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了幾句，十一明白了林溪來的目的。轉彎抹角探的份實在沒有必要，的份并不是，農的份也不丟人。

聽說十一是農，林溪明顯怔了一下，隨后笑得更甜了，說話的聲音也著甜膩的味道。十一著的臉，雖稱不上是絕，也算是眉目如畫的二八佳人。

看見對面門廊有靜，林溪趕忙起告辭。

十一送到門口，站在門里看著林溪腳步匆匆走進了凝軒。經過時，在門廊下候著的婢們并沒有向行禮招呼。

對于婢們對的輕慢，林溪已經習慣了。誰讓是寄人籬下的外姓人，半個主子都不算。在高夫人面前時，婢們還能裝裝樣子稱呼一聲溪姑娘，高夫人看不見的地方，們對不使暗絆子就不錯了。

林溪起垂紗簾低頭走進里間，見高夫人正在更，急步上前幫忙。高夫人扭頭看了一眼，鼻子里發出輕哼。

“我去對面和那姑娘說話了。”

林溪趕解釋。平常高夫人午睡，是要在旁打扇的。不論冬夏寒暑，高夫人喜歡午睡時有羽扇微風拂面。自從林溪投靠以后，就接下了這個差事。

“出去吧！”

房侍候的婢們應聲退下。

高夫人拂了拂領，懶洋洋地坐到窗邊的榻上，看著自己的十指尖。飽滿著淡的指甲在春里很好看。抬起眼皮盯了林溪一眼。

“說吧，那姑娘是什麼來歷？”

高夫人不相信香打探來的消息。如果對面的姑娘真是郡主的貴客，應該安排住在留香殿，不會讓一個姑娘和兩位小王爺住在一。只瞧了那姑娘一眼，就能斷定那姑娘的飾普通。可能在婢們中間顯得華貴，可是對于這樣見慣繁華奢侈飾的貴來說，那飾也只配大丫鬟穿著。

高夫人的語氣并無怒意，應該是原諒了私自外出打探消息。林溪暗暗松了一口氣。

“那姑娘十一，是住在離京城四十里的一個亭角村的地方……”

林溪說完張地看著高夫人。

“難怪！原來是位農。”

高夫人緩緩出手，林溪手扶住。高夫人下了臥榻，轉過看著窗外的風景。窗外對著小花園，牡丹開得正盛。

“虧你知道打聽，也不枉我這兩年為你多方謀劃。要知道，你出嫁是沒有嫁妝的，能嫁什麼人全憑你的本事。”

“孩兒知道，多謝姨媽。”

名字都是姨媽給起的，對這位姨媽恩戴德。

林溪在家排行老七，上有六個兄弟，下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家中只有十畝薄田，年頭好的時候勉強得個溫飽。那年旱災，地里顆粒無收，為了活命，父親要將賣與過路的人販子。是母親連夜送逃離，告訴在京城有一位嫁給富商的表姨媽……

“那些王爺世子雖然好，可不是你能想的。你唯一有機會的，只有那個卿王爺。卿王子不好，卿王府也窮得只剩一個空架子，但是他畢竟是王爺，又是孤一個人，做得了自己的主。”

高夫人難得如此心，林溪的眼眶一酸，汪出一片水汽。

“孩兒明白的。”

高夫人瞥著林溪的眼睛，就喜歡看淚眼汪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