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子鈞劍已碎，心境大，玉英真人放出的劍牢他幾乎沒有任何反抗，木然地站在那裏。易希辰的劍猛地飛出，迎著那萬道金而上，幾乎瞬間就被金吞滅。但他擋在長孫子鈞的前，寸步不讓！

長孫子鈞終於有了反應。他捲起易希辰飛急退。只見金落地，落一座以劍鑄造的鐵牢，任何被困在其中的人如果妄圖反抗就會被劍氣反噬！

長孫子鈞抬眼向玉英真人。他的眼中彷彿也燃著熊熊烈火，一字一頓道：「這道天火，非引自我手！」

玉英真人與長老後，亦有數十名見異狀趕來的弟子，長孫子鈞所放出的肅殺之氣，竟讓大半人抖。

「不是你？這天劍門上下，這方圓萬里，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召天火？！」玉英真人怒目而視，百道劍影懸在他周，隨時準備著再次向長孫子鈞發起攻擊。「易希辰！你速速退開！」

「不是他！」易希辰劇烈地抖著，「這道天火，不是他召的！兇手另有其人！」

玉英真人劍氣更盛：「你要包庇此逆徒？！」

在天劍門，殘戮同門，會被逐出師門；而欺師滅祖，則當場誅殺！

「我以命擔保，不是他！」易希辰強忍著湧向頭的，「若這萬里之，只有他一人能夠召天火，難道六界之中，也只有他一個人會嗎？！」

「若有外界大能闖，我天劍門上下又豈會全無察覺？」林真道，「易希辰，你詭辯也該有個限度！」

玉英真人不由分說，厲聲道，「眾人聽令，拿下長孫子鈞！」

乒！

無數寶劍齊齊出鞘，金屬震聲響徹整座山頭！此乃掌門發出的召集令，全門上下，無人敢不從！

長孫子鈞的劍已碎，他面慘白，心境巨變，氣息不穩，幾乎全無反抗之心。

解釋？剛愎自用的玉英真人不可能聽進去了；捉兇？現在他們才是要被捉拿的大逆之人；復仇？真兇究竟在何……

長孫子鈞的目向倒在地上的葯不毒。天火漸漸沁地底，葯不毒上的火越來越淡，而他的上，也早已沒有半分生機了。

他想走過去，抱起葯不毒，輕聲喚醒他。師父，師父你是在同弟子開玩笑嗎？師父你快醒醒……

易希辰的劍也在抖，但他強撐著擋在長孫子鈞的面前。他低聲道：「子鈞，我們離開這裏，去虛無界。」

長孫子鈞的反應變得很慢，但是他終於扭回頭看向易希辰了。

萬劍氣攻向他們，長孫子鈞用靈力形屏障，罩住他和易希辰。

「易希辰，回來！」玉英真人依舊只針對長孫子鈞，試圖喚回易希辰，「你別再執迷不悟了！」

兩人都對他所說的話置若罔聞，長孫子鈞喃喃道：「去虛無界？」

「對，先離開這裏我再向你解釋。」

「好。」

萬道劍氣瞬間被彈開，長孫子鈞摟住易希辰，兩人跳上易希辰的劍，飛了上去。

玉英真人與長老們立刻攔住他們的去路。弟子們腰間的傳令牌都泛起了紅，這是掌門發出的驅魔令，全山弟子要在山上布下天羅地網，絕不將萬惡之人放走！

裘劍便是再有才之心，面對一個有弒師之嫌的惡徒，也不能再手了。以玉英真人為中心，三大劍閣長老輔陣，無數弟子陣，一個巨大的萬劍陣正在迅速形。

四面八方的劍氣將兩人團團圍住，易希辰只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轉頭看長孫子鈞，一樣的面蒼白。長孫子鈞的劍已經碎了，他的劍氣難以發揮，戰力平白削弱了不。天劍門千年基甸，實力超凡，莫說他們兩個小弟子，就是一方宗主在此，都未必能夠從萬劍陣中安然！

逃不出去了。易希辰心下絕。

然而只見天際紅再現，數道天火落下！排列在位的弟子們迅速逃離，陣法一瞬便了！

裘劍震驚道：「長孫子鈞，你瘋了嗎？！」他心中對於長孫子鈞殺害葯不毒一事到底還存了些許懷疑，然而此時此刻長孫子鈞可是真的要殺害同門了！

這數道天火，正是長孫子鈞召來的。他眉目冷清：「既然你們認定我大逆不道，弒師罔上。若不放我們離開，我便就大開殺戒了！」

雙方針鋒相對，玉英真人怒火滔天，卻真不敢再輕舉妄。這通天之實在可怕，若長孫子鈞當真發起瘋來，即便他不能從萬劍陣中，想要燒死數人為他陪葬也絕非難事。玉英真人再剛愎，到底是一門之主，不能輕易用弟子的命去搏。

