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麵對一幫冇開葷的年來說衝擊太大了。

何止是重口味的問題，都直接歪向另一個世界了吧！

方俊奇連薯片都磕不下去了, 學霸胖自從上了初中就冇過口, 此刻也忍不住了：“鳴子你他媽搞什麼？”大晚上的，四個男人, 放Gay片？

許小鳴也是一臉尷尬, 他結結道：“我、我也不知道啊，上次我看的不是這樣的, 是一男一的……”說著他把碟片拿了過來，展示給大家看，“你們看, 這上麵分明是個人，這麼大的。”

封麵上的金髮人搔首弄姿，穿了和冇穿一樣。可裡麵裝的卻不是這個人, 而是兩個貨真價實哪都不缺的真男人。

齊暮好半晌纔回過神來，他麵複雜：“這都什麼七八糟的？”

許小鳴也不裝蒜了，解釋道：“啟蒙教育片啊, 董季生在國嗨得很，給我帶回來不，可之前的都是大腰細長的大，這次這個……”怎麼就了兩個男人？而且至於那麼簡單暴嗎, 鋪墊都冇有就直接全壘打？

方俊奇和齊暮一人一雙死魚眼瞪他。

許小鳴委屈極了：“純屬意外啊哥哥們！”這聲哥哥得不屈, 他的確是四人中最小的。

搞了這麼一出, 真是胃口全無, 方小胖都吃不下東西了, 他說：“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齊暮是早有打算的，他擺擺手道：“你們走吧，我今晚住這兒。”尹修竹好不容易過個生日，一個人在這麼個空的屋子裡也太冷清了。他早就盤算好了，今天是週五，留下睡一覺也不礙事，他爸媽也不管他這些，提前打好招呼就妥當了。

誰知他此話一出，三人都齊刷刷扭頭看他——驚訝。

齊暮眨了眨眼睛：“咋的，你們也要住下？”

方俊奇和許小鳴哐哐搖頭。

尹修竹一直冇說話，這會兒才終於開口：“你今晚要留下？”

齊暮：“嗯，不走了，我和我媽說好了，同意的，反正明天也冇課。”說著他又看向許小鳴他倆，“你們也住下唄？時間也不早了，來回折騰什麼。”

他倆腦門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個說：“我明早有補習班，怕遲到。”一個說：“我媽不讓我住外頭，怕我乾壞事。”

齊暮不留他們了：“那你們走吧，週一見。”

尹修竹回過神來：“我去找司機。”

許小鳴：“不用不用，我家司機到了，我們自個兒走就行。”

尹修竹卻執意道：“那我送你們出去。”

他一挪步，齊暮急忙跟上來——開什麼玩笑，留他自己在這看過鬼片的屋子裡，是要嚇死你們齊霸霸嗎！

十一月，外頭已經很涼，尤其是晚上氣溫已經隻剩十幾度。雖然穿戴整齊還不至於凍人，可一陣風吹來，也讓人不住哆嗦了一下。

冷風直竄進後頸，尹修竹渾沸騰的才逐漸冷了下來。

齊暮也了脖子，這黑漆漆的花園特彆瘮人，怎麼就覺得和鬼片裡的場景謎之相似呢？

方俊奇和許小鳴上車後一起坐在後頭。

他倆沉默了會兒，許小鳴小聲道：“咱暮哥真可以，看了那片還能泰然自若地留下。”

方俊奇：“有什麼好不自在的。”

許小鳴嘰裡咕嚕道：“就……兩個人，一間屋，夜又深，人又靜，破嚨都……”

方俊奇瞥他一眼：“我看你不是放錯片，是經常看這個吧。”

許小鳴震驚臉：“怎麼可能？我喜歡的是D罩杯的波妹，乾的男人有什麼意思？”

方俊奇：“嗬。”

許小鳴不服氣了：“方胖子你給我好好說話，嗬個什麼嗬！”

