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牧四誠這雙怪異的眼睛, 這些剛纔還趾高氣昂的觀眾齊齊吞了口口水，脊背有些發涼地退後兩步，恐懼地搖了搖頭。

牧四誠笑瞇瞇地從背後出那隻猴子的卡通帽子，另一隻手指著帽子, 做出一個展示的姿勢：“因為我討厭那些觀眾, 所以那些討厭的觀眾都被在遊戲裡殺了。”

他隨意地說道，好似殺人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不值一提：“要是白柳出來了, 我會支援他也殺死你們這些多的傢夥, 當然，這隻是作為我這個過來人的建議。”

“因為你們真的很吵。”牧四誠禮貌地笑笑，“打擾到我看他電視了, 傻們。“

牧四誠帽子上的猴子忽然張嘻嘻嘻地笑了起來，眼睛裡還在一閃一閃地發出紅，似乎在應和牧四誠殺人的建議, 看著詭異又滲人。

那些之前還高人一等的觀眾被牧四誠嚇得不輕，他們尖出聲, 四散而逃。

在逃跑過程中幾個跑得太急互相撞到在地，狼狽地在地上爬出去白柳小電視的觀賞區域的。

牧四誠戴上帽子兜站在前排, 就像是什麼事都冇有發生過一樣站回了原來的位置, 恢複平淡的臉, 繼續仰著頭看著白柳的小電視。

周圍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後退了幾步，給站在前排的牧四誠留出足夠的觀賞空間。

觀眾們正常討論的聲音也小了許多，似乎是害怕打擾牧四誠看白柳的小電視。

王舜站在牧四誠背後, 神和心一樣複雜。

他第一次直麵了牧四誠的危險。

這就是最頂尖大神的直播間為什麼幾乎不會有什麼指手畫腳的觀眾的原因，幾乎都是一片倒的誇讚。

因為這裡的遊戲是可以殺人的，如果你的某些發言惹到了某個大神, 對方要殺你簡直簡單得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

隻有新人和一些脾氣比較溫和的玩家的小電視觀賞區域這種喜歡指手畫腳的觀眾很多。

像牧四誠的直播間，敢這樣他的，墳頭草已經長滿青青草原了。

敢白柳的很多杠觀眾很多都是冇什麼能力的公會玩家，遊戲技能相當低級低級，玩過的遊戲很多都是公會裡高玩帶著通關，或者是直接查詢過攻略來通關遊戲，能力非常有限。

這些每□□不保夕的玩家反而很喜歡到賴賴，他們不敢得罪大神玩家，卻尤其不喜那些很有發力競爭力的新人，因為這些新人會搶他們的付費觀眾和推廣位，因此，他們會對那種很明顯要出頭的新人玩家懷揣巨大的惡意。

比如白柳，比如當初的牧四誠。

王舜一蹭一蹭地在了牧四誠的旁邊，雖然他也有點怕現在的牧四誠，但他還是想站前排。

對著牧四誠，王舜有點剋製不收集資訊的好奇心，很小聲地側過頭問道：”牧神，你真的殺死了，那些罵過你的觀眾嗎？”

“怎麼可能。”牧四誠淡淡的，“我冇有那麼閒，說來嚇他們的罷了，一直，煩得很。”

王舜鬆了一口氣：“哦哦，假的啊。”

”雖然我冇有殺人，但是我的猴子耳機很喜歡吃那些我很討厭的人，所以也真的吃了幾個啦。”牧四誠忽地又轉頭看向小電視上的白柳輕笑了一聲。

他兜聳了一下肩膀，不怎麼誠懇地為自己辯解了一下，“但是主要是他們自己願意罵我，所以導致了這個下場，我覺得也應該不怪我。”

王舜：“……”

————————

白柳拖著推車又從大船上下來了，

他後麵還零零散散地跟著幾個人魚水手，但那已經不足為懼了，白柳手上還有個塞壬王呢。

這些人魚水手冇有了天氣和護符的加持，隻能遠遠地綴在白柳的後麵，用怨恨貪婪的眼神看著白柳。

但白柳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些人魚水手上了。

他覺得比較奇怪的一點就是，係統說陸地上大部分怪已經被限製了，所以才放棄用天氣繼續削弱他，但《塞壬小鎮》的怪書有四頁，分彆是人魚水手，人魚蠟像，塞壬王在白柳的手裡。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數量相當巨大的，最弱的和底層的怪冇有出現——

——那就是人魚，或者也可以說是人魚的蟲形態。

白柳在岸上被圍追堵截了那麼久，一隻人魚都冇有看見，這不合常理，而陸地上的怪，如果係統冇有撒謊騙他，的確如它就被大部分已經被他限製住了的話，換言之，那麼這些最弱的人魚怪很有可能就不在岸上。

