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珠》番外(十三)平行世界

李玄度親自登門拜訪父親, 菩珠早已知道了,聯想到今日皇帝對自己的大手筆厚賜, 也有些猜到他此行來見父親的目的。

有幾分張,又幾分期待和激,當從婢口中再次得知秦王殿下走了,忍著自己立刻跑去尋父母的衝,在房中耐心等待。

果然冇片刻,母親來了,接著父親也跟著進來。

父母的表顯得都很凝重, 相互對了一眼。父親似要開口, 被母親給攔了:“我來說!”

父親便閉了口,菩珠就聽母親道:“姝姝, 孃親有個事想要和你說一下……”

“姝姝你聽了莫慌,一切都有阿爹!”父親了一句。

菩珠作不知:“孃親請講。”

孟氏斟酌了下,道:“家中不是在為你說親嗎?原先提親的那幾戶人家裡的公子, 爹和孃親都覺得不是特彆合意,如今還有一人,便是……秦王殿下, 方纔他親自上門求親,說鐘於你,想娶你為妻。秦王殿下你應當知道的,便是那日送你去安國寺賞牡丹的那位秦王殿下,孃親和阿爹想問下你的意思, 不知你是否願意……”

他果然是來求親的!

等這一天,已經等了整整快六年了,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他來了,怎可能會不願意?

“孃親, 阿爹,兒願意!”

孟氏話音剛落,菩珠便就立刻點頭說道,冇有毫的猶豫。

兒答應得竟然這麼痛快?這讓菩遠樵和孟氏二人很是詫異,再次對了一眼。當爹的人,心裡甚至冒出了一不快之,實在忍不住了,問自己的兒:“姝姝,你考慮好了再說也是不遲,你莫怕……”

菩珠急忙道:“阿爹,兒不怕!兒早就已經考慮好了!兒很早以前便就喜歡秦王殿下了!”

菩遠樵隻覺一陣牙疼,心中不暗慍。

兒年無知,難道李玄度從前何時瞞著自己暗中和兒來往了?否則,似兒這般的閨中孩,怎會如自己所言,“很早以前便就喜歡”?

菩遠樵越想,心裡越是不痛快,又怕嚇到了兒,強行忍著心中不快,臉上出慈父的微笑:“姝姝,那你能不能告訴阿爹,你到底何時開始喜歡秦王殿下?”

菩珠眨了一下眼睛:“阿爹你忘了嗎?便是兒快八歲那一年啊!那日爹你出使西域,兒追你到了城外,遇到了秦王殿下,是阿爹你讓他送兒回家的。便是那一次,兒便就喜歡上了秦王殿下!他生得那麼好看,兒當時一看到他,心裡便就發誓,等兒長大了,一定要嫁給他!”

菩遠樵和孟氏目瞪口呆,第三次相對而視,等反應了過來,菩遠樵是無言以對,孟氏卻忍不住笑道:“這可真的是緣分啊!姝姝你這小丫頭,真是個小鬼頭!既這樣,那太好了,秦王殿下他亦屬意於你。你若願意,那爹孃便替你應下這親事了?”

菩珠歡喜地點頭:“兒都聽爹孃的安排!”

孟氏歡歡喜喜,轉頭見丈夫一聲不吭,彷彿不是很樂意的樣子,怕他還會說出什麼掃兒興致的話,立刻將他拽了出去,回到房中,和他商議如何回覆宮中,見他無打采,自己倒先是被他掃了興,有點不悅,忍不住蹙眉道:“你這是怎麼了?秦王殿下喜歡你兒,你兒心裡正好也有他,這不是天造地設,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嗎?秦王哪裡不好了?得如此一個婿,你擺這臉,是為何意?”

菩遠樵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是如此心,本該替兒高興的,可心裡就是有一點酸溜溜的覺。見被妻子責備,苦笑了下,點頭道:“我高興,我哪裡不高興了?你安排婚事吧!我不管了!”

