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作配不作了》第二百零七章 九零豪門千金摔貧民窟孩兒(2)
如今那漂亮的眉眼上,有著十分明顯的傷口。
季佳恩小聲地說:
“我中午吃飯的時候,省下半個饅頭,你泡著水吃吧。”
“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總比你肚子里沒食強。”
塞過來一塊得能當石頭的黑面饅頭,還催促著:
“你得抓吃了,別被小四和小五看到,回頭他們告狀,挨打的還是你。”
“對了,我聽說天氣熱起來傷口容易染,得用干凈的紗布包裹或者消毒。咱沒這個條件,不過鍋底灰和醬油也行。”
“鍋底灰太臟了,我拿來了一勺醬油,你每天用手蘸著涂抹點……”
李曉蕓撇著季佳恩一本正經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你從哪里聽說的?”
“為什麼我跟你聽的不一樣呢?”
“鍋底灰能止,這有傷口了卻是不能吃醬油的,怕傷口恢復后變重難看,更何況還要涂抹在臉上?”
“如果不是咱倆關系好,我都懷疑你故意的了。”
季佳恩神一僵,慌忙地擺手解釋道:“怎麼會呢,曉蕓你知道我的。我但凡有的東西,都會惦記著給你一份。”
“孩子的臉蛋最重要了,馬虎不得,我,我特意尋人問了的。”
“不過你也清楚,咱們這種家庭的孩子沒有學上,別人說什麼咱就信什麼。”
“我也不知道上有傷口了,不能吃醬油,平時家里一日三餐都是醬油腌制的咸菜呢……”
李曉蕓輕笑著:
“佳恩,我又沒說你什麼,你干嘛解釋一通呢?”
“在我跟前,你也這麼小心翼翼啊?”
季佳恩抬頭見李曉蕓真得沒有一點生氣的模樣,微微松口氣,笑著說:
“是啊,誰讓咱倆好呢?”
“我不小心翼翼的,就你那倔脾氣和悶葫蘆的子,說不定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你,咱們的友誼小船就翻了。”
“我去哪里再找能說話的人?”
李曉蕓就扯著角笑笑。
“我就說你家小四和小五年紀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附近都是認識的人,你還真怕他們被拐走?”
“你就跟你爸媽說,與我去打零工賺錢,得來的錢上,他們肯定會答應的。到時候我們攢下一點錢來,去念夜校。”
“我們認字學習文化,擺愚昧無知,才能從這貧民窟走出去……”
李曉蕓挑眉看向季佳恩,對方神認真且誠摯,恨不能掏心挖肺來證明了。
輕笑著點頭,“好啊,我也不想為那一對小白眼狼留下家里了。”
見終于松口,季佳恩高興地在屋子里直打轉,“曉蕓,外面適合我們的工作不呢,像是早上替人掃大街,一天能有一塊錢。”
“掃完大街,我們再去刷完洗盤子,一天一塊錢,周末的時候我們還能幫著人派送宣傳單頁……”
“只要我們好好努力,一個月肯定能賺到七八十塊,到時候往家里拿五十,我們自個兒還有二三十塊呢。”
“夜校的學費我也打聽過了,不算多貴,按照上課節數收費,一節課兩塊錢,正好咱們一星期上兩三節課。”
“所學習的知識點用一星期給徹底消化、嚼爛它!”
“我們學習什麼都可以呢。”
“我已經打聽好了,咱們先學習文化知識,然后再選學一門實際的東西,像是會計、打字員、翻譯等等。”
“前后也就兩三年的時間,等我們拿到畢業證也能正兒八經應聘工作,不像是現在一樣打零工出力還拿不了多錢……”
這大餅畫得,李曉蕓都有些心了,確實是一條踏實擺貧困的路徑。
難為季佳恩能個想到,還大大方方地分出來。
李曉蕓輕笑著點頭:
“佳恩你可真能干,也特別聰明,這樣的法子都能想出來。”
季佳恩抿著謙虛道:“哪里呀,是我平時打工兼職的地方多,咱沒有文化,就喜歡聽有文化人的話。”
“我聽人說過夜大,就下意識關注這方面的事。這簡直就是為我們量打造的嘛……”
“那說好了,明兒個一早咱們就去上工。待會我去幫你問活。”
李曉蕓心里吐槽,自己可是傷員,難道不該在床上修養兩三天?
