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水中氣泡人魚的香氣吸引了絕大部分的人魚和魚群, 但也有極數的人魚對白柳這塊生更興趣，它們興致地咬在白柳的手臂，腳踝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形狀猙獰的環形齒痕。

王舜看得呼吸都快驟停了：“神值要下20了！”

【係統警告：玩家白柳神值17, 低於20, 玩家開啟（狂暴）狀態，麵板屬即將攀升——】

在係統通知的聲音落下的一瞬間, 白柳彎起了角, 同時, 他的各項一直飄紅的麵板屬開始瘋狂飆升——

【玩家名稱：白柳（狂暴屬加麵板）】

【力值：7→151】

【敏捷：3→149】

【攻擊：6→167】

【抵抗力：2→166】

【綜合防力攻擊力上升，麵板屬點總和超500，評定為C級玩家, 玩家白柳等級上升，從F（？）上升至C級彆，可反抗人魚水手, 人魚蠟像，以及人魚蟲的攻擊】

王舜呆了一瞬間, 反應了過來：“對哦，神值低於二十的時候, 玩家會因為神值過低被判定進發瘋狀態, 而開啟【狂暴】狀態, 這個狀態可以讓麵板屬瘋狂上升。”

“神值過了二十之後，神值越低，麵板屬就會越高, 一直上升到玩家潛力的極限為止！”

王舜快速思考著，“這對白柳是好事，至他可以反擊人魚了！”

“不一定。”牧四誠並不樂觀, 神反而越發凝肅，“玩家麵板屬的確會上漲，攻擊力加強的確是好事。”

“但大部分玩家到這個階段已經喪失神誌了，玩家神值越低，就會越像遊戲中的怪，麵板屬就算是再高也冇有什麼意義，玩家隻會像是怪一樣會胡攻擊，神值還會隨著玩家進一步發瘋攻擊加速下降，直到歸零。”

小電視裡的白柳眼睛緩緩張開，他的手上長出尖銳的指甲，下肢就像是魚尾一樣地搖擺，眼中冇有黑的眼珠，隻有灰黑的裂紋和讓人不適的眼白，角裂出了尖牙。

他反手攻擊一條人魚，人魚被他的指甲劃斷兩截，張大劇痛地抖魚鰓，緩緩沉海底，而白柳隻是麵無表地看著這一切，要不是他右手還牽著塞壬王，簡直就和其他人魚怪彆無二樣。

【係統警告：玩家白柳神值持續下降，目前神值15，（狂暴）狀態加劇】

【玩家名稱：白柳（狂暴屬加麵板）】

【力值：151→351】

【敏捷：149→249】

【攻擊：167→667】

【抵抗力：166→966】

【綜合防力攻擊力上升，麵板屬點總和超2000，評定為B級玩家，玩家白柳等級上升，從C上升至B級彆】

王舜目瞪口呆：“白柳這麵板屬也升得太快了吧！這麼快就到B級了！這潛力是有多牛啊！”

但很快王舜又憂心忡忡起來，“但白柳神值又下降了，要是不能保持清醒，神值跌到10以下，那可就徹底完——”蛋。

王舜的話還冇有說完，白柳小電視裡的係統就尖銳的報警了：

【係統強烈警告：玩家白柳神值持續下降，目前神值9，（狂暴）狀態加劇】

【係統強烈警告：距離塞壬王甦醒，還有三分鐘，請玩家迅速通關！】

“隻有三分鐘了！！！神值也隻有9了！！”王舜心跟著白柳一路大起大落過來，但還從來冇遇到過這麼刺激的況。

他現在看著臉上毫無緒的白柳，和白柳牽著的，魚尾和眼睛都開始緩慢張開的塞壬王，王舜一個看白柳玩遊戲的心態都有點繃不住。

他掐住自己的虎口，勉強保持鎮定道，“白柳，你穩住啊！！！”

雖然這種況下通關已經是天方夜譚了，但王舜一路跟著白柳看過來，他是真不希白柳這麼有潛力的一個玩家就這麼死了，王舜眼珠子都不轉地看著白柳的小電視。

牧四誠右手也完全握了左手的手肘，下頜收，語氣因為緩慢而顯得有些凝重：“三分鐘，直接把塞壬王送回海底，應該還能通關，但是就不知道，白柳在各種幻覺和【狂暴狀態】的控製下，現在還維持了幾分神誌，他還知不知道自己是個玩家，而不是一個……”遊戲中的怪。

其他觀眾也被白柳這種臨門一腳剎車的玩法搞崩潰了，一個二個又是慘又是無法相信白柳真的通不了關，死死看著白柳的小電視，又是點讚又是充電，用儘場外的各種辦法試圖喚醒白柳的意識。

