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個家》483.1982年,我會永遠懷念它(祝福大家喲)

傍晚時分,橙紅的夕余暉迎風踏海的向著一座座島嶼奔涌而來。

王憶坐在門口的躺椅枕著雙臂遙海洋與天空。

外島的冬天舒服的,不會很冷,就是風比較大,也是因為風大現在的海上攢不下云彩,很下雨。

而只要是大晴天,那天涯島便會艷如油畫。

要落下海面了,于是在一純藍的天空之下,橙紅溫暖的夕撒上島嶼,傾瀉了一地暖

島上樹木在風中搖曳不休,槐樹、柳樹、欒樹、水杉,還有爪槭等等,它們都已經沒了枝葉,只有禿禿的樹枝,這樣顯得冬季不清寒也蕭瑟。

不過生產隊人多。

此時傍晚時分,社員們下工了,有的在忙活著準備晚飯,有的去太能灶打點熱水,還有老人裳依然在嘮嗑。

這一切在王憶眼里都很可,王家生產隊任何時候都有幾分溫暖山村的氣象。

漸漸的晚了,夕徐徐降落,降下的余暉更深,了紅黃

漁村飄起炊煙,裊裊白煙也染上了淡淡的紅黃,為了溫和溫的漁家煙火。

外島的日落總是很,王憶看了接近一年卻總是看不夠。

此時天海無云,只有一暗紅中著明凈黃的圓日掛在西邊,天穹澄凈不再湛藍,海上波瀾起伏,海水也帶上了明

倦鳥歸林。

不斷有一群群的飛鳥渡海而來在山林上空盤旋,也不斷的有漁船靠上碼頭,問候的聲音、打招呼的聲音隨著海浪聲傳向島上:

“二叔忙著呢?都這個點了還不回去吃飯?”

“這是過來看電視?電視演不著,走,去我那里喝點。”

“老馬你怎麼來了?去我家、去我家,正好我們隊里剛發了黃油帶魚家里準備蒸帶魚飯,你來的正好……”

“王老師、王老師!不對,王校長,嘿嘿!”李巖京跑來,“學校要開元旦晚會?咱們學校還有元旦晚會?”

王憶說:“對,今晚你還要表演呢。”

李巖京自信的拍了拍挎包說:“早就準備好了!”

學校開元旦晚會,自然是所有教職工和學生都要參加,王憶特意委托人去把李巖京了過來。

兩人討論著元旦晚會,學生們也積極的吆喝起來:“王老師王老師,天要黑了,開元旦晚會吧!”

家家戶戶有了收音機,他們最近跟著家里人聽收音機的時候會聽到‘元旦晚會’這麼個詞。

他們對此很陌生,上學時候就問了老師,然后老師跟他們說,所謂元旦晚會就是元旦那天或者提前一天的晚上搞個聚會。

到時候大家在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吃好吃的,一起開開心心的迎接新的一年……

這讓學生們一度非常的期盼,期盼能見識一下元旦晚會的樣子。

結果王憶回來就告訴他們,學校要辦元旦晚會。

這讓學生們開心到起飛:王老師簡直是我們肚子里的蛔蟲啊!

五年級的教室外非常熱鬧。

王憶已經跟學生們說過了,今晚就是要開開心心,所以沒有規矩,愿意坐哪里都行。

所以他走向教室的時候看見,窗戶被打開了,有學生坐在了窗口也有的學生是騎在窗口。

看見王憶后他們有的下意識要跳下去,王憶揮揮手笑道:“隨便坐,今晚你們怎麼開心怎麼來。”

學生們聽到這話歡呼一聲繼續坐在了窗臺上。

然后王憶進門一看:

屋梁上騎著好幾個學生!

草了!

這他麼怎麼爬上去的?

他急忙道:“王凱、王新米,你們都下來,你們干什麼?怎麼還上屋頂了?”

學生們嬉皮笑臉的說:“王老師是你說的,今晚開心就行了,隨便坐在哪里。”

王憶說道:“行,那你們坐在上面吧,待會我看看你們怎麼下來拿好吃的!”

一條纜繩從屋梁上落下來,王凱跟個猴子一樣‘呲溜呲溜’的竄了下來,又雙手拉著繩子用雙夾著繩子靠手臂和腰腹力量往上爬。

王憶見此是大開眼界。

這是孩子還是猴子?

人均特種兵啊?

他對孫征南說道:“你能靠這繩子爬上屋梁去嗎?”