不過還是面上帶笑地點頭。
若是按照以往的脾,早就將這丫的臉皮給揭下來。
如今呢,蕓姐并不想讓觀眾們瞧得太爽快,給自己高分,省得提升自己的排名,前十名。
唔,要延續小公主的人設,將作進行到底。
這一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人,不起發展事業線,就怎麼討人厭怎麼來。
當然了,也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前提是自己舒坦……
季佳恩談妥了事,腳步輕快地走出房門,在門口停頓下,輕笑著離開了。
李曉蕓看著手里那塊饅頭,往桌子上一扔,手捂著鼻子躺床上睡覺。
沒多大會天漸暗,勞作的人們陸陸續續地回來。
李父是蹬三車的,這車子是用廢舊的自行車自己改造,又打了個木座位,俗稱木的!
他一天來回奔波接送客人,能賺個十來塊。
李母則是在小餐館當服務員,一個月六十塊。
原則是帶著弟弟妹妹撿廢品,每天也能有塊八錢的收。
看著一家子一個月能夠有四百塊的收,可是他們要攢錢買房子、給兒子辦戶口上學,哪樣不花錢?
誰說貧民窟的人,不能奔著好日子而去?
他們自己都省吃儉用的,怎麼可能將錢浪費到幾個賠錢貨上?
老大和老二為家里做出不貢獻,如今嫁人后再也沒回來過。
誰也不清楚們嫁到哪里去了。
李曉蕓猜測,原倆苦命姐姐,肯定是被這對心里只有兒子的黑心夫妻倆給高價賣出了吧?
剛回到家,見到冷鍋冷灶,而小四和小五可憐地蹲在屋檐底下,李家夫妻倆的火氣就不打一來。
“三兒呢?”
小四口齒伶俐地說道:“我三姐帶我們去撿廢品被人打破腦袋,就,就在床上躺著說等黑白無常勾魂呢。”
“三姐不給做飯,我得都要暈倒了!”小五含糊著憤恨道。
“好啊,三兒你個黑心腸的丫頭,在家里等著吃喝,連弟妹都不管了?”
李母恨得咬牙,著肚子就拎起撣子往床上招呼。
李父也沉著臉走進來。
李曉蕓睜開眼看過去,幽幽地道:“媽,您悠著點,萬一肚子里懷了我弟弟,被您這麼一折騰掉了,咱李家只靠著小五這吃不長的小鬼,能撐起來?”
李母聽了這話,高舉的撣子還真不敢落下來,沒好氣道:“你知道我肚子里是男是?不過小五是咱家的獨苗苗,你對他不好,就是對不起我們李家!”
“還躺床山干嘛?老娘在外面累一天了,回來還要伺候你們一家子?”
李父也低吼道:“你特麼給我滾過來做飯,老子又累又,回家還要聽你們掰扯。不想在這個家里呆著,就抓給我卷鋪蓋走人!”
“我倒是瞧瞧,沒有老子替你撐腰,明兒個你一個小丫頭,在哪里坐臺呢!”
這是當父親說得話嗎?
貧民窟很混,有些人家為了錢,還真干出來**迫妻接客的。
甚至男人彼此間為了省錢,就換房間睡……
不是說其他民眾瞧不起這里,而是沒有文化、愚昧無知、又被各種繁雜驅使的人,是很難談及底線的。
他們的目標只有活著!
沒有男人撐腰,人就是無浮萍。
李曉蕓淡淡地說:“明天開始我跟著季佳恩出去打零工,一個月努力給家里五十塊。”
“如果你們覺得五十塊燒手,那盡管奴役我,明兒個我傷沒養好、力跟不上,賴在家里吃閑飯。”
“你們不要后悔就行!”
