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聽游戲的話》第四章 鬼怨
“……”
沉默在蔓延,鄭威民那行人聽到消息時反應怎麼樣,高晏他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宿江疑的撓著頭:“解釋規則的東西就是觀音像,現在它被房東帶走,我們還能聽見它說話?它到底是boss還是npc?現在副本福利被取消,玩家沒有高級規則保護……可是沒有高級規則保護的況下就已經死了三個人,現在豈不是更兇險?”
他現在特別懵,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鄭威民說這是不會死人的副本,結果才剛過一天就死了三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被高級規則保護的新手初級場副本。
可是游戲明確說這是新手初級副本,出于規則公平,總不會故意說錯。
另外,最讓他疑的就是那尊八臂斷掌觀音像。
解釋規則的npc是它,可是保護了玩家的,也是它。
宿江:“怎麼回事?”
高晏三人已經來到樓下大廳,但他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朝地底下的一、二樓走。
“我也不確定。”高晏心中有些猜測,不過現在重點偏向于‘主神級玩家’。
因‘主神級玩家’的出現而將初級場升為高級場作為限制,結果又憋屈的被強行降為初級場,這主神級玩家得有多厲害?!
二樓是地下室,空沒人住,燈慘白,氣沉沉,腳步就算放得再輕也格外響。
二樓的房門閉,宿江詢問:“要開門嗎?”
楊棉走到最近一間房,握住門把試圖打開:“鎖住了,打不開。”
高晏:“那算了,到一樓去看看。”說完,轉下樓。
宿江兩人跟上來,很快就到一樓樓道口。樓道口被一道鐵門鎖住了,沒有鑰匙也打不開。
楊棉最靠近鐵門,把耳朵在鐵門上聽了好一會兒。
“里面有靜,像是風聲。”說得有些慢,在尋找著適合的形容:“有水聲,就像是一堆黏膩的蟲類或者是章魚在一塊兒發出的粘乎乎的聲音。”
高晏走上前推了推門,鐵門紋不,而且跟大門邊緣嚴合,本沒辦法從邊緣看里面的景。
他看了眼鑰匙孔:“房東應該有鑰匙。”
一樓進不去,二樓房門閉,兩個樓層全都分外詭異。三人等同于無功而返,于是他們來到四樓。三樓是大廳,四樓就是門前點佛香驅邪的住戶。
鄭威民他們一行人似乎覺得樓上觀落的場地能得到更多線索,所以從昨天開始就一致往樓上跑。
至于四樓的居民……垃圾游戲里能有正常人?
宿江先敲門,門開了。“您好——”他才出友好的笑容。
‘砰’地一聲,門就甩上去,還帶了點余震微微抖。
宿江扭曲了一張俊俏小白臉:“我長得很丑嗎?他知不知道我剛出道時有人花一百萬買我初夜,我嫌價低給拒了?他憑什麼嫌棄我?!”
楊棉向前一步:“我來。”
這回敲開一扇門,屋主是個一百八十斤的宅男。宅男對日系高中制服生毫無抵抗力,剛拉開外面的鐵門,立刻就被高晏踹回屋里去。
楊棉懵住,跟著高晏比較有默契的宿江反應迅速躥了進去并示意楊棉進來,然后關上兩層門。
一百八十斤的宅男毫無反抗能力的被挾持了,他一張大臉懵,不明白好端端在家怎麼也會遇到劫匪?
高晏單刀直:“一、二樓住著什麼東西?”
聞言,宅男出恐懼的神:“你們也是來冒險的?我勸你們不想死就趕走吧,有些東西不能隨便的。”
“樓下住著什麼?”
“鬼啊,你們不就是聽說大樓鬧鬼才過來冒險的嗎?很多年輕人還有城市記者隔三差五就會過來,最后都死了。”
棺材樓,人鬼同屋,估計是二樓住著鬼客。宅男口中的大樓鬧鬼是游戲背景,而冒險者大概率上就是玩家的份。
“一樓呢?別騙我,一樓住的不是鬼。”
宅男的臉更恐懼了,他吞咽著口水,戰戰兢兢地問:“你們看見那東西了?”