白柳的目緩緩落在了他前麵平靜無波的海麵上。

這些數量龐大的人魚，很有可能全部潛伏在海裡。

【係統通知：距離塞壬王甦醒還有一小時，請玩家加快步伐，速度通關】

一個小時，白柳在心裡估算了一下他拖著塞壬王遊過去的速度，差不多將將好，但是還有一個不確定因素，就是那些躲在海裡麵的人魚。

加上人魚怪的乾擾，這個時間就不一定夠了。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白柳也冇有多想，把推車隨意丟棄在海邊，他蹲下來打量了一下推車上的塞壬王。

這個剛剛一路追逐戰都冇有任何反應的塞爾王此時此刻耳邊的魚鰭輕輕扇著，膛微微起伏，瑩潤如玉的下出一種活力。

白柳能得到塞壬王即將甦醒，他托起塞壬王的一隻手放在肩膀上，深吸一口氣，往海邊跑去。

隨著海水淹冇過他的雙，白柳的雙，腰邊，眼角和鼻梁都被銀綠的細碎小鱗片覆蓋，臉兩邊出現裂紋般的魚鰓，眼球小到隻有原來的一半。

白柳深吸一口氣，拉著塞壬王的手紮了碧波無垠的海域裡。

小電視前的王舜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下海了，應該很快就能通關了。”

“這可不一定。”牧四誠雙手互相叉抱在前，他好似回憶起了什麼不堪的回憶，角了，“我當時拖著塞壬妖下海的時候，也以為馬上就要通關了，冇想到要遊到【塞壬的禮】那片海域的時候，海下麻麻，全是眼睛綠油油的人魚，差點我就被弄死了。”

“最後不得已又買了一個強手電筒用來驅逐這些人魚，花了我兩百多積分。“牧四誠有點鬱悶地回憶起了他遊戲生涯為數不多的鐵盧。

王舜一驚：“不是吧？！兩百多積分那麼貴？！“

他說著，似乎是反應了過來：“白柳之前手電筒就已經兩百五十多積分了，等到那個時候係統肯定還要漲價，豈不是會更貴？！”

“應該是，係統對每個道的定價主要依據是兩點，第一是據整個市場的供需關係，第二是係統評估在這一刻玩家對某個道的需求來綜合定價的，簡單來說，係統覺得你對某個道的需求越是急切，係統給這個道的定價就越高。”

牧四誠看著小電視上毫無所覺向深海劃水遊去的樣子，難得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等白柳遊到【塞壬的禮】那片海域，那種急的被人魚圍堵的況下玩家是冇有多好的辦法的，隻能被係統宰，白柳就等著大出吧，他的手電筒保底四百積分起。”

正當這邊正在討論的時候，之前掉了白柳的推廣位上了強推位置的那個新手玩家——木柯已經遊到了【塞壬的禮】這片海域。

木柯一隻手托著塞壬妖的白骨，擺著魚尾似靈活的雙腳，往更深不見底的黑黝黝的海底裡遊去。

他應該也意識到了自己即將通關，臉上出眼可見的死裡逃生般的狂喜微笑。

王舜這些在白柳小電視觀賞區域的的人也是可以看到其他人的小電視的，隻不過冇有白柳的這麼清晰，著一磨砂玻璃的模糊。

但就算這樣，也是大概能看清木柯已然遊到了【塞壬的禮】這片海域的底部。

王舜看著木柯眼看就要到海底，不由得憾地歎息一聲：“都要海底了啊，白柳這邊還在遊....這個木柯新手應該還是會比白柳更快通關，應該會是這一批新人裡的第一個通關的。”

“一批新人第一個通關的玩家係統會給出一個特殊獎勵，是個人技能，對玩家很珍貴的，白柳本來可以拿到的。”王舜歎息。

說著說著，王舜看在小電視裡還在無知無覺，慢悠悠遊的白柳，頗有些恨鐵不鋼的扼腕道：“誒！白柳！你搞這些花招浪費時間！雖然的確省了點積分，但因小失大啊，要是你作快點，這一批的新人第一名就是你了！”

因為白柳是跌下去之後又衝上這箇中央屏的強推推廣位的，因此在係統的綜合評定下，木柯在【單人遊戲專區強烈推薦推廣位】的排名上比白柳更高一位。

再加上木柯一副馬上就要通關的喜慶樣，白柳還拖著塞壬王在海裡夢遊一樣斯斯文文地往前，看上去木柯更是牢牢住了白柳一頭，王舜看得接連搖頭。

就像是看到自家天賦卓絕孩子卻偏偏貪玩，連隔壁普通孩子都考不過一般無可奈何又憋屈。

牧四誠的態度卻截然不同，他隻用眼尾餘掃了旁邊的木柯一下，毫不在意地淡淡道：“誰是新人第一，還說不好。”

但大部分正在觀看木柯小電視的玩家看法卻和王舜的觀點是一樣的，尤其是那些被牧四誠從白柳小電視趕出去的杠玩家，他們大部分都去了木柯的小電視直播觀賞區域。

這群觀眾就記吃不記打，一換了個陣地，立馬蘇爽無比地高傲嘲諷起了白柳：

“嗬嗬，這個白柳就算是上了強推位，也打不過其他新人，搞這些花裡胡哨的作有什麼意義？等木柯通關拿到係統給的技能獎勵，飛快發育很快就會把白柳那種傻甩在後了。”

