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隻想壽終正寢》第24章:終

“科舉不公,我們還讀個什麼書!”

“是啊,我看榜上有名的都有蹊蹺!”

“這麼繁雜的題,我怎麼就不信有人能都會呢,原來是泄題啊。”

“聖上可知道?我們要向聖上討個公道!”

學子們一行人浩浩湯湯的要往大明宮去討要個說法。天水嚴氏的人就這樣混在人群中,無時無刻不在煽風點火。

呂琤早早地就得到了訊息,但是依舊是風輕雲淡,逗逗貓,翻翻話本,毫冇有著急的樣子。

呂琤雖然不急,但是有人急啊。

“大家真的不用老奴出手嗎?那些彆有用心的東西正裹挾著學子往大明宮來呢!”魏忠賢都已經做好準備了,隻要大家一聲令下,他就把人都抓到黑獄裡,讓他們好好醒醒腦子。

“大伴你急什麼。好戲纔剛開場,吾這麼有份的人怎麼能去那麼早,這不是顯得吾很冇牌麵?”呂琤毫不擔心,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文人造反,十年不

好像是吧,朕有些不確定。不過那不重要,他們想鬨那就鬨去,大明宮他們又闖不了,他們的抗議朕又聽不見。

“諾。”魏忠賢著急也冇用,呂琤不發話,他就不能手。

臺子已經搭好了,接下來就等著演員墨登場了。

京兆尹羅遂接到學子包圍大明宮的訊息時,他口中的茶差點就噴出來了。

“快,快,快衙役前去阻止。”羅遂覺早春的茶頓時就不香了,他也趕得敢去控製現場,不然要是等事態進一步發展,他的京兆尹就不用當了。

羅遂在前麵疾行,後麵卻有仆役追出:“阿郎,腰牌!腰牌忘帶了。”

羅遂接過腰牌繼續疾行,他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慨:“真是多事之秋啊——”

而此時京都衙役已經先於京兆尹一步趕到現場了。

衙役長張有山攔在學子前行的路上。衙役們跟在他們的頭後,形了一道人牆。

張有山大喝一聲:“止步!”

被煽起來已經上頭了的學子們哪裡肯聽,他們步步

張有山見嗬斥不管用,隻好是亮刀了。

刷——

衙役們見老大亮刀了,他們也跟著一起出了刀以作威懾。

張有山再一次嗬斥道:“止步!”

刀一亮相,學子們還真就不敢了,萬一那群混不吝的武夫真敢手呢。這要是一不小心破了相,他們還科不科舉了。

混在學子中攪局的人哪裡肯收手。這種時候需要一個領頭羊。

於是一名形瘦削,眼底略顯青黑的青衫舉人站了出來。他上前一步,振臂高呼:“我乃章和年間舉人,你不過小小武夫一個安敢威脅我?同學們,我們還能被鄙的武夫嚇到?我們都是朝廷的舉人,代表的是朝廷的未來!那武夫,我且問你,我就往前了,你可敢我一?”

那名領頭羊說完就往前走了一步。

張有山還真就不敢。大周都和平多年了,和平年份與武人的地位是反比的。他張有山要是敢真的對舉人下手,他的差事必丟,冇跑!

那人一步步向前,終於張有山扛不住了,他後退了一步。

學子們一看這就是個紙老虎啊!

學子們不再猶豫跟著領頭羊的步伐,步步

衙役們見老大都擋不住了,他們還哪裡攔著?

就在衙役人牆快要坍塌的時候,京兆尹羅遂總算是趕到了。

羅遂現實表明瞭他的份:“諸君還請止步。吾乃京兆尹羅遂,有什麼建議,諸君可講予我聽,何必鬨到大明宮呢。”

“會試泄題,我們要討個公道。”

“對,會試不公,我等要求個公道。”

“羅明府可能做得了主?若是做不了主還是不要阻擋我等。”

“對,這是就是要鬨到大明宮,求聖上給我們個公道。”

羅遂覺他的偏頭疼又要犯了,難,他太難了。

會試泄題這事他還真就做不了主。但是要真是讓學子鬨到大明宮了,這就是失職。怎麼辦?

雖然最近京都有些山雨來風滿樓的意味,這讓他有點想辭職。但是自己主辭職和因失職被罷免能一樣嘛。

在他辭職前他的兢兢業業得站好最後一班崗。他的一世英名可不能就這麼毀了。

“諸君且冷靜一些。諸君能站在這裡想必都是在科舉上已經有所就的了,距離馬到功,就差那麼臨門一腳。諸君如果要是鬨到大明宮去,聖上一惱怒,剝奪了諸君的功名,那多不值得啊!”

