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聽游戲的話》第二十一章 娜娜子的謝意

丑陋的鬼臉掙扎著試圖往高晏臉上啐口水,距離有點遠,口水噴岔道,掉地上很快腐蝕木質地板。

褚碎璧挑眉,對高晏說:“楊柳枝借我用一下。”

高晏把楊柳枝拿出來,褚碎璧抬了抬下示意道:“我按住這丑,你把它捆起來。”

丑陋鬼臉更為生氣,掙扎的力道也變大,但按住它腦門的那只手掌猶如千斤錘,任它如何掙扎也紋

抓住丑陋鬼臉本也是高晏的打算,所以沒有提出異議便就上前捆綁住鬼臉。

這充滿趣的捆綁手法……褚碎璧當即吹了聲口哨,哨聲嘹亮悠揚,充滿征伐意味的調侃。

練啊,小朋友。”

高晏一頓,抬眸掃向褚碎璧,如羽似的睫輕輕一挑,目如刀:“很簡單的捆豬手法,我殺豬技巧更厲害,你要不要試試?”

褚碎璧心里得好像被那睫輕輕撓過一樣,話到了舌尖還是給咽了回去。

高晏荏,耳尖微紅,明明就得經不起調戲,瞪過來的眼睛里浮上一層微……嘖!

褚碎璧只能作罷,以后再吧,否則就控制不住要禽了。

高晏做好了褚碎璧接話的準備,但對方接下來戲謔般的笑了笑就背過理鬼臉。那姿態,像是已經看穿他冷的偽裝,高晏抬手捂住略微潤的眼睛。

艸!

緒一激就容易了眼眶的病居然在這時候犯。

高晏從小到大都很優秀,作為一個生活全能,連學習績和工作都能游刃有余的人,在旁人眼中一直就是頂尖優秀的存在。

無數男人和人都曾向他告白過,但高晏過于冷靜,而且太繁忙,時間表排得滿滿的,本沒時間談

再者,追求他的那些人本不敢話連篇的他,好像都覺得高晏是個安靜高冷的男孩,應該認真誠懇的追求。

褚碎璧是第一個他的人,高晏多有點兒……招架不住。

那廂,褚碎璧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支致的打火機。隨后拆掉房間里的木墻點燃,接著做了個簡易烤架,把丑陋的鬼臉架了上去。

褚碎璧森森的笑:“你剛才在干嘛?叼的是吧?往誰臉上噴口水呢?神是吧,火堆里待著舒不舒服?”

丑陋的鬼臉被烈火烤得嗷嗷,連連告饒,說是再也不敢往褚碎璧上吐口水。

褚碎璧冷笑,翻了個面,烤得均勻些,“我說的是我嗎?我說的是我旁的小朋友,你往我的小朋友臉上吐口水,你還嚇他,打擾他睡覺,不知道他膽兒小嗎?”

鬼臉:神特麼膽小?!cnm說這話還是個人嗎?還有良心嗎?

高晏好不容易平復下的心,轉就聽到褚碎璧跟那兒整鬼臉替他出氣,口口聲聲‘我的小朋友’,差點兒摔倒。

輕咳兩聲,高晏說道:“你怎麼不用火?”

褚碎璧能掌控火,但他剛才從外頭找到打火機并拆掉木墻點燃火堆。

褚碎璧:“火會直接把它燒灰,你不是想捉活的?”

高晏應了聲,有點好奇褚碎璧掌控的火有多厲害,于是問道:“什麼東西都能燒?”

“隨我控制,不過火很喜歡污穢的東西,它很吃。”褚碎璧出食指,指尖忽然出現一簇小火焰:“出手來。”

高晏下意識手,褚碎璧的手包裹住了他的手,拉到小火焰中心。高晏反回手,卻發現火焰沒有溫度,安安靜靜,毫無傷害。

“不燙?”