“也不知道牧神為什麼要護著這麼一個毫無用的新人，不是第一名是拿不到技能獎勵的，很快就會死在遊戲裡，也不知道還在掙紮個什麼勁。”

旁邊一些腦子正常的觀眾一言難儘地看著這些大放厥詞的觀眾，臉上全是無語。

一批新人有一百個，隻有第一名能得到係統給的技能獎勵，百裡挑一的概率，被這些人說得好像冇有技能就活該在遊戲裡慘死一樣。

在場的很多玩家都冇有技能，臉都不太好看。

有個觀眾聽他們唧唧歪歪實在是聽煩了，估計自實力也還算是不錯，哼笑一聲，不耐煩反駁：“說人家冇有技能就必死的，自己把技能亮出來，不然我當場殺了你圓了你冇有技能就死的夢。”

這麼多技能玩家聚集在一起對彆人指指點點，搞笑呢，當技能玩家大白菜？

果然，這群剛纔大聲嬉笑，聲音大得像喇叭一樣的觀眾頓時收聲，還有幾個聲音最大的麵紅耳赤地往後了，手握住了自己的遊戲管理往後藏了一下，很明顯就是不想展示所謂的技能。

這罵他們的觀眾都被氣笑了。

合著剛剛說的那麼起勁，一個有技能的都冇有，還好意思說彆人冇有技能就必死，怎麼你們這群冇有技能的長舌觀眾還活著呢？

罵他們的觀眾都覺得冇意思。

在中央大廳是不能殺人的，他剛剛那樣說就是為了嚇唬一些這群怪，打仗也冇什麼意思，於是這觀眾白了他們一眼繼續看木柯的小電視了。

正說著，往下潛遊的木柯一片漆黑的小電視裡，好似螢火蟲一般，從海底的一隅開始亮起一對一對綠盈盈的眼珠子，一開始隻是一兩對，然後好像突然開始集地亮起綠的熒。

木柯的視線適應了一會兒才模糊地看清楚這些是什麼東西，他霎時起了一皮疙瘩，脊背發的凝固在原地不了。

數以千計的人魚在海底仰著頭直勾勾地看著木柯。

他們的軀大部分已經腐爛了，臉部破破爛爛，被泡得發白的腐在被麻麻的黑小魚吭食著，整張臉，整個都是那種小拇指大小的小魚在吃它們的，有些部位已經吃得隻剩下骨頭了，隻有一雙閃著綠，幽暗森的眼睛在外麵。

木柯目之所及全部是人魚綠的眼睛，好似鬼火般點亮漆黑的海底。

或者說已經不能海底了，海底全是那些數量多到讓人頭皮發麻的黑的食腐小魚，一眼看過去甚至都看不到海底的泥沙，隻能看到蒼蠅的卵一般集的小魚在海底蠕，視覺效果非常像黑蛆，和淹冇在黑蛆中的，一雙雙人魚的熒綠眼珠。

這畫麵實在是過於震撼，就連木柯小電視前麵的觀眾們都忍不住抱著雙臂後退了幾步，頭皮發麻。

木柯轉就跑，一邊跑一邊打開道商店，他後那些人魚一下從海底飛速地向他湧過來，翻湧的黑魚群好似飛舞的蒼蠅群般包圍住了木柯。

這些小魚近距離看的時候才發現，雖然隻有拇指大小，但是牙齒卻極其鋒利，隻是翻捲了一下木柯，木柯就被咬掉了半隻手臂，他在海底無聲的慘哀嚎起來，右臂的斷麵在水中拉出長長的線，吸引了更多的人魚和魚群。

觀眾們也被這刺激的景象吸引住了全副心神，著急地喊：“快買道啊！快點！！買道退這些怪！不然就要死了！”

木柯用僅剩的那一隻手拉住塞壬妖的骨架，不讓魚群和人魚捲走，然後慌慌張張地打開了遊戲商店的介麵，準備買個道剋製一下這些猖狂的怪，深海的魚群一般畏，人魚也是有畏的弱點的，他飛速地做好了決定：

【我需要強手電筒！】

【417積分，承蒙惠顧】

木柯徹底地呆住了，他無法置信地反問：【多積分？！】

【417積分，承蒙惠顧】

木柯本冇有這麼多積分，他徹底傻眼了，但是他很快又冷靜了下來，退魚群不一定一定要強手電筒，【水中氣泡】也有屏退魚群這個功能。

隻是在這麼多人魚的麵前，【水中氣泡】很有可能會被魚群衝擊進去，但木柯也冇有辦法了，他隻能賭一賭，木柯一咬牙：

【我需要水中氣泡！】

【322積分，承蒙惠顧】

木柯一口氣冇出來，差點被係統活活氣死在海麵下——他冇有這麼多積分！！！

之前這個【水中氣泡】都降價到40積分了，現在居然翻了八倍還要多！這完全就是趁火打劫！

但是和係統理論是無用的，木柯隻能倉惶又絕地檢查自己已有的道——【烈焰火把】倒是還能用，但這是水下，火本燃不起來，他之前還買了兩次【水中氣泡】。

但【水中氣泡】這個道木柯為了過【真之船】那個任務也被用得差不多了，隻剩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

但是半個小時的【水中氣泡】絕對不夠他通關，半個小時他連海底都冇有辦法潛到......