孟氏看著丈夫背手而去的背影,嘀咕了一句,也就隨他去了,自己喚來管事等人商議接下來的大事。

第二日訊息便傳開了,全京都的高門大戶為之轟,紛紛傳講,說菩家兒過生日,宮中送上厚禮,原來是相中了菩家兒,皇帝要賜婚四皇子秦王殿下。端王妃、侯府夫人,還有榮祿大夫府的夫人聞訊,雖各自失,但不約而同,暗地裡也都齊齊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若是自家兒郎輸給了彆人,這三家當中,無論是哪一家,總覺得自家被落了臉麵,心裡有些不服,如今菩家兒竟被皇帝看中,想將嫁給秦王。

自家兒孫再出,也不能和秦王相提並論,婚事既是這個結果,自家也不算落臉,皆大歡喜。

一轉眼,菩家便就了全京都最讓人羨慕的門第,在菩家兒生辰過後,宗正和皇宮裡的人開始陸陸續續地出於菩家,商議大婚之事。

這門親事是順利地定了下來,人人都說秦王殿下和菩家兒是一雙璧人,但是關於婚期,雙方暗中卻發生了一點小小的分歧。

菩遠樵上說不管,實際卻還是了一腳。那日提出來,說自家兒還小,希能將婚期定在兩年之後,等兒滿十六歲後,再行出嫁。

宗正從皇帝那裡得到的指示,是婚期越快越好,冇想到菩遠樵卻如此開口。

這場婚事,雖一方是皇家,一方是大臣,但既一開始是以求親的方式進行的,而非皇帝直接下旨賜婚,皇家再霸道,也不能完全不顧方的意願。

宗正不好當場一口駁回,畢竟這也是人之常,便說自己回去覆命,讓菩家先等等,看宮中那邊如何回覆。

這一等就是好幾天,冇了下文。這天晚上,菩珠沐浴過後,坐在屋中,正在調弄那張古琴,忽聽到窗外響起一陣鳥翅撲騰的聲音,彷彿金眼奴飛了回來。

金眼奴極有靈從來不會將它鎖著養,這兩日,它也不知飛去了哪裡,菩珠正有些記掛,聽到翅聲,急忙起,推開窗戶朝外看了一眼,果是金眼奴回來了,正停在院中那座為它而修的鷹房裡,藉著廊下的燈,菩珠看見它的腳爪上彷彿縛了一支小竹筒。

前些年,和李玄度相互通訊之時,便一直是用這種小竹筒放信的,十分悉,心一,立刻奔出了屋,從金眼奴的腳上解下竹筒,拿回到屋裡,屏退婢後,自己打開竹筒,果然,從裡麵倒出了一張捲起來的信箋。

“思汝甚切,汝思我否?”

冇有署名,信箋上就隻這麼一句話。

菩珠一眼便認出了這字,心砰砰地跳。

當然也想他,尤其是他來求親後,簡直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握著信奔到窗邊,看了一眼窗外夜,回到桌前,提筆往信箋上添了一句話,問他在哪裡,隨即再次捲起,放回到小竹筒裡,出來,再次縛回到金眼奴的腳上,輕輕它的頭。

金眼奴振翅騰飛而起,很快,影子消失在了夜裡。

菩珠等待。

冇片刻,金眼奴飛了回來。開筒取信,看見信箋上多了幾個字。

果然如猜的那樣,他此刻人就在家外麵,兩人隔了幾重圍牆而已。

再次往信箋上添了一句話,又放出金眼奴,片刻後悄悄出屋,往自家後園而去,去往小時候元宵那夜,他負著翻牆送回房的那個僻靜的庭院角落。

約他,讓他在那裡等自己。

如水,終於照出了一道分花拂柳向他走來的影。

李玄度著,心矛盾。

父皇的意思,大婚越快越好。

說實話,他的心底也是如此的暗暗盼

從前還不知心意之時,他的日子,也就那麼一天天地過去了。

然而如今,他終於發現,原來自己心裡對的盼,是如此的熱切。

兩年……真的太久了。

他簡直恨不得立刻將麵前的這孩兒抱回去。年紀小些也無妨,他會等。他可以什麼都不做,隻要每天醒來能看到,每夜睡能將抱在懷中,他便就心滿意足了。

但是家人的想法,他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停在了他的麵前,距離他幾步之遙,雙手背後,低聲笑叱:“誰家大膽仲子,逾牆闖我家?”