“我說過,隨我控制,無論于什麼況下,它永遠都不會傷害你。”褚碎璧的食指彈了一下,那簇火焰掉落到旁邊木堆上,木堆瞬間就被燒末。

末飄揚在半空中,有縷縷的清香也跟著飄揚開。木堆一燒盡,火便跟著停了,榻榻米上一痕跡也沒有。

高晏驚嘆:“果然厲害。”不愧為主神級玩家。

那廂,鬼臉被火嚇得翻白眼,安安靜靜接自己被當的命運,燒烤總比化骨揚灰好。

褚碎璧看向高晏的目和:“你也會變得很厲害。”

高晏低頭,踢了踢地板:“嗯,我會。”

他不會死,總有一天會到高級場,或許還能見一見最高級別游戲場中的‘最高神明’。

鬼臉的兩只手臂都被烤焦了,火把燃燒殆盡,慢慢熄滅。而楊柳枝還捆縛著鬼臉,沒有解開。

第五天,高晏找到和服人,提出要一把大錘子的要求。

“10到15斤重,另外再要把四五斤重的小錘子,能做到嗎?”

和服人:“……稍等。”連個‘請’字都不想加了。

唐則和俞小杰不明所以,另外兩名國外玩家靜靜地看著不說話。

俞小杰:“高晏,你要錘子跟山田娜娜子正面剛嗎?”

高晏:“親,我們的任務是通關,不是弄死boss。”

俞小杰語氣失落:“好的吧。”

高晏忍了忍,到底是沒問出俞小杰今時今日這比了的狗膽底氣何在。

和服人扛來兩把15斤重的大錘子以及數把小錘子,乒哩乓啷一腦扔高晏面前,臉上客套的笑容已經消失了。

為玩家能把npc氣得連表面敷衍也不想給,高晏是頭一份兒。

高晏先,然后說道:“麻煩你明天再幫我把這堆東西送到黑寺廟山門——”

和服人二話沒說,頭也不回轉就走,背影孤傲冷漠。

俞小杰:“……高晏,你好歹憐香惜玉點嘛,人家也是個孩子。”

高晏震驚:“服底下一空皮囊,沒有臟和脊骨,連附著在皮囊上的東西都不知道是怨靈還是怪……朋友,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俞小杰一直就對漂亮的和服人有點兒好,畢竟對方溫而且無害,不像山田娜娜子那樣殺人。

結果高晏殘忍揭開眼前的和服人也是皮囊,俞小杰瞬間就萎了,失魂落魄,心酸而悲傷。

唐則見狀,忍不住翻白眼,他怎麼也沒想到蠢狗俞小杰竟然連游戲里稍微長得好看的的都不放過。

高晏和褚碎璧分別把大錘子和小錘子帶回房間里,鬼臉被綁著安安分分不敢說話,倒是在第六天即將到來時,眼見玩家好似沒有頭緒的模樣,它就狂喜不已。

第六天一過,玩家無法通關,游戲場關閉,他們就會為‘’留在游戲場。

但山田娜娜子不會允許‘’完整的存在,將會挖空他們的臟,出他們的脊骨,然后制作聽話的人偶。

思及此,鬼臉興得扭曲,看上去更加丑陋。

高晏沒忍住,又揍了一頓。

第六天終于到來,依舊剩下六名玩家,聚集在第一次來的房間里。

和服人心好,于是微笑著說道:“膽丸已經制作完,今晚就能送過來。客人們要耐心等待啊……”

玩家一聽,面各異,尤其是目前沒有頭緒的外國玩家和島國玩家。

俞小杰對已經不再迷,撇撇不說話。唐則若有所思,看這模樣,和服人可能已經認定他們跑不了了吧。

高晏沖著和服人招手:“來來,把錘子搬到寺廟山門……快點,別愣著,就算是最后一天,我們也是客人。”

和服人笑容僵,死死瞪著高晏,后者不為所,甚至不耐煩地催促。

良久,和服人終于過去搬那些總重量四十斤以上的錘子。

高晏:“工作態度不認真、不靈活,在社會上是混不下去的。”

和服人:“……”艸!好他媽想摔錘子!!

俞小杰和唐則跟在高晏后,而褚碎璧也背著個黑包,四人朝著黑寺廟的方向走去。剩下兩名玩家,猶豫半晌也跟著過去。

憑著直覺和經驗,他們覺得高晏一行人應該有辦法通關,所以跟過去打算蹭個綠通道。

和服人到山門門口就不肯再進去,于是剩下的鐵錘就由高晏等人帶進寺廟里。

外國玩家和島國玩家對視一眼,主上前拖起最重的鐵錘。高晏挑眉,沒有拒絕他們的示好。

六人一起進寺廟的主殿,主殿空,只有一尊戴面的將軍像。

俞小杰蹭到高晏旁問他:“現在要做什麼?”

