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太和宋筠祖孫倆一走了之，留在縣里的宋念就有點尷尬了，幾乎是剛送走們，就被趙雁林一家子堵了門。

沒錯，是一家子，只除了趙老太太，別人都來了。

沈氏氣的是大人，又不是孩子，就像兒的那句“如果夸不夸我，我也會不開心”，心知趙桐并非有意針對，不過是一時控制不住緒罷了，因此對著有些怯怯的趙桐，不僅沒有責怪，還安道：

“筠姐兒表姐快婚了，嫁的又是我娘家侄子。這不，祖母就說帶回去看看，順便在鄉下玩一玩，過段日子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們再一道去玩呀。”

倒是只字未提再去讀書的事，剛剛進門的時候，小姑子宋茹已經給了盧夫子的想法。說實話，也覺得這主意不賴，決意加把火，以便盧夫子日后更好地勸說趙雁林。

趙桐年齡還小，不太懂“一起玩”與“一起上學”的區別，只覺得沒事了，一輕松地坐著，趙雁林和趙樺卻聽懂了，心知這事兒還有得磨呢。

當然，倒不是趙家一定得求著宋筠去他家讀書，他們也沒這麼上趕著。只是若是不哼不哈地默認宋筠就這麼被他家老太太罵退了，難免讓宋家心生芥，這可不是趙老太太一句“左右是我們家請的夫子”就能解決的。

趙雁林正懇切地說著自己的想法呢，趙家的下人就找了來，說是家里老太太心口疼，了大夫上門。

趙雁林的臉眼瞅著就有些沉了下來，配著眼里因疲憊而明顯的，整個人氣場都有些沉了。

昨個兒晚上，他去給盧夫子道完歉，連服都來不及換，又去給自家老太太做思想工作，還得安桐姐兒，回去又是一夜未眠，今個兒還得打早來宋家，生怕得罪人。

結果自家這老娘，大約是覺得沒面子了，要拿生病來他低頭。能怎麼辦呢，他是做人兒子的，不低頭怎麼辦？

只是，這趟宋家，怕是白來了。

宋念善解人意地說：

“既然老太太病了，那快回去吧，咱們兩家的關系，你何必這樣客氣呢，不過是兩個孩子吵吵鬧鬧，總不能為了這事兒真把親家太太氣病了吧。”

趙雁林苦笑，是啊，誰還是個傻子不，他前腳登了宋家門，后腳家里老太太就心口疼，未免太巧了些。

無法，趙雁林只能起告辭，宋茹臨走的時候握了嫂子的手，深深地看了一眼，這才離開。

送走趙雁林一家，沈氏才展開剛被小姑子握著的手，手里放著的，是微微被泛的一張紙條，麻麻地寫著字。

沈氏打開看，邊看邊給宋念讀，讀到后面，語速已經慢了下來，還帶了一不可置信：

宋茹托付娘家人幫寫信給王璞，讓他幫忙查查白氏難產的真相以及死因。

宋念夫妻二人看到這里，神也凝重了起來。

自家妹妹，他們是很了解的，宋茹雖然聰慧，卻不是個用計謀，更不是揣測旁人的子，既然讓他們查，那就是說明發現了什麼疑點。

宋念然地說：

“不至于吧，表哥回來也說過，趙雁林的原配，是難產后一直不好，又拖了一年半載才撒手人寰的，怎麼會有問題呢？”

沈氏也有些懵，說實話，一直沒懷疑過白氏的死有問題。畢竟在這個時代，十個婦人有五個都是因為生產沒的命，不是難產而死，就是后續的各種并發癥導致的死亡。

尤其是，很多人家沒錢請大夫，還有些人家不愿請大夫，覺得影響名節。

至于醫婆，水平參差不齊，再加上產婦多數骨盆窄小，較弱，哪怕是在皇室，難產的發生，多數也是純粹是醫學問題。

并不像后世的很多宮斗宅斗文那樣，人們斗了烏眼，以至于每個難產背后都有個巨大的謀。

沈氏想了想，決定按“白氏是被人害死的”這個結果去推測：

“按理講，妹夫并沒有妾室，甚至連親些的丫鬟也沒有，不至于因為后宅斗爭被害。至于妯娌之間，趙家倆兄弟互為助力，白氏的出和底氣又遠不如大嫂，哪怕有些矛盾，也不至于被下這樣的狠手。”

宋念聽著，臉更凝重了：

“你是懷疑趙家老太太，甚至是趙雁林？”

“趙雁林可能不大，他若是想置妻子于死地，很大概率是為了擺白家。但事實是，他又忍了白家好幾年。”

沈氏說完，看了眼宋念，兩個人雙雙陷了沉默。

另一邊，宋茹搖搖晃晃地坐在馬車上，一只手虛摟著趙桐，看著在閉目養神的趙雁林，眼里流出一復雜的意味。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看著圓，卻對在意的人重。最欣賞他的，就是為了給兒尋夫子特意去府城求人這事兒，能這樣看重兒的父親，很難對邊人太差。

但，若的猜測是真的，那這份看重，有多是出于親，又有多是出于愧疚？

趙雁林覺到被人注視的視線，睜開了眼，朝宋茹看了過去，眼神中帶著詢問的意味。

宋茹垂了眼，說道：

“我看讓盧夫子重新上課這事先等等吧，總要讓娘過了這勁兒吧，左右倆孩子也不急需這一時半刻，你說呢？”

趙雁林握了握宋茹的手，激道：

“就是讓你為難了，怕是岳母那里更要不高興了。”

宋茹輕輕說：

“我既嫁了趙家，就是趙家的人了，總要為咱們家考慮的，不能讓娘真為了這事兒有個好歹吧。娘也年歲大了，再加上心不好，有個不舒坦也正常，你回去可不要像昨個兒那樣說話了，為人子的，哪能丁是丁卯是卯地跟自家老子娘較勁呢？”

趙雁林聽了，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說他自私也好，卑鄙也罷，總不能真把自家娘的臉皮拽下來往地上踩吧，也只能緩緩再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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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古代背景好難寫啊，讓我這個發評論只會說yyds的半文盲幾乎要發了。下一章估計得十二點以后了，不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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