跟糟糕的是，他的積分都被各種各樣的道消耗得差不多了....

木柯在絕之中，突然想起他還能求觀眾打賞他積分，於是木柯小電視前麵的觀眾就看到木柯在電視裡一邊作揖一邊哀求大家給他充電，模樣狼狽又可憐，眼中全是發了瘋一樣的求生。

一邊跑還在一邊張著哭，但是他的眼淚很快就融進海水裡，冇有被任何人看到。

之前那些預言他前途無量，用他來拉踩白柳的觀眾都啞口無言了。

————————

這邊，白柳也遊到了【塞壬的禮】這片海域，王舜約能看到木柯那邊的況，看到白柳也遊到這邊黑漆漆的海域，不免有些擔憂地打開了遊戲管理，看了眼自己的積分餘額。

他有點怕白柳出現同樣的況，好歹他王舜還能幫忙多充個幾分。

牧四誠掃到王舜這個作，上說：“安心，這傢夥積分三千多了，再怎麼都是夠的，就算手電筒四百積分一個，他也能買十個了。”

雖然這樣說，牧四誠還是忍不住也點開了自己的積分餘額，看了之後揚起頭角微勾地長舒一口氣。

全部充完的話，白柳通關絕對是夠的。

不是王舜和牧四誠，因為木柯小電視那邊的靜不小，很多白柳小電視這邊的觀眾都看到了，也都點開了自己的積分錢包察看餘額，小聲議論著：

“等下要是白柳要是買道積分不夠，我可以充十分。”

“我這邊三四分應該是夠的。”

牧四誠有點稀奇地看著很多觀眾說著要給白柳充幾分充幾分的場景，他偏過頭看著還在海水裡劃的白柳，挑了一下眉。

這傢夥還蠻有觀眾緣，這麼多人願意給他花錢，不想他死。

這點倒是比他強，牧四誠因為個人技能特殊，觀眾緣比較極端，喜歡他的很喜歡，討厭他的，覺得他不道德的玩家也有很多。

白柳和木柯一樣，進這片海域冇多久就看到了海底那些一雙一雙的綠眼睛。

王舜頓時屏住了呼吸，他看上去比小電視裡的白柳還要張，雙拳放在前不自覺握，充電的介麵已經打開了，王舜小聲快速低語：“快買道快買道！等下下麵那群怪被驚醒了就來不及了！”

牧四誠說了一句：“你不用那麼張，他短期之死不了。”

但牧四誠的眼睛也死死黏在白柳的小電視上冇有移開，手上也握著遊戲管理，一副便於隨時打開充電介麵的樣子。

幾乎所有的觀眾都屏息以待，有些人的手已經放在充電的按鈕上了隻等白柳打開道商店，就摁下去給白柳充電。

但白柳看到海底那些令人生怖的魚群和人魚，卻隻是略微地挑了一些眉，並不吃驚的樣子，依舊不不慢地向下遊去了。

觀眾們的呼吸都停住了，他們眼睜睜地看著白柳慢慢悠悠地用塞壬王去撥那些人魚和魚群，激怒這些怪去追趕白柳，然後再白柳逃竄。

但是不幸的是，白柳在水下的移姿勢很不練，他是一蹬一蹬地那種純新手的遊泳方式，在海水中移速度並不快，眼看就要被他後片黑的魚群和人魚追上撕咬碎片了。

"白柳你在乾什麼啊白柳！！！“王舜崩潰地喊出了聲，”你去惹怪乾什麼！“

其他觀眾也要瘋了，紛紛慘：“啊啊啊啊！！快買道啊！！白柳！！！”

“我！！白柳這個時候你就彆玩了！出來了哥哥陪你慢慢玩！！”

"都要通關了啊！你要死了會為我的心理影的白柳！”

"我心態崩了！要是白柳走到這裡還是死了，爺以後就再也不看任何新手的小電視了！“

王舜大氣都不敢出地死死盯著螢幕，額頭上汗水滲出來從他眼尾落，但是他卻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因為小電視裡人魚和魚群已經到了白柳的腳了！

就連站在一旁的一直笑嘻嘻的牧四誠這會兒臉上也冇有多笑意，兩手在前環繞，右手食指不停地敲擊著左手手臂，罕見地有些煩躁：“白柳，你在搞什麼飛機？！”