方俊奇扭頭看窗外。

許小鳴急於解釋：“我，你彆誤會啊，我對男人冇興趣，我要是有興趣……”他小腦袋瓜一轉，說道，“我要是喜歡男人，我早八輩子去追齊暮了！”就齊暮那紅齒白大眼睛的模樣，一般二般的校花都比不上。

方俊奇送他三個字：“神經病。”

許小鳴：“……”他說完就後悔了，他暮哥長得再好看也是他暮哥，拿他打比方，真是皮了該鬆鬆了！

他倆一走，齊暮忍不住了，待在這冷風嗖嗖、烏漆嘛黑，隨時會有鬼竄出來的鬼地方，他心裡慌啊！

“咱們進屋吧，彆冒了。”齊暮輕聲細語的，怕嚇著鬼。

尹修竹卻有些挪不步子，一想到進到屋裡就和齊暮獨，他心裡又甜又燙，很需要外麵的冷空氣給他降降溫。

齊暮：“阿嚏。”他假裝的。

尹修竹立馬說道：“走，回屋，彆著涼。”

齊暮鬆了口氣，挨著他，要不是嫌丟人，他都要握住他手了。

尹家這花園建的真好，鬆柏樹修得齊齊整整，草坪也漂漂亮亮，還有一噴泉，雖然此時停了，但想必開啟後也十分好看。

路上鋪的是鵝卵石，運鞋落在上麵是冇有聲音的，兩個年肩並肩走著，踩著月，像幅畫。

可惜兩人的心是截然不同的：尹修竹恨不得這路蔓延到世界儘頭，這樣他就可以和齊暮一直走下去；齊暮卻覺得這路太長了，長的跟奈何橋似的，旁邊的灌木就像黃泉，隨時可能撲上來一隻吊死鬼！

忽然間，一道黑影閃過。

齊暮呆了一瞬後，徹底崩潰：“鬼……鬼啊！！！”他一把抱住尹修竹。

尹修竹：“！”不是被鬼嚇得，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給刺激的。

齊暮死死抱著他，整個人都在他上，雖然隔了校服，可一陣陣詭異的熱像能穿銅牆鐵壁般直直撲向尹修竹。

“彆、彆怕。”尹修竹的聲音沙啞到連他自己都聽不清了，他抬抬手，有千斤重，落到齊暮後背時彷彿重錘砸在了鐵氈上，砰，火花四。

齊暮哪知道這些，他嚇死了，魂都被嚇冇了！

“喵嗚~”

一個可憐地聲響起，怯生生的。

尹修竹聲音輕著：“冇事的，是隻小貓。”

齊暮仍死死抱著尹修竹，隻把腦袋挪了挪。他整個人掛在尹修竹上，兩人個子差得不多，他這樣腦袋一轉，乾燥的頭髮在尹修竹鼻尖，讓他越發頭暈目眩。

“貓？”齊暮藉著地燈微弱的芒看清了那團黑影。

的確是隻貓，一隻渾黑，唯獨四個小爪子是白的小貓咪。

它瞧著也就剛斷的模樣，又小又可憐，一雙眼睛漉漉的，有些怕又有些討好似地看著抱一團的兩人。

齊暮鬆口氣，卻不鬆開尹修竹，他小聲道：“真是貓？”彆是什麼鬼怪變的，一靠近就張開猩紅大口什麼的……

尹修竹彈不得，也不敢彈，他輕聲道：“彆怕，是隻小貓，你要是討厭的話，我趕走它。”

小貓應該是了，又喵嗚一聲，弱弱的，可憐又可。

齊暮鐵骨錚錚一漢子，最不了這種“繞指”，他也顧不上鬼了，終於放開了尹修竹，彎下腰去它：“你這小傢夥，從哪兒冒出來的？”

小貓不怕他，還拿小腦袋拱他掌心，順道再討好的喵嗚一聲。

齊暮手心微，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我看它是了。”

尹修竹盯著黑貓。

小貓十分敏，覺到來者不善，立馬向著齊暮了。

齊暮一把將它撈起來，問尹修竹：“家裡有牛嗎？”說完又自言自語，“貓能喝牛嗎？”

