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作不作了》第一百三十八章 七零年代綠茶知青(25)

原本兩天的路程,他們走走停停了三天,以至于到了京都把池蕓兒等人放下后,江以華只狠狠地瞅了人兩眼,暗啞著嗓子道了句等我,就轉帶隊離開了。

池父借了醫院里拉貨的面包車,帶著池母早就候在原地了。

等車隊一走,池蕓兒轉看著這對父母。

雖然在被拴在卞家莊后,他們也下鄉探過兩三次,一次比一次滄桑衰老,可不知道為什麼,記憶中的父母永遠停留在自己下鄉之前中年神氣十足的模樣。

不過,因為這個不孝下鄉,雖然只有短短一年的時間,卻也讓時刻牽掛的父母頭發上掛了一層淺淺的霜。

含著淚,直接撲到池母的懷里,到母親的溫暖,嗅到悉又心安的氣息。

池蕓兒再也忍不住,哇哇哭了出來,那真像是泄洪般,一腦地將自己的委屈全部傾倒出來。

池母被哭得心揪疼,也抱著,安地一遍遍拍著的背,“好孩子,咱回家了,往后有爸爸媽媽在,誰也欺負不了你,也不會再讓你吃一點苦!”

聽著母親溫的話,池蕓兒哭得更歡實了,約莫跟孩般哄不得,那勁上來威力著實可怕。

結果池母被帶著,也哭得不行。

池父原本還打算著,見到人后要好好跟講講道理,都是大人了,哪里還能由著子來,凡事要三思而后行,跟父母好好商量,怎麼著也能拿出個最佳方案來。

可是瞧著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媳婦兒也抹著淚,他打了三四天的腹稿全忘了,跟無頭蒼蠅似的,圍著抱在一起的母倆直轉悠。

這邊是個客運站,地方好找,搭順風車的知青也能尋到回家的那趟客車。

只是相比較面包車的寬敞干凈舒適,客車擁氣味刺鼻,空前讓人難以接

男同志倒是沒那麼多講究,跟眾人打了招呼,拎著兩三件行李,很快就離開,迫不及待乘車往家里趕。

但是同志們磨磨蹭蹭地,想等著池家人客套地問候兩聲,們再厚著臉皮順勢答應下來,繼續搭乘順風車。

尤其是跟池蕓兒并肩呆了三天的那位方玉瑩,輕笑著上前沖池父鞠躬主打招呼:“池伯伯您好,我方玉瑩,我爸爸是科大夫,勉強跟您是同事。”

不過池父是京都總醫院的副院長,而的父親不過是個京都某區醫院的普通大夫。

但凡父親能有點本事和人脈,也不至于被分配到,別人挑剩下貧瘠的地方,又怎麼會拿錢票帶著孤注一擲的心態,跟人換位與江同志一輛車呢?

有些人能輕而易舉到、不珍惜的,卻是拼盡全力都企及不了的……

池父笑著點點頭,“你好你好。”

然后就沒有下文了,方玉瑩面一僵,不過繼續笑著問:“不知道池伯伯看見我爸了嗎?我跟他約好在這里見面的。”

“我還特意將時間提前了兩個小時,他哪怕耽擱,這會兒也該早早來了呀?”

“難道他又被工作絆著了嗎?”

微蹙著眉頭,滿是無奈和可憐。

“這我就不清楚了,”池父搖搖頭,往周圍看了下,“你再在這里等等吧,省得跟你爸錯過去了。”

自從方玉瑩走上前,池蕓兒哭得差不多,這會兒也不嫌熱地窩在池母懷里一邊打嗝緩解緒,一邊虎視眈眈地瞪著方玉瑩。

方玉瑩微微嘆口氣,抬起手腕看了下表,“看來我爸是不能趕來了。他說這個點沒到,就是臨時接了重要手走不開。”

“池伯伯,我能不能……”

沒等開口提出搭順風車,池蕓兒就跟孩子似的,氣呼呼地扯池父,“爸爸,我是您閨,還是這為不知名不知姓的同志是?”

“您見了我一點都不熱呼,反而跟人家聊得嗨。”

“我不就離開一年多,您就要移了?我不再是您的寶貝疙瘩了?”

池母哭笑不得地拍了下的額頭,“你這丫頭,都多大了,怎麼還這麼沒沒臊,開你爸的玩笑?”

池蕓兒是家里唯一的寶,向來獨霸,若是池父池母對哪個孩子好一點,這心眼比針尖還小的丫頭,能夠醋個把星期!

池父池母覺得好玩,時不時逗逗,也頗為滿足孩子將自己放在重要的位置上,越發寵

池父趕忙表態:“沒有的事,走走走,爸爸給你定了你最吃的烤鴨,你媽最近更是買了一大堆你吃的,準備這些日子流給你做一遍,爭取早點將你臉上的給養回來!”

