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肯教針線，汐自然不會拒絕。自從開始工作，一直信奉技多不。

村里的人不管做的好不好，至裁、做鞋、繡花、織布，都是會的，像這樣什麼都不會，就有點格格不了。

相對這些針線來說，做飯反而是最不重要的技能了。三代看吃四代看穿，鄉下農戶，誰有那閑錢閑工夫琢磨吃食啊？吃飽比吃好更重要。

不想為異類，王氏肯教，欣然道，“嬸娘，我想學的，您教我吧。”

“好，我們先從最基本的開始學。慢慢地你就都會做了。”

激汐對家里的慷慨，想著子不會針線，以后可怎麼找婆家啊？一手好針線，以后嫁人后，可是很拿的出手的本事。

到了晚上，就著中午剩下的春筍骨頭湯，三人吃好晚飯。

劉衡回房整理行李，汐和王氏準備包粽子。

山村包的都是三角粽，不過大多都是黃豆梅干菜或者赤豆做餡料，粽比較，村里也只有幾戶人家會包幾個。

王氏包粽子很利索，兩片粽葉一疊，抓一把糯米進去，餡料一放，上面再蓋一層糯米，然后將粽葉一折一轉，那粽葉劈的當繩子，轉眼就包好一個。

汐為了省點糯米，只用一張粽葉，包一個個的迷你一口粽，每個約莫小嬰兒的拳頭大小。

王氏看著一個個小粽子，“這看著倒是小巧可，我從來沒見過呢。”

“嬸娘，這一口粽，明天讓二郎哥帶著路上吃，對了，我們拿這粽子送給先生當節禮合適不？”

王氏看著這長串，“端午了，是該送幾個粽子，汐兒想的周到。”

兩人邊包邊說，零零總總包了粽、赤豆粽、梅菜黃豆粽、白米粽幾種，王氏包了十多個大的，剩下的都包迷你粽了。

這一大鍋煮上，拿小火煮上一夜才能完全味。

第二天一早，汐又拿紅、綠將麻線染，同一種口味拿六個串一串，四串小粽子拎起來，倒有點像彩的風鈴。這些粽子，再加上一刀，也算是一份節禮了。

劉衡寄宿學館里，自己得帶糧食，蔬菜就不方便久存了。

汐把昨天放涼的豬渣，拿梅干菜一炒，為了能經得起放，也不放水，只放了油和料酒，又放了些鹽，炒出來香味撲鼻，梅干菜吸了油，吃上去都是脆的，炒好裝到三個竹筒里實。

這麼三筒梅菜炒渣，只要不水，放上一個月也不會壞，無論過粥還是過飯吃，都很好吃。

劉衡一早也將書和收拾好，因為是去縣里讀書，他沒再穿布短褐，換了一青長衫。長衫已經半舊，可他穿上后，長玉立，原本蒼白的五，如今顯得文質彬彬，霎時就有幾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汐暗自點頭，果然人要裝啊，都有吹一聲口哨的沖了。

汐那十二兩銀子，劉衡本來只想拿五兩，他說這次帶著糧食，又有汐準備的干菜，吃食上可以省了一筆。五兩銀子住幾日客棧，足夠了。

“窮家富路，二郎哥，寧愿多帶點花不了帶回來，也不能錢不夠。”汐還是讓他帶足。

王氏也點頭說是，之前為了劉衡慘府試，本來就準備了十兩銀子，這次自然不肯讓劉衡帶。

劉衡只好帶上了。

收拾妥當后，三叔公帶著劉進寶上門來人。

三叔公家有牛，農忙時節原本是不會套車的，但他聽小孫子說劉衡要去趕府試，自己套著車就來了。

“他叔公，怎麼好麻煩您。”王氏一看三叔公自己趕車，連忙推辭，“今兒是市集，路上總能搭車，怎麼好耽擱您的功夫。”

“二郎娘，你這就跟我見外了。咱們劉家這一支，除了我太公那代出過一個秀才，這之后連個讀書的娃都沒幾個。二郎要去考秀才，我做叔公的送送他怎麼了？再說，也不單為送二郎，我去縣里買點種子。”

這話就是客氣話了，王氏自然領。

三叔公將牛車調頭，看到地上的三個包裹，一手將書箱抱到牛車上，看劉進寶站邊上，拍了一掌，“看著干啥，還不快點幫忙？”

劉進寶正好打量汐，被他爺爺這一掌拍得趔趄了一下，腦袋，不好意思地幫著抓起一個包裹。

汐看劉進寶濃眉大眼，角帶笑，著一樸實。聽王氏說，劉進寶是在縣里跟著他姑父做學徒。他姑父在縣里做賬房，收也算不錯，也愿意提攜這個侄子。

有三叔公幫忙送，王氏和汐就不用跟著了。

三叔公幫忙送到鎮上，再從鎮上的石橋碼頭坐船到明水縣，小半天功夫就能到。

村里人也出來趕集了，不管男老，路上看到劉衡，都是相當客氣。聽說劉衡是要去縣里準備府試，目里更是帶著艷羨、贊嘆和尊敬。

果然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劉衡這樣還沒考出功名的，都已經得人另眼相待了。

汐想到自己大學畢業求職，就如砧板上被人挑揀的咸魚，真是恨不得自己也再去回爐再造，參加這古代的高考，考個功名出來。

送走劉衡，王氏回到家里，想到要教汐做針線的事，家里也沒有布讓學裁，就讓練習基本的繡花針法。

王氏教得很仔細，說了幾遍看汐記住了，找了塊舊布頭，讓試著繡一方手帕出來。

汐在邊上學，王氏就坐著織布，偶爾停下來就看看汐繡的對不對。

汐一邊刺繡，一邊擔心。家里的錢都讓劉衡帶走，家里又沒錢了，得想法子賺錢。

“花籃好賣，要不等十五，我們再去賣花籃？”王氏想著汐編的那些花籃，不值錢的花花草草能賣那麼多錢。

“嬸娘，那就是一錘子買賣。等下次廟會，肯定會有很多人賣花籃。”

“就算有別人賣，我們賣些也是好的。”

“太爺家的老夫人又不會常來，其他人花錢買，還不如自己到山上摘一把。花籃賣不出價錢了。嬸娘，我倒想到一樣，昨天在鎮上，我看到碼頭邊腳力工特別多，我們能不能到那邊去做些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