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小廚娘》第165章 番外
到底是上蒼有好生之德, 一場暴雨下來,蜀州一帶的秧田又煥發了生機,靠田地里的莊稼謀生的農人終于有了盼頭。
夏季的雨天, 總容易人犯困。
一夜大雨洗去了燥熱的暑氣, 姜言意窩在蠶被里不愿起,閉目聽著屋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和遠的鳥鳴,只覺滿心愜意。
翻撞一個堅實的懷抱,迷迷糊糊睜開眼, 發現天大亮,而封朔還睡在自己側。
懵了一下, 一腦爬坐起來,趕推搡封朔:“快些起, 早朝要遲了!”
封朔直接長臂一又把人拽回被子里,困在自己懷中, 下擱在肩窩,閉著眼沙啞出聲:“今日休沐。”
姜言意現在不用管生意上的事,每天除了看游記就只有心來下個廚, 實在是清閑,都忘了休沐的日子。
安心窩在封朔懷里, 失笑道:“我閑得都不知年月了。”
說是皇后要掌管六宮,可六宮僅一人,加上封朔推行廉政, 放一大批宮出宮后,宮里的開銷賬目更是簡了不, 福喜這個大總管是個能干的,什麼事都辦得妥帖,每個月送到姜言意跟前的賬目, 都是他核對過的,姜言意只需要過目就行。
封朔聽見這麼說,目卻凝滯了一瞬,片刻后輕著綢緞般的長發道:“若是覺著宮里無聊得,你想回楚家住幾天也。”
他終究覺著讓在這九重宮闕里陪自己,是虧欠了。
姜言意翻了個,手去他下上新冒出來的細小胡茬兒,烏發鋪滿繡枕,襯得欺霜曬雪一般,眸子半抬,像是一只慵懶的貓兒:“你舍得我回去?”
封朔挑了下眉,直接按住的腰,翻過來,本就沒系帶的寢散開,出裝的膛,他胳膊撐在姜言意側,臂膀上的腱子因為用力而繃起,充滿了發的力量。
他黑眸凝視著姜言意,看著鎖骨和雪肩上未退的紅痕,頭滾,“舍不得。”
一番胡鬧后,二人起已是大中午,用過午膳后,封朔讓福喜派人把書房沒理完的奏折搬到這邊來,姜言意窩在榻上看書,他就在對面的案前理奏章。
因為夏日里姜言意喜歡赤腳在地上走,務府的人修葺承德殿時,封朔就特意吩咐鋪了一層木質地板,這樣哪怕姜言意赤腳,也不會著涼。
姜言意在榻上看了一會書,一抬頭就看到封朔凝神在奏章上批閱著什麼。
他中指的第二節指腹著筆桿,顯得指節格外修長,明明再尋常不過的一個筆姿勢,但由他做出來,似乎平白多了幾分清貴。
這個男人專注做事的時候,總是輕抿著,神里帶著幾分嚴峻,人輕易不敢打攪他,姜言意想了半天,只覺著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了。
索不看書了,手撐著頭,半倚在榻上盯著封朔看。
封朔雖沒抬頭,卻似能察覺到姜言意的目一般,換了本奏章批閱時,還調侃了一句:“看夠了?”
得益于同他朝夕相,姜言意早先那點怯早拋了,直起來,手肘撐在膝上,手掌拖著下,大大方方繼續盯著他看:“沒有。”
封朔詫異抬眸看一眼,似在說長進了不,復又低下頭去繼續理奏章。
姜言意難得見他被反調侃到無言以對,不莞爾,拿著自己的書拖著團走到他案旁,把團放好,靠著他盤坐下。
封朔只垂眸看了一眼,并未說什麼。
倒是姜言意百無聊賴翻了幾頁書,把下擱在他膝蓋上輕輕蹭了蹭,像極了一只試圖引起主人注意的貓兒。
封朔一向經不起.撥,呼吸微沉,攥住的下,半俯睨著問:“起床時不是還說腰酸?”