池蕓兒抿笑,“您養豬呢?快走吧,這幾天我在路上睡不好吃不好的,渾,還臭烘烘的,得回家痛痛快快洗個澡……”

說著一手挽一個,將人往車上帶。

方玉瑩被留在原地,而觀知青們聳聳肩,拎著行李認命地去買票坐車。

池蕓兒暈車,所以直接坐在副駕駛座上,將窗戶大開。

池母坐在池父后,正好能看著兒的側臉:“閨呀,剛才那個小同志怎麼著你了?”

離家一年多,期間一次都沒回來,信件都是他們郵寄過去兩三封,那邊才輕飄飄回上幾句。

他們夫妻倆工作忙走不開,就是過年的時候都是在班上跟同事吃的餃子。

他們想閨不能去看,心愧疚得,只能將錢票和品給足。冷不丁丫頭回來了,他們又不知道該跟人說什麼。

池母有話沒話地問道。

提到這里,池蕓兒氣呼呼地說:“就是這個人,明知道以華哥哥有朋友,就在跟前,還無視我獻殷勤!”

“東同志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就是耍流氓,既然喜歡以華哥哥,那將他置于什麼位置上了?”

“呵,惦記完別人的男人,這會兒又開始惦記別人的父母?可真是時時刻刻想當三兒!”

“難道我的大嘛?不值得抱?非得從我擁有的人和親人上尋找缺失的優渥生活?”

池父池母聽了一愣。

池母也憤憤道:“現在的孩子們都怎麼了?出生家庭和環境不能選擇,可以自己努力學習改變命運。”

“他們只看到咱們蕓蕓有總醫院當副院長的爸爸,和在第一百貨當主任的媽媽,怎麼沒看到蕓蕓平時多認真學習?”

“蕓蕓就是沒有爸爸媽媽的幫忙,也能尋到好工作,將小日子過得很滋潤。惦記謀算來的,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池蕓兒連連點頭,自己就是被坑害了一輩子,老天看不過讓重生的。

想到這里,突然瞇起眼睛,想起來那天卞玉敏快得手的時候,一時腦熱激下說的話。

“池蕓兒,上天沒能給我一個匹配上子實的份,但是我卻有第二次的機會。”

“這一次是你滿泥污地仰我,我會當上京都總醫院長夫人的!”

原本并沒有在意,可是如今池蕓兒自己本就是重生而來,擁有了上天給的第二次機會。

若非從未來而來,卞玉敏怎麼會說出京都總醫院長夫人的話?

更何況之前黃英衛能夠準確說出上的胎記。

一個男人如果重生了,怎麼可能只執著于當飯男,繼續坐井觀天,而沒有其他作為?

畢竟八零年之后,夏華各地商機很多,但凡下海的人都能撈到錢。他更應該沉穩蟄伏,等待一飛沖天,尋個心甘愿、對他事業有幫助的伴

所以,黃英衛不是重生者,只是到別人的點撥,而真正重生的是卞玉敏!

呵,既然能夠重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好嗎?

卞玉敏既然有本事搶到了江子實,趕麻溜地領走,干嘛還要畫蛇添足算計呢?

池蕓兒扯扯角,其實對付江子實和卞玉敏這樣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自己過得好,讓他們仰

在他們手的時候,狠狠地敲下去。

這種只能羨慕嫉妒恨,而不能取而代之,對他們來說真是最殘忍的懲罰了。

難怪他們在上一世,明知道瘋了,還時不時到跟前來刷存在。因為這對他們來說,是特別解恨的法子。

為了這,池蕓兒也收起到工作崗位混日子的打算,要擼起袖子大干一場,不說其他,當個人事部的小領導,替單位拒絕江子實這樣的人渣崗,也不錯呦!

話匣子打開,池母就笑著跟念叨這一年多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夫妻倆是兩點一線的日子,單調枯燥卻因為惦記著閨,有盼頭的日子過得很快。

鄰里蒜皮的事,偶爾傳耳中,他們一笑而過。

“閨,”快到家了,池父有些忐忑討好笑著說:“爸爸就請了半天的假,下午三點多還有一場手,所以不能在家里陪你了。”

池蕓兒輕笑著點點頭,“爸,您忙去吧,反正以后我就賴在家里了,咱們爺倆多得是時間見面。”

池父都做好無條件割地賠款的準備了,沒想到他就這麼被輕而易舉放過?

然而他跟池母對視一眼,心里沒有一的放松,反而泛著揪心的疼。

家里池蕓兒的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著漂亮和致。或許是回到最舒服和安全的地方,竟是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寶兒起來了?快來吃飯,”池父池母從廚房一趟趟端著東西,有油條豆漿,有包子胡辣湯,還有油條糝湯。

他們恨不能將所有的早點都搬上桌呢。

“昨天看你睡得太好,我沒舍得喊你。”池母笑著說,“傍晚到時候,你江阿姨來了一趟,送了一袋子麥地里的小西瓜,還有一些你吃的零食。”

“子實是個不錯的孩子,但是他是家里的老二,也是被捧在手掌心長大的,不適合當你的伴。”

“不過換做以華就不一樣了,”池母提起這個就笑得合不攏,“那孩子從小就跟別人不一樣,人家還上小學呢,他就蹦跶到高中去了。”

“要是你們倆年紀小點,說不定就沒有旁人啥事了!”

