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隻想壽終正寢》第28章:舊人歸

新科進士往往會被送進翰林院,三甲進士授庶吉士,二甲授侍書,探花和榜眼授編修,狀元授修撰。

六部每月都會進行一小考,每三月會進行一大考,一年後定去留,要麼被六部撿走,要麼被下放到地方。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被翰林院的掌院學士看上,留在翰林院,繼續等待機會

一甲今生在品階上完遠遠高於普通進士,而三甲進士品階往往不流,這也是為什麼薛潛要爭一甲,學子們怕落三甲的原因。

李熹遊街回家後就到李鈺的院子分喜悅。

李鈺正在院子外麵活筋骨,看到了李熹便他過來:“如晦,到這兒來。”

李熹加快了步伐,走到李鈺邊:“阿翁,如晦幸不辱命!忝列一甲,奪得榜眼。”

好,但是你要記得戒驕戒躁,不要因為小小的就就歡喜過了頭。中了進士,進翰林院隻不過是開始罷了。”李鈺告誡道。

“諾,如晦明白。”

“來,陪阿翁走走,春花開了,此等景若是無人欣賞豈不可惜?”說著,李鈺向府著中的花園走去。

李熹跟在了李鈺的後調笑了一句:“阿翁,起了憐花之意,不知可有好詩贈好花?”

“我可冇有,詩文與我乃工,進場便做得了,畢竟冇有什麼大用。會試大概就是你阿翁我作詩的巔峰了。”

李熹聽後笑了:“按照阿翁的說法,如晦此時不是正在巔峰之時?”

李鈺偏偏還故做認真地答道:“然也。”

祖孫二人對視一眼,然後齊聲大笑。

有些人是真的詩書,做學問,而有些人也是將其當做跳板。

很顯然李家祖孫都是將其當做跳板的人。

這一路上可不是簡單地賞花,李鈺其實是想瞭解一下皇帝召一甲三人講了些什麼。

“如晦,你覺得聖上對你們三人的看法如何?”

“阿翁,如晦覺得聖上好像對趙探花有些意見,聖上比較欣賞薛狀元的文風,至於我……聖上說我肖阿翁。”

“有何難言,我倒覺得,聖上說得對。怎麼?肖阿翁難言嗎?”

李熹連忙解釋道:“當然不,隻是如晦就不如阿翁遠矣。”

李鈺笑道:“自信點,你還年輕,隻有一代強於一代,我李家才能昌盛!”

“趙家的,薛家的殿試考卷我都看過了。從趙家的來看,聖上果然有景耀之誌。景耀堅持了有十年,不知道長生能堅持多久……”

“阿翁,如晦是不是朝堂早了?”

李熹聽李鈺講朝堂,其中就講過景耀新政那十年,那段時間,朝堂變極大。就連曆經永、建昭、景耀的三朝元老,薑太傅也是那段時間告老的。

李熹對他阿翁講景耀十年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無數員起起伏伏,今天升遷說不定明天就被貶。

李鈺反問道:“那你認為什麼時候不晚呢?”

“這……或許等聖上的興頭過去?”

李鈺言辭咄咄發出三問:“你怎麼知道聖上隻是一時興起?你又怎麼知道聖上的興致不能長久?你又如何能知道長生不能勝景耀?”

“如晦,不知……”李鈺的三問講李熹問懵了。

李鈺拍了拍李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如晦啊,人生又能有幾個十年呢?等下去隻會一無所有,因為下一刻又會有下一刻的阻礙。”

“你在怕什麼呢?謹慎圓,不是束手束腳。記住了,你阿翁能走到今天,絕對不了勇氣與果決。”

李熹公正地向李鈺行禮:“多謝阿翁,如晦教!”

……

薛家如今的當家人名薛嵐,曾任大理寺卿。章和十七年,以一些莫須有緣由被免職。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薛嵐判了某位在京都為非作歹,肆意妄為的權貴子弟死刑,被那名權貴子弟的長輩所記恨。

那名權貴子弟的長輩串連了朝廷大半員盯著薛嵐瘋狂彈劾。

最後先帝實在是扛不住了,隻好揮淚辭薛嵐。

薛潛是薛嵐的長,也是薛嵐所有的子中天資最高的一個。

現在薛潛高中狀元,能獲得薛家更多的支援。雖然薛家也隻不過是在向為世家而努力,但是有支援總比單打獨鬥要輕鬆得多。

薛府公理堂。

薛嵐朝南而坐,薛潛則是坐在薛嵐右手邊下數的第一位。

薛潛的妹也是坐在薛潛的下側。

薛潛的二弟薛榮和三弟薛澄依次坐在薛嵐左側的第一位和第二位。

這也算是一場小型家庭聚會。

“玉(薛潛的字)已經高中了狀元,這是我們薛家的大喜事,仲茂(薛榮的字),明鏡(薛澄的字)你們要向玉學習。”

“諾。”薛榮和薛澄齊聲答道。

接著薛嵐將目投向的小兒。小兒薛敏是最頑劣,也是最讓頭疼的一個孩子。

的高之下薛敏也僅僅是考上了秀才的功名:

“曉緩(薛敏的字),你說你天天跟在玉後麵跑,怎麼就冇學到你長姐半分對學業的堅持呢?”

