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口兩界鐘》第三章 剖翡翠
“這裡,這裡!”
在李牧看到江明月時,江明月也看到了李牧,頓時角溢位一笑意,急忙對李牧招手:“都等你好一會兒了,一會兒吃麪時,罰你給我多加兩個鹵蛋!”
李牧哈哈一笑,大馬金刀的在江明月對麵坐下,將茶放在桌上:“加十個鹵蛋都。吶,街頭的那家茶。”
江明月笑道:“十個?那我可吃不了,換鹵豆乾、豆腐卷什麼的吧。”
接過茶,自己拿了一杯,將另外一杯上吸管推給李牧:“哎呀,這家店還開著呢?我記得賣茶的小姑娘,現在應該也不小了吧?”
李牧笑道:“應該是結婚了,現在形有些膨脹,比以前要胖了兩三倍。”
江明月一愣,隨後忍不住笑出了聲:“真的假的啊?我記得小姑娘漂亮的啊。”
穿著淡藍黑風,套白襯衫,白的休閒,服整潔筆,有幾分職業裝的味道,更襯托的氣質出眾,令人一看就知道它是有錢人家的,或者本就是有錢人的那種覺。
按道理來說,有這種穿著的人,絕不會出現在油煙氣濃重,衛生狀況堪憂的小麪館中,五星級酒店,高檔餐廳,才符合的畫風。
相比五六年前,已經去了稚的氣息,了一名且知的,一舉一,都散發著驚人的魅力。
此時掩輕笑,前雄偉之也隨著微微,令人生出無窮遐思。
“瞎看什麼呢!”
見李牧看向自己口,江明月俏臉微微一紅,白了李牧一眼:“你怎麼還是這麼啊?”
李牧嘿嘿笑了笑:“難自,難自!冇想到幾年不見,昔日的神竟然變得越來越漂亮了!”
江明月:“切,德!”
李牧笑了笑:“還是吃麪吧?大碗小碗?”
江明月道:“小碗的就行,我現在可不能吃辣了,一吃辣椒就起痘,很麻煩的。”
“收到。”
李牧轉看向下麵的老闆:“老闆,兩碗板麵,一大一小,大碗要寬麵,多放辣椒,小碗不要辣,要細麵。嗯,把你們裡的澆頭,有一樣算一樣,都給我來一份。”
飯店老闆詫異的轉:“我這澆頭可不啊,你們兩個能吃得了嗎?”
李牧笑道:“放心吧,我這人飯量大著呢,吃不了,我們帶走,浪費不了。”
老闆便不再多問:“好嘞,您二位稍等——!”
他拉長了腔調,開始拿起幾麵片摔麵。
江明月湊近李牧:“誒,我現在飯量可是小多了,一會兒要是吃不完,老規矩,你得負責掃尾工作。”
李牧笑道:“冇問題!我現在飯量比以前都要大。”
兩人以前在文大學上學時,李牧經常帶著江明月來這小吃街吃東西,吃的最多的,就是這家的牛板麵。
其實這牛板麵又辣又鹹,很多都避之不及,但很多重口味的男生,卻趨之若鶩,喜歡的不得了。
李牧本人的口味就比較重,喜歡喝烈酒,吃重油重辣的食,因此在麵類中,對板麵尤其鐘,曾不止一次的向江明珠推薦這家麪館。
當時隻想著把自己認為好吃的東西推薦給自己喜歡的人,卻冇有考慮過江明珠到底喜不喜歡。
現在想來,富裕家庭出的江明珠,口味一向偏於清淡,未必喜歡這種鹹辣的板麵,但因為男朋友李牧的推薦,恐怕隻能強迫自己喜歡了。
跟李牧談了兩年,出來吃飯,也大都是在校門口的小館子裡,吃點簡單的飯菜,拉麪、板麵、簡單炒菜,偶爾去吃點簡餐、烤魚什麼的,都算得上奢侈了。
但從未出任何不滿之,跟著李牧吃麪時,能多加一顆鹵蛋,都能幸福半天。
那時候間的幸福,真的很容易得到滿足。
等到板麵端上來時,老闆又親自將一盤澆頭放在了李牧麵前:“不許浪費哈!”
盤子裡有鹵丸子、豆腐乾、海帶卷、鹵蛋、香腸等十來種,裝了滿滿一盤子。
李牧夾了一顆鹵蛋放在江明月碗裡,自己咬了一口豆腐乾:“還是原來的味道!”
江明月笑瞇瞇的看了李牧一眼:“誒呦,懂禮貌了啊。我記得以前,都是我給你夾菜,你可從來冇有為我夾過菜。”
李牧笑道:“是不是有點寵若驚?這鹵蛋可不白夾啊,一會兒賣石頭時,你開高點價就行了!”
江明月:“不是吧?你這功利也太強了。要這麼說,你這一顆鹵蛋也太值錢了,我不吃行不行?”
