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橙當場石化,五雷轟頂地呆在原地。

短暫靜默了幾秒后，一群人發出雷鳴般的吶喊，差點沒把隔壁班主任引過來。

“謝葉神！不愧是你,簡直歐皇降臨哈哈哈！”蔣進狂笑著摔了手機，得意道,“唉,我就要擲2，就是玩兒！”

周敏豪笑得捶桌子,萬萬沒想到會如此抓馬。

葉橙果斷冷臉耍賴道：“這局不算,我本來就沒想參與。”

開什麼玩笑，跳舞也就算了,還是位。

位也就算了，還要裝，瘋了吧。

蔣進立馬不干了：“橙哥,不帶這樣的啊，你可是全場唯一的1。”

其他人看向他,他反應過來，搖手解釋道：“呃，我是說,唯一擲骰子擲到1的,你們不要誤會。”

周敏豪笑得不行，故意接話道：“況且我們當中不可能有0了，你可不就是天選伴舞！”

幾個男生笑作一團。

葉橙邦邦地說：“想都別想。”

任憑他們磨泡，葉橙仍然死守陣地，堅定住了立場。

所以到底為什麼，他要玩這個該死的游戲。

周敏豪本來也就是開個玩笑，只好訕訕作罷了。

全程陸瀟都沒有發表一句話,既不跟著起哄，也沒有表現出很期待的意思。

直到大家各自回去午自習了，他才若有所思地瞅了葉橙一眼。舌尖抵在口腔一側，頂出個小包來。

教室里安靜下來。

葉橙低著頭刷題，筆尖紙張，發出沙沙的響。

每當他心凌的時候，寫字總是格外用力。

突然，一個團一團的紙球砸在他桌上，徑直滾到了他手邊。

葉橙抬起頭，看見陸瀟正托著腮，用眼神示意他看那張紙。

傳個紙條還要團得這麼，生怕他能輕易打開似的。

他艱難地展開皺的紙條，只見上面龍飛舞地寫了一行字：【上次打的賭還有效嗎，我的498獎勵呢？】

那字潦草得胡子連著眉，是榮上榜過語文老師黑名單的字。

原來他寫字這

麼丑，難怪只要能用電腦就堅決不會筆。

葉橙抓起筆寫了一句話，然后直接推給他。

陸瀟垂眸看去，隨即滿意地彎了彎眼睛。

【有效啊，你想要什麼？】

他把紙條拿到自己這邊，做賊似的用手遮住，不讓別人看見他在寫什麼。

葉橙嗤之以鼻。

等了一會兒，隔壁又團了個球扔了過來。

葉橙無語地瞪了他一眼，煩不煩，每次都要這樣。

陸瀟對他眨了眨眼睛，迫不及待地讓他快看。

紙條被一寸寸打開，陸瀟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反應。

葉橙保持著低頭姿勢足足五秒鐘，然后耳漸漸泛紅，一點一點暈染擴散開來。

接著，他一把將紙條反扣在桌上，發出砰地一聲。

蔣進驚地回頭看過來：“怎麼了？老師來了？”

陸瀟馬上在桌子底下給了他一腳：“轉回去，沒你的事。”

蔣進灰溜溜地轉過，繼續玩爾莊園。

陸瀟靠了過來，用氣聲說道：“怎麼樣？你說的，想要什麼都可以。”

葉橙完全不想理他，冷著臉把紙條重新一團。

陸瀟撞了下他的肩膀，面帶不爽道：“看清楚我寫的什麼沒有？”

當然看清了，不能更清楚了。

葉橙咬牙道：“你會后悔的。”

陸瀟計劃得逞，笑得十分欠揍：“有什麼好后悔的，就這麼放過你才會后悔吧，你以為我跟他們一樣好糊弄？”

“我不會跳舞。”葉橙做出最后的掙扎。

陸瀟邊的笑意更深：“我會啊，我教你。”