隻有一個小角落裡那幾個一直嘲諷白柳的觀眾嗤笑幾聲，好似早已預料到了這個局麵，冷眼旁觀。

小電視中，係統還在警告：

【係統警告：玩家白柳神值持續下降，目前神值8，（狂暴）狀態加劇】

【玩家名稱：白柳（狂暴屬加麵板）】

【力值：351→655】

【敏捷：249→733】

【攻擊：367→1555】

【抵抗力：366→1776】

【綜合防力攻擊力上升，麵板屬點總和超4000，評定為A級玩家，玩家白柳等級上升，從B上升至A級彆】

白柳漸漸整張臉被魚鱗覆蓋，他的眼睛在海水裡散發出幽暗的綠，每一塊鱗片都在散發著危險，白柳拖著塞壬王，緩緩下沉中。

塞壬王從一種毫無依托被拽著飄浮的狀態，開始變得魚尾搖曳，自己在水中維持平衡。

塞壬王的魚鰭寬大無比地在水中舒展開的一瞬間，所有圍繞著白柳的人魚紛紛尖嘯著四散逃開，塞壬王那張無瑕的麵孔映在小電視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為這麗，以及這麗背後的危險。

白柳臉上全是盔甲般的鱗片，幽深黑，手上全是不斷冒出生長的鱗片。

而塞壬王臉上純白乾淨，手指纖長明淨，他們在飄浮著塵埃和骸的海水中牽著手，搖晃著魚尾下沉，反倒有幾分詭異的無憂無慮，像兩個在海底遊玩的人魚。

但這和諧從場景隻要塞壬王睜開眼睛，就會被腥地破壞掉。

因為塞壬王一醒來，白柳必死無疑。

“白柳已經升到A級玩家了。”王舜心複雜又忐忑，“我果然冇有看錯他，他真的很有潛力，上升空間很大，要是進狂暴狀態，真的可以做到很多事。”

現在也是A級玩家的牧四誠聽到這話一頓，他好似被王舜這句話提醒了，反應了過來，瞇起眼睛：“等等——白柳是知道下降神值可以進狂暴狀態的，一進遊戲係統就會警告玩家【神值低於20會進狂暴狀態】這一點——”

牧四誠看著小電視中還海域裡緩緩下沉的白柳，語氣篤定：“白柳是故意利用這一點，讓這些怪去攻擊他，讓他神值下降然後激發他的狂暴狀態，通過這樣的方式提高他的麵板屬的！”

王舜反倒是卡殼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白柳不用激化自己的狂暴狀態也完全可以通關吧？”

“是，不僅是這樣，白柳甚至完全不用管那些人魚怪，直接躲進【水中氣泡】把塞壬王送回海底，就可以輕鬆通關。”牧四誠好似一下想通了，他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繼續說道，“……白柳之所以要搞死那些人魚怪，是因為那些人魚怪可能會妨礙他的計劃。”

“什麼計劃？”王舜越聽越一頭霧水，“他現在神值都隻有7了，還能有什麼計劃？”

“白柳是故意讓自己的神值跌倒這個數值的。”牧四誠長出一口氣，抬眸看向小電視裡的白柳：

“你還記得我說過，白柳走true end線就是奔著集齊怪書去的嗎？白柳現在的《塞壬小鎮怪書》已經快要集齊了，隻差一個地方，也就是【塞壬王】這一頁裡麵——【塞壬王的攻擊方式】這裡，白柳要集齊這個地方，就必須讓塞壬王醒過來攻擊他，但是普通狀況下的白柳是無法承擔塞壬王的攻擊的，所以——”

“——所以，白柳就讓人魚怪攻擊自己，一路狂掉神值，把自己到【狂暴狀態】來提高麵板屬，來承擔塞壬王的一次攻擊？！”王舜順口就接住了牧四誠的話，但他自己說完之後自己都傻了。

王舜因為過於震驚，手足無措地衝著牧四誠結比劃道，“但是這他媽可是神級npc啊！要承擔這種神級npc的一次攻擊，起碼要黑桃那種S級以上的玩家麵板才行啊！”

"對。”牧四誠看向王舜，”但你忘了很重要的一點是——白柳並不知道他麵對的是一個神級npc，他把這個當了一個正常的遊戲。”

“他什麼都猜到了，唯獨猜了一點——他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一個bug。“牧四誠給自己撕開了一個棒棒糖，咬在裡，嘖嘖稱奇，“這個瘋子，我覺他是覺得這個遊戲一定有完通關的辦法。”

“白柳很明顯是一個會做出最優解的玩家，所以他解決掉人魚，人魚蠟像，人魚水手，就是為了避免在自己最後承擔塞壬王攻擊的時候這些怪來搗，他要把自己所有的餘力留來對付塞壬王。”

“可以說這傢夥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做到極致了，最小的風險，最小的積分花費，收益最高的通關路徑，並且白柳從頭到尾都冇有質疑過自己選擇的就是最優解法，幾乎完的執行力，明明麵板屬隻有F級，真是過於——”

牧四誠靜了幾秒，回憶了一下整個遊戲過程中的白柳，用了一個詞來形容白柳：“可怕。”

“那白柳有通關的可能嗎？”王舜聽牧四誠一通分析，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牧神，我冇有聽懂你的意思，白柳是大概率可以通關，還是不可以通關？”

“我也不知道。”牧四誠咬著棒棒糖有些心不在焉地地咀嚼著。

他眼中的紅一閃一閃，好似發現了什麼極其奇特的東西般地看著白柳的小電視，“白柳有兩種結局，第一種通關失敗死亡。”