五十塊的還是蠻大的,李母一個月在餐館累死累活才六十塊。
夫妻倆遲疑地對視一眼,看向李曉蕓,“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去做什麼活,能賺這麼多?”
李曉蕓聳聳肩,“是季佳恩介紹的活,就一天不停歇地干唄,一個人當兩個使喚,當然賺得多了。”
“所以我必須養蓄銳,有問題嗎?”
李母搖搖頭,然后扭頭看向小四,“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三姐跟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將家里的活全部包攬了。”
“從今天開始,你就在家里做家務看弟弟!”
小四氣得,可是看著父母沉的臉,一句話不敢說,只能恨恨地瞪了李曉蕓一眼,委屈地去做飯。
原主對弟弟妹妹太好了,什麼家務活都大包大攬,還要空撿廢品換錢。
如此將小四養得跟小五似的,氣大、還不知道恩。
李曉蕓卻不慣!
李父這會兒吃不上飯,就坐在一旁,從腰里掏出一沓票來,靜很大地往手指肚上啐了口,開始一張張地數起來。
不算太厚的一沓錢,他足足翻來覆去數了兩三遍,才滿意地放回去,點了煙狠狠地吸一口:
“大城市就是跟咱們小縣城不一樣,這里活多,有錢的大爺也多,出手還闊氣,只要咱人機靈點會來事,就能往懷里摟錢!”
李母累了一天,這會兒也癱坐在床邊不想彈,錘著酸疼的笑著點頭,“對,飯館里每天生意不錯,我一刻都不得閑。”
“這份活我能一直做到娃生出來,到時候讓三兒頂上去。”
“小四現在也大了,讓在家里帶孩子。我出了月子再尋個活……”
兩口子就嘟嘟囔囔地算了下買房子和辦戶口的錢。
這是在京都很近的一個港口大城市枚市,每天都有很多船承載著客人和貨來往。
自然也吸引了一大批售賣勞力者,像是李父騎三車載客拉貨;李母在路邊飯館幫工。
只要人舍得賣苦力,而又有源源不斷的活,那麼他們積攢財富的能力,并不比市里有面工作的人差。
夫妻倆忍不住嘆,早知道這里這麼賺錢,他們就應該早點出來,說不定倆閨沒有被“嫁”出去,還能多兩個勞力賺錢。
是的,他們是東奔西跑許久,才在一年前索到這里。
小四頭一次做飯,沒有人指點,熬得湯里的米夾生,黑面饅頭被水汽熏得噠噠沒有一點嚼勁,就切割咸菜都能用鈍刀將手劃開個口子。
不過除了將傷口在李曉蕓面前晃一下,基本上沒人會關心的死活。
這會兒李曉蕓只是瞥了眼桌子上的飯菜,閉著眼一副很困頓的模樣。
“五兒,”李母笑呵呵地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個缺了口的小搪瓷缸,立馬放著兩塊、一個魚尾還有兩勺米飯!
“媽媽專門給你留的,你聞聞還香噴噴著呢。”
貧民窟很,沒有武力值的人最好低調些,誰家燒了,第二天家里準會被人一遍。
是以家家戶戶甭管有沒有錢,都要裝作吃不上飯的樣子,暗地里給孩子補補。
小五眼睛發亮,搶過來就埋頭啊嗚啊嗚吃起來。
李父瞧著今天的飯菜,原本帶了些笑的臉拉下,測測地看向小四:“有你這麼糟蹋糧食的嗎?是不是非得挨揍?今晚你不用吃了,給我滾到外面去!”
小四被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看向李曉蕓,可是后者閉著眼躺在床上一不。
只能委屈地嗒嗒一步三回頭走了出去。
李母跟聽不見似的,將被水汽浸的饅頭撥到自己碗里,干生的則給父子倆。
他們也沒有問李曉蕓吃沒吃。
李曉蕓瞇著眼竟然真睡了過去,一夜無夢,等睜開眼的時候,李父李母已經離開,而門外也傳來季佳恩的聲音。
“曉蕓,你起來了嗎?”