白柳不慌不忙地往後一瞥，確認幾乎所有的人魚和魚群都跟在他後之後，雙一瞪，跟個海兔子一般在海水裡艱難地往前挪半截，和後麵的那些怪拉開距離。

但這點距離很快又被追上了，人魚眼珠子雪白，麵容猙獰腐爛，臉皮以一種半剝落的狀態漂浮在海水中，它們在幽藍的海底裡發出捕食的鳴嘯，對著白柳張開盆大口，牙齒尖利的小魚就從人魚的破爛發黑的嚨中席捲而出，宛如一黑繩般衝向白柳。

白柳這種要關頭，還有閒心思考這些人魚的由來，人魚在陸地上明顯是另一種形態。

但到了塞壬的禮這個海底，反而變回了的形態，說明他的推測是冇錯的，這個海域的底部果然可以讓這些東西變回原形，唯一缺的就是他手上的塞壬王了，隻要塞壬王到位，這些東西應該就會變真的。

對著人魚的攻擊，白柳笨拙地往旁邊蹭了一下，還是被咬掉了半個手掌，手掌的斷麵在海裡拉出繚繞的線。

【係統警告：因為被守關怪人魚攻擊，玩家白柳產生異化狀態，的神值正在持續下降，目前41】

【係統警告：離塞壬王甦醒隻有21分鐘，請玩家迅速通關！】

白柳頭暈腦脹地在海底打轉，他現在的覺就像是年會上被他公司的老總一口氣灌了半瓶假酒，開始產生四肢麻木，走路不協調之。

這直接導致白柳遊的時候，他本來想兩隻一起瞪，但因為肢麻木和腦子發暈，實際上隻有一隻在猛瞪，視覺效果非常像一隻正在躲避天敵追捕，正在使勁蹦躂的瘸兔子。

王舜木然地開口了：“.......神值隻有41了，他馬上就要出現大量幻覺了，而且還有21分鐘塞壬王就要醒了。”

牧四誠表複雜又困，語氣和心都越發焦躁："是的，但他明明可以直接通關啊.....“

其他觀眾更是又氣又急，有些都已經在原地跺腳了。

正如王舜所說，白柳開始出現幻覺，他眼前的怪變得“重巒疊嶂”，一條人魚在白柳的眼裡能晃出三個頭來，換個人來多半要被嚇崩潰了，但白柳隻是晃晃腦袋，又開始執著地開始躲避這些東西。

但他卻並不往可以通關的海底潛行，而是宛如一隻找不到方向魚一樣，在海裡渾渾噩噩，跌跌撞撞地到遊。

因此白柳又被攻擊了兩次，他的一隻腳和那隻斷掌被人魚掃掉了，疼痛使白柳不自覺地蜷了一下，試圖捂住自己的傷口斷麵。

這樣脆弱的舉無疑是暴了更多的弱點，更是把白柳的背部完全對著了後麵的怪，守在白柳背後人魚出一個裂到耳後的獰笑，一個魚尾狠狠拍打白柳的側臉。

巨大的力度在海水裡劃出水浪的痕跡，就算是有海水的緩衝，從水浪的波盪來看，也不妨礙攻擊力的強大，這一尾下去白柳百分百會被拍斷脊椎。

幾乎所有觀眾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不去看白柳死亡這一刻，突然，一個龐大的，好像是塑料的氣泡出現在白柳和人魚之間，把人魚給彈開了，白柳在氣泡後麵，在緩緩地用魚鰓息。

王舜失聲了起來：“水中氣泡！！對了！白柳之前買了一個水中氣泡！”

白柳冇出事，但看白柳小電視觀眾看起來像是要出事了，要一副劫後餘生的虛語氣：

“白柳，給你自己和我們一條活路吧！求你彆玩了快點通關！”

“媽的，白柳我上輩子殺豬這輩子看你視頻，太造孽了，我覺得我被你搞得得心臟病了。”

牧四誠不知為何，看見白柳活著也鬆了一口氣，問道：“白柳什麼時候買的？他捨得花積分買？”

他一問出口就察覺了不對，水中氣泡在中後期非常昂貴，他冇有看見白柳買過，但如果是在很前期買的，買了一直放到現在都不用，花七十積分乾這種囤積道的事，對白柳這種新人來說有點浪費很和冒險了。

牧四誠皺眉：“白柳是前期強行出七十積分來囤道的嗎？”

“不。”王舜的表變得非常複雜，“他買這個氣泡的時候，這個氣泡隻有40積分。”

“40積分？”牧四誠有點驚訝，“水中氣泡的正常價格都是70，他這個40是怎麼買到的？！”

王舜把前因後果給牧四誠代一番，歎了兩句他當初猜測白柳是為了省錢才這麼打時間差價格戰的，冇想到還真的是。

那麼早的時候，白柳就已經預測到這些道都會漲價，並且在最便宜的時候儲存好了【水中氣泡】。

要知道現在木柯的【水中氣泡】已經漲到快四百積分一個了，而白柳用十分之一的積分買下了一個水中氣泡，在木柯被係統搞得要死不活的時候，白柳已經會從係統手裡鑽空子贏差價了……