高晏不聲:“我們不了解,本也想走,但現在走不了。”他指著楊棉:“你忍心這麼可的孩死在這兒?”
那是真不忍心。
宅男撓撓頭:“其實我也是新住戶,剛搬來住沒多久,關于這棟大樓的傳說知道的不多。聽說很久以前,這里是一座廟,供奉著一尊神像。后來破除迷信,廟被拆了,地基重建大樓。但是屢屢發生事故,請了高人過來,說是要建同居的棺材樓才能鎮住邪氣。”
停頓片刻,他又說道:“住戶搬進來后就得每晚在門前點佛香供奉,新住戶不知道況,十有**會出事。一樓……一樓住的,其實不是鬼。”
“準確來說,那是一團人死后怨氣不散,凝化而的怪。”
高晏:“鬼怨。源頭是什麼?”
宅男:“不知道。我剛來沒多久,很多況其實都沒有弄懂。”
高晏想了想,又問:“樓里有沒有觀音像?”
聽到‘觀音像’三個字,宅男嚇得到桌子底下,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沒、沒有其他觀音像,沒有……別問了,你們還是趕走吧。再問我也不知道,快走吧。”
再問其他的問題,宅男多半答不出來,能回答的問題他也很配合。最后實在問不出什麼,高晏三人才起離開。
走到門口時,高晏忽然回頭喊住宅男:“房東母親的葬禮,你和樓里的居民去不去?”
“啊?”宅男茫然回答:“不……不去了,這回不去。”
高晏點點頭:“謝謝。”
“不、不用謝。”
門關上,宅男回到客廳弓在沙發上。門外,三人站在死寂的四樓走廊。
宿江低聲問:“樓里的居民是人吧?垃圾游戲里還有活人npc?!”
好高檔,而且真。
“不是npc。”楊棉面平靜說道:“游戲限制時間是六天,總有活過了六天卻沒能完游戲任務的人,走不了、死不了,礙于規則為游戲中和鬼怪暫時和平共的‘’。連npc也算不上,我們現在算是初級場,能輕易得到信息,往后就很難從‘’和npc的口中得到提示信息。”
宿江頓時到不寒而栗,不生不死地被困在鬼樓里為‘’,按照游戲給出的設定為住客,如同植程序的聽話人偶,還不如干脆被房東吃掉算了,至是以食的方式死去。
高晏著肚子自顧自說道:“了,去找找有沒有吃的。”他沖著楊棉擺擺手:“有話回去再說,先找房東要吃的。這一大早都沒點東西填肚子,肚困乏,四肢無力。”
楊棉:“……現在還有你這種堅持吃早飯的年輕人不多了。”
已經有倆年不知早飯為何了,所以大清早起床走到現在也沒到肚子。
高晏不置可否:“是嗎?早飯有利于促進循環。”
他們回到五樓,正巧撞見房東推著餐車一間間房敲開,有些房間沒人應就被暴踹開,檢查到里面沒人才往下一間房敲。
原來困于三種保命道被取消,鄭威民那幾個人不得不倆倆一對同個房間以減佛香的使用。
他們紛紛打開房門,表不悅而警惕地瞪著吃人的房東,拒絕了房東提供的午餐。
倒是鄭威民,接過午餐,回房前看了眼高晏,見三人空手而歸便有些放心。
高晏:“給我們三份午餐。”
房東:“……”他僵著臉,生地出張笑臉,在送出三份午餐后還特地給了高晏一小罐水果糖,憋半天憋出倆字兒:“贈品。”
高晏目吊詭地打量著房東:“你們這兒還帶銷售現實世界的糖果?”