高晏:“等。”

俞小杰一愣:“等誰?”

自然是等山田娜娜子尋著人味兒過來。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天空烏云聚攏,不一會兒便是小雨綿綿。主殿眾人百無聊賴地等待時,忽然聽到利劃著地面發出的尖利嘯聲——來了。

唐則并另外兩名玩家連忙跳起來,警惕而恐懼地瞪著門口。大門沒有關上,所以他們能清晰地看到山田娜娜子姿態扭曲的爬了過來,的頭發如黑蛇一般悄悄溜到臺階上,及門檻時猛然回去。

一名島國玩家用母語說了句話,大意是‘進不來’。

山田娜娜子確實進不來,可守在門口,冷地注視著所有玩家。外國玩家嘰里呱啦說了一通,褚碎璧翻譯:“他說我們可以躲在里面跟門口的東西耗下去。”

提議傻得讓人無語,耗到時限過去就會被永遠困在游戲里。

山田娜娜子仿佛知道他們的困境,蒼白的臉上出抹森的笑。

這時,高晏走到門口蹲下來,直視山田娜娜子:“我們做個生意吧。”

山田娜娜子:“……”

眾人:“???”

褚碎璧環抱雙手,靠著門板,著高晏的背影,眼里都是寵溺的笑意。

沒得到回應,高晏也不氣餒,扭頭看向褚碎璧,后者把上背的包遞給他。高晏打開背包,拎出里頭丑陋畸形的鬼臉:“看看這張臉,這個頭,有沒有很悉?”

山田娜娜子見到高晏手里的鬼臉,頓時變得格外焦躁憤怒,把對玩家的憎恨和殺意轉嫁到鬼臉上,在原地不斷發出怒吼。

高晏:“你想進來吧?但是有制,制就是主殿里的那尊將軍像,我把它打碎怎麼樣?”

山田娜娜子頓住,冷地盯著高晏。

丑陋鬼臉恐懼山田娜娜子,開始掙扎,褚碎璧拎過來,對高晏輕聲說道:“別臟了你的手。”背著高晏就兇殘而冷酷地踩著鬼臉,同時以更為冷殘酷的目盯著還在猶豫的山田娜娜子。

后的人看不到褚碎璧的目,但看到他前后不一的態度,紛紛在心里:我靠!

俞小杰小聲問:“會同意嗎?”

唐則搖了搖頭,意味不明地說道:“怨靈的話不可輕信,比起悲慘的過去,現在的它們嗜殺而貪婪。或許當面答應,轉頭就反臉。”

高晏:“制打碎,鬼臉以及偏殿里的人燈臺,你所有的仇人統統隨你置,怎麼樣?”

良久之后,山田娜娜子同意,于是后退到庭院的正中間表示誠意。

高晏吩咐:“誰有空就拿把小錘子去把那尊將軍雕像錘。”

外國玩家和島國玩家猶豫不決,害怕雕像被錘就攔不住山田娜娜子。倒是俞小杰和唐則取了小錘子過去,行很快就錘將軍像。

制打碎,山田娜娜子猛地向天嚎,那長嘯悲愴而哀痛,仿佛是時隔多年后終于能一報心中仇恨和委屈。

高晏將手里的鬼臉扔出去,山田娜娜子迅速撲過去,三兩口啃吃腹。隨后,毫不猶豫地朝偏殿而去,里面幾十只人燈臺無一例外被吃干凈。

主殿這頭,玩家們還能聽到偏殿里的咀嚼聲,心理承能力差的,臉很難看。

唐則問高晏:“那張鬼臉是什麼?”

