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這一消息的學生也都躍躍試，笑稱到時候也悄悄把自己的畫作拿去試試，萬一呢？

唐小棠得知后腦子就轉了起來，匿名的，妙啊！聽說還不限制送去多幅，多多益善，就更妙了。

把這事兒跟小伙伴一說，唐啟元立刻覺得可行。

“先前賣畫最為難之便是這畫的來歷，故事編得好才會有人相信，若是可以藏份就了這份麻煩。”

秦大川在旁邊哼哼，“你那故事也就騙騙我爹。”

不知前提要的宋常念略一思索，也贊同，“確實是個機會，你的畫畫得極好，定會被人賞識，不過書畫展一向會吸引許多人，要在千上萬畫作中穎而出，也并非易事。”

幾人當中好像就宋常念對書畫展有了解，他們便蹲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地給唐小棠出主意。

說話間難免會提到“書畫展”一類的字眼，被旁邊的人聽了去，嗤笑一聲走過來，“我竟不知，如今是不拘什麼人都敢不自量力，一個鎮上來的課沒上幾節，都敢打起書畫展的注意了。”

唐小棠扭頭看過去，說話的是個比大一些的小姑娘，上的配飾一看就富貴人家的小姐，見自己抬頭看，那姑娘更加高傲地揚起下，氣勢居高臨下。

唐小棠下，眼神猶疑，有些不確定：“我們見過？”

許頓時要炸，“你裝什麼裝！別以為周珂先生多夸你兩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不過是可憐你，要想進書畫門道你還差得遠呢！”

哦，書畫課的同窗，唐小棠約約好像有了點印象，語氣抱歉道，“不好意思哈，真沒認出來，但你頭上的步搖我有點印象，是不是先生讓你別戴了影響上課的那個？”

許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就、就是，“但是今日沒課，我戴怎麼了？！”

“沒什麼，還怪好看的。”

許長得漂亮一個小姑娘，臉圓嘟嘟，柳葉眉櫻桃，唐小棠對好看的小姑娘耐心都會多幾分。

許被夸得猝不及防，已經準備好的刻薄言辭都滾到舌尖了，對著唐小棠彎彎的眼睛愣是沒吐出去。

“哼，我們已經學了兩年的水墨丹青，都不敢對書畫展抱有期待，你才門多久？你以為書畫展當真什麼畫都會收？”

唐小棠三人齊刷刷地看向宋常念，宋常念額頭出汗，“那什麼，我也就是聽說，去看過，收畫有什麼標準……我也沒試過。”

他說到最后理直氣壯地叉腰，“我又不會畫畫。”

唐小棠白他一眼，重新笑瞇瞇地看向許，俏的臉上笑容無比甜乖巧，“學姐，你不？飯堂今日有桂花甜釀，我請你喝呀。”

唐啟元已經自自發地往飯堂去，許才不想理唐小棠，奈何唐小棠臉皮厚得很，自來地過來，一邊各種好話，一邊將拉了過去。

許莫名地就被拉坐下，面前蹲著三人，三雙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盯得頭皮發麻，“你、你們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書畫展確實不限制份，但也真不是什麼畫都收，每年書畫展都會請兩位在書畫上頗有造詣的人來把關，只有得到他們的認可方才能出現在書畫展上，此舉也是為了杜絕太過稚劣的書畫拉低口碑。

“今年上陵郡郡府花了本，請來了乾山韓大師坐鎮，好些原本有意的人都而卻步，歇了心思。”

許翻了唐小棠一個白眼，“我勸你也別異想天開，有人去問了先生，先生都不建議去嘗試，韓大師脾氣不好，見了拙劣的畫作能將人批得一無是，反而影響心。”

“韓大師……，是不是擅畫神圖的那位韓大師？”

唐小棠在沐溪鎮的書畫行里曾經見過，那幅神散花圖就要五百金，聽說都城里他的畫作千金難求。

“可不就是那位韓大師”，許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語氣變得八卦起來，“這位大師如今已不輕易出手，到游走于書畫展，聽聞請他可不便宜，誰讓他的神圖那麼追捧呢。”

“韓大師的神圖當真那麼歡迎？我也去別的書畫行看過，里頭也有不神侍圖，瞧著……”

唐小棠言又止，“也可能是我造詣淺薄，看不出其中的妙，我總覺得，也差不了多。”

許的眼睛一下子睜圓，像是找到了知己，“你也這麼想？我一直都如此覺得，只旁人但凡提起韓大師都一副崇拜無比的模樣，一幅神圖能炒到千金，評價全是吹捧之辭，我都不敢說什麼！”

許之前對唐小棠哪兒哪兒都瞧不上，尤其來了之后，先生對唐小棠的看重更是讓許心里不平，但現在覺得，這人還是有些眼的。

大約是難得遇見與自己想法相似之人，許像打開了什麼閥門，滔滔不絕地跟唐小棠吐槽，拿著桂花甜釀回來的唐啟元在旁邊愣了好一會兒，自己是錯過了多，許怎麼都快跟棠棠摟上了？

一人一杯桂花甜釀，許說得口干，大大地喝了一口，通舒暢，“之前是我語氣不大好，但那也不怪我，是你態度的問題，你就沒發現學堂里有不人看你不順眼？”

唐小棠小口小口地喝著甜釀，茫然地搖頭，“沒有啊，為什麼，我那麼乖。”

“……，你也真好意思，是這個問題嗎？你才剛來便了先生的眼，回回親自指點，其他那些熬過來的人怎麼可能忍得住？你還高傲得很，都不跟旁人說話，你都不知道他們背后都怎麼議論你。”

“怎麼議論？”

許張了張，“反正，反正不太好聽。”

不細說唐小棠也大概想象得到，但不在意。

跟許問明白了參加書畫展的大致流程，唐小棠心里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

展出賣畫確實可以匿名，但大部分人都不會這麼做，誰不想自己能變得有名氣？唐小棠就不一樣了，就想抓時間多畫幾幅出來，普遍撒網，重點培養，抓時間撈一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