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九十年代的公房藏在高樓大廈中間，像是參天大樹下的青草，綠的爬山虎攀滿整個紅墻，院子老了，里面的居民也老了，年輕人很。

可就在這個清晨，早起打拳的老人們看到一輛棕轎車從外面來，開車的是個帶著大框墨鏡的孩，看不清眉眼，只見到淡紅薄和致下。

他們還以為是哪家年輕的后輩，有閑心看看老家伙，可車卻在另一個年輕人的面前停下。

“我說怎麼小路今天打扮起來了，原來是對象來了啊。”大爺大媽們夸贊著，“真漂亮。”

當他們看到路揚的時候，就覺得一切都合合理了，在大爺大媽們的眼里，路揚又高又帥，還樂于助人，誰家跳閘斷水都是他去維修。

也不是沒有人起過讓路揚為婿孫婿的心思，只是想到戶口，還是作罷。

但這并不妨礙大家的絡。

路揚翻著眼睛向滿墻的爬山虎，跟他們解釋，“我老板，今天要開會呢，先走一步了。”

他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當務之急是快跑，到了年紀的大媽們最八卦，一旦發現顧清寒的份，不出兩天都能把消息傳遍魔都。

車輛啟，發機轟鳴聲渾厚，帕拉梅拉再次駛綠蔭蔥蔥的香樟樹下，顧清寒朝窗外搖了搖手，意思是再見。

只是大爺大媽們沒有回應，他們看著轎車在鐵門消失，這才怒拍大，埋怨自己之前為什麼要介意戶口，錯過了個良婿。

“葉芷呢？”路揚問。

他見到顧清寒的時候都愣了一下，今天是記者會，而是主角，接人這種事應該給助理，甚至就不該接他。

可來到面前的是顧清寒。

“在會場。”

“哦。”

隨后是一片沉默，路揚端坐著，雙眼看向前方，余還是不自覺地往左邊撇去。

一襲黑的小禮服，脖上掛著簡約的銀質項鏈，搭配上高扎的丸子頭，這時候的顧清寒知而優雅。

他很見到顧清寒這樣的打扮，一般況下只看到在劇組里薄紗披的仙氣飄飄，再看那腳踝......

他原以為會看到高跟鞋，但眼的只是一雙玉足，這人竟是赤腳開車。

路揚不敢再看下去，總覺得是撞破了大明星的小，這時車速下降，駛出主干道，在一旁的臨時停車熄火。

“下車。”顧清寒說。

“我不是......”

“我讓你開車。”顧清寒不等回話，“直接開到會場。”

也不注意形象，蹬上鞋子就拉開了車門，和路揚換好位置后，再慢慢穿好高跟鞋。

“那麼倉促，你沒必要接我。”路揚問。

顧清寒沒搭理，低下頭擺弄手機，熱搜里全是那兩個練習生出道的小明星，老師的微博已經被沉海底，好像就沒出現過。

那是夢寐以求的，來自周秋月的認可，現在已經得到了，專輯還未完全發行，就得到了很多幫助，而自己只是唱了幾首歌。

顧清寒側過頭，看著路揚有節奏地敲擊著方向盤，一副悠然自得的表，仿佛這里不是城市主干道，而是鄉村的小路，一路有山有水，要到目的地郊游。

“當時我強行裝你朋友的時候，你是什麼覺？”突然問。

路揚愣了一下，轉過頭，迎著的桃花眼，覺像在和貓對視，還是睡飽吃足的那種，那是貓眼睛最漂亮的時候。

他無法拒絕這樣的眼神，慌張地轉回去看路，“首先排除高興，因為你我距離太遠。”

“繼續說。”

“然后就是害怕啊，你為非作歹地說了一大堆，但究其所有，遭重的只能是我，你完全可以拍拍屁跑路。”

路揚說，“七八個小孩，還買郊區的別墅，甚至是自己努力，誰聽誰不迷糊？

我懷疑家里人都樂瘋了，都覺得我談到個寶貝，最后聽到你在給我洗子的時候，隔著手機我都能到他們的殺意。”

“那些話不要說了。”顧清寒低下頭，有些手足無措，“所以你有沒有埋怨過我的自作主張？”

“當然有。”路揚點點頭。

“這種事，說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路揚又說，“可你沒有拆穿我，用小號假裝友裝不了多久，我很清楚，一旦通話或者視頻都會餡，想到這些我就釋懷了。”

“這就是你給我做櫻桃的理由？”

“是，但不全是。”路揚說，“其實還是我老媽說得對，可以為了事業拼搏，但代價不能是健康，我是你的形師，同時也是營養師。”

“那后來寫歌呢？”顧清寒轉過頭。

“寫歌？”路揚聳聳肩，“為了給父母不那麼擔心啊，事實上當時我正在找下家，只是你還是快了一步，如果再晚些，詞曲就會飛到別人的郵箱，最終選擇給你的時候，也只是因為你大方，拿的錢不會。”

顧清寒沒再問，只是看著路揚解釋，如果此刻有面板的話，那麼路揚頭上的好度應該會慢慢降低，最后稍微提升那麼一小小小截。

清楚，他就是這樣的人，大部分況都不會撒謊，只是真相有點傷人。

“謝謝。”路揚又說。

“嗯？”

“分的事，藍姐跟我說了。”

“嗯。”

顧清寒轉過頭去，還有話想說。

比如百分之二的分和版權不過是舉手之勞，只是為了表達歉意。

而你在微博上的幫助顯然更貴重，我沒欠過別人，卻不知道要怎樣償還。

但最后開不了口，兩人陷沉默，汽車轉彎，從主干道離，駛酒店的停車場。

“還記得吃熱狗那天的新聞標題嗎？”顧清寒問。

“記得。”路揚沒明白的意思。

這時車外傳來了集的腳步聲，記者們早就在蹲守，看到顧清寒車子的時候，就像發現了寶藏，他們爭先恐后地沖來。

“還要記得我昨晚說的話。”

記住什麼話，那個姿勢嗎？

路揚沒搞懂，剛想開口的時候，顧清寒就已經下車。

對前的長槍短炮置之不理，只是繞了個圈，走到主駕駛的位置，將車門打開，手車上框，恭恭敬敬。

那一刻，不再是有名的冰山，更像是他路大爺的邊丫鬟。

可路揚只是把的直角肩得出神。

要不要摟？

他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