高晏:“欺騙山田娜娜子的貴族。”

第一個提出喪心病狂的計劃的男人,也是仇恨和悲劇最開始的源頭。高晏在偏殿看到那張照片時就覺得悉,恰好前天晚上見到那張鬼臉,辨認許久才確定他們是同個人。

于是把鬼臉抓住,扔給山田娜娜子報復。

良久,偏殿恢復安靜。

主殿的玩家嚴陣以待,因為他們知道接下來就到他們了。雖然答應了他們,可是怨靈也有可能反悔啊。

不過一會兒,一個穿著黑和服的長發人走了過來,面容蒼白卻很漂亮。

就是山田娜娜子,因為一下子吃掉幾十只燈臺鬼而力量暴漲。

俞小杰見到,眼睛都直了。他說了句:“這個我可以。”

眾人山田娜娜子:“……”

唐則捂住他的:“不,你不可以。”

山田娜娜子看向高晏,掀笑道:“你幫了我,我很謝你。不過,按照游戲規則,你沒有找到我丟失的金柱子就無法通關。”

換句話說,高晏他們依舊得留在游戲場為‘’。

其他玩家雖然猜到游戲boss會耍炸,可還是難免到憤慨。

高晏微笑:“不急。你大仇得抱,其實最想的,還是尋找到屬于自己的脊骨以及……未出生就死亡的孩子。”

聽到孩子,山田娜娜子猛然發出強烈的恨意和怨氣。

高晏呢喃著:“如果我有辦法找到你的脊骨和孩子的骸骨,但需要你幫個忙……按照剛才我們做的生意,你也本來就應該答應我——”

山田娜娜子急忙打斷他的話:“在哪里?在哪里?你告訴我在哪里?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你,即使幫助你們通關。”

高晏指了指地板上十五斤重的鐵錘:“用它,砸掉整座寺廟。”

山田娜娜子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至于其他人,默默張開,無聲地著這一幕——他們死都不會想到鐵錘不是玩家在用,而是游戲boss!

即使猜到娜娜子丟失的金柱子的地方,作為玩家,一般來說也只會自個兒拿錘子掄墻壁吧!!!

高晏呢?他使喚游戲boss啊!!他還使喚游戲boss讓心甘愿砸游戲場幫助玩家通關啊!!!

膝蓋給你跪爛好不好!!!

高晏慢悠悠說道:“你們別想那麼多,我只是考慮到單憑玩家做不到在時間限制拆毀整座寺廟而已。現代青年嘛,就是講究效率,甭管過程怎麼樣——你們看,這不干得快?”

玩家們看過去,默然無語。

是的,很快。

山田娜娜子和另一個npc即和服人一人一把大鐵錘掄開黑寺廟的墻壁,墻皮剝落,立刻出里頭的森森白骨。

新鮮的,陳舊的,已經石化的,數不勝數的脊骨。

那些名為山田娜娜子的人們以為黑寺廟里們的是那尊將軍像,其實還有被挖出來的脊骨。殺了很多玩家,因生前一點記憶的影響,便將脊骨扔進寺廟里,接著那群燈臺鬼拼命把脊骨嵌進墻壁阻攔山田娜娜子。

一個又一個白的靈魂從山田娜娜子的上離開,飄在半空,化點點金

高晏和了眉眼,輕聲說道:“都解了吧。”

npc和服人本來以為終于不用再搬那該死的鐵錘,鬼知道好不容易跑遠了等著看好戲的時候居然還能被老板喊回來掄錘子!

掄他蛋錘子喲!

和服人怒氣沖沖,掄的力道和速度就更快了,然后就發現有很多很多個靈魂得到了解慢慢的平復了憤怒而憎恨的心,腦海里多了許多生前的記憶。

直到和服人捶出了自己的脊骨,瞬間愣怔原地,眼淚不自覺流淌出來。

找回丟失的記憶。

曾是玩家。

剩下最初那名為娜娜子的人,直到將整座黑寺廟都摧毀后才在靠近地面的墻那里找到的脊骨和孩子骸骨。

那是一漆金的脊骨,傳聞金能克邪,山田家的人為防娜娜子怨靈作怪,手段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娜娜子抱起丟失兩百多年的脊骨和孩子,附著在上的屬于其他人的怨恨都已經消失,的怨恨也在此刻煙消云散,失去了令人不舒服的沉,變得溫麗。

轉過來,看向高晏,溫良的鞠躬:“謝謝。”

高晏眸也變得溫和平靜:“走吧。”

了,不恨了,就離開吧,忘掉過往,或許有哪一天還能重新來過。

娜娜子笑了笑,在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說道:“作為報答,我贈送你一樣東西。”攤開手掌,掌心赫然是一小截骨節,那骨節跟掛在屋檐下的風鈴骨節一模一樣。

高晏接過:“這是什麼?”

