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驕一路飆車目不斜視，猛地一個拐彎，車后座一臉乖巧的林北霜直接被慣從左邊甩到了右邊，腦袋“咚”地一聲撞在了車玻璃上。

他就維持著這麼個姿勢，甚至都沒抬手一下腦袋痛不痛，依然閉著雙眼一副雷打不的樣子。

“這一聲夠結實的。”夏驕笑了一聲，但笑意沒達眼底，“你看看路邊，有沒有什麼旅館茶店什麼的，你進去待一會兒。”

時七愣了一下，他扭頭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夏驕打斷了他。

“他們如果收集了我們的報，就會知道你的存在。我要是哭面人，知道有這麼麻煩的一個神暗示能力者在這里，一定會優先擊殺你。”

時七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還是開口：“我能自保。”

“作戰命令，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夏驕沒有回頭看他，擰著眉頭難得看起來有些嚴肅。

時七沒有回答，只是低下了頭，看起來不怎麼高興。

眼看就要接近目的地凌云大廈了，夏驕又催促了一句：“找著沒啊？”

時七隨意指了指街邊一家棋牌室：“就那里吧。”

夏驕沒有異議，十分囂張地把車停到了止停車牌子下，還有閑心扭頭對時七說：“我這是特殊況啊，一般都是遵守通規則的啊！”

時七下了車，看了眼還在車上呆坐的林北霜，勉強還有點人地問了一句：“要把他帶下來嗎？還是直接解除暗示？”

夏驕搖搖頭：“不，讓他在里面呆著吧，待在這里他還是個無辜路人，要是現在跟著咱們一起行，說不定就被當研究所的人了，之后反而更危險。”

“別擔心，我會讓人看著他的。”

夏驕輕輕拍了一下時七的肩膀，示意他往前走。

時七扭過頭，面無表：“我沒擔心他。”

工作日的白天，棋牌室看起來生意不怎麼樣，老板娘坐在柜臺前還在打盹，夏驕敲了敲桌子，說：“要個包間。”

老板娘猛然驚醒，看見面前的兩個客人，趕出熱的笑容：“好嘞好嘞，玩兩位玩麻將還是撲克啊？其他人一會兒來？”

從屜里拿出一張門卡：“樓上第一間，上去就是。”

“麻將，一會兒就來了。”反正一會兒時七能讓全忘了，夏驕毫無負擔地胡扯。

老板娘帶著笑，目送著他們上樓。

時七拿了房卡走在前面，也沒回頭：“我一個人就行了，你去吧。”

聽聲音是還在生氣。

“等會兒。”夏驕了他一聲，確認這里是老板娘的視覺死角以后，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黑手/槍遞過去，“會開槍嗎？”

時七愣了一下，他盯著那把槍，微微搖頭：“不會。”

夏驕給他做了個示范：“打開保險，然后就瞄著開槍。你沒用過，估計也打不準，真到你要用槍的時候，你就憑覺吧。”

時七相當無言：“有你這麼教的嗎？”

夏驕笑了一聲，手了把時七的腦袋：“這不是沒時間嗎？等回去哥哥手把手教你，進去待著，沒事別出來啊。”

就算他這麼待了，也還是稍微有點不放心，畢竟按照以往時七同志的行軌跡來看，他本就不是個老實聽話的主。

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夏驕正好看見時七關門的作頓在了一半。

——時七進房間，這間棋牌室赫然坐著一個臉戴面的哭面人。

時七的作頓了一下，門外的夏驕似乎還沒離開，他問：“時七，怎麼了？”

哭面人晃了晃手，對時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時七垂下眼，也沒急著關門，他握住了背在后的槍，神晦暗不明地開口：“沒事，夏先生，你注意安全。”

“放心。”夏驕笑起來，“我可是研究所頭號戰斗人員。”

時七緩緩拉上了門，聽著門外屬于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現在這個房間里，只要他和這個哭面人了。

“好久不見了，小怪。”哭面人的聲音聽起來居然是個年輕的，的聲音很有特點，甜中著一點沙啞，“在地獄暫住的覺怎麼樣？”

……

夏驕下了樓，守著棋牌室的老板娘有些意外：“咦，怎麼走了？”

夏驕面不改：“去接人。”

他沒有多停留，從口袋里取出耳機，付平平冷靜的聲音傳來：“夏驕，錢世豪的目標是凌云大廈的可能為95%，從前面的小巷斜穿過去，你能在他到達凌云大廈前堵住他。”