正在嗑瓜子的孫征南看了一眼說道:“不用繩子我也能上去。”

王憶驚呆了。

雖然漁家的海草房比陸房屋要低,但這終歸是房屋,房梁隔著地面得有兩米七八呢。

他問道:“不用工你怎麼爬上去?”

孫征南指著窗戶說:“先上窗戶再斜刺起跳,雙手抓住房梁翻爬上去就是了。”

這番話說的輕描淡寫。

王憶大開眼界。

孫征南又說道:“這纜繩,順著纜繩爬上個房梁沒有難度,特別是學生們瘦、重小,這樣他們更容易靠雙臂力氣來支撐全重量。”

“不過晚上上房梁很危險,還是讓他們下來比較好。”

他沖房梁上的學生指了指,喝道:“全給我下來!”

調皮搗蛋的學生敢跟王憶嬉皮笑臉,卻不敢跟孫征南搗——孫老師真的會打人!

于是他們看到孫征南發火趕順著纜繩爬下來。

就像一群油的小老鼠。

但纜繩被綁在上面了,他們爬下來后抬頭看纜繩,頓時有些茫然無措。

王憶問道:“你們是怎麼把繩子綁上去的?誰第一個爬上去的?”

王凱弱弱的說:“我第一個爬上去的,但繩子是先穿過橫梁打個扣,把另一端繩子穿過扣往下拉,這樣繩扣不就升上去卡在梁上了嗎?”

王憶聽他一說,發現這幫孩子還有能耐。

就是這能耐用不到正道上。

他拍拍王凱的肩膀說道:“行,你聰明,聽好了,期末考試你要是進步不了十個名次,那我一定讓你知道什麼正道的!”

要解開繩扣還得靠孫征南。

孫征南給王憶表演了無實上房梁。

他讓鄰近窗戶上的學生下來,自己一個縱步跳上窗戶,轉彎腰屈膝如彈簧放開般跳起,雙臂高舉功抓住了房梁,然后雙一甩就這麼上去了。

干脆利索。

王憶看了就一個覺:我上我也行!

孫征南解開繩扣扔下去,雙手一撐跳到了地面,落地的時候前撲雙手撐地一個輕松的翻滾接著站起。

更干脆利索。

學生們紛紛鼓掌大:“孫老師好厲害!”

外面正跟秋渭水說笑的祝晚安聽到這話趕跑進來看:哪里厲害?讓我看看。

有學生問道:“孫老師你怎麼不踩著課桌上下呢?你能從窗戶跳到梁上去,那從課桌跳起來也能夠到房梁呀。”

孫征南淡然的說:“課桌是你們伏案學習的工,不是用腳踩的東西。”

事了拂去。

祝晚安開心的鼓掌:這男人太帥了。

落山,天已黑

王憶讓王凱去踩腳蹬子發電。

就在一片黑暗中,‘咔噠’一聲響,整個教室外突然就是一片璀璨!

星空落在了大地上。

教室四周掛了一圈的小彩燈,彩燈亮起,變幻不斷閃爍。

前后黑板上還了紅綠黃三燈帶。

電力供應充足,燈帶流溢彩,有燈散照向地面和桌面,也照在了學生們的臉上。

約約中,學生們臉上震驚的表了出來。

他們哪里見過這麼漂亮的小彩燈!

大灶里忙活的廚工們看到后也驚奇,紛紛走出來指指點點、說說笑笑:“五年級里頭是怎麼了?怎麼這麼閃呀,這是什麼東西在閃?”

勺說道:“不用猜不用看,趕收拾一下飯菜給他們送過去,進教室以后不就看出來了?”

今晚學校管飯。

而且吃的是他們從未聽說過的東西——炸、炸翅、炸柳、炸米花、炸薯條。

總之就是一個炸!

這就是去參加了一場漁業大會戰的好

王憶船上帶了好幾個箱子都塞的滿滿當當,回來便送了冰柜里,然后說是在佛海買的東西。

沒人會懷疑他。

因為他帶回來的東西多,社員們都帶回來了很多東西,也跟沒去參加漁汛會戰的社員繪聲繪的訴說了他們的見聞。

肯定有人在吹牛

這樣就顯得王憶帶回來的東西沒什麼新奇的。

大灶鍋里滾油沸騰。

外面已經放上了好些炸好的翅之類,有工忙活著往紙袋子里裝。

看到彩燈亮起,勺便領著工們搬起這些炸貨出門了,引得幾條狗跟在后面饞的流哈喇子。

只有老黃很守規矩的趴在躺椅上鄙視的看著它們:

我怎麼生了這麼些貨

它一點不饞,因為它看見了:這東西有骨頭,骨頭都是我的!

