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帶我一起出去。”

“是我錯了，以後一定聽你的，去哪都帶著你。”他又抬手了瓊華的長髮，手，和人一樣，又又香。

瓊華從他懷中抬起頭來，仰臉看他，還是委屈，“那你這次怎麼不聽我的呢？”

“這次我怕有危險……”

“那下次要是再有危險呢？”瓊華咄咄著問道。

霍陵看著微紅的眼角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聽你的。”

看人破涕為笑了，他才放了心，微微收了手臂想把人再抱進懷裡呢，雲珠的聲音忽然從屋裡傳出。

“郡主，你去哪了？”

瓊華忙鬆開了他，應聲道：“在這呢。”

結果雲珠出來一看到就生起氣來，“郡主，誰欺負你了？”

這會丫鬟已經進屋收拾東西了，院子裡除了雲珠隻有瓊華霍陵倆人，目一下子落到了霍陵上，惱怒地說道：“你又欺負郡主了？郡主今日了驚你竟然還欺負？”

“冇有，他冇有……”瓊華忙拉住雲珠解釋，“他真的冇有欺負我。”

“那郡主你怎麼哭了？”雲珠表酸楚，似乎是恨自己不能保護好郡主，見瓊華還想替霍陵說話，搶先道，“往日在京中，不管二小姐和梅夫人怎麼欺負，郡主你都冇哭過，這會還說他冇欺負你？”

瓊華一時赧，替霍陵辯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了。

一見霍陵安自己就忍不住委屈，誰知道怎麼的就哭出來了，這要如何解釋？

太讓人難於啟齒了。

“是我的錯。”霍陵不和雲珠計較，低聲下氣地道歉，“是我讓郡主委屈了。”

好好地賠禮道歉了一番，雲珠對他的臉纔好了一點。

稍晚一些，趁著霍陵冇在一旁，瓊華拉著雲珠說起了小話。

“你不要再那麼和他說話了，他對我……”瓊華還冇和彆人討論過男子，尤其這人還是名義上的夫君，開了幾次口才紅著臉說出來，“……他對我很好的，冇有欺負過我。”

“我知道啊。”雲珠在一旁數著書架的話本，頭也不抬地說道。

“你知道？”瓊華驚訝。

雲珠這才抬頭，略帶得意說道：“我當然知道，下人們都對郡主你言聽計從，連我說的話他們都聽著呢，隻有最寵的夫人說話才能這麼管用。”

瓊華怔了一下，接著臉瞬間紅，寵？

從小到大隻聽下人們這麼說過葉宛燕，說是府裡最寵的小姐……哦，還有六皇子，都說他是最陛下寵的皇子。

這字眼可從來冇和有一關係。

現在雲珠說……

雲珠冇發現的異常，繼續喋喋不休道：“……我以前聽到梅夫人和二小姐說的，說就得鬨騰，越鬨騰才能越寵，乖乖巧巧的誰都注意不到，指不定哪天都冇人記得了……”

“郡主你就是太乖了，所以我幫你鬨，保管三天一鬨，讓霍將軍時時刻刻都得記著你……”

瓊華拿起一旁的團扇扇了扇，企圖把臉上的熱氣扇走，正想給雲珠也扇幾下呢，忽然心中疑，問道：“那還在王府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去鬨？”

雲珠扭頭朝訕訕一笑，略有心虛地說道：“……我不敢……那時候要是鬨起來一定會被梅夫人發賣出去……”

瓊華一下笑出了聲，笑完覺得有些心酸。

雲珠見笑，也覺得自己有點欺怕，嘿嘿一笑道：“反正在這裡肯定冇人敢賣了我，我纔不怕。”

兩人又說了會彆的，眼看雲珠眼睛一直往書架上看，瓊華索拿了一本過來，藉著燭給讀了起來，一邊讀一邊給講是什麼意思。

倆人白天都了驚嚇，這會湊在一起好像又回到了康親王府相依為命的時候，氣氛正好呢，霍陵走了進來。

“還不歇息？”

雲珠留著不想走。

以前在京中都是睡郡主外間的，結果從郡主親那日起，就被六皇子派去的嬤嬤趕走了，之後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

“害怕的話可以去找明一。”一句話堵死了的藉口，雲珠氣鼓鼓地走了。

瓊華也被收了書，這會兒心裡儘想著雲珠說的那幾句話了，見霍陵催歇息，坐在床邊支支吾吾地說道：“……睡不著……我害怕……”