玉英真人並不收劍，咬牙道：「好，我今日可暫時放你走。從此以後，你再不是我天劍門之人。然而你犯下的滔天大罪，必將為世人知曉！」

長孫子鈞懶得與他浪費口舌，正離去，卻聽玉英真人道：「你走，易希辰留下！」

如此悲涼的境況下，易希辰都幾乎要笑了。他有那麼好的口才，此刻卻都懶得多言，只道：「不知我何德何能掌門青睞，然而我與子鈞共進退。」

玉英真人對他的決定到不可思議：「即使我收你為徒？」

「我不在乎。」

「我可以幫你解開你上的封印！」

「我們也能解。」

「你……」玉英真人既詫異又失，「你寧願與十惡不赦之徒在一起？你若離開天劍山，從此以後就背上叛出師門之罪了！」

易希辰從來沒有那麼不想說話，更何況圍繞著同一段廢話重複。他直接驅自己的劍，帶著長孫子鈞一起向陣外飛去。

玉英真人猶猶豫豫要攔，其他幾名長老卻已收劍——此事畢竟來得詭異，誰也不想賠上自己和弟子們的命。

兩人順利出萬劍陣，一路朝著山外劍飛去，然而尚未離開天劍山，卻又被兩個人攔了下來，竟是陸子爻與肖魁。

方才並非所有弟子都趕到葯廬，得到掌門的驅魔令之後，其餘弟子迅速據守山門四周，防止魔人逃，而這一，正是陸子爻與肖魁所守。

四人對峙片刻，各個都是尷尬。召天火乃是通天之，又豈是隨意便可召來？長孫子鈞的靈力早已耗去大半，何況他心境大，又碎了劍，此時實在無心再與他們同門相殘。

易希辰道：「放我們走吧。」

陸子爻震驚地看著他二人：「你們究竟做了什麼？怎會……」

易希辰搖搖頭，此時急著，事又太過複雜，無法闡明，他只道：「我們沒有作惡。陸師兄，肖師兄，你們若執意阻攔，我們就只能闖了。」

陸子爻心知他們著急離去，若再拖延，後面恐有追兵。他一咬牙，竟主讓出一條路來：「我相信你們。」

三人同時向肖魁，肖魁愣了一愣，竟是無措。陸子爻道：「肖師弟，此事由我一力扛下，絕不會牽連於你。」

肖魁呃了一聲，依舊是一頭霧水。

易希辰再懶理他，直接劍飛出。肖魁還是愣在原地，並沒有追上來。

兩人終於功離開了天劍山。易希辰拚命驅劍，加快劍的速度，只想離得越遠越好。也不知飛了多久，他的劍突然失控地向下墜去！

長孫子鈞忙運功托住他，兩人總算平平穩穩落地了。

他們落在一空曠的山谷之中，四周雜草叢生，倒也幽靜。此地已經遠離天劍山，應當不會再有人追上來。易希辰已到了極限，無力再飛。他們到一棵大榕樹邊坐下，俱是神茫然悲慟。

「去虛無界……」易希辰道，「我聽說虛無仙宗會召天火。」

當初易希辰的父母就是被天火燒死，這麼多年來，他連自己的殺父母仇人都不知是誰。他曾打聽過，召天火之十分晦，六界之不超十人會用此。然而此話只是人們用來形容天火之難駕馭，卻不是真有十人會用，而且究竟是哪些人能用，他又不細知了。據傳此是兩千年前由火雲老祖所創，後傳道了幾人。而虛無宗主，正是火雲老祖之徒，據說他也是會召天火之的其中一人。

然而虛無界又豈是那麼好去的？劍是無法飛達虛無界的，在虛無界的周圍有一片虛無海，有超強的靈氣作為屏障，平常本無法通過。

好在虛無宗主每十年一次收徒，到時他會撤去屏障開放一次虛無海，有志求道者穿過虛無海，只要通過虛無宗主的試煉，便能拜師問道。易希辰沒有拜師的心思，他只想見到虛無宗主，問一問他，這世間究竟還有誰會天火之，又有誰十年前出現在他的家中，現在又來了天劍山。此通天難學，會的人極，找出真兇並不會很難。

而虛無海下一次的開放，就在幾個月之後。原本易希辰自認修為低微，難以到達虛無界，打算修鍊十年再去。可如今到了這份上，他不能等了。

「先為你重新找一把劍，然後我們就去虛無界。」

長孫子鈞道：「你上的封印……」

「先不管了，那些天材地寶一時間難以找齊，而虛無海的開放十年才一次，錯過了就要再等十年。」

長孫子鈞不再做聲，這便是他默認了易希辰的安排。

做好了計劃，兩人背對而坐，俱是神空，不知所措。他們到底還是十幾歲的年，陡然經此巨變，又如何能迅速找到自的方法？

於是便只能茫然地發獃，直到心境自然平復的時候，再去面對一切。

長孫子鈞又想起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世界。那裏雖然把所有他想要的東西都輕而易舉給了他，卻荒誕、無趣、稽，自從他離了那個世界，便再也不想回去，他更喜歡這生的世界。然而現在，他卻開始想念那裏了。至那裏，師父還在。

