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作配不作了》第十三章 五零年代糟糠妻(13)
朱蕓挑挑眉,沒理,只是淡淡地看著張副班長,“同志,事是怎麼樣的你心里比誰都清楚,可別被人當槍頭子使喚,到頭來便宜沒沾上,反而惹得一!”
張副班長面略微漲紅,自己最不沾人便宜了,可家里多了一口人吃飯,自己沒抗住,就拿了錢和票,讓他的理直氣壯大打折扣。
不過他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也礙不著一個廚子的事。
他繼續梗著脖子,“我聽不懂你說什麼,反正我給你了錢和票,不比別人的,可你看看你給我舀了多點東西!”
“剛才那位同志說的不錯,你就是拿著我的這一份,補給你的心上人了吧。”
他很看不慣這種假公濟私的人,尤其是人,咋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惜名聲也要對一個男人掏心掏肺?
雖說褚工不錯,但憑什麼自己就是被苛待的?
朱蕓笑著說:“這樣吧,如果這是你自己打的飯,在咱二樓吃,我絕對給你將飯盒盛得滿滿地。要是你親戚來了,那就拉著他們到這里來,我也不會你半塊。”
張副班長聲說:“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吃飯,就愿意打回去吃!你抓給我盛好飯菜,今兒個這事就算過去了,不然,我絕對鬧得你全廠通報不可。”
朱蕓也冷下臉,“我也告訴你,我給誰打飯菜,就是不給王顯兵一家打。他們讓我七年做牛做馬,欺負我沒娘家撐腰,誣賴我的名聲。”
“我是給公家做飯吃,但就不樂意給他們吃,怎麼了?”
“要是你媳婦給你帶綠帽子,你還能笑嘻嘻跟人在飯桌上稱兄道弟?”
張副班長氣得臉通紅,“你這個同志怎麼說話呢?我媳婦本本分分的一個人,在家里拉扯著孩子多不容易,你憑什麼這麼說?”
“喊你們主任來,必須全場通報!”
朱蕓冷笑聲:“你可想好了,真將人喊來,事的質就變了。可能某些人收了錢,故意尋事找我麻煩。”
“我不是吃虧的主,到時候你的主任說話都不管用,得請局子里的同事來,這啥擾啥治安吧?是要進去教育幾天的!”
張副班長一愣,自己不過是收了錢票給人跑的,咋承了故意尋事了?
擾治安罪可大可小,廠里不是沒有人尋釁滋事,鬧得局子里的同志來的也不,通常一年的各種獎金、進修學習、出差和晉級,都要被排除在外了。
他忍不住悶聲說:“那你給我重新打一份飯菜。”
朱蕓嗤笑,指指食堂的各個牌子:“一份菜是按照重量秤的,收費也是按照菜品來的。我給你的重量沒,也打的是你要的菜,只是沒,并沒違反規定。”
眾人也都點點頭,可不是嘛,湯多秤,哪怕沒,那湯菜里也都沾著葷腥呢。不然他們干嘛要面對舀菜的同志,比對待領導和親爹娘還要客氣?
張副班長傻眼了,明明事不是這樣的,為啥都被這個同志說通了?
邊的人也紛紛勸他適可而止,“老張吶,人家小師傅說的不錯,你頂多是沒沾到便宜,算不得吃虧。”
著朱蕓牛氣的樣子,張副班長悶不吭聲地端著飯菜離開了。
走得時候朱蕓還好心地大聲建議道:“王顯兵給你的錢票你收著就是了,反正你替他跑了,難道這點辛苦費他都要賴賬嗎?”
“他們夫妻倆最會說人話不辦人事了,明知道張副班長的脾,咋就尋你辦事來了?激化矛盾,只會讓你跟我一起吃掛落。”
“不然他們干嘛死磕著我這個窗口打飯菜?”
眾人嘖嘖著,明明是小朱大廚的手藝好,可到了里轉一圈,為王顯兵給人安排工作后氣不過,又想要借機將人扯下來?
不管如何,大家伙又添了談資,忍不住跟人探討哪個況的可能大。
看著朱蕓重新拿起勺子,排隊的人們心都拎起來了,呵呵笑著不住地夸人,“呦,小朱大廚,幾天沒見,你白了不呢!”
朱蕓抿笑,口罩上方的眼睛彎了月牙,里面細碎著亮,像是夜空中極亮的星。“那當然了,我每天早晚都要往臉上涂抹蛋蜂呢。”
“這可不是我,為第一食堂二樓的廚子,我得主意自己的外表。省得外賓來訪,提起來說,哦,就是明機械廠第一食堂那個黑炭吧?”
