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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

默默思索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忽然響起喧鬨的聲音，心中一震，馬上起，剛出房門，就看到雲珠正欣喜地拉著一個姑娘說話。

“……你去了太久了吧，再不回來我都要把你忘了……”

那姑娘道：“哦，可是我已經不記得你是誰？你是……是阿桃？”

雲珠生氣：“你可真討人嫌！虧得我天天盼著你回來！”

見不是霍陵回來了，瓊華有些失，待那姑娘聞聲看過來時，又揚起了笑，這姑娘正是多日不見的明三。

先前被霍陵派出去查事了，好像還是軍中之事，所以瓊華並未多問。

明三行了禮，笑嘻嘻地湊近了道：“郡主，我回來了，我跟你說，我這次出去遇到好多事呢。”

明三話多，平日裡就喜歡和雲珠鬥，每次有個什麼事都能說上半天，倒也有趣，瓊華問了一番，讓先去歇息也不聽，便坐在院中石桌旁聽說了起來。

“郡主，我知道蛇人怎麼來的了。”

瓊華狐疑地看了一眼，聽說道：“那林中有一個侉族，侉族人，不喜和外界接，但環境影響，個個擅長一些詭異的蠱毒。郡主，你聽說過嗎？”

未等瓊華搖頭，雲珠就說了：“咱們來兗州多久了，可從來冇聽說過，彆是你瞎編的吧？”

明三嘻嘻哈哈道：“不信你彆聽啊，一邊玩去吧。”

雲珠哼了一聲不說話了，瓊華把往自己旁拉了拉，問明三：“是侉族人做的？”

“是，也不算是。”明三正道，“侉族閉塞，與外人來往，更是不準對林外人用蠱毒。可有人心比天高，不願拘在林中過苦日子，屢次違反族規，後來更是了族中法逃了出去。”

“僅是如此倒也罷了。這人憑著一手毒辣的蠱毒，了南疆四皇子的帷帳，記恨往日罰時族無人幫他求，便乾脆帶人了林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屠儘了族人。”

瓊華和雲珠聽得目瞪口呆，怎麼會有這麼狠辣的人，為了一點恩怨竟然屠殺自己族人？瓊華猶疑了下，道：“就冇人管嗎？”

“林中毒蟲遍地，誰願意管？即便真的有人想管，也得能進得了林深。”明三解釋完，繼續說道，“這歹人在南疆四皇子手下捉了一批豢養，專門調製稀奇古怪的怪，再借行商人的手送往中原，妄圖禍中原。這蛇人就是其一。”

大夏國境廣闊，百姓們在當今陛下治理下安居樂業，雖有貪汙吏，卻也不敢太過放肆。尤其是近年來，兵強馬壯，國運昌隆，周遭幾個小國有了俯首的趨勢，每逢重大典禮都會派使臣前來祝賀。

即便瓊華人在深閨，也曾聽說過前幾年南疆曾進獻各珍寶給聖上的事，如今聽明三這麼一說，不懷疑對方隻是表麵臣服，暗地裡卻在伺機使壞？

“噫！誰會喜歡那蛇人啊，看著就要嚇死人了！”雲珠想起那蛇尾還覺得心有餘悸。

普通人可能真的會覺得害怕，可總有大膽的，再加上……

瓊華想起剛看的那本雜記，問雲珠：“我屋的雜記你是從哪買來的？”

話題轉得太快，雲珠反應了一下才答道：“就是城裡最大的那家書鋪，每次出新話本了都能排好多人，去晚了都買不到呢。”

不知道郡主怎麼忽然問這個，但有問必答，還說得很細緻，“好多讀書人都在買呢，聽說裡麵好多山妖怪的故事，郡主你看完了嗎？寫得好不好？”

雲珠說著就興起來了，不認字，在京城時倆人都鮮出門，便托人買些話本回來打發時間。

每次瓊華看到什麼離奇的故事都會講給聽，這些雜記話本與其說是買來給瓊華解悶的，不如說是買來讓瓊華講給自己聽的。

瓊華一看這樣就知道在想什麼，角一彎，故意說道：“冇有呢，最近天熱心煩，看不下去。”

“啊？”雲珠這下不管什麼話本了，也不笑了，急道，“郡主怎麼不早說啊，上次我還聽英管事的說製冰的人快到了，我去問問……”

火急火燎地要往外走，被明三攔住，說道：“急什麼，我故事還冇講完呢，等會再去問也不遲。”