“明白。”夏驕觀察著周圍的行人，“我暫時把時七安置在棋牌室了，幫忙派人注意一下，周圍有哭面人的影子嗎？”

“老樣子！”江商不甘寂寞地過來開口了，“那群家伙就跟幽靈一樣，總是冷不丁冒出來，而且干完壞事之后迅速消失不見，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個什麼組織，干的壞事是什麼……”

“哎，不過我覺得夏哥你說的是個思路啊，那個推理小說不是常有嗎？兇手干完壞事后會回到現場欣賞自己的杰作！”

夏驕一邊觀察著周圍，一邊笑：“還推理小說，你還想當名偵探啊？”

“啊，說起偵探，我見到‘偵探’的兒子了，他現在在我車里，你們也幫忙注意一下。”

耳機那頭有一瞬間的沉默，所長嘆了口氣：“那個孩子看起來怎麼樣？”

“看起來傻不愣登的，還說自己繼承了‘偵探’的能力，但我看……”夏驕如實回答，“頂多就是想當柯南的年偵探團水平。”

江商不合時宜地笑了兩聲，他拍著脯打包票：“放心吧夏哥，附近的人都來支援了，肯定保護好這位小偵探！”

“哎，夏哥，你說錢世豪去凌云大廈干什麼啊？我剛問平平了，他非跟我說要有自己的判斷，你給我提個醒唄？”

“你問問錢世豪本人不就知道了。”夏驕挑了挑眉，盯住了街道前面那個悉的影，“我看見他了，看起來不太對勁。”

“那可不，被哭面人糟蹋過的，哪還有對勁的？”江商深以為然。

錢世豪是步行過來的，他背著那個巨大的背包，低著頭步伐緩慢地一點點往前走，看起來就好像不太舒服。

路人時不時對他投去奇怪的視線，錢世豪渾然不覺，他忽然抬起頭，看了眼不遠的凌云大廈，原本還算端正的臉上表扭曲，一雙眼里的一片赤紅。

夏驕跟他的距離并不遠，但錢世豪眼里似乎只有那一棟凌云大廈，他欣喜若狂地朝著大廈加快了步伐。

夏驕攔在了他的必經之路上，這下他不想看見也只能看見了。

錢世豪的表一瞬間有些畏懼，但他很快惡聲惡氣地開口：“你不敢怎麼樣，這里是大街上，那麼多人，你們不敢……”

夏驕笑了一聲，從容地打量了他一番：“一會兒不見，你變化大，什麼刺激啦？”

錢世豪看起來確實了很大的刺激，夏驕注意到他氣的速度都變快了不，他像一頭干的牛，呼哧呼哧著氣，他死死盯著夏驕：“是你們我的，是你們不給我活路！”

夏驕瞇了瞇眼，他看起來似乎是被放大了憤怒的緒。

之前發生過的哭面人事件里，和哭面人接過的當時人，大部分都不同程度地產生了某些神方面的問題，狂躁、易怒、人格分裂、缺失……

他們之前就推斷，哭面人或許擁有某種能夠放大人的負面緒的能力。

現在正是一般人上班的時間，街上人來人往行匆匆的人越來越多，夏驕和錢世豪像是人群中的兩個石墩子，就那麼礙事地站在路中間對峙，吸引了不人嫌棄的目。

現在于特殊狀態中的錢世豪顯然沒什麼耐心，他很快不安地作起來。

街上忽然起了霧，這片霧就好像忽然產生，迅速濃起來，不行人都慌張起來。

街道上忽然響起廣播：“H市局部范圍突發大霧預警，請行人前往室暫避，車輛盡快靠邊停下。重復一遍——”

錢世豪也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他驚慌地看向夏驕：“是你搞的鬼？這是你的能力？”

夏驕出笑臉：“不是我，是我的小弟。”

“‘大霧’就位，霧氣視線隔離已完。”

“‘桃花源’就位，目標和研究員空間隔離已完。”

“‘狙擊手’就位，周邊哭面人監控中，暫無異常。”

這一場大霧的掩蓋下，沒人發現夏驕和錢世豪就這麼突兀地消失了，而在其中的錢世豪，或許也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經不在原地了。

他害怕地看著眼前的一片白霧，啊啊大著沖，似乎打算把自己手可及的一切都變紙。

夏驕扭了扭脖子做了個簡單的熱，他出笑臉：“‘進化’就位，打幾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