蔣進很是不解，為什麼僅僅一個中午的時間，葉橙就從“死都別想讓我跳舞”，變了“我是被良為娼趕鴨子上架的”。

即使臉冷得跟寒冬臘月似的，還是任由陸瀟把他的名字填了上去。

當文藝委員上報了節目單之后，二十班要出雙人舞的消息，就像了翅膀般傳遍了整個十三中。

下午，論壇拔地而起十幾個帖子討論這件事。

其中最先發布的已經hot了，標題是：

【我一個哭！瀟橙cp帝了！！】

樓主激得語無倫次：這他媽誰能想得到啊，前兩天我還在為葉漂亮的冷漠而心碎，今天看見節目單瞬間破防了！

1l：不懂就問，瀟橙是誰？

2l：回上面的，是一哥和葉漂亮啊，瀟~橙~

3l：啊啊啊啊，樓主是二十班的吧！我也看見了，了，雙人舞yyds！！

……

28l：姐妹們，今天我的口號是_______

29l：沒有明天。

30l：沒有明天。

31l：沒有明天。

……

59l：歪個樓好奇一下，瀟橙明明辣麼甜，樓主為什麼要心碎？

60l：嗚嗚嗚，因為葉漂亮收作業的時候一視同仁，沒給一哥開后門啦。

61l：啊這，我位置靠后，剛好看見葉漂亮把卷子給一哥了……

62l：艸艸艸，真的嗎？原地結婚吧，瀟橙。

……

104l：那麼問題來了，誰是位？

105l：還用說嗎，我們一哥是十三中最a的alpha，沒有之一！

106l：支持橙瀟！我要看一哥跳位！

107l：閉吧你，這里是瀟橙樓，橙瀟er滾出去圈地自萌。

由于短時間首頁太多刷屏，管理員不得不了新帖，將這樓設置為集中討論樓。

到了晚上，回復已經多達六百多條。

兩個主角并不知道自己火了，以至于葉橙搞不懂，為什麼他和陸瀟一起吃個飯，都能被大半個食堂的人行注目禮。

莫名其妙。

雖然陸瀟夸下海口，擔保能在三天把他教會。

但節目還是需要通過學校初審的，不僅是要“會跳”而是得“跳好”。

既然決定了要上去表演，葉橙也不想敷衍了事。

兩人利用晚自習的時間，找了個小教室舞。

這首歌曾經經典到大街小巷都在放的程度，隨著悉的旋律響起，葉橙跟著視頻做了幾個作。

他形偏高瘦，肢也很協調，不會有拆分敢，稍微幾下就很有味道。

陸瀟上上下下打量他，抱著手臂道：“你還說不會跳舞？”

葉橙注意到他的視線，立刻不跳了，看個屁。

“作有點復雜，明天找音樂老師摳一下吧。”他沒什麼表地說。

“怎麼，你是覺得我教不了你？”陸瀟的聲音帶著笑意。

一整個下午，他臉上都寫著“不懷好意”四個字。

葉橙忍住想給他一拳的沖，冷聲道：“你別太過分。”

讓陸瀟教？

教他怎麼扭腰嗎，還不如鯊了他。

好在陸瀟沒有膨脹過頭，見好就收，可惜道：“嘖，你錯過了一個好老師。”

葉橙深吸一口氣，了拳頭：“先說好，我不可能穿裝跳，絕對不可能。”

他人生中唯一一次裝，是在他們結婚周年紀念日。

那天陸瀟準備了不驚喜，什麼郵鋪滿玫瑰啦，浪漫法餐配漫天煙花啦，包裹在冰淇淋里的五克拉鉆戒啦。

在把葉橙哄得暈頭轉向之后，他從柜里拿出了那條葉橙至今不愿再回憶的jk。

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竅了，他竟然被威利著穿上了那條子。

然后陸瀟就變臉了，把他拖到落地窗前就是一頓暴。

那天晚上直到第二天下午，葉橙都沒出過郵的房間。

從此以后，他對jk有了發自骨髓的恐懼。

現在的陸瀟還沒有十年后那麼變態，只是略帶惋惜地砸了咂。

“好吧。”他抿了抿角，又嘀咕了一句，“裝多好看啊。”

葉橙冷冷地瞪著他。

當天晚上回到家里，葉橙洗完澡準備寫作業。

打開筆袋的剎那，一個圓滾滾的紙球掉了出來。

燈下，他看著那個紙團，眼眸逐漸變深。

蔥白的手指住紙團，將它慢慢展開，上面寫著兩行字：

【和我跳舞，要是敢拒絕，我就跟你絕。】

第二行像是急匆匆補上去的，害怕他真被惹惱了一般：

【你說過的，什麼要求都可以，不能耍賴。】

兩句中二兮兮且稚到不行的話，活像小學生鬧脾

氣說，“要是你不同意，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可就是這麼弱智的文字，卻讓葉橙的心怎麼都不起來了。

他薅了一把半干的頭發，心頗有些微妙。

自從轉到十三中之后，他從來沒想過要跟陸瀟發生點什麼。

唯一的想法，就是把他從墮落中拉回來。

和多年后的陸瀟不同，現在的他叛逆、熱、敏，像是一個悉又陌生的人。

葉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這樣的陸瀟，更沒有想好后面該怎麼辦。

可是總有那麼幾個瞬間，他會讓他心底的某個角落塌陷。

仿佛滿的防備和尖刺，都被這種純粹一擊即潰。

葉橙甩了甩頭，從心深抗拒再細想下去。

-

第二天的育課，兩人跟徐超請了假，去找音樂老師排舞。

音樂老師孟巧巧，是徐超的外甥，也是這次文藝晚會的妝造負責人。

留著一頭酷颯短發，耳垂上懸著金屬耳環，配上夸張的歐妝容，酷姐味十足。

得知他倆的節目后，孟巧巧出意味深長的表。

“選這首歌有勇氣的。”開視頻，中肯地說道。

昨天晚上，他們把個人部分大致悉了一遍，細節磨合上還未曾嘗試。

葉橙很是頭疼地提出建議道：“老師，能不能幫我們稍微改編一下，有些作實在是……”

