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周顯安，剩下三個人都表示，既然有人失蹤那就應該齊心協力先去找人。斯伶是覺得自己現在這個詭異狀態走不出去，方牧之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跟著，最讓詫異的是江玉也斬釘截鐵的要留下。看來說的那個來自“八大家”指的就是風水世家，江家。

網上一直有流傳風水聞之類的小故事，傳言江家便是幾百年前出了一位先知，在世之中救民于水火……不過幾百年過去了，這傳說中的世家到底有多缽傳承下來，也是未知之數。

程平見自己勸不，也不再堅持。他從懷里掏出幾張符紙，用指尖游龍畫的寫了幾張符。分別分給四人。再三囑咐，這符必須放置，“若是符紙開始發熱，發黑，或者是有什麼其它變化。一定第一時間來找我。找到呂莽和蔣慶宇也是一樣。你們四個最不濟也要兩個人一起，別單獨走失。”張家興就是青天白日失蹤的，程平對手頭朱砂畫的符已然沒了信心。張家興不是新人，按理說不應該在他這兒出岔子。一顆心直直墜下去，對眼前的失蹤案完全沒了頭緒。

他們剛到村子的時候夜已濃，村子里是什麼況斯伶完全沒有了解，呂道士在門口畫下的想必是什麼驅鬼的符咒，基本上是相當于把的眼屏蔽了。斯伶接過程平給的符紙，心不在焉的放到了口。

帶上一些吃食，或者香火，就有幽魂愿意和說上幾句話，倒也是一個不錯的找人辦法。小時候常常背著母親這麼干，不過在經理了幾次死里逃生之后，已經很久沒有主找過鬼了。既然程平囑咐了不要單獨行，覺得也可以帶上同樣有眼的方牧之。

斯伶打算找個借口甩開周顯安和江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顯安在地鐵上搭訕過斯伶，程平幾人一走，江玉立馬就提出分開行。

一直到日落西山，兩人兜兜轉轉，半個鬼影也沒見著。倒是方牧之給斯伶講了許多風水的基礎知識。

方牧之慢條斯理的給科普如何區分鬼。他聲音輕緩，娓娓道來。讓斯伶想起了解剖課的老師，明明是腥又晦的課程，他卻總可以講的優雅。仿佛和細胞都只是不同形態的生命。方牧之同樣給斯伶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他好像拿著斯伶那張不及格的試卷，一一把知識點講給聽，就像在說：“看，其實也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難吧？”

“你對風水很有研究嗎？”

“我養父是749局的工作人員，平日多是理一些非自然案件。我也算是在一眾風水大師的眼前長大的吧，這也是為什麼我讓你小心程平。至在749局里，我完全沒見過他。呂莽的名字我倒是聽過，他并不是局里的在編人員，據說以風水格局見長。如果是冒名頂替，我也沒辦法認出來。所以，無論一個人看起來多麼像好人，多麼正義，你都不能輕易相信。”

斯伶覺得真的是被方牧之的貌迷住了，最后這句說教似的人生格言竟然覺得聽進去了。方牧之有時候就像一個瀕死的人，很多冠冕堂皇的話，從他這個半大孩子里說出來就像是歷經過世事的沉淀，不像是道理，更像是故事。

……

可惜的是他們已然沒能趕上村子里的祭祖儀式。因為方牧之半路好像看見了張家興。那人形態，和裝扮都和張家興如出一轍，不過他像是不想被兩人發現。斯伶喊了一聲張家興，那人就開始跑。

盡管斯伶已經盡了全力，那人還是消失在了村子東邊的林子里。

……

返程的時候天已經漆黑一片。盡管如此，方牧之在黑夜里也準的像個導航。

“借我看看你的指南針？不是個GPS吧？”

方牧之沒說話，連腳步也頓住了，斯伶剛好撞在他上。

“我記得它是一件禮，但想不起來是誰送的了。”方牧之被斯伶撞到，被燙到似的躲了一下，趕忙往前走了兩步。

斯伶沒察覺到方牧之的變化，了口的那張符，“你說，我們五個人之中有一只鬼，這個結論還立嗎？如果立，那這張符會在他上起作用嗎？”

方牧之手指婆娑著著那張符紙，沒有說話。

道法中對靈氣覺敏銳的人通常有眼，也就是很多人所說的鬼眼。但實際上，每個人因為質不同，所以看見的鬼，實際上也并不相同，就像是人和眼中的世界也不盡相同。

天賦越高的人眼中的鬼就越象化，對鬼引起的周圍的磁場波知力也越強。天賦低的人則各有不同，他們更容易區分鬼的怨氣深重與否，比喻起來就像是放棄了度而細化了類別。

方牧之便是天賦極強的人之一。可他現在也完全無法確定。

斯伶沒等到方牧之的回答，也不再言語。還有一個猜測，或許程平這張符本就是個幌子。有問題的人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程平或者周顯安他們。沒有證據，只有不安和猜測，腳步不知不覺的慢了下來，一邊著手腕的胎記，一邊著月下的祠堂發呆。

“嚇死我了，你怎麼不跟？”

“我們來的時候，看見這兒有座祠堂嗎？”斯伶沒聽出方牧之語氣中的責怪，“你說，這個祠堂的柱子損壞的方式，是不是和園大門那很像？就像是斧頭一下下砸出來的？我們進去看看吧？”

“下次記得上我一起！不要落單！”

“那你要當我肚子里的蛔蟲嗎？”斯伶笑著問方牧之，村子里本沒有鬼，實在不理解方牧之在張什麼。

“也不是不行。不要，跟點……”方牧之再次把拽到后，往祠堂方向走去，“這祠堂坐南朝北，面墳背水，四角不齊。每一樣都踩在了風水忌諱上。”

祠堂里有微微的燭從門出來，冷的風在門口盤桓。這種風水格局，是在詛咒村子？還是專門針對村子里的所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