“第二種……通關功。”

“這代表白柳會刷掉我的的單人積分記錄，還會為第一個收錄到神級npc怪書的玩家。”

“並且正如你所說，要抵抗神級npc的一次攻擊，需要麵板屬為S級的玩家纔有可能辦到，目前遊戲裡隻有總積分榜第一，也就是我們說的【King玩家】黑桃的屬板是S級。”

牧四誠的神有些晦暗不明：“如果白柳做到了，說明他在狂暴狀態下的潛力可以達到S級，那麼他就會為這個遊戲裡第二個有可能為S級的新人。”

王舜看向小電視裡的白柳，恍然地重複牧四誠的話：“第二個S級？”

白柳和塞壬王手牽手在水中緩慢下沉，他眼前是各種疊的幻境，幻境因為疊得過於稠顯得像是各種塊在他麵前散開，就連都開始和幻覺裡麵的東西保持一致了。

他的大腦好像被什麼奇異的東西縱了一般，和幻覺中出現的各種事出現對應的驗。

但白柳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能很輕易地判定什麼東西是幻覺，什麼東西是現實。

就好像幻覺裡白柳看到自己已經被一群人魚撕咬抓裂了，白柳的上也的確出現了那種被人魚撕咬抓裂開的距離疼痛，在所有都被徹底欺騙的況下，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就會懷疑自己已經被人魚咬死了。

但是白柳就是淡定無比地記得，那群人魚都被他關進了【水中氣泡】中，雖然也不排除有人魚跑出來跑出來撕咬他的可能，但是白柳這種時候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作的可靠，畢竟白柳覺得，在這種時候，自己比起幻覺更可信。

靠著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白柳在萬千種讓人發瘋癲狂的幻覺中佁然不，保持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冷靜，數著自己的心跳來計時，來計算塞壬王甦醒的倒計時，白柳緩緩沉了海底。

【係統強烈警告：距離塞壬王甦醒，還有一分鐘，進讀秒倒計時，請玩家迅速通關！！59…58…57…】

王舜連呼吸都不暢了，他覺自己比白柳還張：“隻有一分鐘了。”

"快到海底了。“牧四誠也專注地看著白柳的小電視。

全場觀眾連個大聲出氣的都冇有，通通仰著頭放輕了呼吸，眼珠子都快黏到小電視螢幕上了，就連之前一直嘰嘰歪歪的那群觀眾，這個時候也目不轉睛地看著白柳的小電視。

白柳能不能通關，就看這一分鐘了。

塞壬王終於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於此同時，白柳也好像是知道在這一刻塞壬王會甦醒一般，早有預料地放開了塞壬王的手。

塞壬王在水中安靜地懸浮著，他看著白柳，眼睛是一片新雪般純白，白到像是大理石一樣不正常的白，淺的睫掩蓋住他銀的瞳孔，長髮在海水中纏繞過塞壬王的毫無表又稠麗無比的臉龐。

他那張攝人心魄的臉配上這樣一雙瑩白的的眼珠簡直像是神話中的靈或者什麼傳聞級彆的貌生，在海底都掩不住的熠熠生輝。

觀眾看著那樣一張自帶神的臉，都有種被蠱人心般的目眩神迷，不忍心對他下手。

【係統警告：塞壬王已甦醒！！請觀眾遠離小電視螢幕！過於靠近螢幕會有被神級npc神汙染的危險！】

白柳小電視觀賞區域觀眾都像是被迷住了般往小電視麵前移，牧四誠敏銳地發現這些人的神值有些開始迅速下降了。

旁邊的王舜就中招了，他著塞壬王的眼睛，恍惚迷：“好，彆傷害他。”

王舜說這話的時候，眼珠子出和小電視螢幕裡的塞壬王如出一轍的銀白。

牧四誠掏出一顆薄荷味的棒棒糖含住，這是一種維持神值漂洗的長效緩釋道，他看著螢幕中的塞壬王冇忍住挑了一下眉：“哇哦，不愧是神級npc，這神汙染效果都能到小電視螢幕外麵。”

遊戲裡的怪汙染的方式大多是都是【接】，但神級npc不愧為神級npc，汙染方式是【放】，他們這些玩家都隔著一個螢幕都躲不掉。

【係統警告：玩家白柳的小電視區域出現大批觀眾神值被汙染下降的現象，現啟保護機製，強製全神值漂洗】

【檢測到汙染源——塞壬王，對此做影像模糊理，請各位玩家可以放心繼續觀看】

一陣白霧落白柳的小電視區域，還在迷迷糊糊地往小電視方向走的王舜頓時一個激靈，咳嗽了兩聲，瞳孔恢複了黑。

而小電視裡【塞壬王】的臉已經被係統打上了馬賽克，王舜心有餘悸地看著塞壬王這個模糊的影像，目又忍不住挪到了白柳的上。

他們這些隔著螢幕的觀眾到的影響都如此之重，白柳這個拖著塞壬王跑了一路，直到塞壬王快要甦醒神值才到影響開始下降的傢夥，到底是個什麼級彆的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