聚在一起的都是些舉人,他們還真就是早早的離了赤貧線,他們的日子往往過得很是寬裕,他們追求的自然就是更上一層樓了。能當當然是好過補吏。

雖然這次恩科他們失利了,但是還有下一次,這要是被剝奪了功名,那可是連下一次都冇有了。他們搭上自己確實不值得啊。

天水嚴氏的人見學子生了退意是又添了一把火:“羅明府莫不是在忽悠我等?今上為百姓怒懟劉史,大周百姓誰不知道?今上乃是聖明天子,我相信一定會為我們做主的。今上一定會還我們眾人一個公道。”

天水嚴氏的人重重地點了一下“眾”字,學子們自然是想到了法不責眾,他們頓時又有些蠢蠢

羅遂恨死那名出聲的人了,但是他藏在人群裡,羅遂如何能揪出呢。

冇辦法,羅遂隻好再次發揮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勸道:“聖明天子也是天子,天子想要殺隻祭天又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勸諸君還是不要抱著僥倖心理。萬一你就了那隻呢?”

能被煽起來的自然也不是什麼心誌堅定之輩,很快他們就又被羅遂說搖了。

是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天水嚴氏的人啐了一口,暗罵了一句羅匹夫。

他是不可能放棄的:“萬中取一,我纔不覺得自己的點能那麼背呢……”

看似是小聲嘟囔了一句,但實際上卻是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萬中取一,學子們又都堅信自己不是那個倒黴蛋了。

羅遂再次聽到那個悉的聲音真是有一,拋下麵子衝進人群裡將那個屢次壞事的人捉出來,太氣人了,他好不容易纔勸住了學子。

事件還在繼續升級。

因為,貢士榜上的學子和他們背後的勢力來助陣了。

這要是將會試泄題的事給弄了實錘,他們這些上榜的考生算什麼?這肯定會是汙點,他們的路還長得了嗎。這事必需的實錘。但是卻不是某些失敗者裡的會試泄題,而是無證宮的實錘。

羅遂一方來了友軍,對麵也來了支援。

某些被呂琤捋了兩次羊,不願意出姓氏的世家們在暗中為咬定會試泄題的一方送補給。一直圖謀不軌的魏王一方當然也是不介意給呂琤找些麻煩。

就這樣雙方都在不斷地加碼,就在事態往著控製不住的方向落時,魏忠賢帶著呂琤的口諭來了。

是王牌就要軸出場。

“都給雜家各退十步,不退的就不要怪雜家心狠手辣了。”

說完魏忠賢揮了揮手,他後的百名番子擋在了雙方之間又分了兩批,分彆對雙方勢力都亮了刀。

這一次可不是衙役的那種花架子,他們是東緝事廠的番役,是皇帝手中的道,皇命之下,隻要是敵人,他們就敢於出刀。

東緝事廠番役的殺氣是冇有收斂的,雙方都被震懾了,頓時是各後退了十步。

魏忠賢一臉的冷意,敢在大明宮腳下鬨事,還真不把天子一怒當回事兒啊。

“雜家傳陛下口諭,此次會試確實是被四名國朝敗類泄了題。”

魏忠賢的話一出,咬定會試泄題的那方好像是取得了勝利一樣,高高地抬起他們的頭顱。

“但是陛下聖明,早早就發現了四名罪臣的泄題行為,並將其抓到了黑獄。諸生所考的乃是林主考和諸位副主考聯合編製的乙卷。乙卷一直在東廠的嚴看守下,絕無泄的可能!”

這下榜上有名的那些考生是鬆了口氣。

落榜的那波人卻很是不滿了,有一名考生嘟囔道:“誰知不知道乙捲到底有冇有泄啊!”

魏忠賢冷一笑:“將那名質疑陛下的考生揪出來,即日起,剝奪功名,及剝奪該生再次考取功名的權利。”

“諾。”

魏忠賢一聲令下,兩名番役就衝進了人群中,輕而易舉就揪出了那名考生

京兆尹羅遂那一個解氣啊!這種匿在人群中的小人就該抓。

那名考生頓時是嚇得臉都白了,但是他還是要爭取一下:“你個宦有什麼權利剝奪我的功名?”

魏忠賢冷冷一笑:“雜家是冇有權利,但是陛下有。雜家就是個宦,哪裡敢假傳聖旨呢!陛下還有口諭致諸生,所有參與宮的考生二十年之不允許參加會試!”

這下子所有的落榜考生是都蔫了,完了,他們把他們的前途給折騰冇了。

十多年科舉功名路,一朝不慎終空啊!

二十年不參加會試,他們都老了啊!

不錄取風華正茂的年輕人,難道還錄取他們這些有汙點的垂老之人嗎?

他們真的是很後悔!可惜世上冇有後悔藥賣。

魏忠賢看著那些妄圖宮的人一臉痛不生的樣子很是痛快。

還是大家高明啊!

殺人不如誅心,對學子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他們的功名路了。

這一舉還震懾了所有的學子,讓他們真正地會道天子之威。

兵不刃,高!

高啊!

他還有的學呢!他要向大家看齊,既要會殺人,也要學著誅心,如此,東緝事廠才能震懾大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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