姜言意拍開他攥著自己下的手,坐直子道:“我是想問你要不要吃炸。”
之前已經做過幾次炸,封朔對這道食有印象,外皮脆,質得不可思議。
他不由輕扯了下角,自己這位皇后還真是招人疼,難得撒個竟是想吃炸,他道:“想吃就吩咐膳房做。”
姜言意道:“你不是正推行廉政麼,我作為皇后自然得以作則,我一個人吃不完。”
言外之意便是得有人跟一起吃。
封朔寵溺之余,神里又多了幾分無奈:“讓膳房做。”
他既說了這話,便是要和姜言意一起用了。
姜言意心滿意足喚沉魚去膳房傳話,為了避免自己想吃時還得親自手,做這些食都不避開膳房的廚子,廚們嘗試了多次,可能是古代的天然土質更鮮,現在做出來的炸比后世快餐店里的炸味道更好。
半個時辰后,炸便送來了。
滿滿一大盤炸得金黃脆,廚們做炸時只選用上最的翅中,理時還剔去了骨頭挑干凈了筋,食用時無骨無渣,一口下去咬開香的外殼后,里邊的得能嚼出來。
兩個小碟子里裝了調料,一個是研磨得極細的孜然,一個是紅彤彤的辣椒。
姜言意的紅湯火鍋已經在整個大宣朝打開了市場,為世家貴族眼里的高檔吃食,不食肆也開始嘗試用辣椒做菜。
因著辣椒在中原地帶見,一開始市場價一直居高不下,但西州那邊的的百姓已經大規模種植辣椒,辣椒甚至了西州除瓷外的第二產業,有這麼一個龐大的貨源,辣椒在中原地區的市場價沒堅持多久就一路暴跌。
臨近西州的幾個州府瞧著西州靠著瓷出口和辣椒南下售賣這兩樁生意愈漸富裕,再也不復當初的貧瘠,紛紛引進辣椒苗,開始在本地州府大規模種植辣椒。
照這個趨勢下去,辣椒為尋常百姓都買得起的調料指日可待。
姜言意給炸塊上灑一層孜然,再撒點辣椒,吃進里只覺又辣又香,夠味。
飽餐一頓卻只能捧著杯茶喝時,不由得慨:“這時候要是有一杯可樂就更妙了。”
炸和可樂,那才是絕配啊。
封朔從那里聽說了不稀奇古怪的東西,眼下再聽說起可樂,只問了句:“可樂是什麼?”
姜言意道:“算是一種糖水,深褐,跟藥有點像,里面有很多氣泡,喝進里舌尖麻麻的,氣泡在嚨破裂時,會有種灼燒。”
封朔擰了下眉心道:“聽起來不太好喝。”
姜言意趕為可樂正名:“好喝的,喜歡可樂的人,就像喜歡喝酒的人一樣,輕易戒不掉。”
封朔還是興致缺缺的模樣。
姜言意恨不能立馬拿一瓶宅快樂水讓他開開眼,奈何古代,沒法幾塊錢就買到一瓶快樂水。
而且作為后世席卷全球的飲料,可樂在配方上給足了神彩,據聞世上只有三人知道完整的配方,他們彼此私下不能見面。工廠在進行大規模生產可樂時,總部公司把可樂的每一份配料都編號,一個組的工人只負責添加一類原料,但連那類原料是什麼都不知道。
不管這個傳言是真是假,能把這個噱頭炒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可樂公司在營銷上就已經贏了。
不過記得上輩子互聯網上有段時間興起自制可樂,不知名博主都做了視頻進行了嘗試,還湊熱鬧去圍觀過。
大多數自制可樂的博主都是照著一部漫中的可樂配方去做的,只用了四種原料,蜂、酸橙、香菜和碳酸水。有人功有人失敗,不過都說香菜混合酸橙有可樂的味道。
姜言意自己以前就是干廚子這一行的,當時就對這個簡單過分的配方不太有信心,還去查了可樂的細致配方。
