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大馮氏一臉焦灼，在堂里走來走去。

第一日第二日的比試結果，沈茂當天夜里就帶了消息回府。現在，就剩最關鍵最重要的第三場比試了。

馮蘭清減了一些，面容略見憔悴。不過，緒倒是平穩了下來，張口道：“今日比試結束，姑父一定會帶著兩位表弟回府。姑母且耐心等一等！”

馮君笑盈盈地接過話茬：“姑母是在憂心祐表哥的比試績吧！”

“祐表哥第一場第二場的比試得分最高，穩進前十。今日最差的結果，也是第十名。不過，以我看來，祐表哥手超卓，無人能及。此次必是第一！”

一臉自信，語氣篤定。

大馮氏焦躁難安的心，被這番話平，自嘲地笑了一笑：“我這等年紀，我還不如你們姐妹看得明白想得通。”

馮蘭微笑著說道：“姑母這是關心則。”

“這話也不全對。”馮君眨眨眼，聲音：“我一樣關心祐表哥啊！”

馮蘭：“……”

大馮氏：“……”

這幾日，不管大家在閑聊什麼，馮君都能扯到沈祐，順便展一下懷春的。

年的馮，沒聽出什麼不對勁，笑著說道：“嘉表哥沒能參加今日的比試，倒是有些可惜了。”

大馮氏不得扯開話題，順著話笑道：“三郎生淘氣憊懶，天賦也不及四郎。此次錦大比順利通過，就已是萬幸了。”

這麼等來等去也不是辦法。

大馮氏打起神，領著侄們先吃晚飯。

晚飯后，馮蘭馮各自去歇下。馮君堅持留下，陪著大馮氏一同等。

就姑侄兩個，說話就方便多了。

大馮氏猶豫片刻，輕聲說道：“君，姑母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馮君很是善解人意：“姑母這般躊躇，可見此事令姑母為難。既是如此，姑母不說就是了。”

大馮氏：“……”

大馮氏和馮君四目對視。

過了片刻，大馮氏清了清嗓子，低聲道：“我是想和你說四郎的事。”

馮君俏臉微微一紅。

來了來了！“”又來了！

大馮氏哭笑不得，委婉地提醒：“君，你今年十四，明年及笄后，便能說親嫁人。這等年紀，也該知道男有別瓜田李下的道理。”

“以后，你說話切記小心，不要總將‘祐表哥’掛在邊。免得惹人誤會……”

“不是誤會啊！”馮君理所當然，一臉坦：“我前些日子，就和伯祖父表明心意，說我心儀祐表哥。”

“伯祖父最是疼我，已經允了我，等沈家登門提親，就應了親事。”

什麼？

大馮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父親真的應了你？這怎麼可能！”

以馮侍郎的明勢利，怎麼肯讓馮君嫁給沒了親爹親娘改嫁的沈祐？

馮君語氣輕快地說道：“伯祖父親口答應我的。姑母若是不信，改日回馮府問一問伯祖父就知道了。”

大馮氏：“……”

大馮氏和馮君面面相覷。

半晌，大馮氏才回過神來，心中滿是喜悅。

不管馮君是怎麼說服的馮侍郎。只要馮侍郎肯點頭，這門親事就能。

沈祐能娶馮君進門，這可是親上加親一舉數得的喜事啊！

“姑母，”馮君手，輕輕扯了扯大馮氏的袖，半是半是撒：“我到底是姑娘家，雖中意祐表哥，也不能讓馮家主提親。”

“姑母可得為君做主。”

大馮氏生了三個兒子，加上侄兒沈祐，養大了四個小子。生平最大的憾，就是沒能生個乖巧可的兒。

現在被馮君這麼一扯袖子一撒，大馮氏的心都快融化了，來不及深思，已笑著應了：“好好好，姑母給你做主。”

“謝謝姑母。”

馮君依偎進大馮氏的懷里：“自從回了京城，大堂伯母二堂伯母對我不冷不熱，小姑母也嫌我不懂規矩。還是大姑母最疼我。”

大馮氏聽得愈發心疼了，手了馮君順的青：“好孩子，以后有什麼事，只管告訴姑母。只要姑母能做的，絕不會推辭。”

馮君得熱淚盈眶，手摟住大馮氏，哽咽道：“姑母，你對我真好。以后，我嫁給祐表哥，姑母就是我的婆婆。這后半輩子，我就有了依靠。”

大馮氏心地仁厚，心腸又，哪里得住，摟著馮君說道：“好好好！等四郎回來，我就和他說，去馮家提親。”

馮君喜極而泣，摟著大馮氏不松手。

大馮氏摟著侄，一不小心又了句實話：“其實，我很樂意你做侄媳。就是你姑父，似乎有些不太愿。”

那是當然。

當日在沈茂面前了一回鋒芒，沈茂心中豈能不忌憚？

馮君憂心又焦急地抬起頭：“那怎麼辦才好？”

大馮氏立刻哄道：“別擔心。姑母給你做主撐腰，你姑父也得聽我的。”

姑母真好誒！

沈祐啊沈祐，乖乖到本姑娘的碗里來吧！

馮君目中閃過狡黠，將頭又靠了過去。

……

袒“心扉”后，大馮氏也不催馮君回去歇著了。索帶著侄去正門等，一直等到子時。

馬蹄聲由遠及近。

沈祐一行人終于回來了！

大馮氏歡喜地讓門房管事開正門，又對馮君低聲笑道：“四郎臉皮薄，你在人前委婉著一些。”

別將沈祐嚇跑了。

馮君眨眨眼，甜甜一笑：“好，我都聽姑母的。”

“母親！”沈嘉剛一下馬，就沖了過來，興地嚷了起來：“太好了！四弟今日拿了第一！燕王殿下已經張口，讓四弟去燕王府啦！”

大馮氏頓時喜形于，一把推開沈嘉，快步走到沈祐面前，樂得合不攏：“好好好！四郎果然是好樣的。”

沈祐疲累不堪，神還算不錯，難得有了一笑意：“總算沒辜負嬸娘的期。”

大馮氏喜滋滋地拉住沈祐的胳膊往里走。

沈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