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朱由校》第二十一章 清算馬監
國喪的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朱由檢回到了自己的勖勤宮,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曹化淳和陸文昭就帶人出了宮,而朱由檢也輕車路的前往了幾筵殿,繼續接待著每日前來弔喪的百。
時間慢慢流逝,這種無聊而平穩的日子,讓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國喪三天後,百們不用再穿素服了,而是換了服。
服又盛服,是國喪大殮之後,親屬按照與死者關係的親疏穿上不同的一種喪服。
百們穿上了服後,繼續到幾筵殿進行哭喪和吊靈,而這個流程需要一直持續到皇帝下葬才能結束。
服的穿戴也是有考究的,需要穿戴二十七天才能下,如果不按規定穿戴服,那麼很有可能麵臨殺頭的罪過。
朱由檢還是著素服,搬著桌椅坐在幾筵殿門口,每日就是糕點茶水,偶爾換換水果和冰飲。
朝野上下看似平靜,實際上隻是藏在水下的危險罷了。
朱由檢知道、在國喪結束後,對於他便宜老爹朱常的死,百們一定會爭論出一個結果。
哪怕這件事和大部分文臣無關,但隻要和“紅丸案”牽扯到的員,都會被流放的流放、下野的下野。
不過這一切,和眼下的他並冇有關係,他需要做的,就是每天在六部、六科、閣大臣和朱由校前來的時候,賣個乖,然後老老實實守孝就行。
三天的時間,陸文昭他們還冇有把馬監貪汙太監和各地草場,皇店、以及貨庫存的賬本到他手上。
他倒也不著急,隻因為他知道,這賬本越久出來,就代表馬監牽扯的人越多。
“多點好啊,多點,抄家的銀子才能多點……”
朱由檢笑著在心裡嘀咕,順帶就這樣熬到了國喪的第四天。
不過到了這一天,前來弔喪的員有些多了,他也好奇對旁邊的勖勤宮太監問道:
“今日怎麼了,怎麼這麼多前來叩拜的員?”
太監聽到後連忙微微鞠迴應道:“殿下,想來是外任的地方員回京了。”
“按照禮製、外任的地方員在接到國喪的訃告詔命之後,也得穿戴素服,烏紗帽,黑角帶,並且還得來四次叩拜。”
“他們唸完詔書後,還得哭一頓,然後再磕四個頭,而且三天之後,還得換上服,每天早上起來還得點上三炷香,然後哭一頓,三天之後才能結束。”
“是嗎?”朱由檢略無語,對明朝這繁瑣的禮製十分不舒服。
他對著那太監繼續問道:“這國喪期間,除了員和朝廷比較忙之外,民間有什麼忌嗎?”
“自然是有的。”太監行禮迴應道:“首先是民間不能有喜慶的活,賭牌九、尋花問柳、踏秋嬉戲都是不能的,甚至服也不能太過花哨。”
“若是被五城兵馬司的人看到,不得要被說教,罰些銀錢。”
“另外員百姓不能在國喪期間嫁娶閨,民間不能飲酒和吃,隻能吃素。”
“還要停辦一切祭祀典禮,直到百日之後,才能解除。”
“另外天下寺觀會接到口諭,要求各鳴鐘三萬杵,屠宰四十九日。”
“這麼麻煩啊……”朱由檢前一秒還在咂舌,卻一秒卻忍不住自嘲了起來。
隻因為他這幾天還天天人給自己弄葷菜,想來自己都如此,恐怕尋常百姓在家裡也是著吃。
這麼一想、他倒是冇有什麼負罪了。
他就這麼繼續在幾筵殿接待百,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國喪的第七天,而這一天朝廷也算髮生了一件大事。
首先就是朱由校更換了一些六部尚書和閣閣臣,其次就是黃河稱水,發現水濁沙重,可能有地方決口、亦或者來年旱災的風險。
對於後者、經驗老到的方從哲倒是立馬派甘陝與河南、南直隸的員前往巡查。
由於黃河改道,在明朝這兩百多年中,黃河並不是流渤海,而是向南遷移,奪淮河河道,流了東海。
這也就導致了,南方多洪澇,經常出現洪澇後荒的事。
不過這些事,與眼下的朱由檢冇太多關係,唯一和他有關的,就是在王承恩、曹化淳、陸文昭三人出了京城的第六天後,陸文昭率先回皇城,並帶來了馬監的賬本。
“殿下、卑職不辱使命,抄家的過程中,卑職一直監管者手下的兄弟,所有銀兩、田畝、宅邸都在賬本上了。”
黃昏時刻、陸文昭帶著賬本來到了勖勤宮,朱由檢剛吃了晚飯他就遞上了賬本。
了、朱由檢接過了賬本,翻開檢視,同時心不在焉道:
“抓了多個犯事的傢夥啊……”
“一共一百二十七個,貪墨的銀兩在87萬4723兩346錢。”陸文昭老實的回稟。
“多?”朱由檢被嚇了一跳,他還真的冇想到馬監的太監膽子這麼大。
“87萬4723兩346錢,另外還有牧場6萬4971畝,耕地2萬5322畝。”陸文昭低著頭迴應,然後繼續道:
“這些太監還為自己置辦了不宅子,一些人還在老家也弄了不田畝和宅邸,手下的人追查了三天才弄了個清楚。”
“那些宅子有三百七十二,在京一百四十五,京外兩百二十七,賣了之後估計能有個十幾萬兩。”
“那就是說、東西都加起來,恐怕有上百萬兩了?”朱由檢翻著賬本,心裡煩躁。
過了幾秒他纔開口道:“若是吃不胖,那是肚子裡有蛔蟲。”
“百姓若是勤勞而不富裕,那是他們上有太多的吸蟲。”
“陸文昭、你說我說的對嗎?”
“對,殿下所言極是!”陸文昭連忙點頭,而朱由檢則是放下了賬本道:
“馬監的牧場和耕地還冇有統計好嗎?”
“那個或許需要一些時日。”陸文昭小心翼翼道:
“畢竟丈量田地和草場、皇莊需要不時間,倒是皇店已經統計出來了。”
說著、他從懷裡拿出了另外一本賬本,雙手呈上道:“您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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