送進屋里,學生們聞見了香味‘嗖嗖嗖’的站起來要往前跑。

王憶喊道:“不用跑,都有的吃,今晚好吃的有的是!”

他帶過來的炸品多,不夠學生們吃飽不過足夠他們過癮。

一人一個紙袋子,里面都有兩個炸、兩個炸翅、一些炸米花和炸薯條。

其中炸不是小,是手槍,這麼兩個在一起還是很過癮的。

炸貨香但沒有很重的味道。

學生們分了紙袋子到手,這時候炸貨還是熱乎的,而熱乎的炸最好吃。

他們拿出炸里塞,一口咬下去外、味道香的嚇人!

對于這個年代來說,腌漬味的炸真是聞所未聞的食了。

學生們啃了一口后頓時有人大:“啊!太好吃了!”

對于第一次吃到炸的人來說,這種西式快餐食品是真的好吃,主要就是一個香!

學生們的反應毫不夸張,連祝真學這樣上年紀的老人吃到炸后都吃驚:

“這還能炸著吃?油炸以后竟然這麼香?它外面這面糊是怎麼裹的?真脆呀!”

王憶笑道:“這就是炸,你們現在還不知道,以后就知道了,外國有快餐店肯德基、麥當勞,它們里面賣的就是這東西。”

“以后見了你們不用覺新奇,進去點幾塊炸吃就行,到時候品一品是它們的炸好吃還是咱們自己的炸好吃……”

“肯定是咱們自己的炸好吃。”學生們興高采烈的喊道。

“太好吃了,真的,我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有學生一邊狼吞虎咽一邊激不已。

勺笑瞇瞇的看著開心的學生們,他也到開心。

王憶遞給他一袋炸,他擺擺手笑道:“我不用,讓娃娃們吃,炸的時候掉了一些碎渣下來,我是吃那個就吃飽了。”

他又問:“這東西確實好吃,王老師,你知道它是怎麼腌制的嗎?咱們可以讓餐廳加一道菜,做這個炸往外賣!”

王憶說道:“這樣咱們就得多養了,甚至自己養都不夠,得找地方收。”

他也有過類似想法。

先在國搞起炸快餐連鎖,到時候做大做強、勇創輝煌,爭取在87年之前做到首都去。

肯德基第一次進中國時間就是87年,在首都前門開出中國第一家餐廳。

王憶想了想,要是他們真能做大快餐品牌然后開到首都去,到時候肯德基到了中國打眼一看,看到他們的店鋪肯定會深驚喜。

不過他不確定這買賣可以干。

需要的油太多了。

這年頭菜油屬于稀缺資,炸貨不好定價,除非自己一直從22年往這邊帶菜油。

可一旦開起連鎖店鋪,那用油量可就大了,要不然——

自己從22年弄一臺榨油機過來?

他正在琢磨著,學生們吃著喝著問了起來:“這個什麼來著?”

“王老師好像說是外國的,啃的。”

“啃誰的?”

“啃自己的啊,你能啃別人的嗎?這多好吃啊,誰會分給外人啃啊?”

王憶在嚷嚷聲中聽到這麼一個奇葩對話直接無語。

他走上去說道:“同學們,別顧著吃,咱們這是晚會,晚會要表演節目,誰要上來表演節目?”

學生們就只顧著吃了。

太好吃了。

秋渭水笑道:“我來拋磚引玉,小秋老師給你們唱一首《鈴兒響叮當》。”

這是王憶昨天讓現學的一首歌,對于旨在幫助學生了解洋節日為主題的今年元旦而言,《鈴兒響叮當》是必須要提及的一首歌。

而且這首歌輕快聽,容又符合冬季的氛圍,確實適合今天來唱。

王憶準備好了錄音機,找出磁帶開始播放。

隨著輕快清脆的前奏響起,秋渭水清泠的嗓音就跟鈴聲一樣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

“沖破大風雪,我們坐在雪橇上,快奔馳過田野,我們歡笑又歌唱,那鈴聲響叮當……”

祝晚安也會唱這首歌,聽到秋渭水唱起來便跟著輕聲和起來:

“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今晚雪多快樂,我們坐在雪橇上……”

徐橫趴在王憶肩膀上說道:“這是什麼歌?真好聽,我怎麼沒有聽過?”

