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暖》180章 雙生
思坎達聽了徐春君的話,皺眉道:“你們中原人事事都講禮制,怎麼你竟不講?”
“實在是人命關天,您要是真的會,就請千萬幫幫忙!”徐春君誠意十足,“我們必然萬分激。”
思坎達不由得又打量了徐春君幾眼,問道:“你說的那個人,現在況怎麼樣?”
“不瞞您說,我姑姑懷的是雙胎,已經生了快一天了,可孩子卻始終不肯頭。產婆說多半是橫生,們沒有辦法。”徐春君心急如焚,出來已經有些時候,不知道三姑姑如今到底怎樣了。
“這可不!”思坎達聽了連忙搖頭,“雙胎我可辦不了!”
“您好歹得試試!”徐春君見他要走,急忙攔在前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你們家的產婦本來就難產,懷的又是雙胎,萬一一個不慎,就可能一尸三命。到時候你們就會把罪責都怪到我上,”思坎達晃著一頭金黃卷發道,“我倒是想救人命,誰來救我的命呢?”
“我保證無論能不能救回我姑姑,我們都絕不找你的麻煩,該怎麼謝你,還是怎麼謝你。”徐春君知道已經到了這份兒上,無論如何也要把他請過去,“有差在這里作證,我絕不說謊。我對天發誓,絕無虛言!”
那些差知道徐春君要救的是徐瑯,那可是他們大人的嬸娘。
就對思坎達說:“你放心,絕不會為難你就是。你若是不肯去,我們現在就把你抓了,關到大獄里。先關你個一年半載,看你不得住。”
思坎達沒辦法,無奈地說道:“你們也太欺負人了,耽誤了我回家鄉,還要把我關進大牢。”
鄭無疾出于好奇,竟然也隨后跟了來。
徐春君走過去,把馬還給他。
柳姨娘起車簾,還想說幾句風涼話。
徐春君卻冷著臉對說:“你下車和大爺一起騎馬回去,這車我要用。”
柳姨娘想說什麼,看徐春君旁邊的幾個差兇神惡煞,便低了頭從車上下來了。
徐春君坐了馬車,那幾個差帶著思坎達一起回了城。
經過店的時候,徐春君進去買了一套大的人,還買了幾塊布料。
走到僻靜的地方,讓思坎達進車去換上裝,再把那幾塊布料當頭紗和面紗,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的。
徐春君還是想盡量減不必要的麻煩,給思坎達換上裝,對外只說是西域來的產婆。
到了三姑姑家,他們從后門進去,徐春君心跳如擂鼓,真怕不測已經發生了。
此時天已經黑了,院里掌了燈。
來到徐朗生產的屋外,徐春君見丫鬟婆子還在往外倒水,對思坎達說:“你在這略等一等,我進去說一聲。”
此時徐瑯已經暈過去兩次,又醒了過來。
孩子沒生出來,已經奄奄一息了,全靠周召臣施針和用人參湯續著命。
陳欽面灰敗,雙眼通紅,握著徐瑯的手,自己也已經搖搖墜,接近崩潰了。
“姑父,我把那個人請來了,讓他試試吧!”徐春君的心像被刀割著一般,徐家的這些長輩,最欽佩和最親近的就是三姑姑了。
看著徐瑯如今命懸一線的樣子,徐春君的聲音也抖不止。
陳欽呆愣愣地看了一眼徐春君,點點頭道:“快請進來吧!”
穿著裝的思坎達看上去手大腳,在面紗外的一雙棕黃眼珠更是嚇得產婆和丫鬟直往后退。
徐春君知道這麼多人留在屋里也沒有用,就對們說:“你們都退到外邊去,沒有吩咐不要進來。”
谷猰那些人都退出去了,思坎達才開口道:“要把產婦的肚子都出來,隔著服和被子可不行。”
徐瑯看了一眼陳欽,陳欽毫不猶豫地說:“就按他說的做,只要能救你姑姑。”
“可是說好了,”思坎達手之前重申道,“就算我能讓孩子生下來,也不一定能保住大人的命。”
“不!孩子我可以不要,你一定要保住大人!”陳欽的態度無比堅決。
“我只能盡力,現在這形你也看見了,大人孩子都很危險。”思坎達說的是實話,徐瑯不但耗盡了力氣還大失。生了這麼久孩子還沒出來,里面的羊水也很可能都流凈了。
徐春君把徐朗的裳推上去,把被子往下扯了扯,出了肚子。
思坎達此時已經洗干凈了手,仔細端詳了一下徐瑯的肚子,然后開始上手邊邊按。
“唔……是這里了。”斯坎達到一塊圓圓的的地方,“這應該是靠外側孩子的頭。”
陳欽和徐春君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擾了他。
“哦,這里……這里是第二個孩子的頭。”斯坎達又了半天,“太好了,他們兩個頭是朝一個方向的。”
然后他就開始隔著肚皮轉這兩個孩子。
徐春君在一旁看著,只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整個人幾乎要不上氣來。
思坎達的額頭上也漸漸冒出了汗,這事說得容易,其實每轉一點兒就要費好大力氣。
像是過了一百年那麼久,思坎達長長呼了一口氣,看了徐春君一眼說:“產婆進來吧,應該差不多了。”
徐春君把他領到套間里,讓他在那兒先休息喝茶。
產婆進來一看,驚喜地說:“是了,孩子的頭出來了!”
“老天保佑!”
“謝天謝地!”
徐春君和陳欽幾乎同時喊出來。
“太太沒勁兒了,你從上面推一推。”兩個產婆,一個在下面拉,一個在上面推。
“好了,好了!出來了,出來了!”第一個孩子終于娩出。
產婆手進孩子里掏了掏,然后倒提著腳在屁上拍了兩下。
“哇……哇哇……”孩子哭聲響亮極了。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是個大爺!”產婆手腳麻利地把這孩子放在木盆里洗干凈,又剪了臍帶包好遞給了陳欽。
“太太沒事吧?”陳欽看也不看襁褓中的孩子,直接遞給了徐春君。
他最關心的還是徐瑯。
“孩子順過來了,太太出也了。”產婆何嘗不是著一把汗?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第二個孩子也生出來了,依舊是個男孩。
“恭喜老爺太太!一舉得了雙生子!”產婆在第二個孩子的哭聲中高聲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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