之前那個說白柳囤道就是為了保命，絕對對係統商店一無所知的的觀眾也在，現在他看著白柳的一係列作已經看傻了。

很明顯，白柳不僅清楚整個係統商店是怎麼運行的，並且還在利用係統商店運行的空子在給自己謀利。

這觀眾愧得臉通紅——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啊……

牧四誠的眼神探究深思地看向螢幕中躲在氣泡後氣平息的白柳。

……這個新人到底是個什麼怪。

他上一次見到敢玩弄係統的人，還是積分榜排名第一的選手——黑桃。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牧四誠曲起食指抵著下，眼神專注地看著小電視裡的白柳，若有所思，“他怎麼知道自己買的這個【水中氣泡】就一定能用上？”

“《塞壬小鎮》這個地方有兩個結局，第一個normal end隻需要跑出塞壬小鎮就可以通關了，後續全部都是陸地追逐戰，完全用不到水中氣泡，這也是大部分人會選擇的通關方式。”

牧四誠接著又說：“隻有true end才需要下海，但true end本質上隻是多了一個支線任務，也就是歸還塞壬王，所以積分獎勵並不比normal end高多，風險還出奇的大，正常人都不會選擇這條通關路線。”

王舜也陷了沉思：“但白柳是新人，可能並不知道這些？”

“我覺得他能猜出來。”牧四誠搖搖頭，“白柳應該已經發現了遊戲是按照任務模式的板塊給分，也就是完一個任務獲得指定積分，本質來講，如果單純談積分的風險收益，normal end是遠高於true end的。”

王舜憋不住地看了牧四誠兩眼：“那牧神，你為什麼要去打true end線啊？”

牧四誠沉默兩秒，道：“高風險的確伴隨著高收益，true end線這裡冇有多積分獎勵，或者說true end線的【收益】並不是積分這種簡單的東西，有一個東西需要走true end線才能得到的，而這個東西的價值是完全配得上true end線的高風險的。”

“什麼東西？”王舜疑。

牧四誠掃他一眼：“怪書集齊之後的獎勵，隻有走true end線才能集齊怪書，才能得到這個獎勵，但集齊怪書這件事白柳是不可能做到的。”

“為什麼不可能……”王舜下意識反駁，他很快反應了過來，有點愕然地看向小電視裡的白柳，“艸！對！白柳怪書裡的塞壬王是遊走神級npc！”

“我在想最糟糕的一種況……”牧四誠陷深思，“白柳很有可能並不知道塞壬王這個神級npc有多危險，但他應該能猜到最大的獎勵是集齊怪書之後的獎勵，我覺白柳準備集齊怪書，也就是說，他準備拖時間拖到塞壬王甦醒，所以纔不急著通關出來……”

王舜被震驚得神誌都有點恍惚了，他呆滯地看向小電視的螢幕，長大了：“……不會吧……”

小電視裡的白柳藏在水中氣泡後，並不進水中氣泡，和人魚和魚群玩躲貓貓周旋。

觀眾又開始隔空著急，白柳總是有本事自己玩遊戲讓所有人都替他著急：

“這個氣泡防力很低的，要是一直讓這群人魚攻擊，冇多久就會破，這道就白費了！”

白柳側過臉看著自己背後的水中氣泡上的某一個地方，那個地方被人魚和魚群不停攻擊，已經出現了裂紋。

但是水並冇有滲進去，隻是人魚的手可以探進水中氣泡了，白柳終於出了一個舒心的笑，但小電視麵前的觀眾都在哀嚎和慘，急得都要穿越螢幕替白柳玩遊戲了。

木柯那邊也躲進了水中氣泡，正在滿海域逃竄拖時間。

之前從白柳這邊走了，去木柯那邊的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觀眾看得無趣，發現白柳這邊在生死一線了，又興沖沖地回來了，不過他們避開站在中央的牧四誠，隻敢聚在角落裡鄙夷地討論：

“這些人還給白柳和木柯充了那麼多積分，看得我好煩，一點眼都冇有，還不如給我，至我玩塞壬小鎮不會掛。”

“氣死我了，那個邊緣推廣位我看上好久了，本來都準備進遊戲了，結果兩個新人一來就給我搶了，煩死了，快點死，死完我就能上推廣位了。”

白柳對於這些外界為他著急或者希他去世的討論一無所知，他的神值下降到了40，在第二個神值危險關卡上搖搖墜。

過這個關卡，他就會產生大量幻覺，白柳的意識已經有些渙散了，他不得不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背後的水中氣泡上。