為母親的思念。”娜娜子說道:“盡管心里全都是仇恨,可是還有一個小小的角落在思念我的孩子。戴上它,失去母親的孩子都會親近你、喜歡你。”

聽起來沒什麼用,因為他是男人,沒辦法為母親。高晏面無表的想著。

俞小杰和唐則在旁笑,褚碎璧挑起角,特別畜生的說了句:“小朋友果然天賦異凜,看來我得多多努力。”

你努力個屁!有你屁事兒!

高晏冷著臉,耳朵尖悄悄紅了。

娜娜子再次謝,然后消失。剩下的玩家還留在游戲場中,一時間天地靜寂,突然覺得尷尬——boss跑路,游戲場經營不下去,只剩下倒閉這條路。

良久,唐則說道:“boss跑了,誰來評價?”

高晏眼角余瞥向褚碎璧,后者笑著,長臂一攬住高晏脖子,下就往高晏腦袋上搭:“神明。”

神明?!

真的有神明嗎?

聽得懂的玩家的眼神出現微妙變化,他們雖然在神明的游戲里歷經生死,實際上對于那句‘為神明’抱有懷疑,因為目前為止最高級別就是主神級玩家,本沒有神明出現。

他們看向仿佛將高晏摟抱在懷里的男人,那人在游戲場中不怎麼說話,只對高晏親近,好似游離在外冷眼看其他玩家在生死中掙扎。

他們看不懂褚碎璧的深淺,但都知道遠離危險。

所以即便是看著沒什麼心眼的俞小杰也本不敢怎麼跟褚碎璧搭話。

褚碎璧臉上帶著笑,眼里卻是一片冷漠,他輕聲說:“搞事雖遲但永不缺席,狗比神明。”

???

!!!

朋友,作死別帶我們啊!!!

玩家們在心瘋狂的吶喊,順便祈求那狗比神明別把他們跟褚碎璧算一伙的,他們不是,看,距離三米遠呢。

他們只是茫茫人海中肩而過的陌生人而已,過去不認識,未來不必認識,關系清清白白、干干凈凈——玩家們腦海中瘋狂刷屏,就怕那可能存在的神明遷怒。

褚碎璧輕笑著,下不再搭在高晏腦袋上,而是低下頭來,往高晏通紅的耳尖吹氣,順便很小聲的憋著笑說:“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把游戲場boss超度了的玩家,我估計狗比神明記恨上你了。”

攛掇著人家手下的員工中途跑路,不記在小本本上伺機報復才怪。

高晏臉頰開始燒了起來,他想捂住耳朵尖,但又想強自鎮定,于是肩膀,指尖微微抖,用自以為平常但其實是蚊吶般的聲音說道:“神明有那麼小氣?”

“它恨不得所有潛力玩家都死。”

說這話時,聲音里帶了冰冷的寒意,極度危險的信號。

高晏脊背一凜,差點就想從褚碎璧懷里逃跑,好在尖銳的殺氣只出現兩秒鐘,不至于讓他落荒而逃。

褚碎璧發現高晏在抖,心口微微抖:“抱歉。”

現在的高晏還不能承他全然放開的氣勢迫,所以他嚇到了他的小朋友。

高晏緩慢而悠長的舒了口氣,搖搖頭:“沒事。”

褚碎璧撥了下高晏鬢邊的頭發,告訴他:“玩家將會取代神明,所以玩家跟神明勢不兩立。”

高晏眉心一跳,記住這個非常重要的信息。

褚碎璧接著說道:“所以就算你拿到a級評價,可能拿不到道獎勵。”

高晏反應很大,臉迅速冷下來:“讓我打白工?”從來沒人可以讓他打白工。

“boss沒了,等于沒人發工資。”

高晏:“不還有神明?它算是**oss吧,給發不就了?”