突然間，易希辰到袋子裏有東西了，他解開袋子，看見裏面的東西，一愣——葯不毒為他們做的小煉丹爐，他順手帶在了邊。

「小兔崽子們！吃！葯！啦！」葯不毒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空幽的山谷。一聲還不算，竟多了幾道回聲。

易希辰和長孫子鈞著煉丹爐吐出的兩枚藥丸，呆怔了許久，終於手，一人撿了一顆藥丸默默塞進口中。

那葯的滋味一如既往，又苦又，苦得令人髮打了圈，得人腸子打了結。

苦得他們落下淚來。

待兩人心境稍許平復，便出了山谷，朝著附近的修真小鎮霞林鎮去了。

這天下不地方都有修真小鎮，和門派一樣，修真小鎮所在的地方往往都是靈氣聚集的風水寶地，但門派建立的地方往往需要倚仗易守難攻的地形，以免被敵人侵；倘若地勢開闊平坦，則時日久了就會自一修真小鎮，任何人都可以來，也任何人都可以走。

與門派不同，修真小鎮更為熱鬧。此魚龍混雜，多的是散修，也有大門派外出歷練的弟子，甚至妖修、鬼修也會在此出現，打架鬥毆的事當然也不。小鎮里有大的集市道坊，修士們自由販賣、換所需的仙材和丹藥，東西也遠比天劍門腳下的集市要齊全多了。

易希辰與長孫子鈞到達霞林鎮時，天已經很晚了。他們先買了兩套散修的服，便找了旅社歇下，待明日再為長孫子鈞挑選一把好劍。

了房間，兩人便將上天劍門的弟子服換了下。雖在天火的威懾下，玉英真人暫且將他們放走了，可發生了如此之事，玉英真人絕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想必用不了幾日他們的惡名便會傳遍修真界。

雖然修士們大多講究獨善其，甚手管別人的事。可對待魔修和犯下十惡不赦之罪的人，卻是全修真界的人都會共同討伐的，因此他們在找到真兇為葯不毒報仇之前，恐怕都只能姓埋名了。

長孫子鈞念了個火訣，他的指尖便冒起一團火。他將手向那兩件下的弟子服，想將它們燒了，卻猶豫著始終沒有下手。

對於天劍門這個門派，長孫子鈞與易希辰都沒有太多留。然而他們畢竟在那裏修鍊了十幾年，那裏的人，那裏的事……

易希辰見長孫子鈞遲疑，便道：「還是收著吧。」

長孫子鈞熄了手中的火，將弟子服妥帖收起。

易希辰在桌邊坐下，將他們兩人的乾坤袋放到桌上，開始清點他們的財務。此番離山十分匆忙，沒有機會將東西全都收拾好，許多東西都留在天劍山上沒能帶出來，好在靈石易希辰一直隨收著。

解開乾坤袋，易希辰把裏面的東西往桌上一倒，只聽啪的一聲，袋子裏掉出來一個又大又圓的灰的蛋，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咦！」易希辰吃驚道，「這傢伙……這傢伙怎麼會在我的乾坤袋裏！」

這隻大大的灰蛋，正是易希辰那天在草叢裏看到的那一枚。他那天把蛋給趕跑了，就再沒見過，絕對沒幹過隨手往袋子裏揣的這種事啊！

長孫子鈞湊過來看了一眼，皺眉，一副十分不喜的模樣：「唧？」

「唧？」易希辰驚訝道，「你認得它？」

長孫子鈞點頭。其實唧這個名字還是他記憶中的易希辰給取的，這枚蛋孵化之後是一隻灰的圓滾滾茸茸的小山雀，聲唧唧啾啾，由此得名。

易希辰了那枚蛋。依照上回的經歷來看，蛋里的靈應該已經有一定的修為了，只是不知為什麼還不肯破殼而出。

「喂，醒醒！」易希辰的那枚蛋在桌子上滾來滾去，然而它自己卻一不。

易希辰不由奇了。上回它還活蹦跳的，這會兒怎麼又了一枚普通的蛋了？

「你什麼時候鑽進我的乾坤袋的？再不出殼我就把你的殼砸碎了啊！」

面對易希辰的威脅，那枚蛋卻依舊一不，似乎本還沒到有靈識的程度。

易希辰當然不會真的把這枚蛋砸碎。假如靈還不夠便被人破了殼，十分容易弱夭折。他跟唧又沒仇，不至於如此下狠手。

此刻面對一枚突如其來的蛋，它既不會說話也沒有反應，兩人也拿它無可奈何，便隨手將它放到一邊，開始繼續清點財產。

點完之後，易希辰唉聲嘆氣。雖然前不久他們剛從玄青門的人和肖魁那裏賺了不靈石，可在去虛無界之前他們有一大堆東西要買，除了要給長孫子鈞置辦一把新的劍，易希辰自己也需要補充不仙材，他那些法幾乎全都留在山上沒有帶出來。以他帶的這些靈石，在長孫子鈞的劍和他需要的仙材里，大約就只能選其一了。

