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芳》第二十章 姊妹

立春之日東風解凍

娧一上了攀膊的領襦坐在前廳門廊上,小短依然悠哉晃悠在目前還空著的水道上,手里還在撥著黑褐蓮子殼。

這時立秋門經過福祿壽石雕影壁,走上挑高的垂帶踏跺,就看到娧又坐在廊下蓮子殼,進到宅立秋提氣踩著白石欄桿,三兩下就來到邊。

“姑娘又撥蓮子了。”立秋搖搖頭看著小手都凍紅了,雖然立了春,陣陣風拂都還料峭著。

立秋使了眼,讓一旁伺候的白退下,自己上前與娧挨著坐。

“是呢!”娧瞇眼揚起笑容。“要讓整個山坳都能開滿荷花不簡單呢!”

要是整個都能開滿荷花,那麼將來還能取荷來用于皮養護。

看這老天爺是沒打算讓回去了,現下雖然年方七歲,未來想待著長遠點,年老衰時沒點皮保養能見人嗎?

想著都發

立秋把手中三個種子袋當沙袋拋了拋,撇道:“這樣看來老夫人想多了,老人家還想著姑娘有六個莊子,不見得都要種糧食,應該會需要西域商團這種子的。”

西域?中歐?種子?種子?是種子?

娧果斷的拋下手中編藤籃子站起子,正好與立秋含著淺笑的眉眼對視著。

立秋滿意的看著娧的表現,果然不負老夫人的期待。

這趟回來可是帶著老夫人的滿心歡喜與忐忑難安,沒做個仔細確認,回去也難代。

年后這些天回了山門一趟,回報了莊上各項大小事,順便拓了娧的設計圖帶上。

老夫人看了居然淚眼婆娑,直吵著要下山來,差點連老門主都攔不住。

在山門也三十載了哪時候看老夫人失態?

這讓娧更好奇了

雖然并不了解設計的圖面,但陪著老夫人那麼長的時間,也看得出娧的圖面細節與老夫人的圖面極大相似,甚至細節部份的標注與計算都幾乎相同。

下山前,老夫人拿了三袋種子說道:“娧應該能種起來。”

不知是多年的思念與念想,老夫人那眼里的淚閃得心疼啊!

知道這三袋種子的來歷,早些年老夫人想種在山上,買來時真曾種過,但是山上不適合種植大片短株與植被植也就放棄了。

只是沒想到老夫人把種子留到現在。

束口袋的斑駁能看出有些年歲了,標記著種子的名子小字條也有歲月痕跡。

玫瑰、洋甘、熏草。

“......”娧看著這些標記又想哭了。

山上那位到底是什麼人?難不當初甬道里的小伙也一起來了?

真的是笙嗎?

當初各地探查時,就曾想過日后不再忙碌了,能找個大片農莊要來種上這三樣花草犒賞自己。

只有掛記著的兩個小伙,才知道曾經的向往啊!

沒跟著裴諺回寄樂山是對是錯?

對的!是對的!

娧堅信是對的!從不質疑下過的決策。

也因為留下了,才有機會畫設計圖不是?

娧看得眼眶泛了紅,咬著下思索許久,想必山上的人也是極信任立秋了,才敢讓立秋來問話,只得試探的吶吶問道。

老夫人,閨名單名笙?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這下換立秋怔愣瑟了下,難不老夫人與娧真是舊識?

雖然年輕時常聽聞老夫人有兩位換命心的姊妹走失了,雖然后來找回一個妹妹,但份尊貴,礙于寄樂山門規,也就淡然了,只是偶爾魚雁往返。

還有一位姊姊至今尋找未果.....

立秋再巡了巡三寸丁的娧又抖了下。

難道面前的是姊姊?

大概能理解為何老夫人會痛哭流淚了,雖然保養得當,老夫人三千青也是撮了些許白發,姊姊只有七歲讓何以堪?

這些年老夫人可沒怪過寄樂山的探子辦事不力,怎麼找個人找了一輩子都沒找著。

結果,找了一輩子不是找不著,而是還沒出生?

“姑娘是故人,何以...”立秋還真問不出口。

怎麼會只有七歲?

“姑姑!我醒來就五歲。”娧也是哭笑不得,樂天的回:“還好年紀不大,還能見著老夫人,我年紀再大點老夫人可能都作古了。”

這是天生樂觀吖!

符合老夫人提及的姊姊,即便眼下就要死,還是能樂觀的寬們。

“還有什麼話?”娧來著也快滿兩年了,頭一回有人的消息。

“老夫人問姑娘,這輩子還能否生不同衾死同?”

娧聞言破涕為笑,還真是笙呢!當下的言居然變相認的暗語了。

可是......

立秋再看看姑娘臉,方才的突然退去了泰半。

娧擰眉懷疑的問:「確定要我一個七歲娃殉葬?」

是殉葬無誤啊!才七歲呢!這是什麼豬朋狗友來著?

