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前夫當繼母》正妃
顧呈曜剛剛說了什麼,燕王娶林未晞為妃?
高然腦子裡嗡的一聲,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此時顧呈曜也心煩意,並沒有注意到高然的異樣。
燈花「噗」地發出破聲,高然一個激靈被驚醒,猛然意識到這件事背後的意義。昨日才剛剛應承了林未晞和錢二公子的婚事,雖然只是口頭承諾,可是高然答應錢太太的時候理直氣壯,並不覺得這會有什麼問題。雖說父母之命妁之言,可是天底下那麼多賜婚聖旨、懿旨,也沒見這些人個個都是皇親國戚。只要權力足夠大,階級可以凌駕一切規則。
所以錢太太提起林未晞的婚事,高然正中下懷,沒怎麼推辭就應了準話。錢家和高然都是皆大歡喜,至於當事人的想法,有必要問嗎?
高然當然知道林未晞不會高興,甚至也猜到林未晞多半會去燕王跟前念叨。但是壁虎棄尾,斷臂求生,相比於燕王一時的不滿,林未晞繼續留在燕王府的危害更大,高然痛快地捨棄了一時之利,換取日後長久的安心,。
但是,高然怎麼也沒想到,林未晞去找燕王告狀,竟然告出這麼一個結果來。
林未晞竟然要嫁燕王府來?更匪夷所思的是,當事人竟然不是顧呈曜,而是燕王?
高然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如果只是震驚倒罷了,麻煩的是,這樣一來林未晞名義上就比高了一輩,如果林未晞記說親之仇,日後蓄意找茬,高然的麻煩就大了。
現如今對錢家太太的應承已經不重要了,高然更關心燕王的事。高然太過急切,竟然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全然不是往日溫如水的風格,近乎急不可耐:「父親為什麼說起要納林未晞為妃?是正妃還是小妾?」
饒是顧呈曜心裡想著事,聽到這裡也忍不住低頭看了高然一眼。高然往日深明大義,溫婉約,怎麼能說出這種俗又毫無尊重的話?顧呈曜不知道高然為什麼會有這種猜測,這不是侮辱林未晞,更是侮辱燕王。
顧呈曜心裡不悅,但還抑著心緒,好聲好氣地回答妻子的問題:「自然是正妃。燕王妃。」
高然最後一僥倖也破滅了,心裡氣得直嘔,明明都已經了結了,為什麼林未晞又搞出這麼多子來。這個攪事!
高然鎖著眉頭沉思,過了一會,突然意識到顧呈曜在看。高然心中警醒,連忙緩和了臉,出笑意:「世子,我剛聽到這件事,太吃驚了。對了,世子和王爺談了什麼,怎麼就說起這件事了?」
高然前半句在解釋自己神沉,含混過去后,馬上就轉移了話題。
說起這個,顧呈曜也不太痛快,沒有再追究高然的失態:「父親說要讓林未晞搬到壽康公主府,我一時不解,多問了兩句,父親就說要娶為妃。」
如果燕王真的要娶林未晞,那繼續讓林未晞住在燕王府確實不好聽。這樣看來,這樁事並不是以訛傳訛,而林未晞,多半也要從壽康公主府出嫁了。
林未晞憑什麼,了燕王妃不說,竟然還差錯有了一個公主府娘家。
高然心裡很窩火,一個活生生的灰姑娘故事發生在的眼前,高然覺得簡直刺眼極了。更令人厭惡的是,這個灰姑娘還會為的婆婆,日後對高然有天然的管理權力。
高然前世無論是從影視劇還是小說,見慣了這種歹毒婆婆。若是林未晞日後生下兒子,不得要世子之位的主意。高然對繼室後母的惡意毫不掩飾,渾然忘了,自己也是繼室,若不是高熙死的早,高然也會是別人的后媽。
高然心裡飛快地思考對策,眼珠子轉了轉,覺得關鍵還在顧呈曜上。人不過是服,但是顧呈曜卻是燕王唯一的兒子,王府的世子。如果林未晞對顧呈曜做出什麼私手腳,燕王府外必然饒不了。所以,高然的依仗還是顧呈曜,只有顧呈曜和外一心,同仇敵愾,高然才能一步步架空林未晞,讓為一個空殼王妃。
高然想明白后,心緒越發平靜,細聲細氣地詢問:「世子,你方才進來時臉不好,莫非你和王爺說了什麼?」
顧呈曜嘆氣:「是我不對,我不該頂撞父親。可是我替母親不值,母親和父親深厚,父親多年後續娶,這將母親置於何地?」
高然知道這裡的母親是指的正經婆婆沈氏。沈王妃在燕王府里很有名,高然剛嫁進來就聽王府里的管事媽媽說了這些事。聽說當年的沈王妃和燕王天地,沈王妃千里追夫,越階級,直到進王府後被公婆刁難都一直不改初心,的勇敢又熱烈。可惜天妒紅,沈王妃了婆婆多年冷遇,在一次燕王出征的時候,在王府後院病逝了。
燕王回來后得知此事,沉默許久,給沈氏風大葬。之後許多年燕王都沒有續娶,期間不乏有年輕貌的子自薦枕席,燕王都沒有接,後來等顧呈曜長大后直接立沈氏之子為世子。高然聽后唏噓,多麼人的故事,主角衝破世俗藩籬,男主角多年深,死後一直守著亡妻,甚至王府許多要部門也任由亡妻的陪嫁把守。這樣一來,林未晞這個足者就太討厭了。