印象最深的就是可樂配方里的香草其實不是草,而是香莢蘭豆,這類原產于非洲熱帶雨林的原材料姜言意不知這異世有沒有,因為從未見過,便是想派人去尋都沒法尋。
可樂之所以被稱為碳酸飲料,可以說氣泡是其靈魂所在。
很多博主用蘇打水代替碳酸水也是一個誤區,碳酸水是弱酸,蘇打水則是弱堿,這也是蘇打水養胃的原因,它能中和一部分胃酸。
用蘇打水代替碳酸水,氣泡是有了,但品可樂的味道會變得怪怪的。
在古代做出碳酸水是一個難題,要想盡可能的還原可樂的口,一些原材料還得費心去收集,現在有自己的商隊,商隊也常年出走關外,費些功夫還是有很大可能找到可可豆和咖啡豆。
咖啡在這個時代有平替品茶,并且茶文化悠久深遠,有著獨到的韻味,咖啡很難打開市場,姜言意沒打算推出咖啡,不過有了可可豆,除了試著自己做可樂,還能試試做巧克力。
姜言意想著這些不由出了神,封朔批到一份奏章有些意外地揚揚眉,抬眸想同姜言意說什麼,瞧見還捧著茶盞,喚:“在想什麼?”
“嗯?”姜言意聽見聲音回過頭看他,神迷茫,顯然沒聽見封朔剛才說啥。
封朔用眸示意手上的茶盞:“茶涼了。”
姜言意這才悻悻放下。
封朔問:“想什麼這般出神?”
走過去坐在團上嘆了口氣道:“想做可樂你嘗嘗,不過很多原料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封朔順手了白的后頸:“慢慢尋就是,也不急這一兩天。”
姜言意想著也是,不由笑開。
封朔著后頸的力道適中,看書太久,脖子本來有些酸,被這麼一,出奇地舒服,還使喚上了:“再往下一點,斜方那個位置,對對對,就是那兒!”
封朔也被逗笑了:“你擱這兒撓呢?”
姜言意賣乖道:“這可比撓舒服多了。”
封朔失笑,一手繼續給后頸,一手拿著奏章道:“你兄長上折子,求朕給他和嘉武公主賜婚。”
之前在西州時,興安侯與封朔聯姻不,為了穩住興安侯,封朔認了楊箏為義妹,如今他登基,楊箏也得了個嘉武公主的封號,封地淮義郡,于天下大定后手中依然掌兵五千,算是大宣開國以來,手中唯一一位掌兵權的公主。
姜言意想起去年回京時楚承茂在玉坊的失態,對他要求娶楊箏也不覺著奇怪,問:“陛下作何打算?”
封朔道:“人之也得先問問嘉武公主的意愿。”
姜言意把腦袋擱在他膝頭,因為他自己后頸的力道舒服得瞇起眼道:“那我去探探嘉武公主的口風。”
封朔點頭表示贊許。
***
對于楚承茂的終大事,姜言意還是上心的,幾日后邀楊箏進宮。
幾天的烈日下來,先前那場暴雨帶來的涼氣瞬間又沒了,楊箏吃完一碗冰鎮的玫瑰冰小湯圓,直呼過癮,笑道:“我前幾天聽說皇后樓新出了冰鎮冷飲,好喝得,去了好幾次,都沒吃上,今日在娘娘宮里,可算是飽了一回口福。”
“皇后樓?”姜言意有些疑,做出這玫瑰冰小湯圓后,想著有錢不賺王八蛋,當即就把方子給薛氏了,讓在如意樓也賣玫瑰湯圓,能在夏日招徠不食客,怎地突然冒出來個皇后樓?
楊箏解釋道:“就是您在京城開的那座如意樓,坊間不知從何傳出消息,說如意樓是您開的,陛下和您能終眷屬,就是當年在如意樓吃了幾回菜,覺著樓里的菜品驚為天人,這才和您相識了。現在民間都管如意樓皇后樓,不人都慕名前去。”
姜言意沒料到如意樓還被人杜撰了這麼一段故事,哭笑不得之余,想起正事,拐彎抹角問了句:“興安侯可還康健?”
