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頓位于國東北部，是馬薩諸塞州的首府。

眾人抵達國際機場時，ntsb的調查員已經在機場等候多時。一位材高大、棕頭發的中年男人站在迎接人員的前方，見到卓桓后，他笑著出手：“好久不見，patrick。”接著他走向老約瑟夫，開雙臂：“嗨，我的老朋友，又見面了。”

兩人哈哈一笑，擁抱對方。

老約瑟夫：“文斯，這次事故調查由你負責？”

文斯面無奈：“我也不想待在這里，可誰讓航4012的殘骸被發現時，我剛剛好在波士頓呢？這可真是孽緣，patrick也知道的，半年前，也就是獨立日假期時，一架航2186航班急迫降在機場。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是為了查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花了整整四個月。誰曾想上個月底我剛剛把調查報告上去，第二天，飛機殘骸就被人從大西洋里打撈出來了。”

聞言，伏城這才認出這位高大強壯的調查員，就是半年前他來國時，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

老約瑟夫：“你可真是不幸，出差半年，現在又不能回去了。”

卓桓：“半年前那次迫降的原因是什麼？”

文斯：“哦，不是什麼大事，金屬疲勞。原因很快就查出來了，但是后續的時候，要鑒定責任方，航空公司和波音兩邊互相推卸責任，弄了很久。”

幾人一邊說，一邊往機場外走。

vip通道外，兩輛奢華的賓利靜靜地停在路邊。上了車后，uaag的員先去酒店，放好行李。很快又下樓，坐車來到港口。

航4012墜毀在距離海岸線189海里的地方，ntsb直接在波士頓港口租用了一個倉庫，作為臨時的調查總部。抵達港口后，卓桓和文斯乘船前往打撈現場，伏城等人則前往調查總部。

十二月的中旬，波士頓寒風瑟瑟，氣溫早已達到零度。凄冷刺骨的海風從波士頓海灣吹上陸地，咸腥冷的風能穿最厚的棉，幾乎是從腳底直至心肺的骨寒意。

天漸暗，然而港口，數十盞高瓦數的照明燈齊齊打向海灘方向，照得海灣如同白晝。

岸邊站著一個個瑟瑟發抖的人們，他們總是兩三人聚集在一起，互相握對方的手，雙眼希冀地著海平線的方向。他們紅著眼眶，抖，卻不是因為這冬季的寒冷。

“五天前公布找到飛機殘骸的消息后，很多遇難者家屬就從各地趕來波士頓。昨天在海底找到一片埋骨地，已經逐漸打撈出遇難者的尸。這些人是在等著認尸。”頓了頓，這位年輕的調查員小聲道，“其實不可能認出來的，已經過去四個月了。”

話音剛落，一搜小型打撈船打著照明燈，從遠快速駛來。

靠岸后，海員們抬著一被白布包裹的尸下船，送到岸邊集中放置的停尸點。下一刻，聚在岸邊的遇難者家屬蜂擁而上。然而調查員沒有掀開這尸上的白布，讓他們看看尸。

在海底的四個月，所有遇難者早已面目全非，幾乎了白骨。

想要找到自己的家人，唯有依靠dna檢測。

uaag的四人站在岸邊，看著一個又一個明知沒有意義，卻奔跑著圍擁上去的人們。

“他們不是來認尸的，他們是來接他回家。”

黑發年輕人的聲音在冰冷的海風中，悠長而和。

lina和老約瑟夫轉頭看向伏城。

夕緩緩沉落于地平線下，海岸上，仍舊有打撈船停靠，然后又是一群痛哭流涕的遇難者家屬沖了上去。

很快，在調查員的帶領下，他們來到臨時建立的調查總部。

與此同時，另一邊，卓桓和文斯乘坐快艇，抵達189海里外的打撈現場。

如果說波士頓港口此刻是燈火通明，遇難者家屬、調查員和記者們將那里圍得水泄不通。那打撈現場，更是壯觀恢弘。一架架大型海洋吊車、打撈船圍聚在海面上。小型打撈船只是用來打撈遇難者的，打撈公司真正棘手的大麻煩，是那架長73米，重310噸的巨無霸——

空客a390客機。

文斯：“patrick，正常飛機如果空難墜海，都會被巨大的水面張力擊碎，變碎片。但是有件很巧合的事，航這架飛機在水下，只斷裂了兩半。一段58米長，一段15米。”

打撈公司的負責人就站在一旁，他點頭道：“是的，雖然310噸并不重，但是58米這個長度，很容易在打撈時發生二次斷裂。我們之前試過了傳統的浮筒打撈法和浮吊法，效果都不是很好。文斯先生說，想盡量不破壞飛機殘骸。”

文斯看向卓桓：“patrick，我們目前打算用鏈式打撈方法，對飛機進行打撈。但這仍舊不能保證，打撈過程中飛機不會到二次損壞。所以我想和你先商量確定一下，你覺得，如果一定會二次破壞，破壞飛機的哪個部位影響最小？”

卓桓接過打撈人員遞來的水下掃描圖。

視線在這張聲吶掃描圖上一厘米一厘米地掃過，最后卓桓出手，在駕駛艙后方五米，也就是飛機的頭等艙位置上畫了一條分割線。

“這里，作為斷裂點，優先考慮。”

文斯立刻把掃描圖傳了下去：“按照這張圖，繼續打撈！”