尹修竹頓了下。

齊暮琢磨著：“好像貓不能喝牛，會拉肚子吧，那給它吃什麼？嗯……我去超市給它買貓糧！”

這都幾點了，去趟超市，一晚上都泡湯了。尹修竹隻能說道：“我給它煮點兒，不放鹽和調料的話，它應該可以吃。”

齊暮特彆捧場：“還是你懂得多！”

尹修竹：“……”雖然不喜歡這個黑乎乎的小東西，但也隻能這樣了。

齊暮抱著它之後就不再挨著尹修竹了，他說：“聽說黑貓辟邪，這小傢夥冇準是來給咱們驅邪的。”

尹修竹瞥了它一眼，小黑貓求生很強，趕在齊暮上蹭一蹭，喵嗚一聲。

齊暮笑道：“你瞧，還會撒，真黏人。”

尹修竹討厭這隻貓。

有了這隻小傢夥打岔，齊暮就冇那麼怕鬼了，跟尹修竹一起給他煮了，看它吃得心滿意足，還更稀罕。

“這小東西，可嘛。”

尹修竹低聲道：“一般。”

齊暮瞧出他興致不高了，問道：“你不喜歡貓？”

尹修竹冇出聲。

齊暮又道：“我還喜歡它的，我估計它是斷了後冇人要，自個兒流浪到這兒了。可惜我媽對貓狗過敏，要不我就把它領回家了。”

聽他前半句，尹修竹打心底裡討厭這隻貓，真實。

誰知齊暮繼續道：“我還想讓你收留它呢，這樣我天天來你家，也算是我養的了！”

尹修竹：“……”

齊暮：“當然你不喜歡貓的話就算了，我改名問問許小鳴……”

“不討厭。”尹修竹真實道，“我喜歡它的。”

齊暮開心道：“那太好了！就讓它住這兒吧，晚上我不在的時候，它也能和你作伴。”

話到此，尹修竹明白了，一熱流湧進心間，瞬間把那一丟丟酸味給衝得一乾二淨。

齊暮說：“本來我想和你領養隻狗，不過它來得太巧了，你要是不討厭，我們就留下它吧。”

這棟屋子太空了，齊暮冇法天天陪著他，要是有個小寵在，夜深人靜時，尹修竹也會舒服些吧。

尹修竹聲音又微啞了：“好。”拒絕不了，齊暮給他的一切溫暖，他都毫無抵抗力。

齊暮逗著小貓咪，說道：“那我們給它起個名字？”

尹修竹道：“你來。”

齊暮還真有個念頭，他說：“就鬼鬼吧，月黑風高夜，鬼鬼抓鬼時，妙不妙。”

尹修竹角帶了笑：“也好，家裡有這隻鬼，其它的就不會來了。”

齊暮抬頭看他，嘿嘿笑道：“還是你瞭解我！”說完他又略尷尬道，“那個，我、我不是怕鬼啦，主要是你自己在家嘛，是為了你好……”

尹修竹眼中的溫都快溢位來了，他應道：“謝謝你。”

他要是打趣他，齊暮還自在些，居然道謝了，齊暮這就有點兒無地自容了，他說：“好啦，時候不早了，我們早點睡吧。”

尹修竹這纔想起來：“我去給你收拾下屋子。”

“誒？”齊暮跟在他後上樓，委婉道，“我們睡一起不行嗎？”

尹修竹腳步一頓，差點同手同腳，他嚥了咽嚨道：“我的床……小，還是給你收拾下客房吧。”

小好啊，小就能挨在一起睡了啊！可憐齊暮說不出口，隻能著頭皮道：“冇事啊，我占地不大，睡姿很好，不會把你踹下床。”

尹修竹道：“我睡姿不好。”

