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邊休息的唐啟熙瞧見有陌生人走過來，唐小棠順手抓住他的袖子跟宋常念炫耀，“主要是我哥，我們幾個都是順帶的，這什麼來著……？”

唐啟元接得順口，“一人得道犬升天。”

唐啟熙手指敲在唐啟元頭頂，又了唐小棠的腦袋，“等去了書院，先都隨我學一學這些話正確的用法。”

旁邊宋常念看唐啟熙的目已經充滿了崇拜，這位兄臺一看就天資不凡，往后定能青云萬里。

唐啟熙問明白了況，便催促大家重新上路，把路讓出來，準備走的時候宋常念的馬車卻出了問題，一個車轱轆出來了。

他的馬車十分普通，跟秦家的比起來要小一圈兒，灰撲撲的，看著就不是很舒服。

車子轱轆壞了，趕車的人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任憑他在旁邊著急，只不咸不淡地敷衍，“那我能有什麼法子？實在不行去不了就去不了。”

“那怎麼可以！”

宋常念焦急不已，唐小棠三人合計了一下，秦大川差人過去問問，他們可以順路捎他一塊兒走。

沒多會兒，宋常念就拿著個不大的包袱過來了，真誠地跟他們道謝，只占用馬車的一小塊地方。

“你那個車夫不是你的侍從嗎？不跟著一塊兒？”

宋常念表淡淡的，“他不跟著，這樣也好。”

唐小棠瞥見他眼里的神，便也不問了。

宋常念對正德書院知道的比他們要多，說他這次會鼓起勇氣來正德書院，是因為聽聞長孫先生要來書院講學。

“那可是位傳奇人，曾親自教導過兩任太子殿下，門下生徒眾多，德高重，在都城的時候門前日日都排著長隊只為得他一句指點。”

唐小棠聞言急忙問，“他可會畫畫？”

“畫畫……？這恐怕……”

唐小棠于是沒了興趣，趴在窗邊沒打采地哼唧，“書院里若有什麼丹青妙手就好了。”

“我聽說沈睿之沈先生與長孫先生是至，沒準長孫先生也會一些丹青呢。”

“希吧。”

宋常念見唐小棠不捧場，轉而看向其他兩人，結果唐啟元和秦大川也一副蔫蔫兒的表，毫沒有因為長孫先生的事激的意思。

宋常念于是悟了，這幾人果然是沾了那位天縱奇才的，屬于跟著升天的犬。

……

后半程路，宋常念因為貢獻了許多報，功融小團，也讓路途沒那麼無聊。

等到了上陵郡，唐小棠才發覺自己對于這里的繁華，還是低估了。

了城門，路變了大塊青石板路，街道寬敞，足以容納兩輛馬車并排前行。

街邊都是些兩三層的建筑，這在沐溪鎮幾乎看不到。

各種鋪子的各招子迎風招搖，好看得很，熱鬧非凡。

不僅唐小棠看呆了，就連見過世面的秦大川眼睛也是直的，跟唐啟元三人好像三個土包子，蹲在窗邊往外看。

倒是宋常念覺不到新奇一樣，還能給他們稍作介紹。

唐小棠回頭，“你看起來很見多識廣啊。”

可也不覺得他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孩子，邊連個侍從都沒有。

宋常念就笑，“稍稍有那麼點機緣。”

正德書院在上陵郡東郊的山腳下，環境清幽舒適，離郡城有一段距離，學子就不容易被打擾。

離院還有兩日，徐英想在郡城里先落腳兩日，給孩子們將東西置辦齊全了再去，宋常念便提前下車，先一步去書院。

秦家在上陵郡有個宅子，一行人去了那里，稍作收拾后徐英提出去街上逛逛。

秦家也是要給秦大川置辦件，于是分頭行，徐英要買的東西較多，怕唐小棠累著，便只帶了唐啟召和唐啟元，一個力氣大拿東西，一個可以幫忙講價。

其實唐小棠也想去街上逛逛，但不敢一個人出門，實在因為有個小小的病，不認路。

在沐溪鎮的時候還好些，畢竟沐溪鎮就那麼點大，平日出門都有人陪著一塊兒，唐小棠就以為路癡的病好了，直到那日想獨自去書畫行，愣是在并不復雜街巷轉悠了一個時辰，最后還是唐啟熙下學回家的路上發現了。

唐小棠便有了自知之明，避免給他人添，從不獨自出門開始。

“要不要出去轉轉？”

唐小棠回頭，看大哥的眼神像在看菩薩，唐啟熙忍不住笑起來，“走吧，正好我也想走一走。”

但唐小棠知道大哥是不逛街的，也因為如此阿娘直接跳過他，眼里閃出星星，大哥真是個好大哥！

兩人出了門，唐小棠對路邊的鋪子每一個都很興趣，唐啟熙由著一個一個地慢慢逛，極有耐心地陪著，手里很快拎上了給買的一些小玩意。

“哥，這個九連環真的能解得開？”

唐小棠表示質疑，賣東西的攤主好脾氣地笑，“當然是能解得開的，小姐一看就冰雪聰明，只要稍微琢磨一下必能發覺其中關竅，不如買回去試試？”

上陵郡就連攤販的素質都要高不，但唐小棠知道自己是個學渣，這玩意怕是琢磨不來，不由地臉頰都鼓起來，條件反地回頭尋求援助，“哥……”

唐啟熙走過來，從手中接過九連環，也沒見他做什麼，好像只抖了兩下，那套在一塊兒的圈環便一個個解開了。

唐小棠張一個圈，發生了什麼？人的智商可以這麼碾的嗎？

“只要知道竅門就很容易，要我教你嗎？”

唐小棠迅速搖頭，“不了不了不了，我能力有限，這不適合我。”

街上還有那麼多好玩的，沒必要把時間用在不擅長的地方，唐小棠想得極開，實際就是懶，看到有賣雪酪的，三兩步就蹦了過去。

上陵郡的雪酪唐小棠沒見過，當即買了兩碗，巧的小碗里盛著白酪，上面撒一層果碎，捧在手里冰冰涼涼，散發著香甜氣息。

唐小棠朝唐啟熙招手，揚聲喊他，“哥，這邊。”

旁邊二層茶樓臨窗的位置，有人探出頭去，旁邊的同伴疑地問，“唐展，怎麼了？”

唐展的目落在雪酪攤子旁唐小棠的上，搖搖頭，“我方才還以為聽見了倩倩的聲音。”

陪他一同來上陵郡求學的吳東海忍不住笑他，“我看你是沒救了，知道你跟令妹關系好，也不至于思念疾吧？都生出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