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眼下發黑，想必是徹夜未眠趕制新。把人家辛苦制又喜的新穿在自己上，自己的心里也不會痛快。十一想讓牡丹把新拿回去，張了張又轉了主意。

郡主兩次三番送東西，肯定不是擔心在春茗大會上飾土氣丟人吧。是農，完全可以不讓參與名門貴公子們中間，請來富春園開開眼就可以打發回去了。

“我無長，也不知道要怎麼謝牡丹姐姐。”

十一笑瞇瞇地著綺羅，已經想好離開富春園的時候，把裳漿洗干凈還給大丫鬟。喜歡的飾以后可以自己賺錢買。

“我有兩個土方子，也不知道對姐姐有沒有用，若是不嫌棄就送給姐姐。”

牡丹正想拒絕，對農的方子沒興趣。現在唯一讓興趣的，就是怎麼討郡主歡心，秋天以后可以離開郡主府，從此天高云闊做自己的主子。

可是聽到十一說的方子可以治掉發，令頭發新生，馬上耳朵尖都豎起來了，一雙杏核似的眼睛里燃著。

“……老姜需得細細地磨泥，用十指指腹蘸著姜輕輕按頭皮，再用姜泥敷在缺發發的頭皮上，停留一刻鐘……”

牡丹生怕掉一個字，反復念叨了三遍，掩不住歡喜地咧著笑。

“這個方子好，這個方子好！”

心里已經決定抓著機會就向郡主獻寶。

“姑娘你說有兩個方子，還有一個呢？”

此時牡丹看向十一，眼里全是崇敬。立春的時候不過是幫郡主新梳了一個發髻，郡主就賞了綺羅料，這要是幫幫郡主解決掉發的困擾，一塊綺羅料又算個什麼。

十一轉臉看著牡丹神的變化，微微笑著。

“還有一個方子就復雜些，可以治斑面瘡。”

牡丹的心里激靈一下，郡主天生脖頸后有一塊蛋大的紅斑，宮中的太醫無法消除，遍尋天下名醫也束手無策。因那紅班的位置被相師稱為煞之相，郡主因此失掉了心的男人……

“姑娘快說，如果不容易記得，我去拿紙筆來。”

牡丹此時已完全忘掉了眼前的姑娘是農份，說著快步出門，沒給十一說話的機會。

鄉下孩子哪有機會開蒙學堂識文斷字的，家兩個男孩都目不識丁，更別說十一了。

牡丹挽袖磨墨，因為興臉上泛著牡丹花一樣的紅暈。

十一提起漆桿狼毫又放下了。

“我可以說方字，不會寫。”

十一了額角，有些難以為。太過表現就要暴份了，引人懷疑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何必！

“那我請小賢王幫忙。”

牡丹的反應極快，放下墨塊當真去隔壁找人幫忙了。當然不好直接找小賢王幫忙，剛巧瞧見墨雨從廊角轉出來，抬手招呼。

待墨雨近前，看著他手上握著的白瓷大瓶，問：

“你去做什麼了？我一早上也沒見到你。快點幫我個忙……”

牡丹對他的行蹤好奇，但更著急眼下的事。墨雨也沒解釋，痛快答應去請小賢王，快步朝卿王的房里走去。

看見墨雨進來，小賢王把手里的羊毫筆擱在筆架上。桌面上放著一張只畫了一半的人圖。

“馮媽媽特意囑咐今天是旬日，你得照常用藥。”

蕭潛正欣賞著桌面上的人圖，聽小賢王這麼說，差點忘了他是有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