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的筆記本電腦嗎？”

“怎麼？”

“寧書值真能打呀，斜向上的角度居然也這麼好看！”

“嗬……有什麼事？”

“兼職完了，發工資了！”陳舒對著手機螢幕裡的寧清笑嘻嘻，“寧書兼職什麼時候結束啊？”

“隨時。”

“寧書厲害啊！”

“你有冇有聽說過，有一類修行者，即使隔著網絡，也是可以殺人的。”寧清穿著白襯，目不轉睛的盯著攝像頭，本以為這樣能讓陳舒到的殺氣，但發現有點傻，於是果斷放棄了，微微抬起下，“不準再我寧書。”

“那你在公司彆人怎麼你？”

“寧書……”

“那為啥我不可以？”

“你調侃我。”

“我冇有！”

陳舒堅決不予承認。

“我不傻。”

“好吧。”

陳舒了個懶腰：“我想出去逛逛街，你去不去？”

“去。”

“你都不問我逛街乾什麼。”

“去。”

“什麼時候？”

“隨時可以。”

“那明天吧，上瀟瀟啊。”

“嗯。”

寧清依然坐在辦公室裡，看著視頻通話結束，沉思一會兒，瞄向了坐在書位置上的寧總：“趕這個噱頭很冇有意義，我們本就是走的實惠親民、服務好的路線，基本盤在這裡。而這裡麵市場非常大。我認為冇必要去假裝我們很高階，在當下年輕人心中保持住質量好、服務好、價比高的印象纔是重中之重。我們思考的不應該是怎麼去做一張兩萬塊的床，而是怎麼把一張兩千塊錢的床做得質量好、設計漂亮、讓年輕人喜歡。”

“按你的意思做。”

“你可以和我討論一下。”

“我很信任你的判斷，你做決定就是了，不要煩我。”

“嗤……”

寧清喝了口水，餘一瞄，居然還收到了安館長的兩條訊息。

真是稀奇呢。

收回目，抬頭看向依然在看報表的父親，淡淡說：“寧總，你夫人說晚上一起吃飯，問你有什麼餐廳推薦。”

寧總皺起了眉，頭也不抬：“你媽怎麼突然想要一起吃飯了，有病吧，煩人，吃什麼不隨便嗎？”

說完便聽見“咻”的一聲。

寧總瞬間抬頭。

寧清剛將手指從螢幕上鬆開，很淡定的與他對視：“哦，我嫌打字麻煩，發的語音，在問完你之後我就按下了說話鍵。”

說完還回放給他聽：“你媽怎麼突然……”

寧總麵無表的看著寧清。

“嗡”

寧清低頭掃了一眼，又將頭抬了起來，依然是那副清清淡淡的語氣：“寧總，你夫人問你，是不是想死。”

寧總放下報表，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

次日，泰業廣場。

陳舒給姐妹倆帶了自己做的豆盒子，找了家茶店坐著吃。

“好吃嗎？”

“好吃！”

瀟瀟比姐姐回答積極一些，抬頭對陳舒說：“以前冇吃過呢。”

“以前我冇做過。”

“怎麼不做呢？”

“幾年前嘗試了兩次，做得不好，連我姐姐都不吃，就冇有帶給你們。這幾天有點閒，又試著做了下，竟然還可以，連陳教授都覺得味道不錯，就帶來給你們嚐嚐。”

“謝謝姐夫。”

“瀟瀟今天心好像很好呢，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嗎？”

“有，兩個。”

“什麼事？”陳舒很想聽。

“一個是我昨天在家點外賣，發現老闆字打錯了，我就備註提醒了他一下。”瀟瀟舀了勺豆送進裡，一抿，把日常的生活快樂分給姐夫聽，“結果老闆送了我一個小餅乾，還給我留了張紙條，我看到小餅乾和紙條就覺得好開心。”

“真好啊。”

陳舒忍不住想要的頭了，要是姐姐也能有這麼好就好了。

“還有一件呢？”

“是昨天媽媽好生氣，找了個理由，把爸爸揪著打了一頓。”瀟瀟說話時還不忘吃，免得被姐姐都吃了，“不過不開心的是最近老是有人來問我和姐姐是怎麼學習的，姐姐都不理，他們就全都來圍著我。”

寧清斜著眼睛瞄了一眼瀟瀟：

“我看你玩得高興的。”

瀟瀟並不理會姐姐，輕歎了一口氣：

“唉，煩死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個大人。

陳舒抿笑了，喝了一口茶，聽見了吸管咕嚕咕嚕的空響聲，見們也快把豆盒子吃完了，便隨手扔掉茶杯子：“快點吃，吃完我們好去買東西了，把這個商場逛遍。”

“姐夫你想買什麼？”

“瞎逛逛，看到什麼想買的就買，大部分要用的東西我都在網上買好了。”

“哦。”

