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玄之又玄的巧合。

書外楚戈助玄武斬天使、楚江流與青龍夾擊該、書中朱雀白虎與炎千烈等人圍攻道尊，三場戰斗幾乎結束于同一時間。

四象幾乎同時完了手頭的事。

楚戈的神念落在兜率宮，看著道尊坐化的樣子，依然如同天帝與佛祖一樣，軀星星點點，化作飛灰，散為虛無。

其實這種“死亡”模式，正是他們還不夠“真實”的最典型標志。

只是一個……被作者賦予的概念，當作品中的他們無法再存續，便即消散。

——自始至終，他們只是“天帝”“道尊”“佛祖”，連個姓名都沒有。

楚戈轉頭，金靈銀靈兩個子驚懼地躲在丹爐之后，一團發抖。他嘆了口氣：“怕什麼？你們的掌教老爺又沒死。”

兩個子：“？”

楚戈手一指地面上破碎的玉如意，那是道尊死亡之后唯一留下的東西。

在他一指之下，破碎皸裂的玉如意上泛出和的，慢慢恢復了原狀。邊的朱雀白虎都清晰地到玉如意有點不一樣了，好像蘊強大的生命，即將孵化破繭。

“這是什麼？”朱雀忍不住問。

“此本就是從混沌之中帶出來的先天至寶，是我原計劃作為一氣化三清的重要道和標志，如今重新孕育，從此新開道門。”

眾目睽睽之下，那玉如意慢慢變化，再度化了一個全新的道尊，連外貌和氣息都和原先那個一模一樣。

兩個子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抱著道尊的大嗚嗚地哭：“掌教老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道尊兩個子的腦袋，對楚戈打了個稽首：“見過父神。”

朱雀白虎都看得有點莫名，不知道這道尊到底還有沒有此前的記憶，還算不算那個道尊？

目視楚戈，希他解釋兩句，楚戈卻只在裝：“道可道，非常道……”

兩只蘿莉目兇。

楚戈不理們，轉向眾人道：“此界已經是地獄，我做些拆分，把四大天王這類挪回天界，鎮守飛升之天門，大悲讓地藏和千烈青焰一起建設地府。其他人都回天界去，此后天帝居中，佛道一東一西，自此定序，細節我不再過問。”

大悲炎千烈都是一愣：“不再過問？”

“嗯，我答應過你們的，當一切塵埃落定，這就是你們的世界，不會再有誰在控你們。就算你們要打生打死，只要別鬧出什麼滅世的大問題，我一概不問。”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深深一禮：“多謝父神。”

“哈……千千難得這麼正經，不錯不錯。”

炎千烈：“……”

你販劍是吧，正經點你還不樂意了？

楚戈一把拎起兩只蘿莉：“走，陪我做最后一件事。”

蘿莉掙扎：“放開我們，咸老！”

“怎麼說話的，我是你們爸爸！”

聲音鳥鳥，人已不見。

再度出現時，已到了現世，河之間。

黃河里龍現，青龍玄武都小了形到了這里，站在岸邊看去，頗有上古傳說的龍馬負圖之意。

楚戈不由在想，其實都差不多吧。

自己依據神話為原型編織了故事，而神話本來就是廣大人民想象的故事，也或許是歷史的長河在中浮沉，有很多上古的真實在千萬載的流傳之中淹沒，變了神話。

后人不可見不可聞，于是自己訴諸筆端，去追衍前人。

于是有了寫故事的人。

也有眾生禱告，試圖讓神話真。

楚戈安靜地看了一陣子河水，又抬頭看天。

天空湛藍，看似什麼都沒有，但在楚戈眼里卻可以看見一個虛幻的旋渦，匯聚著舉世的風云。約約的威從上方出，隔著一界都能察覺里的恐怖。

自己的書，是需要世界的認知，才能越發真實。如果眾生之意可讓自己的書中越發真實，那麼眾生之意是否能讓別人的經典就世界？

有斜教加以引導，帶來末日審判，或許便是這一界的來源——這里面的人，世界認知可比自己那破書廣得多了，自己可以真，別人當然也可以。

所謂神靈，不過人們的認知所構建？也許……

他看了一陣，低聲道：“之前丟給你的米迦勒魂球，理得如何了？”

周圍安靜了片刻，紅蘿莉弱弱道：“他的思維里全是非常執著偏激的對上帝效忠之念，碎骨都樂意的那種，誰有違逆就要審判，末日什麼的……你別學他們那上帝……我們才不要……”

“我問的不是這個，其他信息呢？”

“從他的認知來看，我覺對方上帝比你強大。嗯，似乎也和我們穿越此世的限制類似，過于強大的生命通不過這樣的次元壁障，他們的一切作都是為了打開這個門。”

“比我強大是必然的，我有境界而缺修行，對方修行不知道多久了……但實話說，我懷疑他境界也不過如此。因為真正強大的話，理應無視這樣的世界壁壘，隨意通行才對。他能被阻礙，就沒達真正的那一步。”

“你達到了？這是大羅以上的境界嗎？”

“我還差一……一層窗戶紙，捅破就行。”

“你世界不是定序了麼？如果創造了一個世界都不能達到大羅以上，那還要怎麼才可以？”

“不知道，畢竟我沒有參照，只能自己思考。可能因為紙面上沒寫完，不算徹底完滿？”楚戈抬頭看著天際：“也或許是因為……心里掛礙著這件事沒做完，心靈未滿。”

朱雀然道：“那就做完它。我們的父神厲害了，我們也厲害了對不對？”

旁邊白虎很想說，他厲害了，我們就更慘了，可能一輩子就要做個小蘿莉……算了，好像也沒什麼不好，最好做一只小白貓，還可以鉆秋無際領子。

楚戈哪知道這些貨在想什麼，沉思道：“他的魂球里就這點信息？我想還缺一項關鍵。”

“哪一項？”

“如果他們的世界因為某個斜教的教義凝聚而真，那麼這個教會必有一個大本營，我們之前所見的死谷地底沒看見這樣的教會質的大本營……必須從他的記憶里找出來，把這關聯切斷，否則我們即使封閉此天門，以后還會再有的，沒完沒了。”

朱雀從魂球里搜索片刻，搖頭道：“真沒有，他只能知道是這個世界的禱告，至于哪里是大本營，他怎麼知道。”

楚戈微微皺眉。

朱雀道：“但我們有其他辦法知道啊……”

楚戈奇道：“什麼辦法？”

“我有一個好朋友，朱萌萌……可以看見別人的命運連線，還可以切斷呢。”

“……你這個朋友，我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