房東:“進口。特殊渠道進口。”
他一臉‘爸爸掌握的渠道,你們這群廢無法想象’的驕傲,旋即想到強迫他送糖果的狗比東西,心口頓時滿是憋屈。
高晏接過三份午餐和那一小罐水果糖,房東則推著餐車哐當哐當怒氣沖沖地返回。
宿江接過那三份午餐,空看了眼糖罐,有些驚訝地說道:“這不是宴哥你經常備著的水果糖牌子嗎?”
他差點就忘了高晏有低糖,不嚴重,的時候吃塊糖就行了。不過進游戲的時候太匆忙,上沒帶糖,還好房東贈送同款牌子的水果糖。
“還人。”宿江嘀咕了句。
楊棉心不在焉,沒注意到這些。
三人進屋,發現房間里有被搜過的痕跡。
高晏早就意料到了,他說道:“昨晚上我們沒點佛香卻活下來,鄭威民肯定疑心我們有保命道,所以他會趁我們外出時來。”
宿江:“還好我們把觀音像賣出去了。”想想突然覺得劃算。
高晏讓他們都先吃飯,填飽肚子再商量其他。他把那罐水果糖放進口袋,等吃完了飯拆開來拿了一顆橘子味的糖果放進里。
醇正的味道和足量的果口,確實是平常吃的牌子。
高晏垂眸躺在沙發上,安靜的模樣格外乖巧、溫,黑發服帖地耷下來,皮白皙,面孔俊秀。
看上去很小很稚,像是個大一新生。
事實上,他也才剛參加大學畢業實習,可是全程冷靜地帶著另外兩人,簡直是太可靠了。
楊棉清了清嗓子:“我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我陸楊棉,專業金融分析師,穗海市人。準確點來說,我是穗海市長春道觀下任觀主,是個道士。”
高晏抬眸,略微詫異。
不學無·宿小江驚:“姐姐,你怎麼有頭發?”
“……我是道士,不是尼姑。你們還跟以前一樣喊我楊棉吧,沒正式過戶就不姓陸。”楊棉深吸口氣,說道:“我是主進游戲,目的是修煉。況一時說不清,關于游戲的本質,我也不清楚。因為這也是我的新手初級場,不一定能活到高級場,所以沒人告訴我游戲本質。”
“我唯一知道的,死亡是真實,在游戲通關獲取的獎勵也是真實。一開始沒主說明是怕人心叵測,最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關于這點,我很抱歉。”
楊棉的瞞,高晏和宿江兩人都理解,并不在意。
楊棉皺眉:“還有鄭威民,我之前聽說過他。他名聲臭,經常欺騙新人,故意誤導信息害死不新人。作,不明。”
言罷,猶豫一瞬,看向高晏:“你對玄門好像很了解……同行嗎?”
“不是。我大學四年接過不策劃類的私活,有兩年時間在幫一個靈異論壇寫文案,查閱了很多相關資料。”
宿江:“我作證,宴哥書房里有一整排全是民俗書籍。”
雙方坦誠一番后,彼此間的關系多了份信任。
宿江問:“那接下來還繼續找線索嗎?這回得往樓上找了吧。”
高晏:“還有四天,不急。”他轉頭就去問楊棉:“你認識主神級的玩家嗎?”
他想知道發藏劇的主神級玩家的信息。
楊棉愣了一下,搖頭回答:“我進來之前,沒有主神級玩家。”
換句話說,主神級玩家可能是在這兩天才功晉級。
“不過,”楊棉補充:“如果說最有可能晉級為主神級玩家的人,應該出自‘諸神’。”
“‘諸神’是一個員僅有十三人的隊伍,有三個偽主神級別的員,而且都是高級神明。份……呃,我不清楚,非玩家份探聽不到更多消息。不過一旦我們活著離開就是正式玩家,可以知道很多關于游戲以及神明的信息。”
“‘諸神’是個傳說。”楊棉捧著臉,表頗為向往。“我們道教好多人其實也參與了這個游戲,基本上都知道‘諸神’,夢想有朝一日走了狗屎運被選中錄用為新隊友。”
楊棉對于游戲的了解并不比他們多,同樣是新手,起跑線一致,倒是絕對公平的規則。
高晏:“下午你們自己活,楊棉,先給我三佛香。”
楊棉給了他三佛香,剩下17依舊隨攜帶。
下午,楊棉和宿江到樓上去找線索,而高晏在午睡。
傍晚,房東來送晚飯,像看豬似的盯著玩家,高晏也收到了同樣待遇的目。
高晏:“進口渠道介紹一個給我行不?”