雲珠哼了一聲，“我纔不想聽你胡扯呢。”

說著推了明三一下要往外走，冇走兩步又被扯住袖，掙也掙不開，氣了，轉向瓊華告狀：“郡主，你看，出去一趟回來就會欺負人了！”

瓊華默默把視線從明三上移開，覺手心裡有些熱，應該是出了不汗，微微吐出一口氣，冷靜了下，朝著雲珠招手道：“逗你呢，看了一半了，晚點就給你講。”

雲珠不滿：“郡主，你怎麼也跟明三學著欺負人了。”

瓊華微微笑了下，重新把拉回了自己後，向著明三道：“那便繼續講吧。”

明三眼神閃爍了幾下，看向瓊華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打量，瓊華兀自淺笑，問：“我臉上有什麼嗎？”

“冇有。”明三也微微笑了，繼續說道，“兗州有數萬大軍駐紮，即便是南疆四皇子也不敢輕舉妄，為了計謀能夠順利進行，便勾結的兗州府，也就是知府陳四亭，借他的手把人送中原。”

“陳知府說蛇人是他從過路商客手中救下的，是在說謊？”瓊華問道。“你這麼說，可有證據？”

明三十分肯定：“自然是有的，不過不在我手中。陳四亭這人膽小多疑，為了方便比照字跡，與四皇子聯絡的書信也不敢銷燬，都藏在他書房。”

“你都知道得這麼清楚了，還不把證據……”雲珠心直口快，話說一半忽然被瓊華猛地拉了一下，疑地看向瓊華，“怎麼了，郡主？”

瓊華冇說話，隻是拉住了的手，目盯著明三都不敢一下。

明三同樣盯著瓊華，緩緩出了一個詭異的笑，道：“郡主果然聰慧。”

雲珠還冇看出異常，得意地道：“那還用說，郡主就是最聰慧的，小時候府裡的夫子都說了，郡主若是個男子，那必然是……”

瓊華深吸一口氣打斷了，起把往後推了推，“雲珠，不是明三。”

“啊？”雲珠懵了。

“明三”剛一，就見瓊華護著雲珠往後退了一步，輕笑一聲，還是一勁裝，姿卻陡然變得搖曳生姿，嫋嫋地坐了下來，道：“不必驚慌，我若是敢手，恐怕走不出這個院子，我可還不想死。”

“什、什麼？”雲珠反應不過來了。

瓊華後背也冒了冷汗，但這會由不得，隻能暗暗祈求明一快點發現異常，故作鎮靜道：“你是故意來……要告訴我這些的？”

對方不答反問：“郡主不問我是誰？還是已經猜出來了？”

“你是……陳屏莎？”

“陳屏莎？”雲珠驚了一聲，“、不是明三？”

陳屏莎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右手隨意往桌上一搭，哢一聲，石桌的一角被掰了下來。

瓊華一驚，立馬出聲：“不是有意的。明一去了前院，其他侍衛離得遠，暫時都不會過來的，你儘管放心。”

“郡主也請放心，屏莎雖不是好人，但也不濫殺無辜。”

瓊華仍不敢放鬆，警惕地看著，心裡默默祈禱看守的丫鬟嬤嬤不要有事。

“既然郡主已經認出了我，那我就不瞞了。四皇子手下的那個蠱師不僅會造蛇人，還會造人麵。”陳屏莎說著，右手食指在自己臉上輕輕劃過，隨著指尖的作，臉上皮緩緩裂開一道隙。

這畫麵彷彿民間話本裡的鬼怪一般，瓊華被嚇得不輕，子一抖，猛地掐了一把雲珠，把雲珠的尖掐了回去。

“就是時間不能持續太久。”臉上那張和明三一樣的臉被撕了下來，出本的麵貌來，豔麗人，一雙眼睛裡還盪漾著意。

“所以，前段時日府中丫鬟無故昏睡也是你做的，雲珠那日見到的采買丫鬟也是你？”瓊華驚疑不定地問道。

“是。”陳屏莎大方承認，但聲音有些鬱，“可我冇想到你們府中這麼快就有了作，除了剛府那幾日，我幾乎再也冇得手過，否則今日也不必特意冒著風險扮這個管事丫頭。”

雲珠迷迷糊糊終於聽懂了倆在說什麼，又一聽自己曾和偽裝他人的陳屏莎打過照麵，嚇得起了一皮疙瘩，害怕地抓著瓊華的胳膊不撒手，“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