已經有一隻人魚通過氣泡的裂隙鑽進去了，白柳鬆開氣泡，轉把氣泡抱在自己前，和【水中氣泡】裡麵麵容腐爛的人魚對視著，在海域裡緩緩下沉。

不斷的有人魚和魚群鑽進這個水中氣泡，氣泡就像是填不滿一樣，源源不斷地吞噬著前來的魚群，而白柳就是一個魚餌，在氣泡上勾引這些人魚自投羅網，小電視前麵的觀眾似乎已經發現了白柳要做什麼大作，但同時也在疑：

“他還能搞什麼？氣泡也壞了，冇有外外屏障隻剩屏障功能了，相當於隻剩一堆空氣不出去了，他冇什麼道能用了吧？”

隻剩空氣的氣泡就像一個胚胎，包裹著扭曲著四肢往裡填塞的人魚怪們，白柳閉上眼睛後仰長吐一口氣，腮邊冒出一串氣泡，他鬆開自己已經長出的手，氣泡在他麵前飄浮著。

白柳對係統說：【取出一瓶酒】

氣泡裡出現了一瓶酒，白柳一腳踢開。

明的酒從底部開始慢慢填滿，白柳把手氣泡，點燃了打火機，神淡淡地往裡一拋，在怪手到他的手之前收回，一個燃燒的火球就在最深的海底裡猝然亮起。

人魚的嘶吼和火焰跳的火，就在白柳的麵容下映出帶著明暗界的影。

這個時候，觀眾才發現，白柳居然在笑。

他弧度很淺的笑和火，以及白柳鼻梁上，和眼尾下反的亮綠魚鱗融起來，讓他看起來有種微妙的非人類，比正在氣泡中焚燒的人魚都還像深海裡鎮的怪。

明氣泡中被火焰噬的人魚手掌在氣泡上絕地拍打著，在氣泡的泡壁上流下藍綠的跡和骯臟的手印，煙霧在球狀裡繚繞地升騰著，很快演湮滅了人魚們因為掙紮痛苦越發醜陋猙獰的麵孔。

而白柳就靜靜在水中漂浮著，看著這些曾經攻擊過他的人魚被火焰輕而易舉地消滅，白柳臉上帶著一種無於衷又似有若無的微笑，那種微笑裡一種比怪還要讓人骨悚然的殘忍，以及強大。

這正在燃燒的氣泡被白柳用來清了一波人魚怪之後，就被他拖著用來當做【水中的烈焰火把】使用了，不僅可以用來防守，還因為水中氣泡破了那個小口，還可以用這個小口來吞噬人魚進攻消滅怪，可攻可守。

人魚更是完全被白柳當做燃料來使用了，人魚燃燒之後溢位的富的油脂甚至比酒燃燒出來的火更加旺，“火球”在海底隨著吞噬人魚越來越多。

火越來越旺，並且人魚燃燒之後溢位的陣陣烤香氣，讓這些被本能驅使的怪忍不住接二連三地往白柳的氣泡裡鑽，想去進食，這幾乎就形了一個奇異的景象——

——白柳守在一邊，麵容平靜地看著人魚怪們在他麵前鑽進水中氣泡裡排隊自殺，而他好整以暇地休憩著。

螢幕前的觀眾徹底看呆了，好多人長大了，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種堪稱bug一樣的破局辦法。

就連牧四誠這種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也冇忍住撥出一口長氣，頗有些鬱悶地拉下帽子遮住臉：“白柳，太過分了，這樣顯得我通關的時候多蠢啊，又是被宰又是滿地跑。”

“我服了，我徹底服了。”王舜驚歎連連。

”火焰類的道對人魚殺傷力強大，但在海底是無法使用的，因為冇有燃燒的條件，就像是之前木柯的烈焰火把在海底無法使用一樣，但配上水中氣泡，這些道就能用了。”

“但前提是人不能待在【水中氣泡】裡，並且要讓【水中氣泡】破一個口子，這樣氣泡對外界魚群怪的【屏障功能】就冇有了。”

“這種相當於報廢道的行為，隻保留氣泡部對魚群的【屏障】功能，人魚進去了就不能輕易出來，把一個防守類的道轉變攻擊類的道，用來困住人魚焚燒怪，很有魄力的道改裝。”

牧四誠點點頭：“白柳之前那些舉，應該是在引人魚攻擊他的氣泡，他需要一個缺口來讓這些人魚鑽進去。“

”怎麼想到的？“王舜歎服，“我覺得我和白柳比起來，就像是冇有用過腦子玩遊戲一樣。”

“我覺得不是腦子，這方法其實很容易想到。”牧四誠搖頭，“白柳這厲害的點在心理素質。”

“白柳手上這個【水中氣泡】的道是嶄新的，他完全可以躲進去通關，雖然【水中氣泡】的確有可能被人魚攻破，但風險更低，給人心理上的安全。”

“但徹底捨棄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打破保護自己的【氣泡屏障】，並且還冷靜地利用自己作為魚餌捕人魚，通過這個被打破的【屏障缺口】反殺所有人魚，燒死對自己有威脅的所有怪，這種毫不在意自己能否存活，對怪趕儘殺絕的做法真是……”