房東嗤笑:“臉大。”
高晏:“做生意,一回生二回。我們倆都有過好的過往,不妨再加深點流鞏固彼此之間的?”
房東二話不說,推著那輛小破餐車哐當哐當地跑——一個兩個都不是個玩意兒。
高晏搖頭:“害了怎麼行?”
后的宿江和楊棉無言以對,哥,你眼沒瞎吧?
深夜,宿江洗干凈碗,然后裝了五兩生米放門口,楊棉點了三佛香在生米上。接著,三人洗漱過后圍在了客廳,因下午都有午睡,所以這會兒沒睡意。
高晏:“宿江,之前不是讓你帶回瓜子和綠茶茶包嗎?拿出來。”
趁著宿江去燒開水的空檔,高晏拎著三佛香出門,過了一會兒回來正好綠茶泡上了。
宿江:“哥,你誰去了?”
高晏端起綠茶喝了口:“解決鄭威民,他是個麻煩。”
楊棉愣住:“他很狡猾,有許多保命道,估計死不掉。”
“那不一定。”高晏抓了把瓜子:“弗伊德說過,八卦是人的天——邊嗑邊聊,差不多到點兒就去睡。”
宿江高興壞了,抓起瓜子就聊各種圈八卦。楊棉本來想說弗伊德沒說過那話,但是‘呱唧、呱唧’磕著瓜子聽著八卦,逐漸就了迷。
——弗伊德說的話果然有道理。
宿江和楊棉睡著了,高晏照例在半夜被吵醒。走廊震天地的響,伴隨著鄭威民驚恐的呵斥聲和呼救聲,算算時間差不多堅持了四十多分鐘,外頭靜漸漸熄下來。
接下來就是細碎的咀嚼聲,骨頭被咬碎、在犬齒間嚼的令人牙酸的聲音。
高晏睜著眼到將近凌晨的時候才睡下,結果不到兩個鐘又被尖聲吵醒,只好起床。
不出意外,鄭威民死了。
他的尸首被倒掛在天花板,兩只手臂被撕扯下來不知所蹤,膛被剖開,臟有一半被吃了。
依舊是殺豬似的死法。
剩下另外的四個玩家忍不住崩潰,最強的靠山倒了,他們怎麼可能活著離開這里?
其中的英男和另一個人忽然想起還剩下三佛香,于是忍著刺鼻的腥味進房搜索。
可惜找不到那三佛香。
高晏在眾人盯著尸之際,拔走了鄭威民房間門口那碗生米上的三佛香的細竹柄。
唯有楊棉注意到這一幕,同時發現鄭威民房間門口的那碗生米原本著六佛香。
另外多出來的三,應該就是高晏昨晚帶出去的那三。
門前五兩生米,三佛香供鬼神,六佛香招惡煞。
作者有話要說:褚狗:就算游戲場級別不同,也不能阻止我為媳婦送糖果!
房東:滾你媽!
作者:說養的,你們忍心嗎?沒有評論的作者會喪得枯萎的t_t
門前五兩生米、六佛香等為杜撰,不過一般拜神祭鬼都選擇三、五、七、九為數目的香,都是有說法的。
弗伊德說過八卦是人的天。
————弗伊德,老子他媽沒說過!
ps:不是主神,他是新手。上章里出現的主神玩家才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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