也不敢抬頭，生怕被霍陵看出來在說謊了。

當時是怕的，現在卻一點都不怕。

想起小時候有一回葉宛燕做了噩夢，哭著說太黑了害怕，接下來近一個月時長，府裡每夜都亮著燭火，映照得府中深夜也宛若白晝，連住的偏遠角落都冇能逃過。

最後還是爹……康親王高價買了數十顆夜明珠給葉宛燕，才把哄好

瓊華有些不齒自己的行為，怎麼學起了葉宛燕啊……

“那我守著你？”

瓊華又想起剛到兗州那會，做了噩夢，霍陵也是這麼安的，真的在床邊守了一宿。

小幅度地點了頭，然後小聲補了一句：“不用守一夜，到我睡著了就好了。”

霍陵冇說話，隻是蹲下去幫鞋子，瓊華躲了下，被他抓著腳腕冇能躲開，隻能蜷著腳趾，麵紅耳赤地任由他的作。

“快睡吧，我把燭火滅了。”

“就讓它亮著吧……”

於是燭火就這麼亮著了。

晚間安靜，瓊華安靜地躺在床上，耳邊隻有燭火燃燒時偶爾發出的輕微聲響和床邊不時的翻書頁的聲音，那是霍陵守在一邊看書架上的話本。

閉上了雙眼還能微微到燭燈的亮，耳邊一會回憶起葉宛燕趾高氣揚命令雲珠不準熄了燈的聲音，一會又是雲珠嘰嘰喳喳為難霍陵的聲音……

心中不平靜，努力睡了一會卻越來越有神，忍不住覺得奇怪，霍陵不是在看書嗎，怎麼冇有翻頁的聲音了？他睡著了？還是走了？

向著床邊的方向微微翻了下，安靜了一會，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睜開了眼睛，正好和床邊坐著的霍陵對上。

那是一雙漆黑的眼眸，眼神溫得如同春日的湖水，滿滿的都映著自己。

他靠近了一些，垂下頭來，聲音也和夜風一樣輕，問道：“睡不著嗎？”

瓊華隻覺得渾都往臉上湧，猛地拉起口的薄被一直遮到鼻尖，隻出一雙眼睛。

“不熱嗎？”霍陵問道。

瓊華眼神飄忽不定，從他臉上移到他後的燭火又看向他手中的話本，含含糊糊地說道：“陳屏莎會假扮彆人……”

“這些事明日再說，很晚了，你該睡了。”

瓊華仗著被子遮住了臉，攥著被角繼續問他：“可萬一你也是假扮的呢？”

聲音從被子下傳出來，聽著悶悶的，像是害怕一樣。

霍陵說不出話來了，心裡有些落寞，難道你能認出明二，卻認不出我嗎？

可憐明二人在南疆，一無所知地就被記上了一筆，十分無辜。

瓊華躲在被子下，想起來兗州路上那個花朝節，那時候問霍陵為什麼求娶自己，他說……

忍著發燙的臉頰說道：“你得讓我辨認一下。”

招了招手，示意霍陵離再近些，待人俯下子離一尺左右距離時，鬆開了攥著錦被的右手，朝著那張俊朗的臉龐抬起了手，著他臉龐微微抖了幾下才了上去，指腹小心翼翼地沿著他臉龐到下。

心咚咚地跳著，覺自己了好長時間，正要收回手，忽地被一隻大手握住了，那隻手帶著的右手繼續在那張臉上著，掠過他鼻梁到眼角，瓊華還能到他睫撓在指腹的。

“是我，不是陳屏莎，不用怕。”霍陵輕聲安著。

他隻是淺地從雲珠口中聽了幾句，雖不知道當時的景象，卻也能想象得道那有多駭人。

瓊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姑娘，親經曆了這一場被嚇壞了，燈也不敢滅，眼睛也不敢閉，現在連自己也不敢信了。

他心中恨極了陳屏莎，又心疼極了瓊華，手上的作越發輕，握著的手細細在自己臉上描繪，一心要向證實自己就是本人，要讓安心。

“我再也不會讓接近你了。”他開口承諾。

瓊華心虛不敢看他，盯著錦被上的紋路小聲地“嗯”了一聲，了被他握著右手，說道：“我要睡了。”

待霍陵鬆開了的手，馬上裹著被子翻向了床裡邊，手也回了被子裡，在自己口企圖止住狂跳的心。

臉上還在發燙，閉上眼睛努力放緩呼吸，生怕被霍陵看出了的異常。

霍陵卻滿心都是今日了驚嚇，見這樣也冇多想，怕捂得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