池蕓兒笑著,“當時大家年紀小,哪里想這些事?”

池父推推眼鏡,“以華年紀不小了,蕓兒也到法定年齡了,再拖下去沒什麼意思,兩個孩子都知知底。”

“等以華從蒙回來,咱就給倆孩子定下吧。”

池母也贊同,“這真是好事多磨,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吶!”

“昨天江嫂子就問我意見了,只等著你點頭答應,就尋人上門。”

池父呵呵笑著看向池蕓兒,“我啊老了,可管不了閨的事。這事得同意才行,不然咱們再來個好心辦壞事,又要多久見不著人?”

池蕓兒狠狠地咬了口焦脆的油條,“您就繼續打趣我吧,將我留老姑娘,看到時候后悔的是誰。”

池父和池母都笑,知道小丫頭心里惦記著呢,卻要一下。

得到池蕓兒的點頭,他們就放心地跟江家走程序。

江以華早就打電話跟家里說明了況,而池蕓兒是江家看大的,知道這丫頭除了氣點,挑不出一點不好來。

別人跟未來親家商量事,跟討價還價般,一個恨不能多要,一個恨不能給。

可到了他們這里,恰好反過來了,一個對兒媳婦滿意的不行,給得多多;一個心疼閨,家里就這一個娃,對彩禮不挑,表示彩禮全部給閨,還給閨備下厚的嫁妝……

兩家談得格外和諧歡暢,讓附近鄰里羨慕嫉妒恨到不行。

明明都是相愉快、家世相當的鄰居,家里也有適齡孩子,為讓池家和江家強強聯手了呢?

幾天休整后,池蕓兒穿著一橄欖綠套裝,梳著松散的蜈蚣辮,挎著小皮包,拎著個帆布袋子,騎上二六自行車,一路招搖去了京都總醫院。

京都是廈華的首都,而京都總醫院也是國行業之最,能在這里工作,怕就是一名普通清潔工,都能驕傲地膛,說自己是行業之龍頭了。

醫院很大,工作人員多,同樣地每天來往看病、探病的人也不。還沒到上班的點,長長的車棚里已經沒了空位,滿了黑新舊不一的自行車。

池蕓兒推車子愣神時,一個老爺子笑呵呵上前,“丫頭來上班了?走,將車子放門崗里,李爺爺給你看著。”

“這車子是新買的吧?就這個小姑娘的,全院可沒幾輛,車棚里有空讓你放,你也不能放。”

池蕓兒笑著甜甜地喊著:“李爺爺好……”

說著從帆布兜里掏出一包煙和一把糖,塞過去,笑嘻嘻神地說:“雙喜臨門吶,李爺爺得收著!”

“我第一天正式上崗,跟李爺爺為同事,往后也得靠著李爺爺罩著,麻煩您的事多著呢,所以您得收下。”

“再者呀,我馬上要訂婚了,怕喜糖發不過來,先給您一份。”

這話說得,李老爺子都拒絕不了,呵呵笑著將東西放口袋里。“小丫頭長大了,不知道便宜哪個小子了?”

池蕓兒微微揚著下,“是江以華,您聽過吧?”

“聽過,”老爺子一愣,隨即笑著連連點頭:“那男娃可是個有出息的,別人學習難得抓耳撓腮,他跟玩似的,一年一跳,還輕松拿了個狀元。”

“你們倆湊一對,確實般配。”

略微聊了幾句,老爺子指揮著將車子停在門衛室里間,“你這車子忒打眼了,明晃晃就是招賊惦記,要麼有些心里壞的小同志,悄給你拔了氣門芯,看你去哪里哭。”

老爺子是退伍老H兵,又是院長的老丈人,因為腳不便,就一直呆在門崗近二十年。

他自個兒本就是移的人脈庫,偏偏許多人有眼不識泰山,只當他是普通的門衛、糟老頭,時不時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吩咐人做事

老爺子不惹事也不怕事,就老神在在當個保全科小主任,親自坐鎮正大門的門崗。

醫院里看似救死扶傷的圣地,其實有人在的地方,那就是個混的江湖,藏哪污垢之所,對于從小看大的孩子,他肯定要照顧下。

池蕓兒連連點頭,“李爺爺,回頭我將我家老頭子的好酒拿來孝敬你呀!”

李老爺子哈哈笑著:“就數你這鬼靈知道我的心。”

“好,李爺爺等著。”

放下車子,池蕓兒看下手表,時間還很充裕。

沒辦法家離得近,騎車子也就三五分鐘,而對醫院,甚至一些老病號都認知

池蕓兒就拎著包,先將關系好的一些叔叔阿姨那走了一趟,分發了職見面禮,刷個存在,希以后在工作中,這些老人們能給自己點薄面。

饒了一圈后,提前五分鐘抵達工作崗位。

干嘛呢,還不進來?”端著水喝茶的子輕笑聲,沖探頭觀的池蕓兒沒好氣地道。

人事部分管的事,自然員工也多,整個科室有十來號人。人事部主任,恰好是拐了好幾個彎的表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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