李玄度任嘲笑自己,忍著心中冒出的將立刻抱走藏起來的念頭,一聲不吭。

菩珠見他不說話,月照出他的麵容,他靜默地著自己,心忽然就了。

也想念他。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便就無時不刻地想他,費儘心機,連哄帶騙,終於將他變了自己的人。

怎忍心再去嘲笑他?

立刻輕聲問他:“秦王哥哥,你是不是想早點娶我呀?”見他還是不作聲,咬了咬,又道:“秦王哥哥,我也想早些嫁你,可是我阿爹,他捨不得讓我這麼早就嫁出去,我也想再多陪他些時日。要不,你再等我一年,到了明年這時候,我就嫁給你,好不好?”

“好。”

他終於肯說話了。

菩珠鬆了一口氣。

他說了那一個“好”字後,又沉默了。

兩人便就這般,相對立在庭院之中。耳邊靜悄悄的,隻有不知何角落草叢中傳出的幾聲夏蟲呢喃。

月娘攀上了中天,睡眼惺忪地著地上的這一雙小兒

片刻後,菩珠道:“那好,我們便這樣說定了……不早了,你好回了,早些休息。”

“你先回。等你走了,我便走。”他低聲應

菩珠嗯了一聲,轉,循著來時路,慢慢地朝著自己住的地方走去,走出了一段路,回首,見他還那樣立在原地目送著自己,頓了頓腳,轉又飛快地奔了回來,停在了他的麵前。

“秦王哥哥,你就不想親親我嗎?我許你親我。”

“上回我都親你了,我你要還我!”

之下,孩兒嘟著,生他的氣,為他的不解風

李玄度頓時心神搖,再也忍不住了,將小的子攬了懷中,做了今夜他一直想做,卻又強忍住的舉

他將抱了起來,讓兩腳離了地,被迫出兩隻胳膊,摟住了他的脖頸,免得自己從他的懷裡跌落下去。

他低頭,雙起先輕,帶了幾分謹慎和珍

孩兒的瓣又香又,他很快就嚐到了一縷淡淡的甜味。這是那日在老槐樹後,他還來不及捕捉便就離他而去的甜味道。

李玄度隻覺自己渾沸騰,他控製不住,收了抱著的雙臂,親吻也從起初的淺嘗變得熱烈,最後完全地含住了,深深地親吻著

良久,菩珠被他吻得快要不出氣了,他才終於鬆開了,將腦袋輕輕地在了他的膛上。

菩珠閉目,將臉在他的懷裡,聽著他的心跳之聲,和他在月下靜靜地相擁。

許久,他再次低頭,張含住了的耳垂,不捨地又親了片刻之後,終於,聽到他在自己耳邊用低沉而抑的聲音道:“你回屋去吧。我會等你的,等到一年後,我來娶你。”

菩珠輕輕嗯了一聲,聲音無比。

他彷彿歎了口氣,又繼續抱了片刻,最後才終於下定決心,慢慢地鬆開了抱著的雙臂。

便是靠著這個親吻,秦王殿下度過他有生以來這最為漫長而煎熬的一年。

次年這個時候,在過完及笄之禮,秦王殿下終於如願大婚,迎娶到了他的王妃。

這場大婚,一方是皇帝重的皇四子,十六歲出關,文韜武略,折衝萬裡,平定北方,功莫大焉。另一方是名臣之,仙姿佚貌,閨英闈秀,求者如雲。

真真是檀郎謝,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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