顧呈曜對沈氏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但是並不妨礙他深深悼念母親,善待母親留下的老人。就連如今,顧呈曜邊不重用的人,都是沈王妃當初留下來的人手。高然嫁進來的第二天,顧呈曜邊的管事媽媽和大丫鬟雲慧就過來和高然攤牌,高然一聽對方是沈氏的人,當即十分禮遇。高然可比高熙識趣多了,因著高然對雲慧等人結,以及顧呈曜又很寵高然,王府里沈王妃的人見此後和高然還算和睦,有高熙的對比在前,高然和沈王妃部簡直相親相,其樂融融。
高然十分理解顧呈曜的心,名義上的爹,英國公世子,也是因為世俗眼而不能和真韓氏在一起,韓氏只能屈居為妾。高然握住顧呈曜的手,說道:「世子,我明白你的。你放心,沈王妃才是我唯一承認的婆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對你的心總不會變。」
顧呈曜回握高然的手。按理是很讓人的話,可是今天不知怎麼了,顧呈曜總是很離,這些話聽在耳中,也不像以前那樣給他以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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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達走後,林未晞連著幾天都待著自己的房間里養病。顧明達當日什麼也沒有說,訂婚這種事,方總是不能當面聽的,但是從這些天周圍人的神,王府中人似是而非的話音,林未晞大概能猜出來這是怎麼了。
林未晞髮燒退了之後,被燒糊塗的腦子終於清醒過來了。那天淋雨淋太久了,導致水進了腦子不?都做了些什麼!
林未晞尷尬得沒法面對自己辦下的蠢事,只能借著養病躲在屋,誰來了都不見。生病真是一個好借口,從前還覺得國公府那些子隔三差五就要病上一場太過誇張,可是現在林未晞才知道,養病真的是萬能借口,是沒有臉見人了,能躲一天是一天。
好在沒過兩天,壽康公主府的人來了,熱熱鬧鬧地接林未晞去公主府養病。林未晞的行李非常簡單,除了林勇那些原封不的封賞,就只剩下宛星宛月兩個丫頭。宛月在後面幫著公主府的人清點紅木箱子,林未晞懶懶散散倚在前面養病。高然邊的婆子過來打探消息,婆子輕手輕腳走進靜澹園,對著宛星賠笑:「宛星姑娘,林姑娘在裡面嗎?林姑娘很快就要走了,世子妃派老奴來問問,可否有要添置的東西。」
宛星臉不善:「沒有。有也用不著你們添置,我們家姑娘又不是沒錢,再說還有公主府的姑姑們呢,誰用得著你?」
擱在幾天前,宛星絕對不敢這樣和世子妃邊的人說話,可是,誰讓們家姑娘要做王妃了呢?宛星是民間出來的,上充滿了底層小市民的市儈氣,打細算、恩怨分明,能踩一腳的時候務必要跑過去跺兩腳。
宛星想著,很快們家姑娘就要為世子妃的婆婆了,民間婆婆對媳婦簡直就是等級制,任打任罵。就算京城裡的世家大族規矩和民間不一樣,可是依宛星這幾日的觀察打聽,發現這些高門裡面的規矩有時候比百姓家還嚴。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怕的,宛星現在尾抖得很歡快,當日的事宛月和說了一,宛星大概猜到世子妃和林姑娘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姑娘回來后這才氣病了。現在風水流轉,宛星揚眉吐氣,還給他們留什麼面子。
這個婆子被數落的臉發紅,腆著臉,又說:「老奴知道林姑娘家厚,可是奴畢竟奉世子妃之名前來,林姑娘就算不給老奴面,但是總不能不給世子妃面吧?老奴若是連林姑娘的面都沒見著,回去后怎麼和世子妃復命。」
宛星被這種高門大戶的客套話繞得有些暈,不知道該怎麼回,就噘著,沒好氣回了一聲:「你先等著,我去問問我們姑娘。」
過了一會,宛星從屋裡掀簾子出來,神態像極了孔雀:「姑娘說了,不見。」
婆子不可置信:「我是奉了世子妃的命令,林姑娘……」
「我們姑娘說,就是世子妃來了也不見。快走吧,別拿著當令箭,我們姑娘不吃你們這一套。」
宛星拿出曾經在菜市場買菜的架勢,推推搡搡地把婆子罵走了。至於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宛星得意洋洋,不需要!們姑娘以後是王妃,是婆婆,誰要和你一個媳婦留一線?