這下換立秋,看著面前的小姑娘,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把老夫人早在十年前就把墓地、棺槨、陪葬品都選好擺進去了的事出來。

“......”

娧還真瞧懂了,立秋眼中復雜的神,這是上了年紀,一切準備得當的意思呢!

滿滿的想哭,已經腦補了生殉的模樣了。

立秋臉上十足的說著,姑娘日前可選對了!

寄樂山想隨意弄個小娃陪葬,實在不難的!

娧扶額苦笑。“姑姑,老夫人可有提過另個姊姊?”

“老夫人提過,只是礙于門規,不好聯系。”

不好聯系?

寄樂山不與朝堂往來,難不想盡辦法出了伯府,黎瑩卻了公侯家?

“可以提過在哪?”

“紅墻綠瓦里。”

“......”娧瞠圓了眼眸,吶吶的看著立秋問:“黎瑩那子能進后宮?”

雖說也是跟著在山野里吃過苦頭,能頂上半個莊稼漢子的勞苦人,可那子鉆進后宮能活命?

立秋忍俊不住的笑了,能說出太后名號的,也的的確確是故人來了。

“當時淑妃娘娘為太后是意外中的意外。”

立秋大致把經過說了一番,聽得娧不斷擰眉。

后宮果然是故事最多的地方,護不住為侄與兒媳的皇后,又擔心護不了孫兒,只能把孫兒往外宮送。

都能看到淚眼婆娑的黎瑩舍不得松手的模樣了。

真是糟心!

本想說,哇!還贏了宮斗了太后!這黎瑩真牛!結果竟然是被送了人頭來著。

“想必子孫流落在宮外,孩子吃苦頭,也吃苦頭了”娧心疼的耿直的黎瑩。

“是呢!不過日前姑娘還見過老人家的嫡孫。”

“不是黎承哥倆吧?”

見立秋又認真的點頭,娧眼睛睜得不能再大,怔怔了一瞬,咽了咽唾沫,兀自臆。

是了!都見過笙孫兒了,還帶著挖地道。

就算再見見黎瑩的孫兒又能有什麼。

這是什麼世道?怎麼搞得閨都有孫兒了,還是個黃口小兒?

不過再看看倆人的孫兒,都沒得省心呢!

也莫怪了!

葉修與立秋會選擇黎承哥倆算計,天捅破了都有人收的概念不是?

娧哀怨眸對上立秋,無比惆悵的說著:“怎麼就我沒長大呢?”

“是姑娘好福氣!生來的就是能福的。”

勇往直前為的將來鋪好大好未來,等著

......

雨水之日獺祭魚

這日,娧帶上了幾日掩著藏著等終于等到發芽的洋甘種子,挑了離水源最遠的莊子打算試著移種。

洋甘發了芽就得找晌午,下午日斜涼的矜貴植地養著,水不能多地又不能旱。

因此才找了離水源最遠的莊子,來伺候這個不能冷也不能熱的洋甘,即便種不也能當作再重荏。

娧小心翼翼的移栽完后,便給上了圍籬,可賭大了把所有種子給種下,就看這著了。

“姑娘這都和起泥來了。”立秋一從山門回來,知曉娧又來莊上玩土就趕過來幫忙,來得慢了只剩圍上籬笆了。

“姑姑回來啦!”娧揚著笑臉把手中剩下的事務了。

等著洋甘發芽的這幾日立秋又回了一趟山門向老夫人回報,這不又帶了姑娘最想要的種子回來了。

“是呢!姑娘就沒能讓自個閑暇幾日等立秋回來。”立秋把剩余的圍籬都架上。

娧咯咯笑了。

“與其挨著算時間等姑姑回來,不如找些事做,指不定下回姑姑回山門,都能告訴笙我把洋甘給種活了。”

聽著小姑娘直白白的喊著主母名諱還真人打哆嗦。

娧瞧著立秋的不自然只得搖搖頭,這樣看來還是境隨俗得好,得改了稱呼。

現下笙是沒什麼問題,改日見了黎瑩還這麼可能真得陪葬了。

“行啦!姑姑!”娧善解人意的笑道:“我改掉。”

“是呢!”立秋直覺頭皮發麻。“姑娘喊我姑姑,卻喊老夫人名諱,這輩份都了。”

娧笑得可無辜了。“我也是千百個不愿呢!”

立秋直覺著樹立多年的威儀都快被娧笑沒了,這可讓怎麼伺候呢?

“姑姑別煩!”娧莫可奈何的笑道:“既然已經這結果了,我只能順著路走,別想多了。”

------題外話------

才搞定小猴子學校事

馬上來大猴子學校事

被同學當保齡球瓶般撞倒

大小腦都沒事

傷了耳平衡暈乎乎

看娃吐了,娘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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