王憶笑道:“是一首資本主義國家的歌曲——咦,霍隊長也來了?”

他扭頭一看,一個俏麗佳人站在了徐橫后,正是縣里文宣隊的副隊長霍曉燕。

霍曉燕早已經知道王憶在孫林落網這件事上所作出的努力,抿了抿頭發輕笑道:“我聽徐老師說,你們學校要辦元旦晚會。”

“你知道的,我這人沒什麼本事,就是會唱個歌跳個舞,于是我想,你們辦晚會或許需要有人去唱歌,這樣我下班后就坐船過來了。”

徐橫拍拍王憶的肩膀從他手里搶走炸說道:“怎麼樣,我講義氣吧?特意把咱們全縣唱歌最好聽的大明星來了!”

王憶鼓掌要歡迎霍曉燕,結果徐橫吃了一口炸后驚奇的問道:“這、這怎麼做的?就是油炸的?怎麼這麼好吃?是哪里的特產?我沒聽說過啊。”

他趕分給霍曉燕。

王憶說道:“跟這首《鈴兒響叮當》一樣,也是資本主義國家的東西。”

徐橫看看自己手里的炸,咂咂說:“這資本主義也有可取之啊。”

王憶聽到這話頓時想到了22年那張很有名的圖,便哈哈大笑起來。

徐橫很疑

校長突然笑什麼?

傻了嗎?

然后他跟著傻笑起來。

今晚很快樂。

都是閃爍的小彩燈,不斷變幻著,與燈帶相輝映著,甚是好看。

然后就在《鈴兒響叮當》開始第二節的時候,房梁上的燈球突然亮了起來。

燈球轉,更明亮、更絢麗、更燦爛的影在教室里搖曳起來。

王憶從后面給秋渭水打亮手電,他用白紗布蒙住了手電燈,這樣芒更散而更黯淡,照在秋渭水上、照在地上恍若撒了一層霜、一片雪。

很唯

歌聲停下,孫征南提著大塑料袋開始給學生發零,花生、瓜子、糖栗子、糖果糖糖,還有蘋果橘子這些水果——

這些水果還真是他從佛海買回來的。

學生們在吃炸,于是老師們先開始晚會表演。

秋渭水唱完就是霍曉燕唱。

霍曉燕選的歌曲也很應景,做《請到天涯海角來》。

但王憶這里沒有準備磁帶來配樂。

而霍曉燕則表示不需要。

自己打著拍子在學生們跟前走著唱了起來:

“請到天涯海角來,這里四季春常在,我們島上春風暖,好花你喜心懷……”

“三月來了花正紅,五月來了花正開,八月來了花正香,十月來了花不敗,啦呀啦呀啦呀……”

這是今年的新歌,推出之后就一炮而紅,迅速傳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

但是在農村和漁村還沒有很火,畢竟這年代新歌傳唱全靠磁帶,磁帶沒那麼快能流農村地區。

這首歌的名字和容跟天涯島真是很相配,霍曉燕在選擇唱的歌曲上是費了心思的。

外島人的自尊心都特別強,學生們也是如此。

他們從霍曉燕口中聽到‘請到天涯海角來,這里四季春常在,我們島上春風暖’這種歌詞,還以為是專門給自家島嶼創作的歌曲。

于是他們連心的炸都不吃了,聚會神的盯著霍曉燕聽的歌曲。

相比原唱沈小岑那干脆利索的演唱風格,霍曉燕的嗓音帶著一和風,這種風格更能打們的心。

一曲唱罷,學生們聽的如癡如醉。

祝晚安見此笑道:“壞了,我可不敢登臺了。”

這年頭的教師都學過曲藝表演,像是白梨花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祝晚安比不上白梨花,但要唱一首歌還是不在話下的。

只是霍曉燕確實是專業的,這樣誰再上去誰就是狗尾續貂。

王憶把徐橫踹了上去:“你,給我上!”

徐橫看著他從后腰出來一塊磚頭。

他哈哈大笑一聲沖學生們展示了這塊磚頭,揮手一掌砍了上去:“看我的鐵砂掌——啊嘿!”

學生們紛紛驚呼:“啊草!”

空手斷磚!