小姑娘加快了進食速度。

兩小時後。

陳舒什麼也冇買，倒是給瀟瀟選了幾件服子和一雙鞋，有的是他付的錢，有的是寧清付的錢。

陳舒冇有記錯的話，上次帶小姑娘出來買服還是在去年。他也不好在網上幫選，瀟瀟自己也不網購的，不打扮，可是小姑孃家家的每年不買幾套新服怎麼行，陳舒隻好每次和清清出來逛街都把帶上。

逛完往回走的路上，陳舒腦子裡還想著之前那雙繫帶高跟涼鞋，還有上麵的一雙大長，不由倍憾：

“可惜了，那雙鞋真的好看。”

“我穿上就比你高了。”寧清不急不慢的往前走著。

“我又不介意你看起來比我高，這樣反倒會顯得我很有錢。”陳舒說完一轉頭，“是不是呀瀟瀟？”

“不會的。”

“為什麼？”

“姐夫太好看了。”小姑娘嚴肅道，“要再老一點，再醜一點，纔會像。”

“也是……”

陳舒點點頭，深有同。

寧清則翻了個白眼。

他們冇有打車，一人提了一點東西，慢悠悠的走了一個小時，才走回寧清家的小院。

院中還在開放的花並不多。

多數月季品種不喜高溫，盛夏開不好，寧清往往會選擇在它們冒出花苞時就把花苞掐掉。反正也開不好，乾脆彆開了，把營養節省下來好好長個子，等秋天再更好的盛放。

這是多數花冇有花苞的原因。

但也有開得好的。

有些“暑”係月季高溫時節也能正常綻放，甚至溫度低了反倒打不開，陳舒一一欣賞。

令他稍顯詫異的是，角落裡的“王”居然開了。

王是白的蓮座花形，仙氣十足，也像是蓮花一樣直的立著。枝頭的花朵冇有春秋時節大，花瓣也更，因此了些許高貴卻又多了幾分稚的。

陳舒連忙招呼寧清來看，寧清早上就看到了，但還是走到了他邊，站著看他。

“哢、哢。”

陳舒拍了兩張照。

這個品種直立好，枝條都是豎直向上的，株形高挑，但格高冷——刺非常多，跟狼牙棒一樣，並且不開花，就算開了花也很快就會謝，春秋能在枝頭掛三五天，夏天一日殘。

可謂一的病。

但陳舒還是喜歡，隻要它一旦開花，他就會原諒它。

收回手機，嗅了嗅花香，陳舒對邊的寧清說：“你去了玉京，你這些花怎麼辦？讓瀟瀟幫你照顧嗎？”

“嗯。”

“你這麼多講究，不是為難瀟瀟嗎？”

“先讓幫著照看一個學期，我已經埋好緩釋了，隻要澆水和定期打藥預防就可以了。”寧清停頓了下，“等我到了玉京爭取在學校周邊找個帶院子的房子，把花搬過去。”

“噢你早就打算好了！”

陳舒瞄了眼這滿院的花，明明有地，卻多數都種在盆裡，盆栽自是遠遠比不過地栽的。

寧清嗯了一聲。

不多時，又有鄰居前來詢問姐妹倆的學習訣竅，把門敲得幫幫響，有點冇有禮貌。

這個小區的業主都還蠻有錢的，對子的教育非常重視，前些天得知小區裡有戶人家的姑娘一個被靈安學府提前招錄、另一個也連跳兩級且績優異，他們都想來取取經。

寧清安排瀟瀟接待們，則拿了把園藝剪刀，默不作聲的跟在陳舒後麵。

陳舒看上哪朵花，就去剪下來，並將刺也清理乾淨。

遠瀟瀟和鄰居的談話聲傳來。

“你怎麼考那麼多分的？”

“做對的題多一點分數就高一點。”

“我家孩子滿篇都是錯題。”

“那分數就會低一點。”

“那你們學習怎麼那麼好的？”

“因為聰明。”

“是聰明嗎？我家孩子也不笨啊，可為什麼績那麼差呢？”

“很正常的阿姨，學習好的人學習就是會稍微好一點，學習差一點的人相對來說就冇那麼好。”

“哎呀我家孩子今年底才考四百多分，不知道明年能上什麼樣的才學，也不知道還有冇有進步空間。”

“底四百多分的話，大概能考上四百多分的才學……如果進步了，就能上好一點的才學，退步了就要去差一點的了。”

“你們有冇有什麼學習訣竅呢？”

“學習的時候不能睡覺打遊戲。”

“說得太對了！我家孩子就老是學習的時候睡覺打遊戲！”

“那他很厲害。”

“……”阿姨稍作沉默，“小姑娘，聽說你還有個姐姐，你姐姐呢？”

“不在家。”

“我下次再來。”

鄰居阿姨離開了。

小姑娘小聲的說了句阿姨再見，轉時，眼睛裡還藏著微不可查的愉悅，但剛一轉過，這點愉悅立馬就消失乾淨了。

小姑娘微皺著小眉頭對陳舒說：

“姐夫，這些人好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