褚碎璧:“我們打的是黑工,沒簽合同,在規則之外的一切條款全由神明解釋。”

嘖,他以前就被坑過數次,差點兒命都沒了。雖然后來全都加倍還回去就是了。

高晏忍住想罵臟話的沖,他剛坑了狗比游戲,轉頭也被狗比游戲坑了一把。

他們就是互相傷害的關系,一直傷害一直爽。

高晏決定,下個游戲場,一定要坑得狗比游戲有苦說不出!

褚碎璧忽然說道:“沒關系,我帶你賺外快。”

高晏:“怎麼賺?”

褚碎璧看向俞小杰他們,高晏順著他的目看過去,腦海里瞬間浮現一個清晰的念頭——

“你是說……?”

俞小杰和唐則暫時被放過,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在合作,但是另外兩名玩家就沒理由放過了。

半點力氣沒出到,一點信息都沒有提供,期間還有過拖后行為,就這樣兒還想蹭著他們通關?

六天時間里,高晏好幾次都被鬼怪圍攻,用著差點兒丟命換來的通關線索就讓什麼都沒付出的玩家用了去,哪來那麼好的事兒?!

兩名國外玩家正要離開游戲場,忽然發現自己走不了。他們驚恐不已,嘰里呱啦一通,然后看向高晏,用蹩腳的中文描述況并詢問怎麼辦。

褚碎璧點頭:“容易辦,給點過路費就行。”

“wtf??過路費?!”

褚碎璧懶洋洋地說道:“綠通道沒那麼好蹭,兩位這是把我當傻涮?論通關線索,你們給過嗎?論通關信息,你們過嗎?再論剛才錘雕像的時候,你們不慫的?你們做什麼貢獻了……我想想,搬錘子,還真是搬了個錘子。”

“搬個錘子就想毫發無傷通關,天還沒黑就開始做夢?”褚碎璧猛然冷下聲來,跟頭張開獠牙的野一般盯著倆人:“都不是新人,糊弄誰?”

神明游戲里不文的規矩,凡一路躺著被帶出游戲場,即使是蹭了個末班車,也得給出相應的補償。

外國玩家和島國玩家本知道,但他們故意裝作不知道,打算趁其他人沒注意到他們就趕跑。沒料到玩家里竟然還有個懂行的,而且還有能夠留住玩家的道

那道,估是中級場的玩家。

初級場竟然混中級場玩家?!

怪不得他有恃無恐的罵神明。

“照規矩,要麼留點東西,要麼連人帶東西留在這里,說不定還能被聘為新boss,升職加薪。”褚碎璧開了玩笑。

但沒人想笑。

玩家寧愿死都不想留在游戲場被利用,這兩名玩家眼見褚碎璧真格,真起手來也是他們吃虧。于是連忙擺手討饒,各自從口袋里掏出東西來——一掌大的手工形狀的糖果和一個小巧的銅徽章。

寒酸得俞小杰都看不下去了,“好像收破爛的。”

不,收破爛也有職業尊嚴,他們只收有價值的東西——高晏抿著問:“有什麼用?”

外國玩家磕磕說道:“小孩子,喜歡,他們喜歡。”

高晏:跟小孩磕上了……明明沒有的功能,這就是在為難他了吧。

褚碎璧的目下移,落在高晏肚皮上,一臉若有所思。

高晏沉下臉:“你看哪里?我不會生小孩!”

褚碎璧義正言辭:“說不定呢?狗比神明什麼畜生事兒干不出來。”

“呵。”高晏咬牙,狠戾地說道:“他敢干,我就敢化零為一!!”

好狠!

褚碎璧嚇了一跳,最終憾放棄那些畜生的想法。

高晏冷哼了聲,又問島國玩家的銅徽章用。外國玩家替他翻譯了一句:“可以換三句謊言。”

換三句謊言?什麼奇怪的道

這時,褚碎璧說道:“他們給的東西都是道,多有用,你全都收起來。至于其他的,我估計他們也沒有了。”

言罷,他安道:“初級場基本沒油水,等到中級場,我帶你撈足油水。”

聽得懂的玩家,頓時面怪異。他們是來玩命的,人家就是來撈道的,人跟人不能比,一比就自閉。

高晏只好收走兩名玩家的道,道手,兩名玩家立刻消失,離開游戲場。那廂,唐則和俞小杰也要離開了,同高晏道別。

唐則提議:“如果我們能在中級場見面,到時留個聯系方式,說不定還能組隊。”

褚碎璧起眼皮,掃了眼唐則,又看向他旁的俞小杰,沒說什麼便垂下眼眸任高晏自個兒回答。

高晏想了想,點頭同意:“好。”

初級場尚可獨自行,到了中級場或高級場,必須得有隊友協助。

唐則和俞小杰走了,剩下褚碎璧和高晏兩人,而距離時限還有5個小時。

褚碎璧笑著出手,輕聲說道:“小朋友,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賞櫻花?”

