，那慕峰，有沒有難為過娘和你？”賀蘭彥試探的問道。

慕無塵心中一跳，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緩緩的垂下了羽般的睫，喟嘆一聲。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怎麼，他是不是早就對你們母子產生懷疑了？人啊，這一旦生了疑心，臆想的罪名就是立的了。至在心里，他已經不信任你們了。”賀蘭彥憤憤的拍著桌子。

這孩子威名赫赫，戰功卓越。

燕國皇室又沒有嫡子，卻一直都沒有為儲君，想必，慕峰是存了忌憚之心了。

這混蛋！

既然知道了他兒的份，如果不喜歡了，就給他送回來啊！

誰稀罕做他的皇妃？

兒要是愿意，招贅幾個夫婿，咳咳，不是，一個就行了。

這男人娶幾房妻妾，孩子都是統一的，人如果也養了幾個面首，孩子們怕是連個準爹都沒有了。

慕無塵面上波瀾不起，心里卻沉重的如同了一塊巨石。

只是不信任，他還能接。

但是，父皇的心腸和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狠毒。

如果，不是安夢璃的出現，他和娘親，能壽終正寢都是個奢啊！

他對西涼，真的是恨之骨啊！

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原因嗎？

“孩子，他對你不好是不是？我兒被他欺負了什麼樣子啊？”賀蘭彥氣得須發皆張。

如果他再年輕幾歲，如果不是托著這副沒用的，他這就駕親征，跟慕峰拼個你死我活！

“還，好。至看起來是如此的。他待我們母子的好，是盡人皆知的。”慕無塵笑得有幾分無奈。

他寧愿要真誠的冷淡，也不要這虛假意。

知道真相的時候，心，真的會疼，會恨！

“哼，他就配不上孤王的兒。一個大男人，只會遷怒一個人，算什麼本事？”賀蘭彥對慕峰言辭中十分不滿。

“外祖父，你們有多深的仇恨？”慕無塵狐疑的問道。

兩國之間發生一些和爭斗，也不至于讓他們雙方恨到這個地步啊！

能讓男人刻在骨子里的仇恨，一是因為江山，二是因為人。

父皇和外祖父年紀相差很多，應該不會是上的糾紛。

但是這江山，爭斗多年，還不是各自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嗎？

“他恨的不是孤王，而是，西涼的另一個王爺。”

賀蘭彥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決定說出來在心底的事。

世上哪有什麼塵封？

往事就如同傷疤，雖然愈合了，但是曾經的痛楚和目驚心，當事人是永遠不會忘記的。

時間，可能會沖淡，但是卻會讓仇恨越來越沉重，直到為難以承重的負荷，就想盡各種方法宣泄出來。

“哎，你剛才孤王什麼？”賀蘭彥忽然興起來。

慕無塵：“……”

嗯，年紀大了，反應的確遲鈍了。

您怎麼不等我離開之后再反應過來呢？

“外祖父。”他含笑再喚了一聲。

“哈哈哈，早這麼乖多好！西涼的江山不就是你的了嗎？”老頭兒一口氣終于順暢了，樂得手舞足蹈的。

他所有的子孫中，就慕無塵最像他！

慕無塵怕刺激著他，有一句話憋在心里沒敢說出來。

我乖不乖，這西涼都是我的！

要不是因為安夢璃，蘭昭，也早晚會為他的囊中之。

“外祖父，西涼是誰得罪了我父皇？”慕無塵更想知道的是這件事的真相。

“唉，說起來話長……”賀蘭彥一皺眉。

這話，對一個后輩，有些不大好開口啊！

“您長話短說。”慕無塵有些頭疼。

這一國之君，怎麼還是個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