打撈的前十天，發現了不遇難者的。

然而從第十二天往后，遇難者的蹤影越難尋覓。這是蒼茫無垠的大西洋，許多遇難者的隨著洋流，早已漂流而去，不知去往何方。到最后，一共198位遇難者，只找到76尸。

兩位飛行員的都沒被找到，乘務員的也只找到一位。

12月23日，在多次對結構強度和剛度進行核實后，打撈公司終于對沉沒海底的航4012飛機殘骸進行打撈。15米長的機尾部位先被打撈出來，接著就是58米長的前半截。

耗費了整整27個小時，不眠不休地打撈，終于，這個龐然大浮現于海面。

次日，它就被送進位于港口邊上的調查總部倉庫。

飛機殘骸送來的時候，伏城正在看飛機的維修記錄。他仔細檢查這架飛機過去三年的每一項維修記錄，小到燈泡更換，大到發機維修。這架a390已經在航服役四年，它的維修記錄一直很正常，沒有特別引人注意的地方。

“你的卡，伏。”

伏城抬起頭：“謝謝，lina。”

lina笑道：“你喜歡櫻桃醬麼？”

伏城愣住：“雖然我不討厭甜食，但也沒有特別的喜好。”

lina了然地笑了笑。

很快，這位浪漫而有儀式的法國郎端來一小盤樹干蛋糕，輕輕放在伏城的桌上。伏城略訝異，lina朝他眨了眨眼：“平安夜，我親手烤的樹干蛋糕。嘗嘗吧，這在法國很常見，平安夜總是要吃它。”

接著lina又給蘇飛、老約瑟夫一一送去蛋糕。

所有人的蛋糕上都沒加櫻桃醬，唯有卓桓的蛋糕上，淋了滿滿的櫻桃醬。

當十二點的鐘聲響起，調查總部，獨屬于uaag的辦公室里。

lina和老約瑟夫立刻停下手里的作：“merrychristmas！”

其他三位對圣誕節不深的華國人這才抬起頭，非常敷衍地說道：“merrychristmas。”當然，態度敷衍的主要人員是卓大爺。

老約瑟夫和lina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況，兩人也無可奈何。他們誰也沒想到，今年的圣誕節，自己竟然會在加班中度過。

老約瑟夫對伏城說：“我總在想，我如今才52歲，但恐怕不到一年，我就會變82歲吧。這算工傷嗎，伏？”

伏城微微一笑：“你可以向卓老師要工傷補償。”

老約瑟夫了脖子：“可別了，和reid要錢？我還不如想想怎麼研究長生不老，那樣可能還大點！”

卓桓：“呵。”

眾人齊齊笑了起來。

第二天清晨，調查總部的倉庫。

文斯走了過來，他看向卓桓。

卓桓正低頭和伏城說著話。昨天晚上伏城發現在過去三年里，這架飛機的蓄曾經維修過四次。

文斯：“patrick，航的人來了。”

卓桓聲音頓住，他轉首看向文斯：“嗯，我馬上過去。”接著又繼續和伏城說：“空客a390的蓄規格和麥飛的不一樣，我接不多，但就最新一次維修記錄來看，不是大問題，應該在吸收力脈沖……”

伏城一邊聽，一邊點頭：“所以您是說，如果蓄有問題，可以直接反看整個系統，從大看小，反向檢查缺？”

卓桓笑了，他雙手在口袋里，輕輕地“嗯”了聲，然后道：“走吧，一起去見下航的人。”

伏城一愣，但沒反對。

走到一半，卓桓腳步頓了頓，對文斯說：“對了，幫忙把老約瑟夫也喊來好了。”

來到二樓的會議室，伏城跟在卓桓的后，一起進門。

他們剛進門，航的工作人員立刻站了起來，向他們問好。很快，眾人都坐下來。卓桓向來懶得在這種場合說話，伏城莫名產生一種錯覺：卓大爺把他帶過來，難道是專門為了應付這些瘋狂找話題的航職員？

正說著，會議室的大門又被打開。

文斯先走了進來，那兩位航職員站起，剛要開口，只見文斯的后，老約瑟夫也進了會議室。

幾乎是一瞬間，其中一位職員倏地站直了。

“約瑟夫先生！”

老約瑟夫一怔，抬頭看去。他笑道：“居然是你，我記得你是……喬伊？”

這位職員趕走過去，半鞠躬地出手：“好久不見，您還好嗎？”

老約瑟夫拍了拍他的手，哈哈一笑：“也沒很久吧，我兩年前還跟過航的案子，回過航總部，你都給忘啦？哦，或許當時你不在吧！”

老約瑟夫態度和藹，風趣幽默，漸漸的，這位做喬伊的職員嚴肅的表才放松下來，也跟著笑了起來。

著這一幕，伏城蹙起眉頭，察覺出一異樣的不和諧。他心念一，轉首看向卓桓，視線卻在及到對方的下一刻怔住。只見卓大爺靠在沙發上，一邊嚼口香糖，一邊懶洋洋地低頭看手機。

察覺到伏城的注視，卓大爺掀起眼皮，與他對視。

想了想，他從口袋里拿出一片口香糖，塞到伏城手里。

伏城：“……”

見伏城沒移開視線，卓大爺挑挑眉，將大口袋拉出來，掀給伏城看。

卓桓：“真沒了。”

伏城：“……”

誰要口香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卓安息：搞不明白現在年輕人在想什麼，總想不勞而獲，給一片口香糖還不夠，還想要兩片？臭不要臉。

伏橙橙：……你踏馬是憑實力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