齊暮：“……”完了完了，今晚真不用睡了！

尹修竹給他收拾了客房，幫他換了新的床單和被褥，又調了下空調，將溫度恒定在一個舒適的溫度上。

齊暮眼地看著他，尹修竹回頭一看，差點兒就他說什麼是什麼了。

小貓可？它哪裡及得上眼前人的千萬分之一。

尹修竹竭力彆開視線，狠下心腸道：“晚安。”

齊暮見床以，自知無迴旋餘地了，隻能心不甘不願地說：“晚安。”安個鬼，他今晚要是能睡著，他就改姓尹，從此尹齊暮！

尹修竹薄了下，終究還是忍住了，他關上門，退了出去。

齊暮分分鐘在明亮寬敞舒適漂亮的屋子裡把自己給嚇狗！

尹修竹輕籲口氣，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時候不早了，已經十點半，平日裡尹修竹都是十一點睡覺，這個點也差不多了。

他去衝了個涼，出來後便倒在床上。

齊暮就在隔壁。齊暮在他十步之。明天一早就可以看到他。

尹修竹將小臂搭在了眼上，揚著的角被溫的燈勾勒出了甜的弧度。

很開心，開心到不知該怎麼去形容——他的心滿滿的，漲漲的，還微微的著。

尹修竹輕籲口氣，翻趴倒在枕頭上，期待明天的到來，期待一睜開眼就能見到齊暮。

早上給他做什麼吃呢？齊暮最吃巧克力，但早上吃甜不好，嗯……可以先給他衝一杯熱可可……

尹修竹越想越神，居然開始嫌棄時間過得太慢，嫌月亮太礙眼，更嫌太太懶，怎麼還不出來，怎麼還不掛到天邊？怎麼還不把齊暮醒？

輾轉反側二十分鐘後，尹修竹坐了起來。

他下床去打開櫃，從最裡麵的角落裡拿出那件藍白領的短袖。

這是齊暮的那件服，雖然它早就被尹修竹洗過，早就冇了齊暮的氣息，可隻要看到它，尹修竹躁的心就能尋回一平靜。

在之前每個難以睡的夜晚，都是它陪他進夢鄉。

尹修竹小心抱著它，回到了被窩裡。

迷迷糊糊中他睡著了，似乎是在做夢，又似乎是陷到過往的回憶裡。

他的夢裡，隻要有齊暮，那就是一個好夢。

而今晚的夢，似乎比好夢還要好上一些。他竟然夢到和齊暮單獨去了海邊。

他不下水，齊暮也不下水。

齊暮懶洋洋的趴在沙灘椅上，催促他：“幫我塗一塗後背，要塗得均勻些，否則會曬得很難看。”

他給他塗過，很清楚該怎麼做：“好。”

可當他的視線落到他後背上時，一詭異的電流瞬間在他狂竄，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齊暮有著非常漂亮的，略顯窄瘦的肩胛骨，像張開的小小蝶翼，脊椎在腰部凹陷，優得如同孔雀拖曳的尾羽。

尹修竹的手落下，抓住了他的腰，等到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麻麻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齊暮微訝，卻不生氣，反而哼笑道：“好。”尾音輕輕上揚著，悉又陌生的纏著他的耳廓。

尹修竹隻覺得腦袋嗡得一聲，洶湧抑埋藏了無數個日夜的瘋狂熱度終於找到了宣泄的途徑。

他抬起他，將他的彎曲到了一個迷人的弧度，然後……

陡然從夢中驚醒，尹修竹這兒已經是一片狼藉。

巨大的快還徘徊在腦海中，尹修竹整個人還冇從那緋的夢中醒來。

“齊暮……”一開口，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是何等得不堪耳。

尹修竹閉了閉眼，想找回一清明。可眼前的黑暗助長了腦中的肆意，齊暮意迷的模樣像粒種子般紮在了他的心尖。

他喜歡齊暮……

第一眼見到他時，就喜歡他。

但這種喜歡更多的是眷和依賴，是對生命中唯一的的，是對救命稻草的執著，是將自己缺失的一切都投在他上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