找遍了上可以置換的東西，依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易希辰再一次把目投向了那枚蛋。他心裏的，突然想到如果把這枚蛋賣了，不知道能不能多換點仙材。雖然看起來其貌不揚，但起碼也是個天生靈不是？

「子鈞，這枚蛋是哪位長老養的仙寵？」

「野生的。」

「野生的？」易希辰不可思議，「它可是我在天劍山上遇到的，而且就在掌門的棲閣門外，野生的靈竟敢把蛋下到那種地方？」

長孫子鈞攤手。在他的印象里，他和易希辰到了年紀出山歷練，也是外出后才在乾坤袋裏找到了這枚鳥蛋，它確實不屬於掌門和任何一位長老。

易希辰立刻有了神：「若是無主的，那可太好了！你說這隻靈蛋能換多靈石？」

長孫子鈞一臉嫌棄：「一隻灰不拉幾的鳥，誰要。」

易希辰苦惱地抓抓頭髮。都是天生靈了，怎麼著也得是個九尾天狐或者火獅才對，這裏面當真只是一隻其貌不揚的灰鳥？他真恨不得把它敲開來看看。

長孫子鈞看了眼那枚死氣沉沉的蛋。他可一點都不想把這東西留在邊，賣了它，就算只能賣一塊靈石他也願意。就算一塊靈石都賣不著，白白丟了都好。他道：「我不說，沒人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麼，便說是天狐窩裏撿來的又如何？」

「有道理！」易希辰著下道，「但是天狐不下蛋，人家直接下崽。」

長孫子鈞：「……」

天狐不下蛋，火獅不下蛋，玄狼也不下蛋，數來數去，那些個最值錢的靈各個屁一蹲下出來的全是小崽子，也就鳥類和王八還有蛋這一說。

「說它是雷？可雷的卵是明的，這一看就不是……說起來，它怎麼看，也都只能是一枚鳥蛋了。」易希辰頭疼道，「鳥……天虹鶴倒是值錢，可鶴蛋與它的羽一樣皎潔純白；將鷹？將鷹的蛋黑如玄鐵……」

「啊！」易希辰撲在桌上，「它要是個凰蛋該多好，那樣我們就發財了！」

長孫子鈞：「呵呵。」

易希辰也就是隨口說說，長孫子鈞都說了這蛋里孵出來的是一隻灰鳥。就算不是，也沒人會信凰蛋能長這個醜樣。

易希辰一籌莫展，過了一會兒，將這枚靈蛋收回了乾坤袋裏：「明天先去集市上賣試試，先瞅瞅有沒有人接手。若不行，再想法子吧。」

夜已深，屋外的天地如同墨染一般。兩人早已疲憊不堪，便熄燈上床歇了。在霞林鎮里住客棧也是要花費靈石的，為了省下靈石，易希辰只要了一間房，上床之後，兩人抵足而眠。

長孫子鈞睡不著，藉著微弱的月，著邊的人出神。

他一直在想，他腦海里那個荒誕的世界和他如今所的這個世界，哪些是相似的，哪些是虛幻的，這其中又究竟有何邏輯？而今葯不毒葬天火之中，他突然有了些覺：在那虛幻的世界裏，他想要什麼，便能輕易得到；他珍惜的，便不會失去。那是一個稽卻溫的世界；而這裏，麗卻殘忍。

長孫子鈞手，輕輕了易希辰的頭髮。他覺有點難過，輕聲道：「為什麼有些事只有我一個人記得？」

易希辰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子鈞。」他道，「我……不曉得該怎麼說。但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

「我知道。」

長孫子鈞將手繞到易希辰腦後，輕輕了他的後頸。他明白易希辰的意思，易希辰不希他們之間的關係發生改變，只想像從前那樣繼續下去。如果他是易希辰，大概也不能接。那他就按照易希辰喜歡並且習慣的方式與他相吧。總之只要他們永遠在一起，即使千年之後只是坐在榕樹下對弈之後相視一笑，那也足夠了。

然而這一回長孫子鈞確實誤解了易希辰的意思，易希辰並沒有想那麼多。如今他邊就只有長孫子鈞了，他想說的就只是，你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不管你變什麼樣，我們都要在一起。

翌日一早，兩人便出門去霞林鎮的集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