他咳了咳，沒有接著說下去。

這種風格的男舞臺，舞蹈作放縱大膽，甚至帶了點x暗示。

“我覺得不用改，這樣才有點。”陸瀟反對道。

葉橙掃了他一眼，他立刻閉上。

“你們先跳一遍給我看看，不用配合，每人過一下自己的part。”孟巧巧站在舞蹈鏡面前，抬了抬下道。

踩著十公分高跟鞋，氣場強大，手啪地給他們按下伴奏。

兩人猝不及防，忙跟著跳了起來。

相互之間隔了一米多，好似在跳單人舞。

陸瀟每過幾個拍子，眼神就要飄向鏡子里的葉橙。

葉橙剛開始還沒注意到，后來被他看

得渾不自在，趁著轉的功夫怒視了回去。

陸瀟移開視線，扯了扯角。

孟巧巧仔細地觀察他們的作，等到跳完，點了點頭。

“不用怎麼改編，你們很適合這首歌。”

“小陸底子不錯，控制力也很好。小葉，你不用害，放開了跳。你的的，跳這種舞蹈其實很自然。”點評道。

陸瀟無比贊同打了個響指：“看吧，老師也這麼說，英雄所見略同。”

同你個頭，又不是你跳步，葉橙腹誹道。

孟巧巧說：“不過你們配合得實在太爛了，一個雙人舞跳得跟仇人似的。”

搖了搖頭道：“你們班就這一個節目，被刷下來就徹底沒了，懂嗎？”

兩人神各異地點頭。

“來吧，我們從頭開始摳作。”孟巧巧干脆利落地卷起袖子道。

從這一遍開始，就需要兩個人配合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手上去，不是這樣。等等，停一下。”孟巧巧關掉音樂。

陸瀟的手搭在葉橙的手臂上，兩人側面向舞蹈鏡。

他原本只用五指虛虛罩著，孟巧巧上前把他的手按了下去，順帶從后面推了一把。

“你倆中間是要養魚呢，隔那麼遠做什麼。”皺眉道。

陸瀟被這麼一推，整個人了上去。

隔著薄薄的校服，葉橙的后背到一滾燙的膛，約到了結實的廓。

窗外的投在木地板上，舞蹈教室的冷氣開的很足，但他后還是出了一層薄汗。

背后的人似乎比他還熱，心跳聲過白校服，轟轟隆隆地震著耳。

孟巧巧扳住陸瀟的下，說：“你要聞他的脖子，知道什麼是聞嗎？間隔十厘米你能聞到什麼？”

看著兩人面紅耳赤的臉，恨鐵不鋼地說道：“我說你們倆心理負擔能不能不要那麼重，跳個舞而已，又不是上刑。”

陸瀟這輩子沒被人這麼擺弄過，偏偏還不能反抗。

他本以為可以欣賞葉橙窘迫的樣子，這人平時老

裝正經，惱起來肯定很好玩。

誰知道出師不利，不小心把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知道了。”他沒好氣地避開孟巧巧的手道。

這個舞，還真是堪比上刑。

葉橙呼出一口氣，調整了一下道：“重來吧。”

同一個作，連續練習了五遍之后，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

但兩人依然全程無對視，臉的時候都只看對方的頭發。

“停停停！”孟巧巧再次按下暫停，“注意表管理！陸瀟你這視線再往上移一點，都要變翻白眼了。看他的脖子，很難嗎？”

陸瀟額頭青筋跳，只得依言往下看去。

不知道是他最近長高了還是怎樣，之前葉橙的高似乎和他沒差多，但現在發頂只能到他的鼻尖了。

他低下頭的時候，看見了那片只系了兩顆扣子的領口。

上面第一顆扣子空空如也，是上次在酒吧被他扯掉了。

從高看去，目是一片細膩白皙的皮，深深的鎖骨，以及……兩點。

那抹閃現得太過突兀，讓他瞬間恍了神，孟巧巧連著了他三聲都沒聽見。

“陸瀟？陸瀟！”孟巧巧無語了。

葉橙轉過頭去看他，他這才反應過來。

孟巧巧柳眉倒豎道：“你們這樣可不行，今天是周四，還有三天就要考核了。”