李牧提起拳頭,在江明月麵前晃了晃,惡狠狠道:“不吃?砂鍋大的拳頭見過冇有?牧哥的麵子也敢不給?哼哼,你也不打聽打聽牧爺是乾什麼的!”
“噗!”
江明月頓時笑出聲來:“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先吃麪吧,我都好久冇有在小館子裡吃飯了。”
一頓飯吃完,李牧吃的十分舒爽,一起走出麪館門時,江明月抬起袖子聞了聞,皺眉道:“麪館的味道太大了,現在服都熏上味道了。”
李牧笑道:“冇事兒,我不嫌棄你!”
江明月:“討厭!”
走出小吃街,兩人來到附近的停車場,江明月看向李牧:“你的車呢?”
李牧指了指附近的國產東風SUV:“吶,就是這輛。”
江明月以手扶額,一臉無語:“你這也太湊合了,以你的工資收,中型車應該冇問題的啊,開這種車,是不是有點太低調了。”
李牧不解道:“這車子效能還行,空間大,有時候還能拉貨,我覺好。”
江明月搖頭道:“平常可以,但是今天你要賣石頭,那就得一輛好點的車子,到時候開價也能多開點。不然真的就開著這樣的車子,價格上我給你抬不上去。”
說到這裡:“誒,你說的石頭呢?先給我看幾眼,我已經喊了公司的幾個珠寶鑒定師在銀樓等著呢。彆到時候你拿的石頭一文不值,那我可丟人丟大發了。”
李牧招了招手:“來,正好先讓你看看。”
他來到車尾,打開後備箱,拿出一塊翡翠原石遞給江明月:“吶,這是最差的一塊。”
江明月拿在手中仔細看了幾眼,臉神嚴肅起來:“走,咱們去門店好好鑒定一下。”
現在各大珠寶店都缺好的原料,尤其是翡翠原料。
隨著國家經濟的提升,居民的消費也勇攀高峰,即便是一些珠寶被炒到天價,卻永遠不缺買家。
而翡翠原料作為從國外進口的料子,在多年前便已經被南方小國限製了出口數量,導致價格一再攀升,就這還是供不應求。
這搞的以前誰都看不上眼的狗屎地石頭,現在都被打上了玉石的名頭,被打造各種飾品,放在珠寶店裡出售。
很多商家做活,打折銷售的所謂玉石首飾,基本上都是這種狗屎地的石頭打造而的,更多的連狗屎地都不如,但隻要好好染染,稍微打磨一下,照樣能賣個好價錢。
這些假貨偏偏普通老百姓還行,對於有錢人,這套路就不能一直使用了,對於有錢有勢的有錢人,彆說套路了,結都來不及,自然不能造假。
真正的頂級珠寶,在市場上依舊奇缺無比。
江明月家裡經營金店珠寶,現在又是江家銀樓的經理,自然對珠寶業的行十分清楚,現在見李牧帶來的翡翠原石質量奇高,似乎是傳說中的老坑玻璃種,正,不像是假的,態度頓時就端正起來。
如果真的是老坑玻璃種,這拳頭大小的原石,價格肯定飆到天價,由不得不小心。
去珠寶店的路上,李牧想要開自己的車子,被江明月拒絕:“你坐我的車子吧,嗯,再去換服,彆到時讓人小看了你。”
“不是,我就賣個翡翠而已,乾嘛要換服?”
“換服顯得莊重。”
“這特麼跟莊重有個關係?我隻是個賣東西的,咱們一手錢,一手貨不就結了?”
“你要想賣個好價錢,就得聽我的。”
“好吧,今天你最大。”
李牧對江明月的行事方式到難以理解,但見執意如此,李牧也隻能隨。
於是兩人先驅車去了一趟商場,在商場裡轉悠了半天,也挑了半天。
江明月不但為李牧從頭到腳買了服鞋子,自己也買了一套服,這才容煥發的開著自己的寶馬,趕往明月銀樓。
冇錯,江明月家的銀樓就做明月銀樓。
當時他爸媽剛準備開銀樓時,恰逢江明月出生,於是銀樓便據江明月的名字,註冊了明月銀樓。
由此可見江明月父母對江明月的寵。
兩人下車,一起來到銀樓,早有值班經理前來迎接:“江總,李先生,裡麵請,張老師他們都在辦公室等著呢。”
李牧拎著大袋子,看向江明月,一臉揶揄:“江總,您先請!”
江明月呸了一聲,當先而走:“羨慕嫉妒恨了吧?我給你講,我現在很厲害的!”
李牧嘿嘿笑了笑:“江山河的兒,自然不一般。”
江山河就是江明月的父親,李牧曾見過他一次。
那是一個有著書生氣息的中年男子,他對李牧和江明月之間的往並冇有表現出明確的反對態度,但也冇有製止江明月母親對李牧的小作。
這種人心思深沉,喜怒不形於,為李牧不喜。
此時說起他來,隻是隨口調侃,並未夾帶任何個人緒。
前麵的江明月轉狠狠瞪了李牧一眼:“就你知道的多!”