林未晞在屋裡清楚地聽到了外面的靜,宛月放下禮冊單子,給林未晞倒了杯茶:「姑娘,宛星在市井走慣了,口無遮攔,您多見諒。」
林未晞掩輕咳了一聲,用水下嗓子里的意后,渾不在意地說了聲:「無事。」
快意恩仇,心直口快,這樣很好。反正宛星宛月的賣契在這裡,若是日後林未晞自保不住了,那就把們倆放良,斷不會留們給高然遷怒。事到如今,林未晞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那個婆子回高然邊后氣得直罵宛星輕狂,而宛星一個奴婢敢出言不遜,林未晞這個主子自然居功甚偉。高然那邊的人憤憤不平,然而這都是后話,這個時候,林未晞已經坐上公主府的馬車,帶著自己的厚產,搬到壽康公主府。如果不出意外,林未晞會在這裡定居,直到自己出嫁。
壽康大長公主見到林未晞高興的不得了。一日清晨,林未晞在自己房裡用過早膳,來壽康這裡請安,剛進門就被壽康拉近,壽康大長公主握著林未晞的手上下打量,片刻后搖頭,心疼地對周圍的說:「我怎麼覺得晞姐兒又瘦了?」
林未晞冷汗,趕說:「您說哪裡的話,這幾日我吃得好睡得好,已經胖了許多。」
壽康公主狐疑地看著,怎麼都沒看出來林未晞哪裡胖了。長輩總是覺得晚輩胖一點好看,壽康囑咐林未晞多吃多睡,林未晞心裡無奈,但還是一一應下。
壽康見林未晞乖巧應下,心滿意足,隨後又興沖沖地和林未晞說起嫁妝的事來:「燕王已經送來了聘禮單子,單子就有寸余,請期燕王也說全由我們商量。晞姐兒,雖然說父母之命妁之言,你一個兒家不能聽這些,但是你父母雙亡,日後嫁過去總要自己過日子,我們就也不拘這些死規矩了。你中意什麼時候婚?」
林未晞十分尷尬,婚日期問這個新婦不太好吧?要怎麼說,說早了還是說晚了呢?
林未晞只能委婉道:「我不懂這些,全由您和燕王定。」
「你也這樣說,你們兩個當事人都不慌不忙的,倒顯得我剃頭挑子一頭熱。」壽康大長公主隨口抱怨了一句,將吉時單子收回來,自己拿過去反覆斟酌婚日期。這兩人一個是的侄子,一個是的養孫,不是親生勝似親生。雖然輩分差了一輩,但是這在世代聯姻的大族裡算不得什麼事。兩個很喜歡的後輩親,壽康喜不自勝,不得把這樁婚事辦的十全十,天上有地上無。
壽康和邊的斟酌吉時,林未晞繼續坐著尷尬,剛有起的意思,壽康就住,說:「晞姐兒,正好你也在,那今日先把嫁妝的事和你說一說。燕王送來的聘禮紋風不,你全帶著走,另外我還給你準備了嫁妝,紅妝冊子在這裡。你把這兩個單子帶走,回屋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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