楊箏道:“太醫院的太醫常去給父親診脈,已然好多了。”
姜言意笑道:“聽聞近日前去侯府說親的人都快把侯府的門檻給踏爛了,公主和侯爺可有中意的人選?”
楊箏爽朗一笑:“父親子骨不好,膝下又只有我一個兒,我還想在父親邊多留兩年。”
言外之意便是沒有中意的。
姜言意嘆了口氣道:“你是個爽利的子,本宮也就同你實話說了,金吾將軍奏請陛下賜婚與你,他雖是本宮兄長,但婚姻大事,豈非一己之愿,你這邊若有意,陛下那邊才會首肯。今日邀公主進宮,也是想問問公主對金吾將軍的意思。”
金吳將軍是正二品的武,年紀輕輕就坐到這個位置來的,可以說楚承茂是歷朝歷代第一人。
封朔會把他提拔到這個位置來,一部分原因也是楚昌平給楚承茂讓了路,一門不能出兩名手握重兵的武將。楚昌平追隨封朔居功甚偉,按他攢下的軍功已可以封國公,但楚昌平私底下推拒了恩典,封朔這才只封他為靖安侯,也算是避免了樹大招風。
楊箏聽到姜言意的話,微微一怔,不知想到了什麼,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多謝娘娘和陛下恤,楊箏愿做楚家婦。”
聽到這個答案,姜言意松了一口氣,還真怕楊箏這姑娘好馬不吃回頭草。
要說楚承茂那家伙,大病沒有,小病確實是一堆,死要面子活罪,又毒,慣不會討孩子歡心。
說他活該,但姜言意沒出閣那會兒,看著楚承茂每天為公事煩擾,還出時間想方設法尋些稀奇玩意送去給楊箏,每次被楊箏退回來,他沮喪又強裝無事的樣子像是一只被人棄的大犬,瞧著也怪可憐的。
***
楊箏辭別姜言意出宮時,正趕上下朝。
烏金巷是楚家的馬車回府必經之路,馬夫趕著馬車路過時,斜刺里突然竄出一名小廝攔住了去路,馬夫拉韁繩斥罵:“做什麼的,楚將軍的馬車也敢攔?”
小廝不為所道:“我家主子姓楊,請楚將軍上茶樓一敘。”
楚承茂原本坐在車閉目養神,聽見這句,赫然掀開了眼皮。
坐在他對面的楚言歸手持一卷書,倚窗而靠,青的朝服讓他面容更多了幾分斯文俊秀。他了翰林院,擔任從六品的修撰一職,看似只負責編修史書,沒什麼實權,但放在往年,這是新科狀元朝后才能擔任的職位。
場上有句老話“非進士不翰林,非翰林不閣”,他才思敏捷,只不過學識尚淺,借著修撰史書在翰林院呆上兩年,既能磨礪他自己積攢學識,也不會讓楚家太過招人眼,將來更是有閣。
聽見車外小廝的話,楚言歸抬起頭就瞧見楚承茂的失態,心中了然,笑道:“二哥去。”
楚承茂打起車簾就往外走,半個子都探出去了又回頭囑咐楚言歸:“那你路上當心。”
扭頭再代趕車的車夫:“把車趕穩點,下車時記得扶五弟一把。”
車夫連連應是。
楚言歸的傷這幾年尋了不名醫看診,針灸艾熏也從沒間斷過,如今走路時已同常人無異,但負重還是鈍痛,雨天或寒天也痛得厲害。
楚承茂下車后,他目又落到了手中書卷上,因為久病不見日,他比起常人總是白皙幾分,著一羸弱,半垂下的眸子,黑灼得幽深,似乎藏了幾分不可窺探的邪氣。
不知從何時養的習慣,他看書時另一只手總喜歡捻那串楠木佛珠。
這天下定了,他要走的路卻還遠著。
***
楚承茂走進茶樓的包間,看到坐在窗邊的楊箏時,神都還一陣恍惚,嚨有些干,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找我何事?”