李曉蕓唔了聲,在漆黑的屋子里,憑借著這的記憶,洗了把臉,將頭發隨便一攏,順手又從籃子里掏了倆蛋。
低頭便對上不知道何時醒過來,正惡狠狠瞪向自己的小四。
不用想,這小白眼狼已經準備等李父李母回來,好好告自己一狀了!
李曉蕓扯扯角,從籃子里又拿出一只蛋,就當著小四的面磕開個口子,往人手里一塞。
小四瞪大眼睛,看看李曉蕓,又瞧瞧手里的蛋,趕忙捧起來直接咕嘟咕嘟生喝了!
“好了,現在你是共犯。”
在小四咽下最后一口蛋的時候,李曉蕓輕飄飄地來了這麼一句。
小四……
四月份的清晨,明月孤零零斜斜地懸掛在天上,仍舊驅散不了濃稠的漆,小風也夾裹著寒。
季佳恩見李曉蕓出來,笑著拽著,踏著淺淡的月一路小跑。
貧民窟原本是一片化工廠,因為污染過于嚴重而被關閉,廠區和家屬樓也都很快被清空。
沒有人打理,這里雜草叢生,碩大的廠子似是消失了般。
而這為外鄉人的駐扎地。
踩著禿禿的小路,順著去港口干活的人流,們埋頭趕了一個來小時,才在天蒙蒙亮的時候,進了城。
“怎麼現在才來?待會就上人了,一瞧滿地的垃圾,影響了大家伙的生意,我找誰算賬?”
一個嬸子拉長臉不悅地說道。
季佳恩輕笑著往人手里塞了一顆蛋:
“嬸兒,我小姐妹第一次來,對路線不悉,而且也不是特別好。您擔待著點,我們保證不耽誤事。”
說著,就拉著李曉蕓就去菜市場的雜間拿出打掃工來。
“曉蕓,我們一人負責一邊,得作快點,現在商家剛開始上貨,等會顧客就來了……”
急匆匆吩咐一聲,季佳恩便拖著掃把去一側揮舞起來。
李曉蕓慢吞吞地也拖著掃把開始干活。
這里是一個大型農貿市場,售賣東西種類紛雜,以水產品居多。
市場是橫三縱六的布局,們倆負責第一橫排以及相接的縱列。
季佳恩打掃左側,而李曉蕓打掃右側。
若是其他人并不能看出什麼不妥帖來,可是李曉蕓算得上是幾千年的老妖了,沒有記憶但是生活閱歷見長啊。
還沒有太經過社會歷練的小姑娘,心眼一瞧就能看到底。
左側六縱列,都是賣干貨、調味品、面點、食等東西,地面干燥且店鋪不會產生太多垃圾。
可是右邊則是一排水產品、蔬菜瓜果,漉漉的地面有些泥濘,爛菜葉、壞果子、臟東一堆西一片的。
李曉蕓也沒說什麼,只是去跟管理員要了鐵锨,慢吞吞地將垃圾清掃干凈,誰讓是病號呢?
誰讓如今跟隔壁小姐姐關系不錯,毫無防備呢?
等季佳恩風風火火打掃完后,扭頭一瞧往常干活也算麻利的李曉蕓,還在第一列墨跡著呢。
心里著急地跑過來,“曉蕓,你怎麼這麼慢啊?”
“市場已經開始上人了,人多起來不好打掃,而且商家投訴后,我們干的活全都不算了……”
這次是真急得快要哭了,也沒再繼續說什麼,拎著工吭哧吭哧去打掃其他地方。
李曉蕓臉上清淺得意的笑意一劃而過,帶上愧疚之,加快了手上的作。
等打掃完兩列的時候,季佳恩才著氣將其他四列的活馬馬虎虎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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