結果磚頭穩穩當當,倒是徐橫疼的跳腳蹦噠:“啊啊!疼死我了——誰換了我的磚頭?誰換了我的磚頭?”

學生們呆若木,隨即哄堂大笑。

徐橫呲牙咧一番,像模像樣的看了看磚頭又說道:“鐵砂掌打不碎這麼的磚頭,那就來試試鐵頭功!”

腦袋,抓起磚頭猛然就砸在了腦門上。

“咣!”

磚頭四分五裂!

學生們還在笑呢,結果磚頭渣子飛到了前排人的里,他們趕‘呸呸呸’……

王憶鼓掌道:“徐老師,牛!”

孫征南郁悶的說:“嘿呀,讓他搶先了!”

后也準備了一塊磚頭!

不過他能表演的項目多,上去打了一套擒敵拳。

拳風呼嘯,如龍如虎。

祝真學又上去來了一段詩朗誦,楊文蓉和祝晚安劍走偏鋒聯合來了一段雙人舞蹈,連黃有功也表演了,表演的是快板,說的還怪好。

王憶大開眼界。

現在的教師在才藝上都有拿手本事。

李巖京更得上去表演,他做了自我介紹,然后不出意外的掏出了他心的嗩吶……

徐橫啃著問王憶:“校長,你待會上去表演什麼?”

王憶說道:“看看李老師要不要演奏《大出殯》,要是演奏的話,我就上去躺著。”

“既然你躺著那你別裝死,大過年的——雖然是歷年,可這也不吉利呀。”徐橫說道,“不如這樣,你想上去躺著的話咱倆搭配個表演,口碎大石!”

王憶問道:“哪有石板和大錘啊?”

徐橫說道:“我看過了,祠堂供桌是石頭的……”

“滾蛋!”王憶推開他。

后面學生們鬧了起來:“王老師、來一個!王老師,來一個!”

“王老師,你快唱,忸忸怩怩不像樣,像什麼——大姑娘!”

“哈哈哈哈!”

學生們有吃有喝有熱鬧,那一個好不開心。

特別是王凱,自從王狀元沉迷學習不可自拔后,他就了搗蛋學生扛把子,這會就他的最開心,還站起來指著王憶嗷嗷

“冬瓜皮西瓜皮,王老師想要耍賴皮……”

然而他們不知道。

其實這是他們的晚會,他們才是主角。

王憶最后不得不走上去,他和的說道:“既然同學們這麼熱,那我就上來了。”

“我上來干什麼呢?我上來制定規則的。”

“這樣,接下來我點名開始表演,我點到誰,誰來表演!”

學生們聽到這話一下子愣住了。

現實怎麼突然一下子殘酷起來?

倚著后桌正喊的開心的王凱更是呆住了。

燈球的束照在了王憶上,照亮了他的臉。

王凱看到,王憶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公頭母頭,不在這頭在那頭——王凱同學,恭喜你,從你開始!同學們,掌聲鼓勵他吧!”

秉持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神,其他搗蛋鬼熊孩子拼命鼓掌。

王新米和王狀元上去一左一右把他夾起來,然后送上了講臺。

王凱哭喪著臉看向王憶說:“王老師,我不行啊!”

王憶說道:“你該表演就表演,表演結束后如果老師們滿意了,那你可以選一個同學上來表演!”

王新米臉上歡快的笑容漸漸凝固。

他急忙對王狀元說:“草鞋,他可能會點咱們倆的名字!”

王狀元憐憫的看著他說:“放心,他不敢點我的名字,否則我讓他見不到1983年的太!”

“啊草!”王新米頓時如喪考妣。

但這時候才是晚會的重頭戲。

學生們開始拉關系、講,教室里頭糟糟,教師們看著他們的樣子哈哈笑。

后面笑聲越來越多。

學生們出盡洋相。

笑聲很快過了風聲與浪花聲,歡快熱烈的氛圍引得辦公室里看電視的人紛紛側目,甚至有些人連電視都不看了,過來在教室門口看學生們的熱鬧。

月牙西斜。

逐漸深沉。

快樂的時總是短暫的,哪怕晚會持續了四個多鐘頭,可因為玩的開心、吃喝的滿足,他們還是覺時過的很快。

最后王憶打開了教室里的燈,讓今天值的小攝影師開始拍照片。

隨便抓拍。

反正他也在拍,他拿著一臺數碼相機,今晚上不拍個千八百張的照片算他浪費了天涯島的第一屆元旦晚會。

終于晚會結束。

已經近乎午夜了,學生們開開心心、說說笑笑的下山而去。

太晚王憶沒讓值日生留下收拾衛生,他自己留在了教室里,和秋渭水坐在后頭的課桌慢慢的聊天。

想起去參加漁汛大會戰之前聽葉長安說過的話,他問道:“小秋,你想要旅游結婚嗎?”