“極端又瘋狂。”牧四誠評價。

剛剛激得不行，讓白柳趕快鑽進氣泡的普通觀眾更是尷尬的不行：

”天，白柳那麼早就買下酒為後續通關做好準備了……之前還有人嘲白柳買多了酒是傻，現在我看這人纔是傻，對，冇錯，說的就是我自己。”

“我數了一下，九瓶剛好差不多，而且白柳還是在最便宜的時候買的酒，一點積分都冇有多花，我服了，這什麼腦子才能把所有計劃都卡得這麼紋合……”

“…白柳把《塞壬小鎮》這個地圖裡的怪都清完了吧？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一個地圖裡把怪清完的……”

之前在角落裡譏諷白柳的那群玩家更是臉黑沉得要死，他們當中就有不人嘲笑過白柳買多了酒無用的事。

現在白柳這【多買】的酒用法如此彩絕倫，反襯出之前嘲笑過他的人的目淺薄。

這群人這下反倒是老實了，都在角落，一句屁話都不敢放了。

小電視中白柳左手拖著一整個正在燒的“人魚球”，除了零星幾條冇有靠過來的人魚，的確快要清空海底的人魚怪了。

但這個時候，白柳右手上一直牽著的塞壬王的眼皮突然了一下，魚尾輕輕煽了一下，牽著塞壬王的白柳的腦子忽然震了一下，他角溢位鮮，很快飄散在水中：

【係統警告：玩家白柳到塞壬王甦醒的影響，目前神值21，跌破第二道神值安全防線40，玩家即將看到大量幻覺】

白柳隻覺得腦子裡嗡了一下，如果說剛剛41的神值是讓他有種了假酒的覺，現在猛得21的神值，白柳覺就和網上那種吃了毒蘑菇之後的覺差不多，眼前都是彩的，萬花筒碎片一般的玻璃。

耳邊更是各種千奇百怪的聲音重疊一團混的嘈雜聲，塞進了白柳的耳朵裡，他覺自己好像七八十年代的地下迪廳，頭痛裂，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失去了掌控。

他的視網上衍出千變萬化的彩暈，暈裡攀爬出人的臉，裡麵有這些人魚怪，也有白柳現實世界裡遇到的各種人和事，白柳甚至看到了他公司的老總，以及傑爾夫和安德烈的臉長在這些人魚上。

他們詭異地笑著，向白柳撲過來。

一瞬間這些人魚怪又消失不見，白柳看到了他手上的牽著的塞壬王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他一眼，下一秒塞壬王變了西慘白笑著的臉，西牽著白柳的手依偎在他懷裡，對白柳笑輕聲著說，我你，西的手卻了白柳的膛裡。

從白柳的膛緩緩滴落，在水中氤氳開，西挖出了白柳的心臟，大口大口地吞嚥著，和沫從幸福的角落，湊上來親吻白柳的臉頰，在要親到的一瞬間。

變了一張麵孔腐朽的人魚怪全力張開的大口，咬在了白柳的肩頭，肩胛骨傳來的銳利的刺痛讓白柳昏沉過度的腦子清醒了點。

這個好像是真的，白柳漫不經心地想到。

王舜看白柳瞳孔失焦手腳失力飄浮在海水中的模樣，心道了一聲不好，臉一沉：“不好！白柳進大量幻覺階段了！”

很快，有人魚咬住了白柳的肩膀，白柳毫無反應，隻輕輕了一下肩膀的樣子驗證了王舜說的這一點。

王舜有點急了，也本管不了白柳本聽不到他說的話，對著小電視就是一陣喊：“買道漂神值！白柳！把神值漂回去！”

“不行。”牧四誠搖頭打斷了王舜的話，“不能漂，神值如果被漂上六十，白柳會直接被解除人魚異化狀態。”

“他現在還在深海，如果解除了人魚異化狀態，白柳會變【正常人】，他會被直接淹死，而且在這種深海裡，白柳更有可能會因為外強差被碎塊。”

王舜看著飄浮在海中一不的白柳，真急了：“那怎麼辦？！不漂神值，他要是一直被人魚攻擊神值就會一直下降，下降到0他就徹底怪了！”

牧四誠深吸一口氣：“隻能靠……白柳自己了，他需要在這種高強度的幻覺裡維持清醒。”

白柳是分不出幻覺和現實的，但他也不是像王舜以為的那樣，被幻覺弄得一不毫無反應，白柳隻是分不清方向，但是他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是海底，所以他采取了最蠢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放鬆，讓自己下沉。

他現在是魚不是人，放開【水中氣泡】，他另一隻手上還拉著一個塞壬王，按理來說隻要不就可以順利下沉，至於在下沉過程中被這些人魚攻擊——

白柳閉上眼睛完全舒展，他白襯裡的幣奇異地從他的鎖骨上浮起，顯示出這不是一塊真正的幣，人魚在下沉白柳周圍來迴遊噬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