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茂目一掃，見沈嘉眼下兩團青黑，頓時皺了眉頭。正要張口訓斥，就見沈祐也是一臉沒睡好的模樣。

到了邊的責備，自自發地就改了：“今日要去錦衛軍營。你們兩個張得沒睡好，也是難免。”

“今日搜過后，要在錦衛軍營里住下。我已經替你們打點過了，兄弟兩個可以住在一間屋子里。到了今晚，得好好休息，明日就要正式比試了。”

沈嘉很聽到親爹這般溫言好語，得都快落淚了，直了膛大聲道：“父親放心，我一定盡力比試，爭取拿個好名次。為沈家耀門庭。”

沈祐的話語就簡潔多了：“是，二叔。”

大齊錦衛數目龐大，在京城的占了一半。另一半在大齊各州郡。

每年的錦大比，京城里的占著地利，提前一日去錦衛軍營便可。離的遠的，大多提前出發，這半個多月里已陸續進錦衛軍營了。

年齡最小的十三四歲，年齡大一些的，也只二十歲左右。總數共計一千零二十五人。

要在這麼多年郎里穎而出，拿下前十，絕非易事！

大馮氏心疼兒子和侄子，忙又叮囑：“名次當然要。不過，也別過于拼命了。千萬別傷了自己。”

在大馮氏看來，有個正經面的差事就足夠了……嗯，以沈嘉的手能耐，這目標正好。

侄兒沈祐，才是真正能耀沈家門庭的那個人。

兄弟兩個也一一應了。

馮蘭昨日哭了幾回，狠心斬斷了心里不該有的牽掛，今日一直垂著頭，既未看沈祐，也沒說話。

馮君當仁不讓，含笑上前：“嘉表哥，你多加小心。”

沒等沈嘉張口回應，又用仰慕的目看向沈祐：“我相信，祐表哥定能在此次錦大比中一舉奪魁。我厚在沈家多住幾日，等祐表哥回來，為祐表哥慶功。”

沈嘉：“……”

沈祐：“……”

沈茂錯愕地看了大馮氏一眼。

大馮氏咳嗽一聲，笑著打破沉默：“我讓廚房備了早飯，我們一同去用早膳。你們兄弟兩個吃飽喝足了，再。”

一邊沖沈茂使眼。

有些話，等私下里再說。

沈茂微不可見地點點頭，招呼眾人去飯廳。

想也知道，這一頓早膳，眾人吃的是何等滋味了。

素來飯量大的沈嘉，只吃了四個鮮的牛包子就沒了胃口。

沈祐也沒好哪兒去，吃到第五個，便難以下咽。

倒是馮君，心頗佳，胃口也好得很。斯文優雅地吃了半碗牛粥，一個千花卷，還有一小塊點心。

沈祐沈嘉一走，大馮氏就開始心神不寧。半日間，發了三回呆，說錯了五回話。前言不搭后語的次數，就更多了。

馮君笑著安道：“姑母別擔心。祐表哥定能拿下第一，耀沈家門庭。”

大馮氏呵呵一笑：“我也盼著如此。”

大馮氏心復雜又微妙。

馮君口口聲聲都是沈祐，提都沒提沈嘉，一番心思，表無。怪不得沈嘉那傻小子昨日和沈祐了手，雙雙掉落水池。

就是，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呢！

只是，這等兒事，這個做姑母做嬸娘的，也做不了主。一來要沈茂點頭，二來得馮侍郎馮夫人應允。

前者不是難事，后者，可就難上加難了。

……

錦衛軍營位于城門外二十里，騎快馬也得小半日。

沈茂一馬當先，沈嘉沈祐策馬隨后，再后面是數十個沈家侍衛。在城時策馬尚需小心，等到了外城，道平坦，兩側行人了許多，馬速也快了許多。

沈祐很快策馬越過了沈茂，不到片刻，便飛馳遠去，只剩一個綽綽的背影。

沈嘉追不上，也沒追的意思，和沈茂策馬并行。

沈茂心里愈發疑。

沈嘉比沈祐大了一個月。不過，沈祐手極好，子冷靜，遇事狠得下心下得了手。平日都是沈嘉跟在沈祐后。

今日這是怎麼了？

兄弟兩個怎麼這般別扭？

策馬時風聲獵獵，不宜問詢。沈茂只得將疑按捺下去，繼續策馬前行。

正午前，一行人趕到了錦衛軍營。

沈茂出世錦衛腰牌和一雙參加比試的腰牌，又塞了沉甸甸的荷包過去。

負責引領安排住的錦衛百戶頓時熱絡多了，將沈祐沈嘉領進了錦衛軍營，安排了一間寬敞干凈的屋子。

接下來幾日，他們就要在這間屋子里住下。直至比試結束，方可離開。

該叮囑的都叮囑過了，沈茂也未再多說，只對沈祐道：“能進前十便可，不必爭第一。”

今年的錦大比，錦衛指揮使薛大人的子也會參加。還有錦衛雷同知的侄兒，另有錦衛賀鎮使的公子……

總之，沈茂這個正五品的千戶，在其中實在不甚起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想在比試中拿第一，難之又難。

沈祐看著滿眼關切的二叔，心里涌起一暖意，點點頭：“二叔放心，我心中有數。”

管他是誰。

這第一，我非拿不可！

沈茂沒聽出沈祐的潛藏之意，松了口氣，笑著拍了拍沈祐的肩膀：“好，到第三日，二叔一定來。”

第三天，是最激烈也是最重要的一場比試。就連秦王燕王等諸位皇子殿下，也會親臨錦衛軍營。錦衛里有些分量的武將都會來。

這也算是錦衛傳承多年的習慣了。

沈祐點點頭。

沈嘉被忽略了許久，心里有些酸溜溜的：“父親就沒有話叮囑我嗎？”

沈茂看了沈嘉一眼，淡淡道：“別給老子丟人，要是比試被罷落，回來我揍不死你！”

沈嘉：“……”

沈茂走后，沈嘉才敢吐槽：“這哪像是親爹說的話！我的手雖不及你，總不至于連前兩場比試都過不了！”

下面省略千字絮叨。

沈祐昨夜沒睡好，頭有些疼，瞥了沈嘉一眼：“去吃午飯，然后回來睡下，養蓄銳。”

沈嘉這才意猶未盡地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