薛嵐覺得薛敏最過頑劣,薛敏還在整個家中最怕薛嵐呢。

上麵的姐姐哥哥都寵著,生父早逝,至於祖輩的喜歡還來不及呢,隻有阿孃讓薛敏最怕。

在薛敏時的記憶裡,薛嵐一出現,手板就不遠了。薛嵐就是手板狂魔,是時的噩夢!

麵對薛嵐的質問,薛敏訕訕笑道:“阿孃,我真的不是科舉那塊料。有阿姐這麼個狀元在前,兩位舉人哥哥在後,阿孃你就饒了我吧!”

“哼。”薛嵐輕哼一聲,看在薛潛高中狀元的份上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畢竟今天的主角是薛潛。

薛嵐出了笑容對長誇獎道:“玉,做得不錯!”

其實薛嵐是個嚴肅的人,往往更多地會指出孩子的缺點,並教導他們改正,而鮮對他們的優點給予讚許和誇獎。

得到薛嵐的誇獎,薛潛著實有些寵若驚:“多謝阿孃誇獎,玉定然會竭儘全力,為薛家的興起而努力”

薛嵐滿意地笑了:“玉,你可知阿孃因何被免職?”

薛潛答道:“知道,是權貴的迫,百的彈劾。”

“錯了!”

“錯了?”薛潛很是疑,薛嵐被權貴弄下馬幾乎已經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事,怎麼又錯了呢?

“你還記得最開始的彈劾是什麼罪名嗎?”其實薛嵐也是最近幾年纔想明白,原來的免職不僅僅是因為權貴的迫。

“是景耀舊黨弟子……”

“對了。其實我哪裡算得上什麼弟子呢。張老先生是我的座師,我還冇那個資格為張老先生的弟子。”

“我當初至大理寺卿,權貴弄倒我也是不容易的。其實最關鍵的點在於,我被打了景耀舊黨的殘餘份子。”

“景耀舊黨殘餘的威力這麼大?百如此忌憚嗎?”

“可不是,他們簡直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景耀新政把一些人嚇得不輕吧。不!那已經不是驚嚇了。應該是景耀新政刮下了他們的太多,颳得太疼了!”

薛潛一驚,那算作什麼?當年為大理寺卿的阿孃都無法抵擋,一個小小的翰林院修撰又如何能抵擋呢?

“不用害怕,品階低有品階低的好。低品階的員一抓一大把,目標也就不那麼顯眼了。”

“其實,阿孃今天跟你講這些,也是想讓你做好準備,越往上,你的路會越難!”

“玉從不懼怕挑戰”薛潛微微一笑,第一爭得,升階的生路也爭得!

而且想要瘋狂一回。

如何才能迅速地累積資本,爬到高位?

答案就是站在風口浪尖,不被浪拍死,那麼就有機會被風送到青雲之上。

本來不是,你們偏說我們是,既然如此,我們是又如何?

……

三月二十一,晴。

原本和諧的朝堂分裂開了,其因便是一名管鞅的地方太守。

管鞅師從張策。

管鞅在地方治理得卓有效,人口多了,人民富了,的賦稅也就多了。

最開始是一名史在彈劾吏部員不能賞罰分明,有失職之嫌。

然後被彈劾的員能那麼輕易認罪嗎?當然不能了。被彈劾的那名員就開始反駁。

然後吵著吵著,就提到了管鞅接連五年評優卻不得升遷。

然後就歪樓了。

圍繞著管鞅該不該升遷,朝野是分了兩夥對著乾。

其實一夥的人數有些,但是他們也是真能噴啊,生生是靠著一張噴出了勢均力敵的效果。

呂琤覺得這樣就算是吵個三天三夜也難有結果,決定出手了:“好了,都彆吵了,朕問一個問題。”

“大周律中,太守升遷調任中央的條件是什麼?吏部尚書,你說。”

“回聖上,是太守在任滿三年,三年之中總評皆為瞎話吧。

朝廷群臣皆靜,他們太久冇用大周律了,都忘了。好吧,其實是他們選擇忘。

畢竟捧著大周律過活,那生還有什麼樂趣?

冇想到聖上如此善用大周律。

這是第二次了吧!朝臣再一次地被呂琤用大周律堵的啞口無言

回去,他們一定要看大周律!

調任中央幾乎已經算得上是板上釘釘,但是調任個什麼職位,他們還得爭!

呂琤看著再次作一團,毫無秩序的朝堂,深深歎了口氣。

真懷念那個和諧有序的朝堂啊……

——————————

群臣爭議管鞅是否升遷。

帝問吏部尚書:“太守升遷於大周律何解?”

吏部尚書答:“在任三年,接連評優,可以升遷,調任中央。”

管鞅遂得以升遷,中宗善周律由此可知矣。

長生元年三月,周律銷量驟增,一書難求。

——《中宗野史(探尋中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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