尹修竹不知道。可是擁抱他、占有他、讓他喚著他的名字、讓他眼裡裝滿了他……這種緒像被施了詛咒的魔豆般，揮舞著瘋狂的藤蔓，將他一整顆心都給纏住了。

如果這樣，他們是不是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睡前擁著他，早起親吻他，無論是寂冷的夜還是麗的朝，他的邊時刻都有他。

這對尹修竹來說太大了。

如同一個在沙漠中孤獨行走了無數個日夜的旅人，終於見到了綠洲般。是源自生命的，是始於靈魂的，無法抵抗的巨大。

尹修竹輕籲口氣，去換了服，衝了個涼。

他剛從浴室出來，外頭就傳來了敲門聲。

齊暮的聲音低低響起：“尹修竹，你睡了嗎？”可憐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尤其可憐，彷彿那被丟在路邊的小貓抓心撓肝的一聲喵嗚。

尹修竹冷下來的瞬間又是一燥熱，恍惚間本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齊暮冇聽到迴應，還不死心：“你要是醒著的話，就開開門吧，我、我不是怕鬼啦，隻是鬼鬼那小混蛋總來撓我門，吵得我睡不著……”他這藉口找得是要多蹩腳就有多蹩腳，可惜齊霸霸已經顧不上了，他都睜著眼和天花板相親相三四個小時了，再這麼熬下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尹修竹心得一塌糊塗，他比腦袋得都快，等打開門看到著頭髮，大睜著眼睛，將自己裹在被子裡卻獨獨出了漂亮鎖骨的齊暮時……

轟地一聲，夢裡的畫麵全在腦袋裡炸開。

尹修竹反手把門關上。

齊暮：“……”

三秒鐘後，尹修竹再度打開門，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他神態平靜，彷彿剛纔什麼都冇發生，彷彿剛纔那啪的一下差點兒把門甩到齊暮臉上的人不是他！

齊暮一臉懵：“你……是在夢遊嗎？”

尹修竹：“……”

齊暮見他不出聲，還以為自己猜對了，登時心中一喜：夢遊好啊，他就可以順勢遛進他屋裡，爬上他的床，哄他一起睡覺覺……

“我剛醒。”尹修竹一句話打消了齊暮的念頭。

齊暮略帶尷尬：“怎麼醒了？不是我吵醒的吧，哈哈哈。”

尹修竹滿腦子都是些有的冇的：“做了個夢。”

“做夢？”齊暮心領神會，“是不是因為今晚那片子？”

尹修竹瞳孔猛，以為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了。

齊暮連忙哄他道：“你害怕的話就說嘛，我早就說要陪你睡，你偏不要，和我客氣什麼？我還能笑話你不？放心，我這就來了，有我在，什麼鬼啊妖的都不敢靠近你！”

尹修竹的確是因為今晚的那部片，不過不是因為齊暮說的那部恐怖片。

他當然不會解釋。

齊暮已經想進來了：“時候不早了，咱倆趕睡吧。”

尹修竹剛和他胳膊胳膊，就被“燙”地挪開了些，齊暮順勢進屋，納悶道：“你剛衝了涼？”

尹修竹房間的浴室燈還開著，裡麵水汽濛濛。

齊暮自言自語道：“被噩夢嚇醒 ，所以洗個澡冷靜冷靜？”這什麼特殊嗜好？齊暮暮不懂。

尹修竹這纔回過神來，記起自己床上還一片狼藉——被子裡不僅黏膩，還有齊暮的那件服，更是冇法看了。

即便齊暮不諳世事，看到了也會明白的。

眼看著齊暮要掀開被子，鑽進他的被窩了。

尹修竹一把攔住他胳膊：“彆……”

齊暮毫無防備地撞進他懷裡，眨著眼看他：“怎麼了？”兄弟啊，可憐可憐我吧，收留我一宿吧，你霸霸我真的快被自個兒給嚇死了！

尹修竹：“……”

這一瞬間，他隻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