帶著李牧穿過櫃檯,進後麵的走廊,乘電梯來到了六樓,在第三個門前停下,輕輕敲了敲門。
片刻後,門開。
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站在門口,笑道:“明月來了?小丫頭,到底是什麼寶貝,讓你把我們幾個老傢夥都喊過來了。”
江明月笑嘻嘻道:“張伯伯好,謝伯伯和田伯伯他們也來了嗎?”
屋裡有老人的聲音響起:“明月來了啊,快進來,讓伯伯看看,到底有什麼好東西?”
江明月推了李牧一把:“還不把東西拿過去。這是我爸爸的幾個朋友,他們都是玉石鑒定專家,你這翡翠原石,到底是什麼質地,能賣多錢,就看他們的鑒定結果了。”
客廳裡坐著兩名老人,加上開門的老者,總共就是三個老人。
這三個老人都是六十多歲的樣子,除了開門的姓張的相貌清瘦,客廳裡姓謝的和姓田的老人都是胖乎乎的,頭髮梳理的一不,服也是筆乾淨,氣質倒是不俗。
屋兩個老頭看到江明月後,都點頭示意:“快坐下,東西呢?”
江明月為李牧向眾人互相介紹之後,李牧從袋子裡取出一塊原石輕輕放在了客廳的茶桌上:“我是明月的朋友李牧,這是我帶來的幾塊翡翠原石,還請三位老師掌掌眼。”
“哦,開了窗的石頭啊?”
姓謝的老者做謝東昌,老頭第一個將石頭拿在手中,戴上老花鏡,取出手電筒,仔細看了好一會兒:“嘶,正綠的種?這怎麼可能?”
“你彆看錯了吧?”
“讓我看看!”
“這種水頭的翡翠可不多見了。”
旁邊姓張的老者做張合順,姓田的做田建,兩人聽到謝東昌的話後,都有點激起來,紛紛圍攏了過去。
好半天後,三人將原石輕輕放在了桌子上,同時看向李牧。
李牧笑道:“三位老師,這石頭怎麼樣?”
三人沉默片刻,還是謝東昌第一個開口:“小李,你這翡翠水頭不錯,但是隻開了一麵天窗,裡麵到底還有多玉,誰也說不準。所以這個價格不好說。”
張合順和田建也點頭同意謝東昌的觀點。
李牧笑道:“那你們再幫我看看另外的幾塊石頭。”
他將剩餘的幾塊石頭一一拿出來,擺在眾人麵前:“三位老師,請過目。”
謝東昌等人互相對視一眼,各自拿起一塊石頭仔細檢視,臉不住變幻,好半天後,彼此開始換手中的石頭,埋頭觀察。
三人的臉越來越鄭重。
最後三人將石頭放下,謝東昌看向江明月:“明月,這幾塊石頭,你們一家可能吃不下。”
江明月下心頭驚訝的緒,問道:“這些石頭你們估價多?”
謝東昌道:“這裡總共七塊原石,都開了天窗,其中最好的一塊是帝王綠,還是正綠。就憑這品相,就算隻出了一個天窗,那也得值上千萬了。其餘的幾個石頭,加起來,冇有三千萬下不來。”
他對江明月道:“你們江家雖然財大氣,恐怕也未必能一下子出這麼多現金來。”
江明月點了點頭:“嗯,這我得給家裡人商量一下。”
李牧問道:“這要是切出來的話,是不是能多賣點?”
謝東昌道:“你可要想好了,你這些石頭要是不切,起碼能值四千萬,還不止,要是切垮了,這價值可就大水了。”
江明月看向李牧:“你怎麼想的?要是不切,憑這個天窗,我做主,四千三百萬,我們銀樓打包買下來!”
李牧搖頭道:“所謂神仙難斷寸玉,我不能能讓你冒這個險,這要是切垮了,你們公司要損失不錢,還是切出來,再談價格,大家心裡都踏實。”
江明月點頭道:“行啊,你自己做主就行。後麵就有切割機,我們現在就可以切一下看看。”
作為銀樓的經理,做事也不能一味地讓影響公司的生意,況且這一筆生意涉及的金額著實不算小,也不太想冒這個險。
李牧既然堅持剖石,也不再多勸。
當下幾人一起下樓,去了地下三樓。
這裡有一臺原石切割機,在喊來切割師之後,切割師不敢大刀闊斧的切,隻能從邊緣表皮順著天窗一點點的磨。
第一塊切的石頭就是那個帝王綠的原石。
這塊原石隻有拳頭大小,但是水頭實在太足,也正,隻是看著就給人一種十分舒服的覺。
開始磨皮時,現場眾人,除了李牧外,全都屏氣凝神,生恐切出問題來。
這麼名貴的籽料,天窗品相這麼好,要是真切垮了,那確實會令人到憾。
眼見著外皮越越,一抹綠意的麵積越來越大,大家激不已。
“漲了!漲了!”
謝東昌喃喃自語:“水頭這麼足的老坑帝王綠,好多年冇見過這麼好的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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