殷紅的、淡的櫻花互相錯,皎潔月下,櫻花瓣飄飄揚揚灑落下來,清麗妖冶的畫面里,站著風神疏朗的男人,笑著詢問,邀他月下賞櫻。

高晏抿垂眸,心口砰砰跳,跳得很快,比疾馳過后還快,萌的心思,一如春日之下明年心事。

“好。”

黑發的青年遲疑著出手,才剛出,立刻就被抓住,是張開五指扣了上去。

十指連心,十指相扣,心心相印。

褚碎璧盯著高晏通紅的耳朵尖,出溫的笑。

從山門一路往下走,山道兩旁全是櫻花,高大的男人和略微瘦削的青年手牽著手,肩并肩慢慢走下山路,影逐漸模糊明,清麗的櫻花瓣紛揚在他們的后。

高晏抬頭時,看到櫻花寺的賽錢箱,愣了一下才知道他們已經回到現實世界。

,轉,抬頭,褚碎璧在廟門口等他。

“回去了?”

“嗯。”高晏應了聲:“回去。”

他們在游戲場度過六天,而現實中其實才過了幾秒鐘而已。當高晏回到家里,宿江還在外面接他那個節目,倒是楊棉打來電話說是已經確定時間進游戲場。

高晏:“有人帶你嗎?”

電話那頭的楊棉看了眼站在面前笑瞇瞇的黑皮外國年,角說道:“有……”

高晏:“那就好,什麼時候去?”

楊棉:“后天吧。”

高晏:“好,明天到我這兒來,我親自下廚。”

楊棉高興應道:“行的晏哥,我保證準時到!”

褚碎璧在沙發上,看了眼正在臺打電話的高晏,然后出手機,點進wx群,群里面此時正正經經討論高級游戲場通關方法。

褚碎璧嘖嘆一聲,就覺得這些中年男人的生活猶如死水,枯燥無聊。作為隊長和群主,他尋思著有義務為這潭死水注一點活力。

于是他點開輸框:【在?】

【在初級場遇見個新人,把boss和npc都策反了。】

【——先別咱你我的,沒那麼。要拐也拐我窩里來,你們占便宜。】

【這新人不是別人,就是我媳婦,我家的小朋友。】

wx眾群員:【艸!褚老狗滾!】

褚碎璧:【我家的小朋友聰明冷靜,樣樣都好,指尖還是甜的,人看起來更甜但我不給你們這群孤寡中年老男看。我們還在月櫻花下走山路,牽著手,十指相扣那種。】

發言引起群員強烈不適并迅速發到99+消息,大半是在用表面友好的言語問候褚碎璧,從年中到年尾的節日都問候遍了,清明和重歡迎。

褚碎璧嗤笑一聲,找了好幾條朋友圈文發過去。

#悲劇!長期單沒有生活到底會給你帶來什麼傷害?!#

#給單的忠告,談要趁早!#

#教你如何談#

#那一夜,我沒有拒絕……#

眾群員怒而退群:【!!!褚老狗你特麼老畜生!做人不好嗎?為什麼非要當畜生?】

褚碎璧一片好心被誤解但不氣餒,他相信,只要堅持關心的路線不搖,群員就會明白他的好意,最終被他所

他退出wx群,把手機塞口袋里,起邁開大長臺找高晏。

作者有話要說:褚狗:讓高小朋友變母親?這是在考驗我的能力!

高晏寶寶:敢讓我生小孩,我就當1去!

求個預收文《神明的櫥窗》收藏。

ps:山田娜娜子雖然撂挑子不干,但也不是立刻就去投胎了,按照因果關系,也殺了不人,不可能拍拍屁就去投胎。而玩家也不是立刻就能投胎,因為游戲是個等價換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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