角被咬破的那道口子,又在作痛。
楊箏輕嗤一聲,太從窗口斜照進來,額間的瑪瑙眉心墜折出耀眼的澤。整個人往圈椅上一靠,眼底全是嘲弄:“你楚大將軍也就這點本事了,你以為你求陛下賜婚,我就會嫁你?”
楚承茂下意識用舌尖抵了抵角的傷口,抬頭看著楊箏道:“我總得試試,楊箏,我別無他法了。”
這一年多里,他能想到的討好的法子他都用過了,可如今心冷如刀,他又能如何?
楊箏同他對視著,惡劣道:“娘娘明理,要我這邊表態了陛下才會同意賜婚,我拒絕了。”
楚承茂有些狼狽別過頭去,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一雙眼紅得厲害,“公主喚末將過來,若只是為了告知末將此事,大可不必。末將還有事,告辭。”
楚承茂起就往外走,出門時撞得前來送茶的店小二一個趔趄也不曾停步。
楊箏邊的小丫鬟見狀,有些忐忑道:“公主,咱們這次會不會太過火了,楚將軍眼睛紅那般……”
楊箏卻道:“楚家的家風真好,我都這麼激他了,他還是半點不曾逾越,這子怎麼一點都不野?”
小丫鬟目瞪口呆,終于明白一個事實,家公主喜歡野的,難怪上次見完楚將軍回來腫那般……
且說楚承茂離開茶樓后,哪兒也沒去,直接找了家酒肆買醉。
宮里賜婚的圣旨下來了,卻找不著人接旨,急得楚家的家丁們四尋楚承茂也沒找著。
反倒是楚承茂喝得醉醺醺的,酒壯慫人膽,再也沒有清醒時三綱五常的束縛,著把楊箏的馬車給劫了一路開往城郊。
楊箏好歹也是自習武,結果三兩招就被楚承茂堵住綁了。
這個喝醉酒了一臉匪氣的家伙跟平日里那個克己守禮的金吾將軍判若兩人,把楊箏都給看蒙了。
到了城郊一片長滿葦草的湖泊后,他把楊箏抱下馬車,下自己的外袍鋪在一塊大石頭上。
楊箏看到他突然寬解帶傻眼了,還說這廝難不是要酒后禽?
結果楚承茂只是抱著坐在那塊大石頭上,跟一起看湖的日落。
晚風吹拂著葦草,霞灑落在遠的湖面、近的荻花上,湖面波粼粼,葦草叢里亦是風起漣漪。
楚承茂全程不發一言,只在夕最后一縷余暉也消失在天地間時,才啞然道:“蒹葭蒼蒼,白為霜。”
楊箏以為他酒醒了,試圖用力掙段綁著手腕的布帶,“你給我解開。”
楚承茂打了個酒嗝,盯著看了一會兒,有些遲鈍搖頭,固執道:“不放。”
醉酒后他終于不再掩飾自己的難過,用力抱楊箏,像是年時明知母親重病就要不久于人世,天真地以為只要抱母親,母親就不會離開。
有水澤從他眼眶落,他呢喃著:“湖的日落最好看,想和你一起看。”
楊箏掙扎的力道小了下去,原來他大費周章劫持自己,只是為了和一起看一場日落。
輕聲道:“對不起。”
角卻揚起一抹笑來:“楚承茂,我怎麼能不喜歡你……”
說這話的時候,抬首印上楚承茂的。
他給送來的每一樣禮,都舍不得退回去,收下后才差人去尋件一樣的送回去,假意退還給他。
是興安侯獨,現今整個楊家的掌舵人,若單純,只怕興安侯這一脈就到頭了。
看上的人,僅憑一顆真心打不了,那也不介意用計謀一步步得到那個男人的心,什麼時候冷,什麼時候熱,什麼時候若即若離……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他是費盡心思捕到的獵,而今終于完全落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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