這周日學校會對每個節目進行審核，以敲定最終名單表并彩排。

留給他們練習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為了加快速度，孟巧巧改變了策略。

花了一節課時間，挨個細摳二人的作。

最后代道：“剩下的你們自己磨合吧，主要還是默契問題，得盡快找到覺。”

從舞蹈教室出來后，兩人并肩走在樹蔭下。

陸瀟迎著刺眼的太，瞇起雙眼道：“三天時間，好難吶。”

葉橙出了一汗，心卻松弛了不，“現在知道難了，誰讓你給自己找事。”

陸瀟轉過面對他，邊倒退走路邊撇了撇，“那丫頭來求我的時候，眼淚都快甩我上了，

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斑駁的樹葉倒影劃過他的臉頰，使得他整個人散發著清爽朝氣的味道。

葉橙忽然發覺，不管他是什麼年紀，什麼份，有些東西是從來不曾改變的。

“晚自習翹了吧，”他開口道，“去舞蹈教室練習。”

陸瀟微微睜大雙眼，下的漆黑瞳孔如同黑曜石般熠熠生輝。

“真難得，我們大學霸居然也有主翹課的一天。”他調侃道。

“要不要去？不要算了。”

“要，當然要。”

晚自習的時候，后排的兩個座位人去樓空。

蔣進稀里糊涂地睡了大半節課，被窗戶外面的石子兒給砸醒了。

他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看見一張涂得雪白的臉，差點沒當場嚇昏過去。

再定睛一看，發現是江怡蓉。

“出來。”江怡蓉小聲喊道。

蔣進驚魂未定，貓著腰從后門鉆了出去。

走廊上，江怡蓉提著兩杯茶，東張西道：“陸瀟呢？”

蔣進了后腦勺，原來不是來找他的啊。

“他跟橙哥去舞蹈教室了，說是要排練節目。”他悶悶不樂地說道。

在看見江怡蓉手上的茶時，蔣進的表更加失落了。

“要我幫忙給他嗎？”他問道。

江怡蓉搖了搖頭，有些心不在焉：“不用了，我去找他，剛好有點事要問他。”

說完，便毫不留地轉離開了。

蔣進惆悵地嘆了口氣。

江怡蓉從教學樓走到藝中心，表并沒有很輕松，像是一邊走路一邊思索著什麼。

舞蹈教室在二樓，提著茶一間間找了過去。

走到第三個房間時，里面傳來了細碎的對話聲。

剛要敲門，便隔著門看見了里面的場景。

陸瀟單手攬著葉橙的腰，指導他道：“你得往后靠，這樣太僵了。不會倒的，有我撐著呢。”

“這樣嗎……”葉橙看起來很繃，半靠不靠地在他前。

他太過于專注鏡子，導致腳下一，結結實實地踩在了陸

瀟的腳上。

然而陸瀟紋未，反而為了防止他摔倒，扶在他腰上的手沒有離開分毫，就這麼任由他踩著。

葉橙一低頭，才發現那雙白的aj已經被踩了好幾個鞋印。

他尷尬地起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另一只腳又踩在了aj上。

葉橙：“……”

陸瀟的眼皮跳了兩下，盡量忽視自己的鞋，耐著子說：

“放松一點，你剛才那遍就跳的不錯。”

今晚從練習開始，他似乎調整了心態，一直在主帶葉橙，對近距離的接也沒有表現排斥。

葉橙深呼吸了一下，打算認認真真投進去。

正在這時，舞蹈教室的門發出一聲響。

他們同時轉頭看過去，江怡蓉連忙站穩腳跟，滿臉通紅地說：“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

葉橙迅速和陸瀟分開，陸瀟的手頓了頓，也順勢松開他。

“陸瀟，我找你有點事，如果方便的話……”江怡蓉支吾著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不方便，排練呢。”陸瀟打斷了。

江怡蓉臉一僵。

葉橙了把汗，說道：“我下去買瓶水喝，你們聊會兒吧。”

看江怡蓉的神，不像是什麼懷春的樣子，他不怎麼介意地和肩而過。

在葉橙離開后，江怡蓉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陸瀟對著鏡子甩了甩汗的頭發，隨口問道：“找我什麼事？”

江怡蓉把茶遞給他，說：“喏，你喜歡的多葡萄。”

“謝了。”陸瀟接過來，隨手掛在把桿上。

江怡蓉猶豫了片刻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來看看你。”

陸瀟皺了皺眉，在鏡子里和對視道：“江怡蓉，我跟你說過吧，我不想談。”

“誰要說這個了！”急了，跺了跺腳。

陸瀟的聲音有點冷：“那你這是在干什麼？”

江怡蓉咬了咬，只能說道：“那天開家長會的時候，我……不小心聽見你跟你媽媽說話……”

陸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