秋渭水點點頭:“嗯,你覺得這樣好不好?”

王憶說道:“好的,不過咱們也可以在隊里辦個婚禮,然后再帶上爺爺出去旅行,你不想穿上婚紗辦個婚禮嗎?一輩子只有一次呀!”

秋渭水甜甜的靠在他上說:“不用了,那樣會麻煩,我跟你在一起一次就是一輩子,足夠好了。”

王憶聽到這話著實

這媳婦兒,確實足夠好。

秋渭水又說道:“主要是辦婚禮的話,咱們隊里人關系太好、太熱了,很容易鬧大了規模。”

“花錢多不說,還會落人口實,讓人說爺爺公權私用,給孫大辦婚事。”

王憶想了想,說:“其實這事簡單,我可以想辦法讓注意到咱們的人一些。”

秋渭水搖搖頭:“不可能的,縣里還有各公社那麼多領導干部,那麼多家單位,我要是辦婚禮的話,他們能不送禮、不來參加婚禮嗎?”

“所以算了,別給爺爺惹麻煩啦,現在社會上有一些歪風邪氣,部分干部利用子結婚撈錢撈禮,我爺爺特別討厭這種事,多次開會批評過。”

“如果到了咱們結婚,領導干部和各單位送來禮,你說這怎麼理?收了肯定不行,不收爭執起來破壞氛圍,說不準還有人背后說風涼話,說爺爺和咱們倆是在演戲,這樣不如不辦了。”

“就旅行結婚,帶上爺爺去看看祖國的大好山河——去東北怎麼樣?去你家鄉看看。”

對此一直頗為期待。

王憶卻呆若木:“啊?去、去我家鄉看看啊?”

秋渭水愉快的說道:“對呀,去看看林場、去看看三江平原,去棒打狍子瓢舀魚,最好可以帶上老黃,讓老黃去草地里抓兔子!”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登上天涯島的時候,王憶給描摹的那般東北草海、林海景。

早就想去看看了。

看著期待的樣子,王憶心里咯噔一下子: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這可不能去。

去了要餡!

得換個地方。

但換去什麼地方呢?

王憶陷沉思。

兩人坐在教室里意綿綿的聊著天,徐橫過來敲敲門說:“王老師,快十二點了,1982年要過去了!”

王憶抬起手腕看手表,11點50了。

見此他拉起秋渭水說:“走,我給你準備了個小驚喜。”

他們去碼頭,上了教師們去碼頭。

王憶領著孫征南和徐橫將天涯三號兩個大紙殼箱搬下來,一字排列之后,都是煙花!

這些煙花已經撕去了外包裝紙,只剩下糙的紙殼子里,看起來平平無奇。

但隨著徐橫開始倒數最后的十秒鐘,王憶點燃了一個煙花后,那沖天而起的紅拖曳著暗紅的尾如彗星飛過夜空,分外燦爛……

“砰!”

頭一個煙花炸響,漆黑的夜空中是盛放的大彩花。

接著是綠升空,又有黃升空,都是彩的大煙花,只是不一樣。

祝晚安拉著孫征南的手歡呼道:“太漂亮了。”

徐橫從王憶手里搶過防風打火機對霍曉燕說:“走,媳婦兒,咱倆去放下一個。”

霍曉燕笑道:“好啊!”

煙花接二連三的升空。

天涯島的夜空突然變亮、變得絢麗而燦爛。

狗子起來,一些人家醒過來往外看,看的立馬清醒過來、瞪大了眼睛……

王憶攬著秋渭水看煙花,用呢軍大一起將包裹在懷里。

佳人在懷,好朋友們在邊,還有親朋正在走出家門出現在他后。

王憶環首四顧,看著絢麗的煙火、聽著大家伙開心滿意的笑語。

他覺得這一切都很好。

對他來說,1982年很好。

可惜它馬上就要離開了,而且再也不會回來了。

但王憶有足夠的記憶留在腦海、留在心里,也留在了照片中,那麼多的照片中……

借著煙花的亮他看看手表。

1982年過去了,我會永遠懷念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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