的自黑讓眾人一愣,接著都哈哈笑起來。
可不是嘛,小朱大廚手藝好,就是長得有些拿不出手。萬一外賓吃得好吃,將人喊過來夸獎幾句,就見到的模樣。
他們看習慣了不覺得怎麼樣,反而細心的人發現這是個黑里俏的姑娘。
可外賓冷不丁看一眼,胃里不定怎麼翻騰呢。
朱蕓心好了,一大勺子直接盛進去,滿滿的,喜得那人又不住地夸:“小朱人好心,做的菜都是溫暖的味道!”
雖然大家伙聽得酸牙,可這招忒管用了。
后面的人紛紛效仿湊趣,哪怕是些嫂子嬸子,也不例外,都快將朱蕓夸出花來了,各個飯盒都盛得喜人。
不過幾句話的事,卻能得到真實惠,傻子才跟自己的五臟廟過不去呢。
褚申宇上前,周圍熱鬧的氛圍突然一滯,眾人的目都集中在倆人上。
今天的菜相當不錯,有油燜河蝦、土豆燒牛、酸辣白菜、松仁玉米,哪個都是香味俱全,讓人難以割舍。
“每樣都打一份,”他看了眼鐵盤里的菜式,聲音清冷地說,見周圍太過安靜,忍不住看了眼朱蕓,低咳聲隨大流地說了句:“小朱大廚辛苦了,飯很好吃。”
眾人哄然大笑,跟褚申宇關系不錯的一個青年,嘎嘎快要笑到了地上:“申宇,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聽你夸人,哎呦喂,太一本正經了……”
“哈哈,看來咱們小朱大廚看上了褚工的,褚工看上了小朱大廚的手藝……”
鬧鬧騰騰地快將食堂的屋頂給掀下來,不人都從一樓蹬蹬跑上來瞧熱鬧。
朱蕓也笑著繼續將褚申宇的飯盒打滿,完了還給人了個烤翅膀,頭一次跟人說話:“用烤箱刷烤的,頭一次實驗烤,溫度控制還不錯,出了品先給您嘗嘗。”
眾人又是一陣酸,那烤翅的味道賊香甜了,瞧瞧油汪汪的澤,哈喇都能掉一灘。
褚申宇點點頭,在食面前他不去掙扎,覺得端了飯扭就走不好,便道:“謝謝小朱大廚,珍珠雪花膏有白作用,回頭我給你捎帶一盒。”
他的意思是承蒙這麼久的照顧,用珍珠雪花膏相抵了。
在眾人聽來,嘖嘖,褚工這是要為食獻了嗎?沒見他給哪個同志主捎帶東西的,而且還是以前追求者之一。
可朱蕓臉一黑,他這是拐著彎說黑,讓自重不要對他癡心妄想?!
不氣不氣,小鮮是用來看的,可不是給自己添堵的。
神淡淡地道:“不用了,謝謝,下一位!”
眾人八卦之心又活泛起來,“我敢說小朱大廚在擒故縱,以退為進……”
“果然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咱們褚工各方面多優秀,咋就這麼想不開,非得被食給拴住腳了呢?”
不過后面的人繼續笑呵呵地夸著朱蕓,讓的不開心立馬消散掉,舒坦地給人打飯。
沒幾個就到了主閨彭梅云這了。
“我要一份油悶大蝦,一份松仁玉米,再來一碗米飯一碗粥。”冷傲地說完,彭梅云就將飯盒遞過去,又把飯票放到木盒中。
油悶大蝦除了點蔥花和辣椒外,并沒有旁的菜,且湯也不多,而松仁玉米都是小的。想著朱蕓就是手再抖,也沒有太多發揮的空間。
然而,朱蕓瞥了一眼,將倆盤子直接撤下去,“不好意思,這兩份賣完了。”
彭梅云瞪大眼睛,“小朱同志,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明明還有那麼多的。”
朱蕓幸災樂禍地笑著說:“我剛剛想起來,主任打過招呼,說辦公樓領導們在開會,我要給他們留飯菜。”
彭梅云知道應該說得是真得,畢竟誰也不敢胡扯領導的大旗,只能憋屈地點了另外兩樣,沒有牛的土豆燒牛,大半辣椒的酸辣白菜,米飯是桶底的,粥是微涼的……
能怎麼辦,自己就喜歡吃朱蕓做的飯菜,彭梅云咬著牙屈辱地接過來。早知道那個什麼張副班長如此沒本事,自己就不了。
可等一轉,朱蕓又將兩個盤子給端上來。“哎呀,我想著領導們開完會飯菜就涼了,先著大家吃吧,回頭我再炒幾個菜。”
得了,看來小朱大廚的黑名單上,除了王顯兵外,又添加了彭梅云。至于張副班長,那人沒有條件來第一食堂吃飯。
而且經過張副班長這件事,恐怕所有人也不敢替這兩位打飯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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