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很盛，各家常菜擺滿一桌，是周景云下的廚。

說起來，當初母親周毓郢跟父親確立關系，跟父親周景云的廚藝也有很大關系，雖說母親出生大家族，可再頂級的廚師做菜，跟自家人做菜，就是有種不一樣的覺。

男人會做菜，談確實是優勢。

可惜周寧兩輩子加起來都不會，只會吃。

也許武道的赤誠之心，是要拿廚藝天賦來換的？

......

吃過飯，周景云連洗碗也包圓了，廚房里響著嘩啦啦的水聲，大門的門鈴響了。

“三姨。”

“芷月表姐。”

三姨周瑾心容秀雅，趙志月則像年輕時的周瑾心，秀麗眉目間著英氣。

三姨周瑾心拿著一束花，笑著跟周景云說了幾句，便和母親周毓郢拉手到一旁說著悄悄話。

“周寧！跟我來！”

趙芷月徑直上了二樓，進了練武廳，跟自己家里一般門路。

關上門，轉給周寧一個黑的小巧u盤。

“你要的視頻資料，二十七個對戰視頻，全是高等戰將級以上，和同等怪的戰斗視頻。還有三個戰神級視頻！”

周寧眼神一亮，接過u盤，這u盤通漆黑，沒任何設計標志，明顯是特制的。

“唉，可難弄了，我費了好大功夫呢......”

趙芷月瞇著眼睛，笑的像個小狐貍似的邀功，忽然想起什麼，正嚴肅道：“對了，這等資料非常重要，千萬不能流傳出去！每次觀看，必須用溫、指紋開啟u盤鎖，一定記得！”

周寧點頭，心里有些，微笑道：“記住了。”

周家雖跟周寧他們沒來往，三姨跟芷月表姐卻對他們很好，父親周景云雖然是武者，但實力巔峰期只是高等戰士級，能提供給周寧的資源也有限。

周寧七歲時候，就覺到缺很多武道資料、強大武者對戰視頻參考，試著跟芷月表姐求助。

每一次，趙芷月都能弄來不視頻資料，隨著周寧的實力眼界逐步提升，需求的資料重要也越來越高，趙芷月也沒有一次讓周寧這個弟弟失過。

“真快......”

趙芷月打量著練武廳，忽然緒復雜的嘆了一聲，隨意的盤坐下來。

怔怔的不說話。

周寧也跟著坐下，在這個姐姐旁邊。

“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才這麼大點......”比劃了一下，雙手圍襁褓的形狀。

“剛滿月的小孩子其實不好看，頭很大，頭發卻很，我最喜歡二姨了，那個時候想，哎呀，二姨那麼，我的表弟生出來，怎麼這麼難看呀......”

周寧噙起笑意，靜靜聽著。

“你長得真快......”

“每一次來看二姨，你都變了個樣子，越來越好看了，皮又白，眉宇又正......而且還很乖，小孩子很難那麼乖的。”

不乖，可是要挨揍的！

周宇閉，憋笑，表姐大六歲，弟弟自然要乖點，任他武道強者轉生，再造乾坤，兩三歲也打不過八九歲啊。

隔壁鄰居家，姐姐天天把弟弟揍哭，他自然要引以為戒。

“你第一次拿起戰刀才三歲，那就是一個模型玩，可我那時候就覺得你不一般，那小模樣呀，真認真。......二姨父也這麼覺得的吧？小宇啊，你生來就該是一個武者！”

周寧看著，趙芷月回憶著，眼神溫馨而遙遠。

“后來，你問我要武道資料，要對戰視頻，”趙芷月咧出小虎牙：“你玩過養游戲嗎？或者種過花嗎？埋下一顆種子，每天澆水，看著種子一天天發芽......”

“不，不對，你很活潑，嗯，也像是養寵升級......”

周宇陡然發現不對：“嗯？寵？”

趙芷月眉忽的皺起：“啊，口誤...唉，反正，就是......”

苦惱的想著怎麼來比喻。

“表姐，”周寧心里忽然升起一暖意，看著笑了笑：“謝謝你，我知道的。”

趙芷月怔了怔，纖細睫了。

似乎忽然醒悟過來：“時間真快，小寧。”

“你十七歲了，明天就要實戰考核了。”

停頓了很久，忽然又開口。

“我也二十三了......明年三月，我也要訂婚了......”

周寧忽地愣住，心中一時又酸又喜，復雜萬分，就算活了兩世，趙芷月依舊是他最親近的親人之一。

表姐要訂婚了？

“恭喜啊，表姐。姐夫是誰？是你的同學嗎？我認識嗎？”周寧下復雜緒，笑著問道。

趙芷月怔怔看著他，沒回答。

“表姐？”

周寧疑。

趙芷月忽然抱住膝蓋，低下頭，埋頭不說話。

片刻后，帶著一哽咽的聲音自膝蓋間傳來：“是許家的人......”

“我見過一面，家族給安排的定親.......”

家族定親？只見了一面？

周寧的心陡然沉下來，他輕聲問道：“你不喜歡他，是嗎？”

趙芷月埋頭，沒回答。

可這已經是答案了。

只見過一面，又是家族定親，若是喜歡，又怎麼會哽咽難過？

周寧又想起自己母親周毓郢，當初也是周家要將母親嫁到許家，母親才和父親私奔。

“表姐，不喜歡，咱就不嫁了！”

周寧聲道：“表姐喜歡誰，就嫁誰，我媽和我爸過得不也好著？”

“我、我不知道，我還不想嫁人，可是，可是二姨當初悔婚已經讓家族里吵翻了，因為這事，外公外婆也不能再見二姨了，外公很難過。”

“難道，我也要讓外公外婆傷心？他們年紀很大了......我媽我爸也很為難......”

“當初二姨跟二姨夫私奔，也是真心相啊，可我連個特別喜歡的人都沒有.....”

趙芷月抬起頭，紅著眼睛，了臉上的水痕：“算了，我不該說這個的。小寧，其實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的事，人生本來就會有憾......”

“——表姐！”

周寧打斷了的話。

趙芷月愕然抬頭。

這一剎那，恍惚從自己表弟上到一種無與爭鋒的昂揚心氣，又轉瞬消失，仿佛錯覺。

“姐，”周寧笑意溫和：“我明天就正式為一名武者了。”

他指向窗外：“樓下的花園里，有一叢迎春花，每年的二三月份會開，很漂亮。”

“明年第一朵迎春花開的時候，我會摘下來，送給你。”

“我保證，那是一朵十全十的花。”

趙芷月怔怔的看周寧，眨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